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尊綠著一張臉,像個老煙槍般拚命抽煙,抽了幾口又煩悶的將煙捻熄,再點燃另一根煙,如此重復再重復。
Joe今晚算是大開眼界,素來斯文的夏侯尊,一張臉居然被打成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也破了個洞,而且還衣衫不整,完全失了平日的形象。
扁想到接到夏侯尊打給他的電話,他便忍不住再三回味,那口吻實在是沖得不得了,彷佛全天下的人都得罪了夏侯公子。
為免無辜遭受波及,他當然乖乖的听從公子命令,陪他上山,美其名是賞夜景,實則是來看夏侯公子發飆咒罵。
平心而論,夏侯公子精彩的咒罵足以拿個九十分,他都不曉得這麼精彩的話語會由夏侯公子口中溜出來,原本還以為尊從不會失去理性地咒罵咧!
Joe像看戲般看著夏侯尊,不時做出無意義且浪費時間的動作。
「X!」國罵宛如子彈般由夏侯尊口中噴射出。
Joe覺得好笑的挑挑眉,但他聰明的沒笑出來,因為他並沒有打架的心情,更不想和夏侯尊一樣全身掛彩。
夏侯尊忿忿的將香煙丟下,以腳用力踩熄當作泄恨。原本這里是最能讓他平靜下來的地方,原本還以為只要到了這里,一切就會變得雲淡風輕,什麼都不重要了,結果並不然,他仍舊感到滿腔怒火。
懊死!再次低咒了聲。
「你能相信嗎?我居然會看走眼!」焦躁了半個多小時,夏侯尊總算開口對好友抱怨。
「嗯,的確很教人驚奇。」Joe很配合的做出吃驚的表情,試著由話中揣測發生在夏侯尊身上的事。
「她居然騙了我?!虧我是那樣的相信她,覺得她是個天真單純的女孩,今晚終于讓我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我簡直是被人當傻子耍!」夏侯尊愈說聲音愈大,到了最後,幾乎是以咒罵的方式說著每個字。
她?!扒,總算讓他給抓到重點了!這也合理的解釋了有關夏侯尊今晚的失常,想來夏侯尊臉上的掛彩和那位不知名的小姐大有關系。
「可以告訴我那位小姐是誰嗎?」他得先知道對方的名字,才能和好友一同討伐匪類。
「你不認識。」夏侯尊睨著他,拒絕透露更多詳情。
「那就算了。」Joe聳聳肩,在這種時刻他好奇心最好別太重,否則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不是蘇曼曼。」夏侯尊補充道。
Joe仍是挑挑眉。
「X!她跟人交往只是貪圖對方有無利用價值,覺得我沒利用價值就馬上轉身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原先我對她的說詞還深信不疑,相信她和蘇大炮之間是清清白白的,現在我懷疑那不過是她的另一個謊言!」自覺遭受欺騙,令他心底非常不好受,他可是真心真意付出情感,萬萬沒想到會讓人丟在地上踐踏!
「嗯,她錯了,你怎麼可能會沒利用價值?你年輕有為,她要什麼,沒有你無法給的,一定是她有眼無珠!苞蘇大炮在一起有啥好?蘇大炮老了,若想要做什麼,也早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嘖!」為免好友信心盡失,Joe可是很講義氣的好好贊揚好友一番,實在用心良苦,但剛才他也已經由夏侯尊露出的口風,得知女主角正是之前被傳出和蘇大炮鬧緋聞的小演員。
「蘇大炮能讓她當女主角,我也行!」這話全是在賭氣,想和蘇大炮一較高下。
「沒錯!看她要拍十部、八部,全都沒問題。」Joe頭點得過分熱切。
「Joe,你現在是當我在說笑嗎?」盡避好友全力配合,只差沒與他一起開口痛罵,他仍覺得好友話中有話。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取笑你……言歸正傳,你臉上的傷不會是她打的吧?!」他記得那個女演員不甚健壯,會有那麼大的力道將夏侯霉海K一頓嗎?他很懷疑。
「是她新男友動的手,不過我也沒讓對方太好過。」他野蠻一笑,眼底充滿勝利式的驕傲。
Joe吹了聲口哨,覺得女主角真是勇氣可嘉,甩了人也就算了,居然還帶著奸夫當打手?!被狠!
「你說,我是不是太好騙了?」夏侯尊皺著眉問,發泄過後,他比較能靜下心來。
「沒,你怎麼會好騙!在商場上你可是戰無不勝,誰敢騙你?」Joe開始歌頌起夏侯尊的豐功偉業。
「在感情上呢?」夏侯尊搖搖頭,不認為感情和事業上的成就能相提並論。
「一樣,向來都是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很少見你主動出擊,倘若你主動出擊,也從無失敗的紀錄,所以今日這一筆,可算是破了你零失敗的紀錄!嚴格說來,你會如此忿怒的原因很簡單,你是真的很喜歡她,所以瀟灑不起來。」好友一臉為情所困的模樣,他豈會看不出來?
懊友這一席話,教夏侯尊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辦法怒火沖天地發飆。
Joe說得對,以前他沒動過心,所以感情出了問題,都可以一笑置之的帶過,可是踫上她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他是那麼喜歡听她說、看她笑,有她在身邊就覺得好滿足,這種滿足和談妥一筆大生意的滿足全然不同,那種滿足是帶著溫柔的喜悅,而今那份喜悅卻已遭到破壞!
假如她直接說不喜歡他、討厭他,他還會好過些,但他萬萬都沒想到,她竟會跟著另一個男人出現,直指與他的一切全是假的,她要的是可以供她利用的男人,一旦發現對方沒有利用價值便一腳踢開。
愛情不該摻雜這種令人作嘔的利益關系!
她令他非常失望!非常、非常失望!
「氣都氣過了,你也看清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這未嘗不是件好事。」他可不想見夏侯尊傻傻的被女人給利用。
「是啊!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我卻笑不出來。」夏侯尊苦悶的再點燃一根煙。
Joe拍拍夏侯尊的肩膀。「兄弟,看開點,女人嘛!再找就有了。」他呢,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比他的好兄弟早好幾年便看清人性丑惡的一面。
夏侯尊陰郁的看著冉冉上升的白煙,腦海中仍無法將昔日甜美的她與今夜丑陋的她聯想在一塊兒。
「對不起,強拉著你出來陪我。」抽著煙,夏侯尊頭也不轉的說道。
「朋友嘛!拔必這麼見外。」Joe笑著回道,並不再多說什麼。
他明白在夏侯尊發泄過後,最需要的即是平靜,畢竟他也曾有過類似的經驗,所以非常清楚。
夏侯尊遞了根煙給Joe,兩個好哥兒們抽起煙來,吞雲吐霧間,許多往事浮現心頭。
也許是感受到夏侯尊的心情,Joe的思緒也墜回到從前,那浮淨沉沉、沉沉浮啊,教人心傷失意的過去……
棒天,夏侯尊臉上的瘀青嚇壞了公司里的員工,大家忙著問他臉上的傷怎麼來
的,夏侯尊都以一句不小心跌倒帶過,可眾人見了都心知肚明,他臉上的傷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跌傷,倒是比較像慘遭到惡徒襲擊。
鮑司里的女員工對他慘遭惡徒虐打都心疼不已。
究竟是哪個惡徒,居然狠得下心下這麼重的手?!
是綁架嗎?還是勒索?搶劫?簡直是毫無人性、喪心病狂,不知道他有沒有報警處理?最好警方能快快抓到惡徒,將惡徒繩之以法,接受法律治裁。
女員工們個個慷慨激昂,恨不得將行凶的惡徒大卸八塊,好替夏侯尊討回公道︰當然,她們也在心底咒罵惡徒不下千萬次。
夏侯尊不理會員工們的竊竊私語,冷著臉關在辦公室里,做著自己的事。
「夏侯先生,蘇清溪先生來訪。」女秘書透過內線告知有訪客。
夏侯尊野蠻的笑了。「請他進來。」來得正好!他沒預料到今日會見到蘇清溪,不過人來了也好,經過一夜,他的心情並未因而冷靜下來,仍舊怒火高張的隨時可以發動攻擊。
「呵!扒!阿尊,我剛好在附近和客戶談好生意,想說上來看看你公司的情況,因此沒有事先預約,希望不會打擾到你。」蘇大炮笑著晃進辦公司,很滿意的看著辦公室里的設備環境,不住頷首。
「蘇叔叔,您請坐。」夏侯尊客氣的請他坐下。
「咦?阿尊,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青一塊紫一塊的?跟人打架了?」蘇大炮一見到他的臉,結結實實嚇了好大一跳。
不會吧?!夏侯尊會跟別人打架?據他所知,昨晚應該還好好的呀,怎麼一夜間就被打成這樣?!
「沒事,不過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夏侯尊祭出千篇一律的對外說詞。
「這樣啊!那你走路要小心點。」蘇大炮哪會那麼好騙,不過眼見夏侯尊無意透露更多,他也就不自討沒趣的追問下去。
蘇大炮喝著秘書泡的咖啡,以丈人看女婿的目光看著夏侯尊,盡避臉上多了不少傷,稍微破壞了夏侯尊原有的俊逸,但是截至目前為止,他對夏侯尊的表現還算滿意。
「哪天你和曼曼一起來吃飯。」蘇大炮以半命令的方式說道,想讓妻子也見見他。
「謝謝叔叔的邀請。」夏侯尊微頷首,沒正面響應去或是不去。
蘇大炮豪爽的擺擺手。「你下用跟我這麼客氣。」都快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
夏侯尊冷冷一笑,蘇大炮心底在想什麼他清楚得很。
「最近在忙些什麼?好象很久沒約曼曼出去是嗎?」蘇大炮恨不得他們天天約會。
「是有些事在忙。」忙著被一個小妖精騙得團團轉!他咬牙道。
「你有空就多約曼曼出去走走,曼曼比較害羞、不善于表達感情,你沒主動約她,她也不會打電話給你……」蘇大炮關心著女兒的終身大事,拉拉雜雜說了一堆,目的是要他好好待曼曼,否則他這個做父親的可是會非常不高興。
夏侯尊也不搭腔,由著蘇大炮自顧自的說著,心底卻覺得蘇大炮實在令人鄙夷,對自己的女兒蘇曼曼就懂得疼愛有加,可是對別人的女兒項翎卻是以金錢在糟蹋,簡直是社會的敗類!
無恥!下流!
「對了,我之前看報導說你去找項翎為曼曼出氣,我想應該沒這回事吧?你應該是有朋友也住在那里,所以才會讓記者給誤會了吧?」話鋒一轉,蘇大炮措辭審慎的詢問,就怕他真會搞不清楚狀況的上門臭罵項翎一頓。
其實他今天會來,除了為曼曼,也為了小翎。
昨晚小翎在電話中所說的話,令他耿耿于懷,整夜無法安眠,他心知小翎受到外界極大的壓力,逼得她無法出門,只能關在家里,他也是心疼極了啊!
他想,如果僅是記者守在大樓下,讓小翎沒辦法走出家門,或許還不至于引來她這樣大的反彈,因此極有可能是有人跟她說了些什麼,而這人說不定就是夏侯尊。
為了了解是誰使小翎感到困擾,因此他特地上門詢問,不想讓小翎不好過。
「如果我真是去找她呢?」夏侯尊特意挑釁道,黑眸注意著蘇大炮的反應。
蘇大炮很明顯的愣住了,他瞠大眼瞪著夏侯尊看。
夏侯尊真是去罵小翎?!他這麼護著曼曼,他這個做父親的是甚感欣慰,但是一想到小翎受了不少委屈,他又覺得好生不舍。
「你去罵她?你真像雜志上的報導一樣,拿錢羞辱她?!」蘇大炮一想起雜志上的報導,頓時感到氣憤難平。
他的女兒何時輪得到旁人來教訓?竟然還敢拿錢污辱小翎?!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蘇大炮全然沒想到項翎是他沒對外公開的女兒,也沒想到女兒被人欺負了,他又該拿什麼名義為她出頭?
「我倒認為你對她的羞辱更為嚴重,你拿名利、金錢誘惑她不是嗎?」夏侯尊毫不掩飾對蘇大炮的鄙視。
「你在說什麼鬼話?!」蘇大炮聞言氣得直跳腳,指著夏侯尊的鼻頭責問。
氣死他了!這小子有沒有搞錯啊!什麼他拿名利、金錢誘惑小翎,這種話能听嗎?
她是他的女兒,她要什麼,只要她開口,他都會滿足她,這小子憑什麼將他們父女想得如此不堪?!
「是鬼話嗎?我倒覺得我說的是事實。」夏侯尊將蘇大炮的反應當作惱羞成怒,正因為被他給說中了,才會反應如此激烈。
「胡說八道!你憑什麼這麼說?!」蘇大炮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在夏侯尊的臉上再多添幾道光彩!
可惡!他已被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報導氣得半死,今天來這兒是要再讓夏侯尊氣的嗎?!他不說話並不是表示他就默認這些子虛烏有的事!
「你敢說你不曾在外金屋藏嬌?」夏侯尊可不認為蘇大炮是會對妻子一心一意的男人。
他的問題讓蘇大炮的臉當場爆紅。
媽的!他是招誰惹誰,今天才會跑來這兒接受拷問?!
看著蘇大炮的表情,夏侯尊便知道他說得沒錯,蘇大炮的確在外頭養女人,而那女人正是項翎,不管蘇大炮再怎麼否認,都改變不了事實。
蘇大炮拒絕正面響應,口氣很沖的罵夏侯尊。「你莫名其妙!我的私生活何時需要向你報備來著?」身為長輩的他,何時需要一個晚輩來質問?
「你的私生活是不需要向我報備,我也沒資格管,只是像蘇叔叔這樣以金錢誘惑年輕女孩,你難道不曾感到心虛?她的年紀比曼曼還小,你真的下得了手?」夏侯尊不願去想蘇大炮對項翎伸出魔爪的情形,他覺得好惡心,也很病態!
「你!你!你!我警告你別亂說,誰說我對年輕的女孩伸出魔爪?!我承認我以前外頭是有女人,但現在沒有!不管你信是不信。」蘇大炮氣得快吐血了。
夏侯尊是牛是不是?不管他怎麼說,就是听不懂人話!
「事實勝于雄辯。」夏侯尊壓根兒就不信他的話。
「夏侯尊,我再次警告你,別去找小翎麻煩!不然我饒不了你!不要以為我欣賞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要是惹毛了我,我一樣不會把曼曼嫁給你!」蘇大炮自覺受夠污辱,倘若夏侯尊敢再出言不遜,他馬上走人。
「我想你是多心了,從頭到尾我就無意娶你的女兒,我和曼曼也是僅止于普通朋友的關系,至于曼曼有你這樣的父親,我必須說非常遺憾;關于項翎,我也不會去找她麻煩,您大可放心。」夏侯尊一字字地道,要蘇大炮早點打消要他當女婿的念頭,他承受不起,也不想擁有他這麼下流的岳父。
「好!這可是你說的!對于你今天所說的話,我記住了!」蘇大炮對夏侯尊原有的好印象全數消失,恨得牙癢癢的,巴不得馬上將夏侯尊的頭扭下來當球踢!
夏侯尊一定就是以這副死樣子惹惱了人,才會被打得鼻青臉腫,本來蘇大炮還有些同情他,但現在他只覺得遺憾,打夏侯尊的人怎麼不下手再重一點?教夏侯尊再也不敢隨意放肆惹惱他。
「請便。」夏侯尊一臉不在意。
蘇大炮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甩頭離開,且告訴自己再也不踏進這間公司。
夏侯勉是怎麼教孩子的?!X!
送走蘇大炮,夏侯尊心底並沒有痛坑つ少,反而更覺忿怒。由蘇大炮方才的言語中,不難發現蘇大炮和項翎的關系的確非比尋常,盡避蘇大炮想掩飾且不願多談,他還是可以察覺得出來。
她為什麼要和蘇大炮在一起?
夏侯尊痛苦的凝望著窗外,愁緒夾雜著忿怒之外還隱藏著心痛。
不論是吃飯或是睡覺,項翎都覺得索然無味,她整天就是在房子里走來走去,無意義的閑晃;心,一直空懸著,也一直揪痛著。
她忿怒得想咆哮,想打翻所有礙她眼的事物,可她什麼都沒做。心里覺得焦躁不安,卻又不知要如何紆解,她都快瘋了!
從未想過對夏侯尊的感情會如此深厚,直到說分手,方知他在自己心中已佔有極重的分量。
「-……不坐下來?」打從唐幻初一進門,就看見項翎焦躁的來來回回走著,咬著指甲不知在想什麼。今天她是因為接到雷震的通知,知道項翎和夏侯尊的感情出了問題,所以特別過來看看。
小翎真的很會保密,跟夏侯尊交往的事,連她這個做好友的都被蒙在鼓里,若不是現在分手了,她也不會由雷震口中得知。
「小初,我……」項翎看著好友,欲言又止。
「累了嗎?要不要喝點茶?」唐幻初揚揚手中剛泡好的花茶。
「不,我不渴,一點也不。」項翎搖了搖頭拒絕,可她的手卻是接過唐幻初遞上的花茶,啜飲了一口。
唐幻初沒說什麼,繼續喝著花茶。
項翎迅速將一杯花茶給喝完,把茶杯放在桌上;她不知該如何和小初談,又該從何說起。
唐幻初見她拿不定主意,開門見山地問︰「-確定真要和夏侯尊分手?」
「對,我一定要和他分手。」項翎用力頷首,感謝小初替她先開了口,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說。
「為什麼?-不喜歡他?還是他不夠好?就我所得到的消息,他似乎是個很不錯的人。」在唐幻初一听見夏侯尊的大名後,馬上向雷傲打听有關夏侯尊的種種評語,所得到的不外乎是「優秀」及「有能力」這幾個字眼,沒啥惡評,由此可知他的私生活極為自制規律。
「不是,小初,-不了解,他很好,我也喜歡他,可是……」項翎的雙臂揮舞著,就怕小初會誤解夏侯尊有啥不好之處。
「可是什麼?」唐幻初問著。
「-該清楚的,-常出入社交界,不可能不知道。」項翎挫敗的央求她別殘忍的要她親口說。
「-認為他是屬于曼曼姊的?」唐幻初太了解她,明白她心底究竟在想什麼。
「沒錯,他是爹地為曼曼挑選的,他們兩個才是真正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該從中介入。」這就是項翎的心結所在,她悲傷地低啞著聲道。
她為這件事哭了良久,最後發現不論她哭得多麼傷心,終究是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他的確是-爹地幫曼曼姊挑選的丈夫,但那又如何?-不曾問過曼曼姊對夏侯尊存有什麼樣的想法,-也不曾問過夏侯尊如何看待曼曼姊不是嗎?或許他們皆對彼此無意,所有傳言不過是旁人在說罷了,難道-不想親自求得答案嗎?」唐幻初不想見她如此消極逃避。
「不,我什麼都不想問,也什麼都不想知道,他是曼曼的,並不屬于我。」項翎用力搖頭,拒絕去想象詢問他們倆的結果。
如果他們真是要在一起呢?不!她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直接放手,這樣她會好過些。
但如果不是呢?她心底不禁想,假如尊與曼曼皆對對方無意,她該怎麼做?會有這個可能嗎?
她不由得出了神,想象著。
「小翎,-好傻,-有沒有想過,-這樣逃避對你們三個人都沒好處?-該把話說清楚,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存在夏侯尊心底的那個人是誰?」唐幻初不贊同項翎的做法,勸她凡事要想清楚,莫因一時沖動而後悔一輩子。
唐幻初的話說到她心坎里,她並非沒有好奇心,也想知道夏侯尊心底的想法,但她就是怕,怕太執著反而會傷害到身邊的人,是以她只能退開來,不追求、不執著。
「還有曼曼姊,-認為她也愛著夏侯尊嗎?或許不-有沒有想過,-的成全、-的退出根本就沒半個人會感激-,我真的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委屈?為何不肯掌握就要到手的幸福?」
「小初,-該明白的,我媽咪她介入我爹地的家庭,造成蘇夫人和曼曼的痛苦,我不想再犯下和我媽咪同樣的錯,曼曼是無辜的,她值得更好。」她用力朝唐幻初吼著,不爭氣的淚水不知何時滾落,教她忿恨的以手背抹去。
她也想過什麼都不想,努力爭取呀,可她腦海中只要一想到蘇夫人和曼曼,她就做不到;她和她媽咪為蘇家帶來的痛苦已經夠多了,她不願再多增添一樁。
「對,-說的沒錯,曼曼姊值得更好,那-呢?難道-不覺得自己也值得更好?」唐幻初明白項翎是顧忌蘇家母女的感受,她為好友的掙扎顧慮感到心疼。上一代造成的錯誤不該由她來負責,曼曼姊無辜,小翎同樣無辜,感情的事能怪得了誰?
項翎一怔,淚眼迷蒙。
是呵!莫非她不值得更好?她渴望得想朝夏侯尊探出手,非常、非常渴望,但她就是害怕,不敢踏出這一步,怕會造成傷害,也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我並不贊成-這回的做法,-應該再好好的想清楚才是。」唐幻初不想見她再繼續退縮下去。
「倘若我問了他,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呢?」她怕!怕夏侯尊有意和蘇曼曼結婚,畢竟和蘇曼曼結婚在商場上得到的助益,絕對要比和她在一起來得大多了,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那對-也沒啥損失不是嗎?反正-本來就想放棄,況且-該想的是如果夏侯尊和-真是心心相屬,那豈不是很完美?」唐幻初深信項翎是個討人喜愛的女孩,夏侯尊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項翎遲疑了,考慮著是否要跟夏侯尊攤牌。
「小初,-說他會不會嫌棄我是個私生女?」她已由側面得知他家世十分良好,身為私生女的她是否能讓他接受?
「會不會接受-是私生女不是由-說,該是由他,如果他覺得不好,-也算是看清他是怎樣的人不是嗎?」假如夏侯尊嫌棄小翎的出身,證明了他不過是個爛人,那麼他也不值得小翎付出感情。
「我很害怕……」
「不要怕,不管發什麼事,我永遠站在這里支持。」唐幻初笑著鼓勵她。
項翎感動的上前抱住唐幻初。「小初,謝謝。」如果沒有小初陪在她身邊開導她,或許她會繼續消沉下去。
小初說得對,她該親自弄明白!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該勇敢踏出這一步。
「阿花,謝我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呀!」唐幻初拍拍她的背脊,給予勇氣以及精神上的鼓勵。
「在我最失意、最落寞的時候,總有-陪在我身邊,我好開心。」項翎感性道。
「呵,不久後,-身邊就會多一個比我更重要的人,他能帶給-更多的歡喜。」唐幻初一直覺得像項翎這麼好的女孩,值得一個深愛她的好男人好好疼愛呵寵。
「不管有沒有那個人出現,-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項翎深信她們的友誼會長存。
唐幻初感動的揚唇笑著。
經過唐幻初的開導,想通了的項翎,心情總算是開朗些了,不再鑽牛角尖。
在和唐幻初說說笑笑間,她慢慢儲蓄著勇氣。也許夏侯尊不肯見她,或許他不會相信她,可無論如何,她都要努力爭取,否則她會對不起所有關心她的人。
「小初,替我謝謝雷震。」假如不是雷震將清息透露給小初,小初也不會趕過來開導她,她感謝雷震的貼心。
「沒問題,呵!」
項翎深吸口氣,一顆心悄悄燃起希望的火花,期待和他再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