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火敵就收到快遞公司送來的十多幅畫,不想可知是谷幽所為。
即使過了好些天,他仍是想不出個頭緒來,為什麼他會對她曾是別人的情婦感到憤怒?又為什麼會下不了手給她一巴掌?
別夕自外頭轉了進來,正好瞧見他目不轉楮地望著他自己的畫像,就連她的出現也沒有察覺。
她還特地晃到他的眼前,引起他的注意,「你什麼時候開始有自戀的傾向了?」敵大概還沒察覺出這一項事實吧!
「見鬼的才有自戀的傾向。」火敵倉皇地別開臉,大跨步地走開。
「不然,你干嘛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的畫像?」火夕跟了過去。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他的嗓門大了起來,佣人們紛紛作鳥獸散,免得遭到池魚之殃。
別夕自然對他的性情了若指掌,「那麼你是在想小幽嘍?」
有一絲窘迫自他的俊顏上越過,「你別胡扯,我是在欣賞畫。」
這麼說來倒是失敬了,不過,他幾時開始對藝術這方面有興趣了?她也不點破,突然冒出一句,「你的臉頰應該不會痛了吧!」
他的臉頰為什麼會痛?他一時之間沒有意會過來,「什麼意思?」
「數天前你不是挨了一巴掌,我只是關心一下你的傷勢,如此而已。」她笑笑。
挨了一巴掌……火敵陡地瞪大眼,「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這才是她真正的用意。「自然有人願意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火夕微微笑,一派怡然自得。
「你去找谷幽了。」這件事情只有他們兩個人最清楚,不是他說的,自然就是她了。
「听畫廊的工作人員說她不舒服,所以我去探視她,順道打听一下消息。」她斜靠著沙發,饒富興味地瞅著火敵猛瞧,「我听說有位王子見義勇為,挺身替公主解了圍,可是卻對公主有了誤會。」
什麼王子、公主的,他怎麼听得一個頭兩個大?「哪來的王子和公主,你就直截了當地說吧!」
她噙著笑,「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替人解圍,原來你也是有正義感的。」
他早知道總有一天會被夕揶揄的,「不要盡說些廢話。」他的身上找不到半根有正義感的骨頭。
「據說你還為了她動手打了女人,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火夕顯然是明知故問。
「對。」火敵略顯不耐。
她又道︰「可是,你又誤會了她,對吧?」
「你又知道那是我誤會她了?」他反問。
她胸有成竹地回答他的問題,「當時你只听了王君瑜的片面之詞,並沒有得到證實,不是嗎?」
他沉思了數秒鐘,而後皺著眉頭出聲,「王君瑜是哪根蔥啊?」
翻了翻白眼,火夕沒轍地說明,「就是那天被你打了一巴掌的女人,記起來了沒?」
「哼。」他哼了一聲算是回答。「那個男人愛她的事總不會是假的吧?」
「是真的。」他八成又不記得那個男人叫作衛軍,她已經習慣了。「不過,一直以來都是他單方面的愛慕,小幽對他並沒有相同的感情,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敢情敵這是在吃醋了?
「夠了,你究竟是想說什麼,別再拐彎抹角的了。」火敵的耐性即將告罄。
她毫不以為意,仍是故我的慢條斯理,「你不該問一個女人她的價錢多少,那不僅太不尊重別人,也太傷人了。」
「說都說了,她也打了,還要怎樣?」他煩躁地吼了出聲。
「而你並沒還以顏色,嗯?」她的眉梢一揚。想不到敵也會憐香惜玉,真是可喜可賀。
他轉身便要離開。
別夕眼明手快地拉住他,「先听我把話說完再走還不遲,反正,你又沒什麼要緊的事。」
「你的話太多了。」
「不想知道結論嗎?」
別敵終究是轉身面對她,雙手環胸,「你現在可以說了。」
有抹精光點亮了她深邃的黑眸,「就我個人的淺見,綜合上述的癥狀,你肯定是患了一種病。」她故意吊他的胃口。
癥狀?患了一種病?「什麼病?」話一出口,他便覺得不太對勁。
有沒有搞錯啊?到底誰才是具有醫生資格?
「戀愛病。」火夕笑意不淺。
戀、愛、病?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卻對他造成相當大的震撼,「你是說我……我對那個小丫頭有意思?別開玩笑了,那種乳臭未干的小妞怎麼可能引得起我的興趣。」他只不過心髒的鼓動快了一些。
「談戀愛是不分年齡的。」敵終于也是身陷愛河了,火夕暗忖。
別敵很難坦然接受,「我自己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那種黃毛丫頭……
「不過,你那與往昔大相徑庭已經證實了我的理論,不然,試問,你何時曾會下不了手教訓女人?」她知道他動手給王君瑜一巴掌時動作一氣呵成,可是一點猶豫也沒有呢!
他回答不出來。
別夕又問︰「你何時曾為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過?」她心想,這還是他活了二十五年的頭一遭。
「就當我吃錯藥了,可以吧!」他沒好氣。
「還是你改行當正義使者了?」她不忘乘機調侃他一下。
別敵瞪她一眼。
她一臉無辜地笑了,「老實承認吧!你是在意谷小姐的,另外,你還在意衛軍對她的感情,那是因為你在吃醋。」
「鬼才在吃醋。」火敵粗聲地吼道。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提得起放得下,吃醋是女孩家才會做的事。
別夕臉上的笑容漾大,「反正,我的話就到此為止,其余的你就自己想清楚吧!」
就跟她來時一般悠閑,她揮了揮手離去,留給他一大堆煩人的問題。
望著她瀟灑自若的離去背影,火敵只能用一連串的詛咒伴隨自己去面對煩人的問題。
***
「谷幽在不在?」火敵一點也不懂客氣為何物。
用了好幾天的時間,他才有一點點認同火夕所說的話,谷幽對他而言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
比檬搖搖頭,「不在。」
怎麼又不在?她就真的如此忙碌?或者是她不想見到他?他擺起眉宇,「她去哪里?」
「很抱歉,我不知道。」
「什麼時候回來?」
「很抱歉,我不知道。」她還是回答一樣的答案。
「你……算了,」火敵按捺性子,並沒有發作,「我還會再來的。」語畢,旋即掉頭走人。
比檬一直看著他的車子絕塵而去,才返回屋內。
「姐,剛剛有客人嗎?」谷幽隨口問。方才自後頭畫室走來時,好似有听見談話聲,卻不太清楚。
比檬嚇了一大跳,倒抽了口氣,「沒……有啊,是推銷兒童讀物的。」
「喔!」她深信不疑,腳跟一轉走進廚房去拿了瓶飲料,「姐,要不要喝果汁?」
「不了,你喝吧!」她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小幽應該沒听到火敵的聲音吧!
比幽邊喝果汁邊自廚房走出來,「整理畫室真累人。」花了她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小幽,你把那些畫送去給火敵了嗎?」他三番兩次找小幽到底有什麼事?谷檬不解。
「送去了。」頓了一下,她才又道︰「不過,我留了一幅作紀念。」
「我不希望你再和他見面。」谷檬心想久而久之,小幽自然會忘了火敵。
她奇怪地道︰「姐,你干嘛那麼討厭火敵?」他又不是壞人。
「誰討厭他了,我只是不欣賞他那種男人而已,這一次他沒有動手打你,並不代表下一次也不會,畢竟他沒有尊重女性的細胞。」
「那已經不重要了,把那些畫還給他以後,我們便不會再有交集了。」谷幽將果汁喝盡,把空罐子準確地投入垃圾桶內,借以掩飾心中淡淡的落寞。
「說得也是,畢竟他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谷檬故意道。
「呃,姐,我出去買素描簿。」
「時候不早了,明天再買吧!」
她笑了笑,「現在天還沒黑呢!況且那家店就在巷子口,走幾步路就到了,我很快就回來。」
「好吧!」谷檬心想,反正,就在附近而已。
比幽才一走出門外,就有人捉住了她的手。
「啊!」她驚呼了一聲。
又有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閉嘴,是我。」
這個熟悉的無禮語調……是火敵。她拉下捂住她嘴巴的那只大手,「你想做什麼?」他怎麼會在這里?
「自然是有事和你談。」火敵仍舊捉住她的手不放,心里忿忿地想,那個可惡透頂的女人果然是在說謊!
她見不到他是有些念念不忘,而此刻見了面卻又浮現出那天起爭執的情景,「還有什麼好說的,那些畫全都交給你了,不是嗎?」
她顯然氣還未消。
「不是和畫有關系。」他不容置喙地道︰「上車。」
夕要他帶她到一家氣氛浪漫的咖啡廳坐一坐,再向她表白,見鬼了,他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浪漫是什麼東西呢!
而且,從來就都是別人向他表明心意,這會兒夕卻要他……他哪做得來啊!
「我不去。」谷幽想也不想。
別敵二話不說地拉著她走向停在一旁的車子,打開車門將她安置在駕駛座旁的位置上,而後繞到另一邊上了車,發動引擎離去。
「停車。」她試著想打開車門。
「已經鎖上了,你不用再白費力氣,到了目的地,我自然會讓你下車。」他一眼瞟過去。
「在你眼中我是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那麼你又來找我做什麼?」她賭氣地道。
彬許她的年紀尚輕,但是並不代表做事就會恣意妄為,無視于社會道德規範。
「過去的事干嘛老放在心上,更何況你也打了我一巴掌了。算是扯平了。」火敵蹙著眉宇,關于事情的原委,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雖然火敵並未將道歉的言語說出口,谷幽卻自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不過,她仍是保持沉默。
他突兀地將車子靠邊停下,並且熄了火。
驚訝地左右瞧了瞧,她的視線最後才落在他傷痕未愈的俊臉上,「這里就是目的地?」那麼,他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對。」他轉向她。
「你把我從家里帶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她看了看時間。她沒有和姐姐說一聲就跟他出來,姐姐一定會擔心的。
別敵也不嘮叨,開門見山地道︰「你要不要當我的女人?」教他捧著花,肉麻兮兮地說我喜歡你,他是怎麼也做不來的。
「當你的……女人?」谷幽氣結,他當她是什麼樣的女人,難道那天在畫廊的羞辱還不夠嗎?「夠了,我究竟是做了什麼事得罪你,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等等,」他听得一頭霧水,「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他今天說話已經夠和顏悅色的了。
「錢並不是萬能的,別以為有錢就什麼事都,可以辦得到。」谷幽又試著去打開車門,她不想再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
他剛剛有提到錢的問題嗎?「那我知道,不過,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系?」
他……他怎麼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谷幽真的很生氣,「我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開門!我要下車。」
別敵傾身靠近她,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油彩味,那是一種相當新奇的感受,一直以來,他以為女人身上就只有濃郁的香水味。「靜一靜,先听我把話說完。」
她沒有把他的話听進去,仍是不停的拍打著車窗,發出「砰砰!」的聲音。
被那持續不斷的「砰砰!」聲給弄得煩躁不堪,他吼了聲,「住手。」
那如獅吼般的咆哮只令谷幽怔了幾秒鐘,隨即她又開始拍打車窗,「開門,我要下車。」
不得已,他只好依言而做。
車門的鎖一打開,她立即打開車門下車,沿著道路跑開去。
別敵隨即也下了車追過去,仗著人高腳長之便,輕易地追上了她。
「放開我。」她無法掙月兌他的鉗制。
「閉上嘴,你不希望我把你嘴巴捂住吧?」他半威脅地道。
她果然乖乖地閉上嘴。
他滿意地頷首,正打算開口之際,有輛賓士轎車在他們身前停下。
「小幽,你怎麼了?」坐在車內的是衛軍。
別敵的唇畔綻出嘲諷的笑,「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吶!」
衛軍旋即下了車,指示司機將車找個位置停妥。
比幽其實不想再見到他。
「他有沒有對你動粗?」畢竟他曾動手打過君瑜,這樣的推測並不荒謬。
「沒有,這不關你的事。」她劃清彼此的界線,「你走吧!」
「小幽,我是關心你呀!」他無法相信她會對他如此絕情。
她淡淡地道︰「謝謝你的關心,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一輛輛的車子在他們的身側呼嘯而過。
示威似地微一使勁將谷幽帶入懷中,火敵毫不留情地刺傷他,「情侶間的口角還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而且你也不夠分量。」
「你……」衛軍的額際浮現出青筋。
貝起她小巧的下巴,火敵俯下臉吻住她那誘人的紅唇,許久才又抬起頭,「別在這兒自討沒趣了。」
衛軍睚眥欲裂。
比幽則是過度震驚,而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火敵居然……居然吻了她!
衛軍握緊拳頭,沖上前去揪住他的衣襟,「我真想殺了你。」
別敵不動如山,如果衛軍敢動手,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把衛軍撂倒。
自震驚的情緒中平復,映入眼瞼的即是衛軍抓住別敵的衣襟的情景,谷幽拉開他的手,「此刻你該做的事是回家去陪伴你的嬌妻,而不是在這里插手管我的事。」她不時提醒他已結婚的事實。
「我並不愛君瑜。」
「那你為什麼娶她?」
「為了我的事業前途。」他坦言。
她仿佛看見怪物似地瞪著他,「男人都是一樣自私,女人不是東西,更不是男人的附屬品,你既然娶了她,就該好好經營你們的婚姻。」
「小幽,我……」衛軍欲言又止。
「回去吧!」他為什麼就是看不透她永遠也不會愛上他的事實。
衛軍頹然地轉身離去。
比幽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離去背影。
別敵頗不是滋味地道︰「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她該不會對那小子有感情吧?
將視線拉了回來,投射在他魅惑人心的俊美容顏上,谷幽突地想起方才的吻,兩朵紅霞隨即佔據了她的雙頰,「剛才你怎麼可以吻我!」
「男女朋友接吻是稀松平常的事,或者你並不是真的想令他相信我們是情侶?」他挑起濃眉反問。他其實是在意她對那小子的感覺。
「這件事和他並沒關系,而是你沒有權利吻我。」她最好和他保持距離。
「誰才有權利?」火敵的眉毛聳得更高,一想到有其他的男人親吻她,他就滿心不悅。
比幽有點啼笑皆非地直視他,「你弄錯重點了,重點是你不準再對我做出不合禮法的舉動。」意即是不準再親吻她。
「當我的女人吧!」他的口吻再認真不過了,那是惟一能夠將她據為己有的方法。
她板起臉,「不可能的。」
「因為你愛那個小子?」他臉色一沉。
「因為我不想當別人的情婦、伴。」她說得堅決,毫無轉環的余地。
別敵一陣錯愕,原來……原來她弄錯他的意思了。「你要當專職的情婦恐怕還不夠格,我的意思是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女朋友。」
不夠格當一個專職的情婦?他還真懂得損人啊!她是長得不夠妖艷,又沒有萬種風情,那又怎麼樣?反正……驀地,有一句話躍入她的腦海中——
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女朋友?
比幽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略為困窘的俊顏,她能夠相信他是喜歡她的嗎?
「說話啊!」她的沉默叫人無法忍受。
「你是認真的?」她必須確認。
「我沒那麼好的興致開玩笑。」
「那……你喜歡我嗎?」她問得直接。
「廢話。」這還需要問嗎?真是!
比幽露出會心的一笑,說來也許有些奇怪,但是,她似乎愈來愈了解火敵無禮言詞下的真心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火敵再次問。
「我……」她在心中問了自己許多次,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她是喜歡他的,但是,姐姐不希望她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更不會贊成她喜歡上他。
「討厭我就坦白說。」他幽黯的眸子里悄悄地掩上一片陰霾。
「不是的。」她連忙否認。
「那……是什麼?」他立即反問。
「是我姐姐……」谷幽不知從何說起。
別敵不解,「這和你姐姐又有什麼關系?」
「她認為你不夠溫柔體貼,而且脾氣暴躁,還有一點暴力傾向,所以,她不會贊成我和你在一起的。」她和姐姐的感情很好,無法不在乎姐姐的感受。
「你的看法呢?」別人怎麼看他並不重要。
沉吟了一會兒,她才認真地回答,「我姐說的那一些的確都是你的缺點……」
她的話無異是將他推入谷底。那個可惡的女人,他和她八成是犯沖!
不過,谷幽接下來的一番話隨即又將他拉了起來,「那也正因為你是個性率直,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所以喜怒容易形于色,至于暴力傾向則是你粗魯動作的假象。」她知道只要人不犯他,他自然不會動手。
別敵深邃的眼中燃起一道光芒,「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
她輕輕點了下頭,「不過,你得和我一起努力,讓我姐改變對你的看法。」
「我還沒找她算賬呢!」他哼道。
「怎麼一回事?」她不明白他和姐姐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
他的雙眸隱隱約約冒出火來,「在今天之前,我也去找過你好幾回,那女人一概跟我說你不在,如果不是我覺得有些奇怪假裝離去,然後守在外頭等著,根本不會拆穿她的謊言,真是太可惡了!
想不到姐姐會這麼做!不過,她可以理解,「你不要怪她,她只是想保護我。」
別敵哼了哼,沒回答。怎麼?他是洪水猛獸,會咬人不成?
「我要你答應我不生她的氣。」谷幽不想看到他們兩個為了她有嫌隙。
他仍是哼了哼,不過,俊臉上的憤慨不平已經緩和許多。
他雖然沒有明確答復,不過,她知道他不會找姐姐的麻煩了。「謝謝。」
「干嘛跟我道謝?」他不承認。
「因為你已經答應我了。」她燦笑如花。
他有些訝異,她不僅沒有因為他的脾氣而退避三舍,還能察覺他未曾說出口的想法,在這一刻他相信,除了她再無其他人能當他的女人。
不經意看了手上的表一眼,谷幽驚跳了起來,「啊!我竟然出來這麼久,我姐一定會擔心的。」她只說到巷子口買本素描簿,沒想到會遇上火敵,還被他強行帶到這里來。
別敵隨手扔給她部手機,她七手八腳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定神一看,是行動電話,他是要她先打個電話回家,她感到心頭暖暖的。
「上車,我送你回去。」
她相信,只要他願意,他也可以是體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