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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的心機 第五章

作者︰唐筠類別︰言情小說

接下來的日子里,傅蒼宇的脾氣越來越陰晴不定,謬顏總是被他忽冷忽熱的態度搞得一下開心一下難受,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接近他一些,但沒人知道,其實他本人也好不到哪去。

想對謬顏冷淡,偏偏一雙眼無法克制的老盯著她看,發現她有困難,他總會在意識到前站到她身旁,第一時間為她解決,但面對那雙寫滿崇拜和無法掩飾愛意的晶亮圓眸,又會想起這樣的視線不該投射在他身下,否則只會讓她傷心,所以又會板起臉嚇阻她的接近。

不斷重復的詭異回圈在兩人間掀起一股莫名暗潮,彼此都在遲疑著該不該跨前一步,卻又無人敢輕易破壞這個平衡,只好日復一日的等待。

只是若自此過著怪異的兩人世界也算好事,偏偏老天爺硬是要插一腳破壞。

一得知公司開始賺錢的消息,謬明嬡馬上大搖大擺的以股東身份跑到公司「視察」,一路直去總裁辦公室。

「你還來做什麼?」

正好傅蒼宇來找謬顏談事情,看見她,先是眉頭一皺,接著便將視線轉向手上的文件,頭也不抬的丟出一句。

看他這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謬明媛整個火氣冒了上來,但又知道不能對他生氣,所以矛頭立即轉向他身邊的女人。

「上班時間你們在做什麼?謬顏,你懂不懂得羞恥?身為一個總裁,不知道要以身作則,將來怎麼管理萬展集團?」完全是沒有理由的責罵,還越罵越順口。

只是站在傅蒼宇身邊听他分析的謬顏曉得姐姐純粹想出氣,也不覺怎樣,但傅蒼宇卻看不過去的開口。

「該學習禮儀的應該是你,這里可不是閑雜人等隨便可以進來的地方,門在那里,你要自己走還是我叫警衛上來架你出去?」

「閑雜人等?你竟然說我是閑雜人等?你這個外人才該滾出去!我爸可是萬展的老總裁,謬顏是誰?總裁,是我妹妹,我是誰?萬展的股東,請你搞清楚狀況!」幾次被羞辱,她現在對傅蒼宇真的怨極了!

但她之所以如此憤怒,仍有一半是吃醋的成分。

彬許他們兩個自己沒發現,但她這個旁觀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傅蒼宇看謬顏的眼神,即使沒有說什麼好听話,但關愛之情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這個發現讓她妒火中燒,這樣的柔情本該屬于她,謬顏根本不配!

「你丈夫似乎沒有告訴你,你們已經不是這里的股東。」

「你胡說些什麼?即使我們擁有的股份不多,你也別想抹滅我們是股東的事實!」

抬起頭,傅蒼宇很平靜的告知。「你丈夫把股份轉讓給我了。」

「不可能!天大的謊言!你是賺了錢不想讓我們分享?所以故意說這些謊話來騙我的吧?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騙倒我,我可不是笨蛋!」謬明嬡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詞。

「不信去問你丈夫。」揉了揉太陽穴,他繼續看資料,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看他悠哉的樣子,謬明媛更氣。「謬顏,你給我說實話,他說的是謊言對不對?還是你想和這個外人一起偷走萬展?」

謬顏還沒有回話,就又被傅蒼宇搶白。

「我要萬展哪需要用偷的,現在大部分的資金都是我投入的,要是我抽資,萬展隨時都可能倒閉。」

「胡說!一派謊言!我听說萬展的股票開始上漲,營運也漸漸恢復常態,你根本就是怕我分紅,所以要出卑鄙下流的手段侵佔,我不會這樣就認了!謬顏,你叫他馬上把股份還給我,不然我一定會告他詐欺侵佔!」她氣怒的吼。

謬顏趕緊說︰「大姐,蒼宇哥說的都是真的,公司這次能夠化解危機,全仰賴他投入大量資金,至于大姐和大姐夫的股份,也是合法取得,所以這忙我實在幫不上。」

聞言,謬明媛怒極反笑。「你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兩個人打算聯手一起偷光我們謬家的產業是吧?謬顏,你可真行,早知道你會吃里扒外,我媽根本不該答應爸把你這野種帶回來!」

突如其來的話,讓謬顏呆在當場,接著只感到受傷,沒細昕話中的含意。

就算再討厭她,也沒必要罵得這麼難听吧……如果她是野種,那大姐又是什麼?

看見她明顯黯下的臉,傅蒼宇氣憤地把文件夾往桌上一丟,「謬明媛,你太過分了!就算有什麼不滿,也不該對自己的妹妹說那麼惡毒又荒謬的話!」上前把不速之客往外推,他沉聲警告,「馬上給我滾!再不滾我就報警處理。」

「不相信嗎?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不信自己去問爸!你根本不是我媽的女兒,其實你是私生女,是爸和外面的野女人生的——」

「啪!」從不打女人的傅蒼宇被激怒了,一巴掌狠狠甩在惡毒的謬明媛臉上,打得她眼冒金星。

「你竟敢打我?」她氣紅了眼,捂著半邊麻燙的臉尖叫。

斜瞄了一眼呆在當場,顯然相當震驚的謬顏,他的火氣更甚。

「滾!」

「我不會放過你的!」

听見這話,傅蒼宇只是以憤怒的眼瞪視著她,不用言語,就讓才撂下狠話的謬明媛打了個冷顫。

知道眼前虧吃不得,她只好鼓起勇氣回視,但腳步開始往外移,還未抵達門口,傅蒼宇便倏地逼近,接著用力把她推出辦公室甩上門前還不忘交代外頭的秘書,「看著她離開,要是她不走就報警。」

必過身,對上謬顏呆怔的臉,他迅速走了過去。

「你還好嗎?」拍了拍她的頰,他擔憂的注視著她。

必過神,謬顏先是眨了眨眼,而後突然拉住他的手,急切地問︰「蒼宇哥……剛剛我姐說的……她只是在罵我而已對不對?一定是有哪里出錯了對吧?我怎麼可能不是媽的孩子呢,媽只是去世的早,我不記得她而已,怎麼可能……」問到最後,她已有了哭音。

「你冷靜一點,謬明暖說不定是騙你的,如果就這樣相信,眼淚白掉了不是很不值得?」抹去滑下她臉頰的淚水,他輕聲安慰。

他的溫柔,卻讓謬顏的淚越掉越凶。「嗚……可是、可是姐姐從以前就不喜歡我也是事實……如果我真的不是媽的孩子……嗚……那她們就有理由討厭我了……」

「話都是你在講,那你到底要我說什麼?」他討厭看見她掉淚,只想快點讓她停止哭泣,所以故意嘴壞的挖苦。

沒想到這次卻得到反效果,只見謬顏突地放聲大哭,邊哭還邊抽拙噎噎的回答,「嗚……我也不……不知道……」

他是白痴!傅蒼宇一翻白眼,直接拉她走出辦公室。

她這才停止哭泣,一臉慌張。「蒼宇哥?」

「我們去玩。」

她不禁困惑。「去玩?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

「反正你也無心工作。」話說完,總裁辦公室的門也被關上,門前的秘書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副總裁挾持眼紅紅的小總裁,兩人囂張的一起蹺班去。

埃浪緩緩撲來,把剛剛走過的腳印一一沖刷殆盡,一個柔美嬌俏的女子呆坐在沙灘上,拿著相機發呆。

巴自己喜歡的人漫步在海邊,曾經是謬顏期盼許久的,可是現在,她卻像是個沒有感覺的洋女圭女圭,木然的望著遠方。

「在想什麼?」買回飲料的傅蒼宇看見她明顯出神的模樣,索性把冰涼的飲料貼上她的臉。

謬顏嚇了一跳,但也沒說什麼,接過飲料,回了聲沒事,便又繼續神游。

暗蒼宇發現自己相當不喜歡她沒精神的樣子,便以輕松的語氣調侃。「噯,我記得的謬顏不適合思考太艱難的問題,所以別想了。」

沒听進他的話,謬顏盡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震驚過後,她不得不認為大姐說的非常有可能是事實,她是個不受歡迎的外來者,也難怪會被討厭……久久得不到她的回答,傅蒼字擔心得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听她幽幽開口——「蒼宇哥,你也覺得我是個麻煩對不對?」

望著大海,她突然想一直往海的那方走去,愚蠢的想,她這個麻煩消失,問題就會跟著消失。

听見這話,傅蒼宇嘆了口氣。

懊吧,他投降了,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根本無法也不想再跟她保持距離,只想好好的保護她,不再讓她傷心難過,其他的,他現在不想想。

「上來。」捏了下她的臉,見她吃痛的驚呼,他才滿意的蹲在她面前。

「啊?」看著他寬闊的背,謬顏不禁愣住。

「叫你上來,快!」

她仍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總是霸道,看著他的背,不禁令她想起以前跌傷腳時,也是他一面數落,一面背著她去看醫生的。

見她遲遲不動,傅蒼宇忍不住動手拉她,「長大就不听話了啊?」

被這麼一催,她下意識的迅速趴上他的背。

「抓穩了!」傅蒼宇背著她,拔腿就往大海的方向沖,一直到他腳陷入海沙里,兩人一起跌倒才停止。

謬顏掉進海里,身子才沾水,還來不及驚呼,就立刻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攔腰抱起,等到了沙灘上後,又被輕放下,接著一副健壯的身軀迅速覆了上來。

被他壓在底下,她只感覺陽光下的他格外耀眼,卻也刺眼得無法直視。

「看著我。」雙手捧住她的臉,傅蒼宇強迫她把眼楮睜開。

連眨了幾下眼楮,直到適應那耀眼的光芒,她才把視線對上他,一時間竟沒察覺這樣的姿勢有多曖昧。

暗蒼宇的語氣很凶狠,但背後濃濃的安撫之意任誰也听得出來。「給我听清楚,就像剛剛我背著你那樣,就算掉到海里,我也一定會把你拉出海面,就算天要塌下來,也有我替你扛,所以少在那里胡思亂想!」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感動了半天,她吐出來的卻mp一句,「我是私生女……」

眉一挑,他把頭俯得更低。「那又怎樣?」

「怎樣?」她一愕,認真的思考起來。

是啊,就算是私生女又如何?她從頭到尾都是最無辜的人啊「答不出來?既然如此,就沒有什麼好煩惱的。」他逕自下了結論。

輕輕拂開她臉頰上的發絲,不讓她再想下去,他突然抓起一把海沙往她臉上抹。「你這笨蛋,還不快點給我振作!」

「啊!」突然遭到攻擊,謬顏驚叫出聲,跟著開始閃躲,因為越來越多沙子往她身上蓋,顯然他打算挖個洞把她埋起來,這下哪還有自怨自艾的時問,她立即起身,抓了沙就往他身上丟。

這一刻,他們就像重回到以前,在沙灘上追逐、拉扯,大叫,笑得很開心,只是一個不穩,兩人又跌倒在沙灘上,這回換傅蒼宇墊背,謬顏跌坐在他身上,緊緊把他壓住。

「哇哈哈!跌倒了吧,活該,誰叫你先攻擊我。」她笑得得意,可下‘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樣的姿態太過煽情,立即想要起身,卻被拉住,跟著腰一緊,跌入他的懷里。

「蒼宇哥……」

望著眼前的俊臉,她登時排紅了雙頰,想撐起身,手又得踫觸他結實的胸膛,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隨著兩張臉越靠近,她的心跳就益發快速。

他要吻她嗎?謬顏在心底如是猜測著。

但是最後,傅蒼宇並沒有吻她,只是和她額頭貼著額頭。

「謬顏。」

「嗯?」他會不會听到她心跳如擂?看著他,她臉越來越紅,卻又舍不得把目光轉移。

暗蒼宇確實有想要狂吻她的念頭,但是卻辛苦的壓抑住,只因他認為,今日的她不適合再受到太大的刺激。

「謬顏。」他再度輕喚,然後把她摟住,「要一直保持這樣的笑容。」

「這表示……你在意我嗎?」

她不敢確定。被拒絕了兩次,實在很難再對自己有信心。

「……嗯。」他的聲音很輕,幾乎听不見,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

「什麼?我沒听清楚。」她的表情疑惑,唇角卻淺淺的勾了起來。

暗蒼字眼尖,立即放開她,站起身,裝出不耐的表情。「沒什麼。」

「什麼啊,不能話講一半啊,你快說——」

「你很吵,回家了。」大掌一伸,撥亂她的發,惹得她尖叫跳腳後,傅蒼宇輕笑著率先往停車的方向走。

「蒼宇哥超小氣!」頭發亂得像個瘋婆子,身上又濕答答的謬顏得不到答案,嘟著嘴跟上他的腳步,扯住他的衣袖,小聲嘟。

偏頭看了她一眼,他拉開她的手,在她整張臉垮下後,驀地又牽住她。

大掌的熱力源源不絕傳送過來,謬顏的臉重新綻起笑花,心也被烘得暖呼呼的,緊緊握住那只渴望了六年的手。

這一刻,她真的非常幸福。

「你給我說清楚!」謬明媛氣憤地扯掉丈夫手上的報紙,還把他架在茶幾上的二郎腿踢下來。

李朝俊一臉狀況外。「說什麼?」

「你是不是把萬展的股份賣掉了?」

他點頭,「反正萬展在謬顏手中遲早會倒閉,賣掉也不用覺得可惜。」

「愚蠢!萬展開始轉虧為盈,就是因為你這麼沉不住氣,才會害我在那兩人面前丟盡顏面!」她一古腦的把被傅蒼宇拒絕的怒氣發泄在丈夫身上。這婚姻她早就不想要了,才會至今都不肯生孩子,「當年真不知道我怎麼會嫁給你,肯定是雙眼被蒙蔽了!」

「你發什麼神經?只是賣了你的股份就找我發飆嗎?你也不想想我為什麼運氣越來越背,還不是因為娶了你這個揮霍成性的女人!你以為自己多高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嫁給我以前已經人盡可夫,我肯娶你你就該去好好燒香拜佛,感激老天爺特別照顧你!」被罵得不爽,他也開始口無遮攔地反擊。

兩人越吵越激烈,什麼難听話都出籠了,不僅以言語互相攻訐,謬明媛甚至還動起手來。

「夠了,只要謬顏不在不就好了!」頭皮被扯得受不了,李朝俊忍不住大喊。

她的手一松,奇怪的問︰「什麼意思?」

「謬顏如果消失,你爸的財產就會變成你和明香的,不是那樣嗎?」

聞言,她再度朝他的背下重手,氣呼呼地罵,「說那什麼廢話!

笨蛋也知道那個道理,問題是謬顏還好得很,我爸又不知道跑哪去,真是氣死人了!你這混蛋,我真的會被你氣死!」

抓住她的手,李朝俊靈光一現,眸光閃過一絲陰狠,捺著脾氣說︰「謬顏那丫頭太陰險了,你爸又那麼偏心,一定是她老在你爸面前哭訴你們欺負她,你爸才會把公司和股份交給她。要是她能好好替我們賺些錢,我還不想和她計較,沒想到她竟然和外人串通起來坑自己人,這口氣我吞不下去!」他三兩句話就把自己的短視近利推諉成別人的錯。

「股份都轉讓了,現在吞不下那口氣又怎樣?」現在她已經完全不指望李朝俊能幫上什麼忙,打開皮包,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證書「你簽一簽,我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

「什麼?」待看清楚文件上頭的標題,李朝俊再也忍不住怒氣,火大的把離婚證書撕成兩半,「你以為我會笨得成全你去找那個傅蒼宇?不可能!你休想我會簽字!」

「等你像他一樣能提供給我優渥的生活再囂張吧!」她完全不想理他。

盡避氣到不行,李朝俊仍是回答,「會,我一定會讓你過好日子,你等著。」

現在他全賴岳父的鼻息過活,若是和這個女人分開,他就會變得一無所有,所以,他怎麼可能放棄謬家女婿的頭街?

聞言,謬明媛有些疑惑,「你打著什麼鬼主意?」

「這你就不用管,只管等著過你悠閑的少女乃女乃生活吧。」

站在飯店房外的陽台,望著身邊男人的側臉,謬顏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不是夢吧?」她喃喃自語。

暗蒼宇偏頭看了下她,驀地出手掐住她的臉頰,笑得邪惡,「會不會痛?」

他沒救了,跟她在一起,就會像以前一樣矛盾,想對她好也想欺負她,完全呈現幼稚的一面。

可是他很喜歡這樣的自己。

突然被攻擊,謬顏痛得大叫,然後用力把那兩只手拉開,也想以牙還牙,「我掐你你就知道會不會痛啦!」

只是她的反擊太遜,傅蒼宇一個轉身就避過,並自她背後將她扣住,接著很魄地大笑起來。「矮冬瓜,要掐我,再等一百年吧!」

「可惡!」動彈不得,她只能以音量表現憤怒。

「氣鼓鼓的丑死了,別氣了,我請你吃棒棒糖。」說著,他便從口袋掏出在路邊買的糖果遞給她。

「我又不是小阿!」撇開頭,在傅蒼字面前,謬顏難得有個性的不甩他。

「如果當你是小阿就會請你吃女乃嘴了,棒棒糖不要嗎?那雞腿要不要吃?」他惡作劇的把大拇指送上。

不想讓他惡整,謬顏索性真的把他的大拇指咬住,「啊!」小時候的零嘴原來是這種滋味啊!」

「喝!你這丫頭,竟然真的咬我!」

男人的力氣總是佔上風,傅蒼宇隨手一抓,就把謬顏扛上肩頭,不管她的尖叫掙扎,直接抓她回到房間,快速打轉,「求饒就放你下來。」

「不——要——」內心想延續這初戀的甜蜜,所以謬顏故意唱反調。

只不過她的浪漫想法顯然沒有傳達到傅蒼宇心里,只見他越繞越快,繞得她真的頭暈腦脹起來。「真的不求饒?」

「別繞了……」

「求饒啊!」

撐不住了,頭暈得不像話,逼不得已,謬顏只好妥協,「饒了我吧,我不該咬你,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暗蒼字這才笑著把她放回床上,誰知道她心有不甘,雙手一扯,就把重心不穩的他拉倒在床上,一個翻滾,整個人往他腰上坐下。

「誰輸?」她孩子氣地比著勝利手勢,在他身上扭來扭去。

「別亂動!」傅蒼宇古怪地申吟一聲,臉微微漲紅,表情還有點糾結。

只是對男女情事毫無經驗的謬顏哪里懂得男性的脆弱,以為這又是他捉弄自己的伎倆,根本沒有听話,反而更變本加厲的動來動去。

受不了這種折磨,傅蒼宇身子一翻,把她壓在底下,突然改變的姿態,終于讓謬顏察覺到抵著自己的硬物,霎時愣住。

「發現了沒有?」他粗聲說︰「男人都是狼,以後不許那樣坐在其他男人身上!」

隱忍著身體的痛,他非常想要扮演無害情人的角色,但是天知道有多困難。

眼前是喜歡的女孩,他的身體不知有多渴望與她融為一體,想把她據為己有,但他們才剛表明心意,他不想讓她害怕。

強以理智壓下,他放開身下人,迅速坐起身。

眼看他就硬離去,在反應過來以前,謬顏已經從後頭抱住了他。

「謬顏!」她的踫觸讓他的理智瞬間消失了大半,低沉的嗓音透著不能抒解的痛苦。.「別走。」把臉埋在他的背上,手扣得更緊,她輕輕的說︰「抱我。」

他是她等了六年的人,也是她喜歡了六年的對象,她很慶幸兩人終于在一起,也想更靠近他……內心的火迅速點燃,傅蒼宇深吸口氣,霍地轉身將她納入懷里。

但即使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佔有,即使疼痛得快要爆炸,他依然忍下一切,對她保證,「只要你喊停,我一定會退開。」

明白他的珍惜,謬顏既感動又窩心,更加決定放開自己,她嬌羞的咬了他的胸一下,承諾,「我不會喊停。」

听見這話,傅蒼宇驚訝的微拉開她,當看見謬顏紅撲撲的臉上還有一抹不容錯認的確定,他只感到狂喜充斥全身,俯,倏地封住她的唇。

這不單只是個蜻蜒點水的吻,而是激烈、狂暴的,被他的激狂侵佔,謬顏只能全心感覺他,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事物能分得她一絲注意。

埃景房內的旖旎氣息漸漸升溫,因海風吹拂而飄揚的紗質窗簾卷起,掩住越吻越纏綿,衣服也越來越少的男女。

直到謬顏幾乎暈厥過去,傅蒼宇才氣息不吻的移開唇,來到她的耳際,落下一陣細碎的熱吻。

艾住那小巧的耳垂前,他魅惑地勾起唇,低低的說︰「這次,就算你抵抗,我都不會放開你。」

這日,他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教會她承諾後必須付出的代價。

靶情突飛猛近的兩人在度過幾日如膠似漆的甜蜜時光後,總算過足不曉班戀愛去的癮,回到台北,投入工作中。

只是謬顏一如開始決定的那樣,準備把股份轉讓給傅蒼宇時,卻當場被他拒絕。

他說︰「那東西你拿回去,如果我想要公司,一開始就不會回來幫你。」

以他的能力,要吃下搖擺不定的萬展根本輕而易舉,也許一開始他真的滿懷怨慰,但是每次面對謬顏,他就怎麼也恨不下去,更逞論現在了。

目前只差他的愛字還說不出口,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那可以隨我怎麼處理吧?」本來有些喪氣的謬顏,突地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興奮起來。

「你的東西,你自然有權力處理。」

于是謬顏做_出了最新決定,她把股份一分為二,準備把屬于兩個姐姐的東西還給她們。

「我先去見個朋友,晚點在電影院門口會合。」電話這頭的謬顏吐了吐舌,為自己沒說實話而有些心虛。

「別遲到。」傅蒼宇眉眼皆柔的交代。

罷收了手機,雷力就湊到他身旁,攬著他的肩膀打探內情,「這幾天你們把公司丟給我,跑去哪里了?」

「不是說游山玩水去了?」撥開好友的手,他面無表情的翻開卷宗,唇角弧度卻怎麼也回不到一直線。

這樣古怪的事怎麼可能逃得過雷力的眼?「很可疑喔,從你們回來到現在,你這張嘴笑得闔不攏呢,發生什麼好事了嗎?」他突然暖昧地以手肘撞了撞他,「是不是上床了?」

抬頭,傅蒼宇故意擺出撲克臉。「你好像太閑了,如果那麼有時間打探八卦,不如去想想怎麼增加存款的數字。」

喲——生氣了,真小氣,不過身為好友就是要見好就收,而他又是個上道的人,所以,換、話、題!

「說到數字,你真的不接受謬顏的好意?」

搖了搖頭,他連話都懶得說。

「那我們的Money怎麼辦?」

「只要能幫助謬顏,我不在乎。」他微笑著說。

而在謬顏這邊,她剛下計程車,準備過馬路去見姐姐們。

她約了兩人在附近的餐廳踫面,只是在越過馬路的時候,不知哪來的一輛車子突然向她疾駛而來,她急忙要躲,可那輛車居然跟著她移動,絲毫沒有煞車之意,最後只听砰的一聲巨響,她手中的文件拋飛了出去,人亦然。

「蒼宇哥……」在失去意識前,她的眼角落下兩行淚水。

罷踏入電梯的傅蒼宇心無端抽痛了一下,隱約听到有人叫他,他狐疑的轉頭問一旁的雷力,「剛剛你有叫我嗎?」

雷力一臉莫名其妙。「沒有。」

「我听到有人叫我。」

「你太神經質了,這電梯里面只有我們兩個人。」

聳聳肩,傅蒼宇不再多想,只是這一晚,謬顏失約了,再也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