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御医诊了脉、开了退烧的药跟专治外伤的金创药之后,接下来的看顾工作封元庆竟然一手包办。
当他初见"恋儿"被板子打的伤痕累累时,她身上那一条一条的血痕像是烙印在他的心版似的,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办亭幽幽的醒过来,趴伏着的身体赤果着。
"你在干什么?"她的身体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该有的怒气却一丝不减。
"在帮你搽药。"他轻声说。
"不用你假好心。"红亭抱着软绵绵的绣花枕头,心里还恼恨着封元庆宁可贬她去当宫女,也不愿意去她的旧恨。
要不是他不愿意娶她,她今儿个会受这种皮肉之苦吗?
"走开啦!你不要在这里碍眼好不好?"红亭现在一看到封元庆就满肚子火气,她突然觉得他讨厌得要命。
"你这是怨我吗?"他停下替她擦药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废话!今天若换成你被打成这副德行,你怨不怨?气不气?"红亭恨恨地顶他。
"如果你不想挨板子,为什么不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总是要硬碰硬地与人对冲?"他真希望她能温柔一点,拿出女孩子的样子。
"笑话!我又没有矮人一等,为什么要收敛我的脾气?"
"多罗是个郡主。"他指出事实。
"那是你们南诏国的郡主,干我这个中原人什么事?更何况郡主又怎样?郡主就可以无缘无故的乱打人吗?"她很不服气。
"她是皇亲国戚,这个身份代表她有绝对的权威。"
"叫她去死吧!"哼!她才不理南诏国的那一套呢!
"怎么?你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脾气还这么倔?"她为什么就不能做个"识时务"的人呢?
"告诉你,这就是我们汉人的骨气,这叫做'威武不能屈'。"他们南诏国若不懂得汉人的文化、汉人的骨气,那她是不介意教他们一些皮毛,让他们了解中原文化的伟大。
"还有,你跟你那个多罗表妹之间要怎么暧昧是你们家的事,不要在无端的扯上我。"红亭恨恨的出声警告封元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你会不懂?"红亭嗤以冷笑。"你真的那么天真地以为你的那个多罗表妹是为了一间房才跟我过不去的吗?"
拜托!她打小就听说书人说书长大,这种老掉牙的戏码她听多了。
"不然,你以为她是为了什么?"他不懂。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她从小就对你怀有爱慕之情,在见到你寝宫的偏殿有我的存在,便以为你对我情有独钟,所以才对我怀恨在心,随便找个借口,便把我打的遍体鳞伤,算是给我个下马威,让我少接近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红亭对他们南诏国的人有了最恶劣的印象。
"你会为此而放弃我吗?"封元庆顺着她的话题问她的心意。
办亭不屑的睨了他一眼。
如果他爱她、在乎她、尊重她,她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挑拨而放弃他。但问题是,封元庆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只能那她为妾,不想娶她为妻,对一个这样对待她的"坏人"!她怎么肯掏心掏肺地对他?
"笑话!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何来的放弃之说?"她鄙夷地与他划清界限。
"你知道我是你的。"除了不能给她正妻的身份之外,她要的一切,他全都会依她。
但红亭才不信他这样的话。
遍姻关系不能从一而终便是一种伤害、一种背叛,而他在爱她的期间便已经打算迎娶另一个人为正妻,这样的行为教她相信他有多么的在乎她,呸!打死她,她都不信。
"算了,你要怎么胡言乱语是你家的是,反正你去警告你的那个多罗表妹,叫她少来烦我。"
她不客气的命令他,那种指挥的态度简直比皇上还嚣张,这实在令封元庆感到啼笑皆非。
眼下到底还是他的天下,可她却老是对他指气使的,也不怕他以大不敬之罪名砍了她的头,这丫头难道当真这么不畏天地吗?他不禁紧盯着她瞧。
"看什么看?"红亭最讨厌封元庆噙着嘴角的笑意望着她的表情,那让她觉得他另有心计似的。"看你的身体明明还痛着,却又这么有力道地骂人,你难道真的不怕痛吗?"
"怎么?你也想打我板子啊?你若想打就打啊!反正你们皇族不就是最会这一套的吗?说不赢别人、在理字上站不住脚时,就端出格架子,屈打成招。"她恶狠狠的骂他。
封元庆听到她口中的咒骂话语,不由得皱起眉峰。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真有这么差?!"
"本来是没有,但最近你的表现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说来说去,红亭还是在记恨他不肯娶她为妻的事。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快滚了!"他最好不要在这里碍她的眼,她越看他越心烦。封元庆却站着不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干吗啦?老站再者,等着领赏啊?"
"你似乎忘了这是我的寝宫。"她要赶他走也得看地方啊!"你这种行为算不算是'鸠占鹊巢'?"封元庆取笑她。
办亭才懒得理他,只是,她有点不明白。
"你的寝宫?我怎么会在你的寝宫里?"
"我带你来的。"
"你带我来你的寝宫做啥?我要回我自个儿的寝房。"她想到自己的坚持。
"多罗早就住进去了。"
"什么?她住进去了?!"这一听,红亭的火气又立刻冒上来。"凭什么她一来,我就得让出房来?"哼!惫说什么"他是她的"这类的屁话,连一间小小的寝房他都无法替她保祝
"我不管,你去叫她还我的房子来。"她怎么也得争回一口气,决不能输了面子又输了里子。
"'恋儿',你别孩子气了,待在我的寝宫里准比你原先那里强。"他试图息事宁人。
"哪儿强了?"
"这里有人服侍你。"
"我有手有脚,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来,不稀氨别人的服侍。"她才不要欠人家的人情咧。
"你现在身体不舒适。"他指明事实。
"这不关你的事,你到底帮不帮我?"红亭气的脸红脖子粗了。
他就是不想让那个讨人厌的多罗郡主占上风,不想看到多罗郡主一副她比她强的嘴脸。封元庆实在不愿意这点小事让他的父皇、母后为难,毕竟,多罗郡主是姑母的心头肉,母后也十分疼爱多罗啊!
封元庆试着跟"恋儿"讲理。"在你还没来之前,那间房一直是多罗的。"
"是她的?怎么会是她的?那儿明明是你寝宫的偏电,她只是你的一个亲戚,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侍妾,更不是你的随身宫女,那儿怎么会是她的?"红亭拒绝接受事实。
"多罗喜欢住在那里,所以每一回她进攻,就会霸着那儿不放。"他好言好语的解释。
"他霸着不放,你就由她去吗?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吗?你这样子纵容她,不就是等于告诉她,她是有希望的?"红亭怒气冲冲地指责封元庆。
"还是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你真的有意娶她为妻?"霍地,她心思细密的想到,这是一桩"门当户对"又"亲上加亲"的婚事。
办亭立刻睁大眼睛瞪视着封元庆。
封元庆无话可说,因为,他跟多罗郡主的婚事虽然尚未正式被提起,但母后与姑母的确是有这打算,而他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一向不做强求,可有可无的感情在他心目中不会占太多地位,因此,他从不觉得他与多罗之间的婚姻有何不妥。
封元庆久久不说话,红亭却看懂了他的沉默。
"呵……"红亭笑了出来。"真没想到我这么深,一猜就中。只是这样的事,你大可以明说啊!你明说那个多罗不只是你的表妹,她还是你的妻子,我就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地跟她抢,不会强霸着那间房不放。"红亭越说越气。
懊死的封元庆,她居然当真想娶她的表妹!
不要脸!饼分!
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干吗还来招惹她?
办亭越想越呕,最后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想下床。
"把我的衣服拿来。"她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封元庆看她要下床,急忙去扶她。
"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回我该去的地方。"她可是很有骨气。
"我都说了,多罗现在住在那里。"
"我已经没那个脸去跟她抢了,我……我去和宫女们一起祝"那儿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办亭负气的开口,即使红了眼眶,她也不要让人看不起。
"为了颜面问题而跟自己过不去,'恋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别管我。"红亭挥开封元庆的手,她才不要他扶,不要他的假惺惺。"你去关心你的多罗表妹好了。"没有他,她一个人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办亭的脾气一向又硬又冲,她的牛脾气一上来,任谁来劝都没用。
封元庆只好投降了。
"好好好!你要什么全依你,我让多罗把房间让出来给你,这总成了吧?你快躺回去,这伤口才刚上药,你不怕它又扯裂开来,再痛一次啊!"封元庆急急地把"恋儿"压回床上。
办亭的脸上还是臭臭的,没有半点笑容。
"我都答应你,让多罗将偏殿的那间房让出来给你了,你还不开心?"他从来没有对人这么好、宠溺过,而她是头一个,她却依旧不知好歹。
办亭只是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他若能早一点答应她的要求,她还有可能会开心,但现在她都已经知道多罗郡主极有可能是他的妻子,在这种情况下,她去跟多罗郡主抢房间,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她在鸠占鹊巢,如此一来,就她怎么开心的起来?
封元庆一向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只当红亭不闹就是雨过天晴,他根本不知道严重的事还在后头呢!************
在争房间的事件上,多罗郡主算是跟红亭正式对上了。
"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叫我将房间让出来给她?"多罗郡主气得摔古董、摔器皿。"不让、不让、我偏不让!"
"郡主,你别这样"跟着多罗郡主的贴身侍女见她发脾气摔东西,连忙上前抢救,将一个个空投而降的珍贵瓷器救下来。
"郡主,这些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如果太子怪罪下来,这罪名可不小啊!"
侍女耐心地劝着多罗郡主,但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她满心装的全是封元庆要她将房间让出来给一名宫女地怨怒。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宫女百依百顺,为什么他宁可得罪她,也要讨那个宫女的欢心、顺她的意?
莫非……
她的庆哥哥真的喜欢上那个宫女了?
多罗郡主心里一惊,不再摔东西泄愤,因为,如果事情真的象她想象的那么糟,那她越是无理取闹,庆哥哥越会讨厌她。
可……她好不甘愿耶!
从小到大,她一心一意只想嫁给封元庆为妻,这些年来,她与他之间也一直相处得很好,她原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意的,谁知道中途竟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破坏她的姻缘,跟她抢丈夫。
不行!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让一个低三下四的宫女夺取她一生的幸福?
多罗郡主真的很不甘心,她一定要找个适当的时间去会会那个宫女,让她知难而退,让她滚出她与封元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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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红亭的寝房外就吵吵闹闹的,害红亭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吵什么吵啊?"红亭没睡饱,一肚子火没处发。
被封元庆叫来侍候"恋儿"的宫女急匆匆的跑进来,告诉红亭,"恋儿姑娘,不好了,多罗郡主找上门来了。"
爆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多罗郡主还真会选时间,她什么时候不来,怎么偏偏选在太子不在宫中的时候上门?这下可好了,太子不在,郡主肯定又会找姑娘的麻烦。"她在心中暗忖,"恋儿"姑娘惨了。
"没关系,让她进来吧!"红亭一副凉凉不在意的模样。
"姑娘,这不太好吧?郡主若是有意找您麻烦……"
"我知道她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不然,她不会封元庆前脚才刚出门,她后脚就跟了进来。"红亭心知肚明;找碴的功夫她也会,如果换成她是多罗郡主,她也会如法炮制。
"姑娘明知郡主居心不良,还放她进来?"宫女不解的问。
"她若是有心跳心,我挡着她有用吗?"红亭看了那个急得满脸通红的宫女一眼。"如果我说不放行,你们几个挡得住她吗?"
爆女摇摇头,对!真的是挡不祝
"这不就得了。"
"可……可我们几个虽然挡不得,但我们……我们可以去请裘天侍卫来保护姑娘啊!"
对!就是这个法子。
"我现在就去请裘天侍卫来。"
"不用了。"红亭不想这么麻烦别人。"你今天为了这点事就去请裘天侍卫,他挡了这一回又怎么样?多罗郡主如果存心想找我麻烦,她不能改天在来吗?而我能一次又一次的丢麻烦给裘天侍卫吗?"红亭将道理分析给宫女听。
爆女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她们的确不能三天两头地去烦人家裘天侍卫,毕竟他也有他的职务在。
"那怎么办?"宫女好着急。
"不怎么办。就让多罗郡主进来,看看她到底想干嘛?咱们一次解决,省得封元庆一不在,她就来吵我睡觉。"红亭不想老是被别人打搅美梦。
"可是……"宫女还是觉得不妥。
"放心吧!多罗郡主虽然骄纵,但她还不至于笨到那种程度,明知道封元庆护着我,还敢来动我。去吧!去叫她进来。"她倒想看看多罗郡主找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办亭心意已坚,宫女只好听从她的意见,让多罗郡主进来。
多罗郡主一进屋内,就对红亭来个下马威。
"哟!真的了不得,一个宫女有人随侍在旁不打紧,连架子也端上台面了,怎么?难道本郡主想见你,也得看你的心情不成?"
多罗郡主气呼呼的坐在红亭面前,两眼一横,睨了红亭一眼,看她还坐在床榻上,心里更是不高兴。
"你是什么身份?见到本郡主为什么不用行礼跪安?"
"郡主,'恋儿'姑娘她——"宫女正要为红亭说话。
"放肆!"多罗郡主一个巴掌扫过去,打了那个宫女一耳光。"本郡主为你话了吗?你是什么身份?容的你如此多嘴?"
"郡主,你堂堂一个金枝玉叶,何必跟个宫女过不去呢?"
人家不是说打狗尚且要看主人的面子,多罗郡主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动她的人,这不是给她难堪是什么?
办亭当下也没了好脸色。
如果要撕破脸,弄得大家都不好看,那她燕红亭也不是省油的灯,来呀!谁怕谁?
"郡主,你有事就冲着我来好了,用不着把气出在别人身上。"红亭冷冷的开口。"你今天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在我面前耍威风吧?我劝你有事就快说,省得等封元庆回来,你有没有胆子说了。"红亭将话挑明了讲。
多罗郡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好难堪,因为,事情的确如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所讲的一样,倘若封元庆一回来,她要说的话就都不用说了。
"你让宫女们全下去。"多罗郡主交代说。
"为什么?"
"因为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这话题……很见不得人吗?"红亭故意气多罗郡主。
多罗郡主憋着怒气,强忍着不叫人把红亭拖下去再施以杖刑。"你究竟叫不叫人下去?"
"好好好!"红亭懒得跟多罗郡主争,便明宫女们全下去。
"姑娘!"宫女们都觉得红亭这么做是不智的行为。
"放心吧!如果她敢打我、虐待我,我会叫得很大声,让你们进来救我的。"在这紧张的节骨眼上,红亭居然还在开玩笑。
"出去吧!别担心我。"她跟多罗郡主之间的事迟早要解决,她实在受不了老是要跟这么一个骄蛮、任性的人共处一室。
爆女们听话,全都出去了。
"这下子你可以说了吧?"
"你爱不爱我庆哥哥?"多罗郡主问。
办亭故意夸张的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呵……你还要说废话啊?时间有多长?够不够我再睡个回笼觉?"红亭坏坏的问。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多罗郡主气得头顶冒烟。
"正常的态度啊!你想想看,我被你吵醒,心里已经很不爽了,我还得忍着你的脾气,让你在我的地盘上为所欲为,这还不打紧,我给你时间,让你说你要说的事,谁知道你一开口又讲这么无聊的事。"红亭是认真地在吐槽。
"我没说无聊的事,我只问你爱不爱庆哥哥?"这是她最在意的事。
"这就是无聊的事。"
爱与不爱并不是她跟封元庆之间的问题,横在他们中间的是身份背景的差异,是封元庆的企图心。只要封元庆无法对权势放手,它们之间就断无可能在一起,所以,爱不爱对红亭来说,根本就是个蠢问题。
"你究竟想说什么,请直接切入重点。至于我爱不爱他的问题,不是你能管的事。"
"你!"多罗郡主又被红亭的态度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我想睡了。"红亭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多罗郡主怕红亭真的赶她出去,那她今天就白来了,于是,她强忍住心中的不满,说出她的意图。"我要你离开。"
"离开!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许你留在我的庆哥哥身边。"
"跟你说句老实话,郡主,不是我爱留在你的庆哥哥身边,而是你的庆哥哥强留我下来,不让我走。"
办亭知道这个事实说出口,多罗郡主会很难堪、很难受,但这是铁的事实呀!
多罗郡主知道红亭说的是实话,也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今儿个只是这个叫"恋儿"的女人死缠着封元庆,而他对她并无真感情的话,那今逃卩罗郡主也就不用如此的大费周章,甚至冒着被封元庆讨厌的危险来与这女人交涉。
她太清楚自己若要夺回封元庆,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让这个女人离开。
多罗郡主已经正视到红亭的存在对她是一种威胁,因此,她提出交换条件。"只要你愿意,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此地,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一大笔钱!办亭几乎要笑出来了。
谁在乎一大笔钱啊?要钱,她家多的是,她要的是彻彻底底地离开封元庆那个混蛋,哼!谁要死缠着那个大烂人不放啊?
她就是不懂,既然封元庆无法给她她想要的,干吗还死巴着她不放?他这样耽误她的青春岁月,难道不会内疚吗?
"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她会离封元庆远远的,永不相见。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郡主,你别这么心急啊!你总得让我把身上的伤养好吧?况且,你今儿个才来找我,我明儿个就走,你不怕你的庆哥哥怀疑你吗?"
办亭忍不住白了多罗郡主一眼,眼中似乎有一层不屑的意味,象是在说多罗郡主简直没大脑,连干坏事都干的如此的不称头。
多罗郡主也觉得"恋儿"说的话很有道理。"好,那就等你的伤好了,我再来找你。"说完转身要离去。
"等等。"红亭叫住她。
多罗郡主停住脚步,往回看。
办亭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一大笔钱是多少啊?"
多罗郡主十分讶异红亭要问的竟是这个!
突然,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看不起"恋儿",同时对于自己抢别人夫君一事也不再那么内疚了,因为这个女人如果连她的感情都可以论斤称两地卖给她,那她更不觉得这样的情感多有价值。
"我以为你会不要。"
"我为什么不要?"红亭反问多罗郡主。
开玩笑!她从南诏一路逃回中原,这要花多少钱啊?偏偏封元庆劫她出来的时候,她身上连一毛钱都没带,所以,既然现在有人要提供她"金援",她当然是乐得接受阿!
"对了,我还要一匹马,这样逃起来比较快。还有,你得准备一些干粮,让我在路途中备着吃。"红亭有条不紊地交代。
"还有吗?"多罗郡主十分不喜欢红亭的态度,她看起来好像对她的庆哥哥一点感情都没有,所有的牵扯全是封元庆一相情愿似的。
"暂时就这样,如果我想到别的再告诉你。"红亭咧着嘴笑,一点都不在乎多罗郡主会如何看待她。
"你可以走了,我想多休息一下,这样才能快点把伤养好,趁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红亭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多罗郡主立刻拂袖而去。
多罗郡主一走,侍候红亭的宫女便抢着进门。
"姑娘,郡主可有为难您?"
"没有,她对我很好,还说要帮我呢!"红亭开心地说。
"帮你!帮你什么?"
"不可说、不能说。"红亭笑得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