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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享美人香 第三章

作者︰朱映徽類別︰言情小說

李廣福的生辰宴後,上官紫只在客棧中待了一天,隔日便啟程離開。從洛陽返回「華月宮」,約需三日的路程。

她乘坐在馬車中,由車伏熟練地駕馭。隨行的除了她昨日帶去李家的兩名護衛之外,還有另外兩人,他們騎著馬跟在馬車的左右。

出了洛陽城後,他們行經一片山林,沿途相當清幽,只听得見車輪、馬蹄以及鳥啼聲。

上官紫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頭的景致之後,再度坐了回去。

這趟來到洛陽,原本只是單純參加李廣福的壽宴,算是代爹償還當年的人情,想不到競然會遇見龍昊恩。

當這個名字浮上心頭,上官紫的腦中立刻出現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

那個男人和她原先所想象的模樣很小相同,她原以為他應該就像她所見過的其他商賈一般,渾身散發出銅臭的氣息,眼里閃動著算計的光芒。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看起來並不像那些尋常的商賈……該怎麼描述呢?上官紫想了想,發現自己實在很難以三言兩語來形容那個人。

盡避和龍昊恩只有短短交談兒句話,但那個男人卻讓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身上那股強悍張狂的氣勢,令她聯想到山林里的豹子,盡避看起來美麗優雅,卻絕對的危險致命。

以他二十五歲的年紀,就能成為西北一代最有財富權勢的商賈,其能力絕對不容小覷。

她有種預感,那個男人不會太好應付。

倘若在他們的會談交涉之中輕忽大意,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讓「華月宮」蒙受難以預期的很失,她可得小心應對才行。

上官紫閉上眼,正想要稍微休息一會兒,馬車卻突然停下。

她的美眸立刻睜開,眼底閃動著警覺的光芒。

「怎麼了?」她揚聲問道。

「宮主小心,前頭有埋伏!」一名護衛說道。

埋伏?對方是什麼來路?

上官紫沈著俏臉,走出馬車。

她一現身,護衛們立刻趨近她的身邊。盡避她的武功並不下于他們,但他們的職責就是要保護她的安危。

上官紫放眼望去,就見前方路上出現了七、八名壯漢,他們個個手提大刀,不用問也知道來者不善。

面對這些殺氣騰騰的壯漢,上官紫臉上的神色不變,理毫不顯驚慌。

「你們是誰派來的?」她開口問道。

「你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去死!」

帶頭的壯漢叱喝一聲後,七、八個人全部一擁而上。

護衛們見狀立刻迎上前去,和對方打斗起來。

上官紫並沒有逃跑或是退縮,她沈著地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的情勢。

盡避對方的人數幾乎是她護衛的兩倍之多,但她的那些手下可不是軟腳蝦,應該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擺平。

在那之前,她或許得先抓住其中一人,好好地問清楚究竟是誰指使這次的攻擊。

正當上官紫打算出手的時候,突然敏銳地察覺另一頭的樹叢間,隱約傳來可疑的聲響。

她的眸光一閃,警戒地回頭,隨即足尖一點,縴巧的身子凌空翻騰,避過了疾射而來的箭,同時抽出腰間的一條軟鞭卷住那支箭矢,皓腕一甩,那利箭立刻朝著來處回射而去。

轉瞬間,草叢間傳出一聲哀號,顯然那名暗算者己然為自己的偷襲行為付出了代價。

「好身手!」一道清朗的贊美聲毫無預警地響起。

上官紫驀地暗驚,她竟沒察覺另一頭還有其他人!但這聲音……听起來怎麼有幾分耳熟?

她轉身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就見一抹偉岸的身影佇立在一棵大樹旁。

是龍昊恩!

「你在這里做什麼?」上官紫防備地問。

就在這時候,一名隨從模樣的年輕男子,牽著兩匹馬過來,停在龍昊恩的身後,一雙眼楮有些緊張地望著仍在打斗的那些人。

龍昊恩看出了上官紫眼底的懷疑,便開口澄清道︰「我可沒有跟蹤你,那些刺客也不是我派來的,我只不過是正巧途經附近罷了。這兒是前往「華月宮」的必經之路,不是嗎?」

這的確是事實,今日一早,他讓陸子謙和另一名手下留在洛陽,代他拜訪幾個生意上有往來的商賈,而他則帶著隨從啟程前往「華月宮」。

剛才他隱約听見了騷動聲,便先行施展輕功前來一看究竟,命隨從帶著他的馬隨後跟上。

原本他心想可能是有土匪意圖打劫路人,想不到竟然會遇見她。

龍昊恩的黑眸先是欣賞著眼前人兒驚人的美,再朝那個在樹叢間痛苦申吟的人投去一瞥。

一抹笑意掠過他的眼底。「這些人殺氣騰騰的想要你的命,你倒是對他們挺仁慈的嘛!」

那支箭矢只傷了對方的右手,讓那個家伙痛苦地哀號打滾,沒辦法再持弓傷人,卻不至于喪命。

憑她的身手,想要讓那個放冷箭的刺客一箭歸西應該不是難事,然而她卻沒有那麼做。

听見他的這番「贊美」,上官紫只冷冷地哼了聲,說道︰「就這些人,還不夠資格弄髒我的手。」

龍昊恩原本還想說什麼,但黑眸忽然警戒地轉向另一頭。

「不過看情形,對方還真是一心想取你性命呀!」

上官紫也察覺了潛伏在林子另一頭的刺客,細致的柳眉不勝其擾地盛緊。

她知道「華月宮」長年來因為阻擋了一些人的財躋,一直是某些商賈的眼中釘,其中甚至不乏想要除去她的人。

過去她離開「華月宮」時,偶爾也會在途中遭遇刺客,但大多都是趁夜鬼祟行動,沒想到這一回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張膽地找上門來。

哼!倘若那個指使者以為這樣就能除掉她,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怕死就閃遠一點,要是受了傷別怪到我頭上!」上官紫冷冷叱道。

怕死?

听見這兩個字,龍昊恩好笑地揚起眉。

就在上官紫打算親自解決其他的刺客時,一股力道驀地環住她的腰,下一瞬間,她被龍昊恩摟在懷里,帶著她施展輕功避過另一波箭雨。

上官紫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由于過度詫異,她完全忘了自己應該要掙扎反抗。

包圍住她的陽剛氣息,讓她不自覺地陷入短暫的失神,除了怔怔地望著龍昊恩、靠在他懷里之外,沒辦法做出其他的反應,直到她的眼角余光瞥見了那些蠢動的刺客,才驀地回過神來。

她咬了咬唇,美眸宛如利劍一般地瞪向龍昊恩,雙煩更因為惱怒和胸口一些莫名的騷動而依稀啊上淡淡的紅暈。

「龍昊恩!你這是做什麼?立刻放開我!」上官紫板著臉命令。

龍昊恩沒有松手,反而笑道︰「像這種時候,你乖乖地接受保護不是很好嗎?」在他說話時,他灼熱的呼息拂過上官紫的耳畔,那不只讓她俏頰的紅暈更深了一些,甚至就連胸中的騷動也更強烈了些。

這樣陌生而異常的反應,讓上官紫感到氣惱極了。

她美眸如焰地瞪著龍昊恩,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想要當救美的英雄,你該挑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她可不想欠龍昊恩人情,尤其是他們即將商談雙方合作之事。倘若在這時欠了他人情,對她可是相當不利。

「我自己的麻煩,自己可以解決,不勞閣下費心!」

她毫不領情地從他的懷中掙開,縴細的身形一晃眼己主動朝那些刺客迎擊而去。

龍昊恩仿拂能明白她的心思,他沒再插手,利落地躍至一旁的樹上,坐在視野良好的位置上當個安分的旁觀者。

在確定以她的身手能夠應付得來之後,他便好整以暇地以欣賞的目光望著她,而愈看他眼底的贊賞就愈深。

她的身手確實不凡,除了有著扎實的武功底子之外,還有著極為靈活利落的反應,尋常的刺客根本不會是她的對手,而若不是無意取那些人的性命,他相信她絕對可以更快地將他們擺平。

那些刺客們肯定怎麼也想不到,為了留住他們這兒條性命,她反而多費了一些功夫。

在打斗中,她要避開足以致命的要害,甚至也沒重傷他們的手筋腳筋,只是讓他們傷到不能再戰而已。

望著那抹美麗的身影,龍昊恩的眼底燃起了專注灼熱的火焰。

他如何能不被這麼一個舉世無雙的女子吸引?

過去他從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姑娘,完美結合了美貌、膽識、腦袋以及不容小覷的身手。

在她那看似冷淡疏離、拒人于千里外的表面之下,面對敵人卻有著一份不趕盡殺絕的良善。

每多看見她的一些特質,他就愈無法抗拒她的魅力。

一股想要馴服她、擁有她、獨佔她的涌上心頭,他的眼底閃動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過去這二十多年來,他一向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相信她不會是唯一的例外。

這場打斗持續了一刻多鐘後,廝殺聲終于停了下來。那些原本殺氣騰騰的刺客,此刻一個個倒在地上哀號。

其中有個傷勢較輕的黑衣壯漢想要開溜,上官紫冷哼一聲,手中鞭子一揮,牢牢纏上了對方的頸子。

她的力道拿捏得相當精準,讓對方深刻感受到即將窒息的恐俱,卻不至于真的要了他的命。

「你們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她開口問道。

「這……這……」

見黑衣壯漢吞吞吐吐,上官紫的美眸一噠,手上力道略增,那人立刻露出更加痛苦恐俱的神情。

「倘若想要活命,最好立刻說實話。」上官紫冷冷地警告。

「是……是江德信……他開出五百兩銀子……只要能夠殺了你……就可以得到五百兩賞銀……」黑衣壯漢痛苦地開口。

江德信?這個名字讓上官紫的眼底掠過一理仄惡。

敢情那個令人作嘔的家伙,是為了報復先前她刺穿他的手掌?哼!就看看最後是誰吃不完兜著走吧!

「我要你們乖乖地向官府投案,供出幕後的指使者。」上官紫對她其中一名護衛說道︰「葉羽,你負責將他們送進官府,並確認他們有一五一十地向官府招認。等這件事情辦妥了之後,你再追上來吧!」

「是。」

護衛們就近找來牢固的樹藤充當繩索,將這些人全部綁起來。

當葉羽押著那群刺客離開之後,已欣賞完一場好戲的龍昊恩自樹上一躍而下,來到上官紫的面前。

「上官宮主真是好身手。」龍昊恩由衷地贊賞。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靠得她極近,近得讓他陽剛的氣息像一張密密的網似的,籠罩住上官紫。

上官紫本能地退了一步,發現自己的後背抵著一棵大樹。

她壁眉望向龍昊恩,本想以凌厲的目光警告他別靠得太近,然而他的黑眸太過灼熱、他的氣息太過擾人,讓她莫名有種想逃開的沖動。

逃開?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華月宮」的宮主,倘若她像個膽小表似的逃跑,豈不是有失「華月宮」的顏面,讓爹在天之靈也蒙羞嗎?

不,她不會倉皇逃跑的,不過,她也沒打算久留。

「龍老板,後會有期。」

簡短地扔下這句話之後,她轉身打算走向馬車,一只強壯的手臂卻驀地橫在眼前,搭在樹干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護衛們不知道他究競是敵是友,全都防備地圍了過來。

上官紫瞥見他們的舉動,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退下。

盡避龍昊恩帶給她強大的壓迫感,但是再怎麼說也是她有意合作的對象,若是對他兵刃相向,那還想談什麼生意?

只不過,她雖無意與他動干戈,卻也沒打算對他太過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