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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戲芳心 第三章

作者︰夢蘿類別︰言情小說

童心璇生病的事很快地傳進童永祥的耳里,教童永祥在迅速解決分公司的糾紛後,便在第二天趕了回來。

而童永祥一回來最先受到責處的是有失職守的徐媽,童永祥給了徐媽一筆遣散金,要她當天就收拾細軟回家吃自己,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

徐媽傷心難過的一邊掉淚,一邊收拾東西,在童家煮飯、打理房子許多年,從沒想過老爺會說辭退就辭退,一點情面也不留。

「徐媽,喂我吃藥,藥好苦。」童心璇手里拿著藥兒沖進來。

從小到大她一定要徐媽喂她吃藥,藥粉才吞得入口,因為徐媽總會細心地先幫她把藥粉和藥水混在一起,才讓她喝下去,喝完又有糖果可吃,她最喜歡徐媽了。

「心璇,來,徐媽喂你。」徐媽朝她揮手,這是最後一次幫這可愛心璇喂東西,這孩子是她從小帶到這麼大,就像是她另一個孩子啊!

念及此,徐媽不禁心酸地泛紅了眼,想到往後誰來喂她吃藥,誰在夜里為她蓋被,又是誰幫她煮營養早餐,新來的廚娘了解這孩子不愛吃青椒,吃海產會過敏嗎?這種種習慣新來的廚娘會知道嗎?

「徐媽,你在哭嗎?」童心璇被手背上的淚珠嚇了一跳,自己沒有在哭啊?抬起頭來才發現是徐媽在掉眼淚。

「沒事,心璇,徐媽要走了,以要你要乖乖的,知道嗎?」模了模童心璇的臉,徐媽縱有萬般不舍仍得離開。

「徐媽要走去哪里?你不要我了嗎?」看了床上的行李一眼,童心璇立刻產生危機意識。

「心璇,是徐媽不好,沒有留下來照顧你,才讓你生病,老爺因此辭退我,我沒有話說。」

「是爸爸要趕你走了?」

「不是老爺要趕我走,我沒有做到照顧你的責任,我沒有臉再留下來。」

「誰說的?我要你留下來,走、我帶你去見爸爸,我要爸爸不要趕你走。」童心璇捉住徐媽的手,拉著她走出房間。

一路來至書房,童心璇才想推門進報,卻听見傳來童永祥的怒罵聲。

「你根本不值得我看重你、信任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連一個孩子也照顧不來,從現在不準再和我女兒接近,記住你是什麼身份,給我離心璇遠一點,你听清楚了?」

許久里面沒有半點聲響,接著一道像是砸東西的聲音劃破沉寂,然後再次傳來童永祥暴怒的聲音。

「滾出去!你這怪里怪氣的廢物,給我回房去檢討檢討。」

從未見過父親發這麼大脾氣的童心璇呆立在書房外,最後還是方磊走出書房時,她才從驚愕中回神,她看著方磊額上不停流血,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方磊,你的頭在流血。」她伸手捉住他,以為他不知道自己受了傷。

冷然地瞥了她一眼,方磊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開。

「方磊——」她奇怪地想追上去,里頭已傳來童永祥的叫喚聲。

「心璇,進來。」

望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人影,童心璇想起她來書房間的真正目的,于是拉著一臉憂心的徐媽走進書房。

「爸爸,我不要徐媽走,你如果要徐媽走,我就跟徐媽一起走。」她一進去就先斬後奏,總之氣勢如虹。

「心璇,你在胡說什麼?」童永祥眯起眼,不悅地看了徐媽一眼。

「我不管啦!你要趕徐媽走,就是不愛我了。」她站在徐媽身旁直跺腳。

「誰說爸爸不愛你,徐媽沒有好好照顧你,爸爸才趕她走的。」童永祥安撫道。

「才沒有,是我叫徐媽回去,爸爸要怪就怪我好了,要趕人就趕我好了,反正我本來就是個沒有媽媽的可憐兒,現在連疼我的徐媽也要被爸爸趕走,你就是不愛我啦!」童心璇話一說完,「哇」地一聲就哭出來。

「心璇,你這孩子怎麼說哭就哭。好,徐媽答應你,只要都老爺不反對,徐媽會常來看你,快別哭了。」徐媽心疼地擁著童心璇入懷。

「不要,我要你留下來。」

「心璇。」徐媽鼻一酸,喚她一聲便不再說話。

「徐媽,你就留下來,下次別再犯這種疏忽了。」童永祥見抱在一起的兩人,又何嘗不知徐媽對待心璇的方式,就像是在對待自己的女兒。

「老爺——」徐媽一時又是激動地紅了眼眶。

「甭說了,心璇需要你。」童永祥揮著手,對于女兒依賴的心態,心里實在有點吃味。

「耶!萬歲,爸爸最好了。」童時璇歡呼出聲,喜孜孜地奔向父親。

童永祥在女兒投入自己懷中時,開懷地大笑出聲。

接下來的日子,童心璇的身邊多了個跟班,說是要保護她,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要在分隔她和方磊踫在一塊的機會。

只要方磊在庭院打球,她就被安排在溫室種花、玩耍,好幾次她去找方磊,想要他再帶自己去玩,卻老是被他一臉冰冷的態度拒絕,幾次下來踫了一鼻子灰的她,也不再主動去找他,而方磊倒也未曾來找她說話。于是,關系惡劣的兩人即使在屋內見面,也像是陌路人的各自做自己的事,生疏的關系仿佛回到了兩人初見面的那一刻,總之那在公園玩耍的時光已不能重回。

初始,童心璇還覺納悶,搞不懂為什麼方磊不再理她,但隨著年紀稍長,方磊也開始結交許多的女友,還經常教她撞見他和女友親吻的一幕,她對方磊的好感從那一刻有了轉變,就再也不想為他何以突然間不理她的事費心思,開始過她自己的生活。

一直到她十四歲那一年,方磊也必須去服兵役,她還是沒有給予任何祝福的話,看著他帶著簡單的行李離開,她沒有為他送行。

在這當兵期間他始終留在營區,休假也未曾回來,童心璇也不曾去營區會客。

其實經過這幾年,她對他的觀感不再像十一歲那時的熟悉,反而覺得他就像是個寄住在家里的陌生人,即使見面也不必打招呼的陌生人。

彬許十一歲那時方磊只是因為好玩才陪她玩吧!綁來覺得她很麻煩,又生病,又害他挨罵的,怕的只想離她遠遠的,以策安全。

總之,她和他再也沒有什麼關系,趁著他當兵的期間,她也逐漸淡忘他這個人。

「心璇,你放學了啊?」

綁頭的叫喊令她不解地轉過身,這才看見陳宜君一臉笑容地站在她後面。

「陳姐,你怎麼會在這里?」她走向陳宜君,在方磊的朋友里,和她還有再見過面的就只剩下陳宜君這個人。

「我來接我妹,她和你同校,你忘了嗎?」陳宜君笑著打量她,幾個月沒見,這女孩愈見嬌俏了。「我一直沒見過陳姐的妹妹耶!」雖然同校但畢竟不同班級,她也不可能沒事去找人家吧!

「那等會兒她出來,我再為你介紹。」陳宜君捉住她的手,將她拉過來。

「可是我要去補習。」快要考試,她的功課一直不是挺好。

「不差這幾分鐘,她快要出來了。」

「陳姐,平常怎麼沒見你來接她?」看著三三兩兩由校門口走出來的同校生,童心璇提出疑問。「因為我和宜玲約好今天要帶她去見磊哥。」陳宜君仿佛忘記方磊和童心璇之間早無任何交集,自顧自地談論起這個她們共同認識的人。

「你是說方磊?」童心璇眨眨眼,有多久不曾听過這個人的名字?

「就是磊哥,幾年前宜玲就一直听見我經常提起磊哥的豐功偉業,對于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磊哥,可是充滿著無限的憧憬,一直好想見見他本人,也纏了我好久,沒有辦法只有帶她去見磊哥了。」陳宜君無奈地聳聳肩,想到妹妹宜玲賴著她、央求她帶她去見磊哥的樣子,又輕笑出聲。

至少有三年的時間,她一直在妹妹宜玲面前,開口閉口都是磊哥,也難怪宜玲會對磊哥這麼好奇。

「可是方磊不是在屏東嗎?」離這里可是遠如天邊呢!

「咦?你不會是不知道磊哥昨天退伍吧?今天正是大伙兒為他慶祝的日子。」陳宜君驀地睜大眼。

「我是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童心璇生硬的口氣道,掙開了陳宜君握住她的手。

「你是說磊哥沒告訴你他退伍?」

「他又不是我什麼人。陳姐,我還要趕去補習,我要走了。」她說著,小跑步地跑開。

「心璇!」陳宜君在背後叫著。

奇怪!她和磊哥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服完兵役的方磊,外形更加搶眼,更具男性魅力,或許是軍中的生活將他磨練得更具男子氣概,完全月兌去稚氣的斯文氣息,形成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令人更加無法抗拒他形于外的獨特魅力。

「姐,他就是你說的磊哥?」陳宜玲輕扯著姐姐的手臂,目光痴痴如醉的眼神望去,陳宜君也瞧見了久未見面的方磊。

即使被人圍在中間,方磊的風采不減,在場人士真的無人比他更搶眼。

從以前到現在他一直是個天生領導人,大伙兒都習慣听他指示行事,盡避他其實是個窮小子,但沒人會去理會這一點,反而更加佩服他。

「就是他,宜玲,他就是磊哥。」看著方磊一眼,又看了妹妹痴迷的表情,陳宜君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帶妹妹來見方磊。

她對磊哥從來就只有敬佩,也多少了解他的性情,但宜玲不同,萬一她因此迷上了方磊,將來她一定會哭死,因為磊哥絕不可能看上她的。

「他好帥耶!姐,我——」

「宜玲,趁早死了這條心,他早有意中人,我帶你來見他,是因為你吵著要見他一面,你不要想抱不可能的期望。」一開始就截破了妹妹的希望,免得她愈陷愈深。

「我——」陳宜玲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這個年紀不要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乖乖把書念好。」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陳宜君安慰她失落的情緒。

「好嘛!讓我認他當干哥哥,總行了吧?」知道自己沒希望,陳宜玲退而求其次。

只要能接近他,什麼名目都行。

「來吧!」陳宜君拿她沒辦法,帶著她走向方磊。

「宜君,你遲到了。」方磊在她走近時,立刻揚揚眉道。

「好久不見,磊哥,恭喜你退伍了。」陳宜君將買好的禮物交至他手上。

「喂!君君,你太偏心了,我是你的男人耶!為什麼待遇差這麼大?我今天也退伍耶!怎麼就阿磊有分,我沒有?」阿亮眼紅地跳出來,控訴著女友的無情對待。

「你少計較這麼多,好不好?」陳宜君白了阿亮一眼。

「對啦!亮大哥,姐姐是想將自己送給你,你再計較小心什麼都沒了。」陳宜玲吃吃笑,是姐姐的男朋友,她自然見過好幾次。

這個阿亮全名叫謝金亮,因為名字俗不可耐,只允許別人稱他阿亮,是個很好相處的大哥哥。

「宜玲!」陳宜君沒想妹妹會把她的計劃說出來,窘得臉都紅了。

「是真的嗎?君君!我等你點頭等了這麼久,終于讓我給等到了,萬歲!」阿亮喜形于色地沖向她,抱起她的身子,高興地大聲歡呼。

「放我下來,阿亮!」陳宜君直捶著他厚實的肩膀。

在麼多人面前抱起她,他也未免太得意忘形了。

阿亮絲毫不理會她又羞又氣的抗議,抱著她一再又是歡呼,又是大笑。

眾人望著這一幕,都露出了祝福的笑容。

「磊大哥,我可以當你的干妹妹嗎?」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姐姐和亮大哥的身上,陳宜玲立刻把握機會向方磊推薦自己。

「我不收妹妹,小女孩。」方磊一眼就看穿這小女生的真正目的。

「為什麼?」

「我對妹妹這個字眼過敏,還有我對你這種年紀小的女生沒啥興趣,你最好不要看上我。」他一語挑中小女生的心思,免得將來糾纏不清。

因為她是宜君的妹妹,他不希望因為這個小女生,而毀了他和阿亮及宜君多年的情誼。

「你,誰說我看上你了?」陳宜玲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拒絕她,一臉受辱地叫出聲。

「宜玲。」見情況不對,陳宜君立刻掙開阿亮的手臂,走向妹妹。

「姐,他太欺負人。」陳宜玲氣得直跺腳。

「不要亂說,宜玲,你不想在這里鬧笑話吧!」陳宜君更加後悔自己不該把她帶到這兒。

畢竟還是不成熟的孩子,遭受他人拒絕只想大吵大鬧,唉!

「我不過是想當他的干妹妹而已,他就拒絕我。」

「宜玲,阿磊不收妹妹,因為他家里已經有個妹妹了,他要那麼多妹妹做什麼?」阿亮拍了拍宜玲的頭,替方磊解釋道。

「我不一樣,我可以——」

「你不可以,宜玲,我說過磊哥有意中人,你再胡鬧我要生氣了。」陳宜君板著臉警告她。

「那他的意中人是誰?為什麼沒來?」她想要看看什麼人才能教他看上。

意中人?

從未听過方磊有過什麼意中人,大伙兒的眼光在方磊和陳宜君之間來回看著,就連阿亮也以納悶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女朋友。

倒是方磊反而一句話也不曾表示,靜默在一旁,像個旁觀者。

見當事人不肯老實說,陳宜君只好硬著頭皮將心中早已有猜測說出來。

「磊哥的意中人就是童心璇,他一直在等她長大。」陳宜君一說完,就見大伙兒全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們的腦海中同時閃過那個小小年紀,卻已長得如花似玉,嬌俏可人的小女孩。

當年方磊對待她的方式,極為特別,說她是他的意中人,好像很有可能。

「對喔!我記得她,很可愛。」

「拜托!她不只可愛吧?那時候她不過才十一二歲,就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了。」

「現在一定更了不得。」

大伙兒一人一句稱贊的言語,听得陳宜玲是心有不甘。

她知道這個童心璇是誰,如果方磊的意中人是別人,那麼她可以接受,若是和她同年紀的童心璇,她絕不服氣。

沒錯,童心璇是個人見人愛的美女,學校有很多男生在追她,但是這方磊剛才說過他對她這個年紀的小女生沒啥興趣,他的意中人怎麼會是和她同年紀的童心璇呢?

輸給同年紀的童心璇,她才不甘心。

「那個童心璇已經有男朋友了,磊大哥不會不知道吧?」她嘿嘿笑出聲,既然他看不上她,她搞破壞總行了吧!

「宜玲!」陳宜君斥道,簡直想拿膠帶封住她的嘴巴,免得她淨惹是生非。

方磊眼里閃過一抹慍色,若說他不在意,眼中的一簇小別焰卻泄了他的底。

他想都沒想過童心璇會有男朋友,畢竟童永祥不可能讓他的寶貝女兒,在這個年紀就交男朋友。

但教他更意外的是,心細的陳宜君居然能猜出他始終深藏在心底,不為人知的秘密。

「磊哥,對不起,我不該帶宜玲前來。」陳宜君此時恨不得能挖個地洞跳進去,她萬萬不想惹他生氣。

「沒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還沒吃晚餐吧?桌上有食物,帶你妹妹一起去填飽肚子。」方磊對于陳宜玲仍有期盼的眼視而不見,徑自搭上好友阿亮的肩膀,若無其事地攬著他,又開始他們男人的話題。

知道自己絲毫入不了方磊的眼,陳宜玲還是無法徹底死心,垂頭喪氣地跟著陳宜君走向餐桌。她卻永遠也不知道因為她的這番話,改變了童心璇的一生。

從補習班走回家,只花了童心璇約莫十分鐘的時間,所以她早就交代司機不必來接送她。

今天她和以往一樣步行回來,人才走進庭院的小徑上,一旁站著的人影差點嚇得她驚叫出聲,再仔細一看她赫然睜大眼,瞪著又比一年前更高大的方磊,她說不出話來,也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

下午陳姐才說他退伍回來,沒想到晚上他就出現在眼前,他不是應該正在慶祝他退五的派對上嗎?干嗎躲在陰暗處嚇人?

不過管他站在那兒有何用處,她才不想一直站在月光下和他大眼瞪小眼。

撇開頭童心璇連一聲招呼也沒打,正準備走開時,方磊也在這一刻邁開步伐朝她走來,臉上滿是山雨欲來的詭異神色。

「你——」她訝呼出聲,被他扯住的手臂隱隱泛疼。「放開你的手。」

她叫著卻掙不開他有力的掌握,就算想大叫,他的手也在她張嘴的同時,以掌心捂住她的唇,並一路拖著她往更隱密的小假山前去。

「唔!」她拼命地掙扎,眼底淨是忿怒,但卻沒有絲毫的懼意。

心里深處她始終認為他不會真的傷害她,盡避經過這些年,她不再熟悉他這個人了。

「小表,你最好乖乖的。」他警告她,帶著她一直來到由大理石建雜邙成的假山後頭,他才將她放開。

「你想做什麼?你喝酒了?」她抬頭看他炯炯有神的眼,看起來不像喝醉的樣子,但他一身的酒味很重。

「听說你交了男朋友?」他答非所問,勢猛的眼光直盯得她心驚膽跳。

「男朋友?你管不了我有沒有男朋友,走開。」她伸手想推開他擋在身前的昂藏身軀。

可是他宛如一座山,推也推不動,反而迫使她更加往後貼向冰涼的大理石上。

「小表長大了,也想嘗試成人男女的游戲了?」他眯起眼,口氣已有轉變,陰沉而嚇人。

她倒喘一口氣,直覺他的不友善,可就算知道他的態度有異,她還是沒料到他的下一步動作竟然是朝她俯下頭來,所以終究來不及逃開他跟著壓下來的嘴唇。

十六歲的初吻並不好受,尤其是當她正遭受極度驚嚇的情況,別說是初吻,在她眼里這簡直像是一場噩夢。

濕熱且燙人的嘴唇不時磨擦著她柔潤的芳唇,無論她如何甩頭,就是甩不開他熾熱的兩片唇,趁著她發出驚叫聲,濕滑的舌頭更是毫無預警地啟開了她的唇,逼著她付出更多。

童心璇又慌又怕,縴細的嬌軀被緊壓在大理石上,無力反抗他一記強過一記的深吻。

「不……嗚!」顫抖的唇瓣趁隙傳出驚惶的嗚咽聲。

不料,雙唇立刻又淪陷在他吻得更密實的熾唇里,這會兒他將她壓得更緊,愈吻愈激狂,絲毫不給她思考及月兌身的機會。

有一度童心璇幾乎以為自己會窒息在他強烈的索吻里,他的吻似是永無止境,熾烈得駭人,她的頭開始發昏,攤軟的身子因為他有力的環抱,才沒軟倒在地。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唇變得順從而柔軟,她的兩只手早已交叉在他的頸後,接受他逐漸由激吻轉輕吻的親密接觸。

兩人口濡相沫,交換彼此的氣息,嘆息聲不時從兩人契合的唇舌中逸出。

一直到有人用力將他們拉開,方磊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童心璇跌坐在地上,她才真正從渾渾噩噩的思緒中醒來,接著滿臉蒼白地哭了出來。

她被強吻了,對象居然是他方磊,難以相信他會如此對她,所以她哭得慘兮兮。又想到自己後來的投入片段,哭聲更是抑止不了。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在他眼中,她一直是個乳臭未干的小表,為什麼他還要強吻她?

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及時回來撞見這一幕的童永祥正暴怒地對著方磊大聲咆哮,那忿恨的神情似乎想將他碎尸萬段。

方磊仍如以往一樣,任由童永祥一再吼罵,但眼神已不如以往平靜。

彬許是感受到方磊不再像幾年前,那默默承受一切的順從他,童永祥眼底出現些許的詫異之色,也清楚他不能再讓這危險人物留在童家。

「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給我滾出童家,永遠別再回來!」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經過這些年他不以為憑他這未成氣候的渾小子,能在外面成就什麼大事。

方磊的嘴角開始上揚,等了這麼久他就等童永祥自己開口趕他走,終于教他等到這一天。

不願自己離開是不想落得忘恩負義之名,但強吻童心璇同樣落此下場,但從童心璇生澀的反應下證實了他是第一個佔有她唇瓣的男人,基于這一點,他更加深了心中那道強烈的念頭。

她會是他的。

「爸,我沒事了,你回房休息啦!」夜里童心璇紅腫著雙眼,站在房門對著憂心忡忡的父親說道。「心璇,你放心,那畜生已經被爸趕走,他不會再出現,也不會再來糾纏你。」看著女兒哭紅的眼,童永祥滿心不舍。

「爸,我不想再听見他的事,不要再說了。」她拼命甩著頭,只想忘了這不久前才發生的事。

「好,你不想听爸就不說了,你好好睡一覺吧!」童永祥安撫女兒激烈的情緒,自是什麼都依著她。

「那爸你也回房去吧!」她說著很快地把房門關上,慢慢走至床的方向。

站在陽台的身影又讓她的身子猛然一僵,忘了要大聲尖叫,更忘了要往外跑,她只是瞪著那偉岸的身影,嬌小的身子不住地顫抖。

她想叫,喉嚨卻發不出聲音來,一直到他再次向她欺身而來,她才轉身想跑,腰間卻突然多出一條手臂,攔住了她的行動。

「小表,不必緊張,我是來道別的。」

「道別?」她一愣,隨即想到爸早將他趕出去,他現在再跑回來,就是為了要向她道別?

他可以不必被趕走的,如果他不要做出先前的那種舉動,他還是可以留下來,不會被趕出門去,她就是想不透他為什麼要戲弄她。

讓她嚇得半死,對他有什麼好處?

「我會再回來,小表,而那一天就是我擁有你的時候到了。」他的手臂收得更緊,幾乎將她整個人坎進他懷里。

童心璇在他懷里又開始顫抖,為他堅定的話語感到十分駭然。

畢竟是十六歲的少女,如何能不被這驚心動魄的聲明嚇軟了手腳。

「放開我,你為什麼變得這麼我行我素?我才不是你的,你不要妄想擁有我。」她兩只手用力想拉開他橫在腰間的手臂。

見他不為所動,她開始以指甲摳他、捏他,無所不用其極。

「小表,從小到大你是我惟一得不到的東西,我不會讓它成為我人生的敗點,你會是我的,在我回來的那一天。」他絲毫未曾將她的攻勢看在眼里,徑自說道。

「我不是件東西,我也不會是你的,放開我,不然我要大叫了。」她警告道。

明明口口聲聲喚她小表,把她當小阿子,為什麼他還要對她說這種兒童不宜的曖昧言語?

她不想被迫長大,更不想了解成人復雜的世界。她只想在平順中過日子,為什麼他要毀了她平靜的生活?

她不懂,真的不懂,以前就算和他形同陌路人,她也不認為他是個傲慢霸氣的人,為什麼才服完兵役,他的轉變竟然這麼大?

「好好保護自己,小表,不要讓我的權利教別人搶走,否則我會毀了你。」他捏住她小巧可愛的下巴,撐起她的臉轉向他。

「為什麼?」她泛紅了眼,不懂他干嗎找上她。

「你是我的,沒有為什麼。」他俯頭在她唇間印下一吻,這才放開她走向陽台。

「記住,我會回來,你別想逃開我。」他說完,漸漸從陽台上消失。

哀著紅唇,望著空無一人的陽台,童心璇心里明白自己永遠也無法忘記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任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