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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2 第三章

作者:冯君类别:言情小说

热闹的徽州城内,近来出现一宗悬案。

有名十多岁的少年卖身葬父,卖了近一个月,却始终没卖成。

并不是少年长相丑陋无人想卖,反而他一露脸便引来许多人围欢出价,因那少年模样儿生得煞是清秀灵动;只是无论他人价碍出得再高,他都只有一句话——再多的钱也不卖。

“搞什么嘛,再多钱也不卖,那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有好事者忿忿离去,但又有更多好事者围了过来,只盼能说得少年心动,成功卖下他。

当龙望潮与殷非墨来到徽州城,便听见这传闻,殷非墨是兴趣缺缺,但龙望潮偏嚷着要去凑热闹。两人不费任何工夫便找到买身葬父的所在地。

龙四少兴致勃勃的挤进人群里。

只听一名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肥脸大肚男,张着像挂了两条肉肠的嘴开价:

“一百两银子,卖不卖?”

这已是这一个月来的最高价码,试问有谁卖身葬父能卖到这么高价钱?不过瞧他那倨傲模样,买回去当娈童,教起来一定更添乐趣,一百两不算贵。

少年抬起巴掌大的脸,灵动的眼底闪动着异常的坚决。

“不卖,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卖。”

龙望潮看了,不禁对一旁的殷非墨嘀咕道:“既然不卖,作啥坐在这里?妨碍交通嘛!”

不过这少年长得当真讨喜又好看,他龙四少向来喜爱欣赏美丽的事物,这家伙算得上他的标准。

听见他的咕哝,殷非墨只是扬扬眉,双手抱胸一脸无聊。

龙望潮将视线调至少年身旁竖着的牌子,就见上头写着——

八十老父,一命呜呼,家贫无以为葬,故而卖身葬父。

只求薄弊一副,墓碑一面,牌位一座,银子几两。

愿有心人发善心,让沈白得以全孝。

而少年后头,则是一具草包覆的尸体。

“不过,这也真是可怜的了……”龙望潮瞅着少年褴褛的衣衫,还有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身躯,忍不住轻喟一声。

他突然举手高喊:“两百两银子,卖不卖?”

“不卖,再多钱了不卖。”沈白头也不抬,如是回答。

有人开始咒骂起沈白的无聊。

龙望潮又喊了一次价:“两百五十两!”

一名老者劝道:“小兄弟,这家伙不过是华众取宠的无聊之辈,你何必随他起舞?”

“可是……”龙望潮咬着下唇,眼睛盯着沈白单薄的身躯。

只听沈白又回答:“不卖,再多钱也不卖。”

脑满肠肥的有钱老爷发怒了。“你当自己是啥有骨气的钱铮铮汉子吗?既然不卖,放那牌子有啥用!”

他冲过去拿过那木牌,用力往下一砸,随即拂袖而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殷非墨总算将视线调至人群中央,像是再也受不了这无聊至极的戏码,他冷淡地丢出一句话:“既然多少钱都不卖,那就免费拿走吧。”说着将龙望潮一推,推到沈白面前。“快点拿,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别在这里耗时间。”

“……”这是啥歪理?龙望潮愣在沈白面前,而围观的人也是一呆。

多少钱也不卖,那就免费拿走——虽然霸道,不过也是解决的办法之一!想通这点,有人了然点头,也有人扼腕不已,真是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沈白听了,满面怒容地站起身,恶狠狠的看向胆敢坏他好事的家伙,却在看清殷非墨的脸孔后,张大嘴巴,连要骂些什么都忘了。

“喂?”龙望潮看沈白呆了,伸手在他面前挥了几下。“你气呆了吗?别生气,那家伙嘴巴就是这样坏。你要是不卖,本四少给你几两银子,让你去卖件棉袄穿。”

他伸出的手忽地被沈白用力拍掉,就见原本冷怒着脸的家伙神情一转,竟喜孜孜冲到殷非墨面前,激动地大喊——

“恩公!”

“……”殷非墨挑高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对这声恩公睬都不睬。

龙望潮跟着跑到殷非墨身边,看见沈白眼底的爱慕与崇敬,后知后觉的叫道:

“喂,你打什么鬼主意?什么恩公?这家伙可没花半毛钱,算啥恩公?你别乱叫!”说着他赶紧推推动也不动的殷非墨。“走啦、走啦,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少待在这里招蜂引蝶了!

“是你说要来凑热闹,现在倒怪起我来?”

殷非墨好笑地睨了满脸醋意的龙望潮一眼,顺他的推势迈开步子;但沈白却不死心,亦步亦趋的跟上来。

“恩公,你忘了我吗?”灵动的眼底换上一抹令人疼惜的哀伤。

“你?”殷非墨弯下腰,笑觑他一眼。“我可不记得在哪里惹上你这风流债,你可得提醒一下,我才想得起来哟!”

“殷非墨!”龙望潮气得猛拉他衣袖。“你、你……管他这么多做什么?”还有,不准对这臭小子笑得这么勾人!

“怎么?人是你说要卖的,现在又怨起我来,是在吃哪门子的干醋?”殷非墨好笑道。

龙望潮恼红了脸。“我……我没有吃醋,我只是……不想你太接近他!”

这不是吃醋是什么?殷非墨笑着拍拍龙望潮气鼓鼓的脸,倒也顺他的意别开头不再搭理沈白。

沈白不死心,再度追了上去。“恩公,你忘了吗?十年前你曾经铲平一座专门贩卖童男童女的山寨。”

这一提,倒让殷非墨停下脚步。“喔?”

沈白见他停下,兴奋地红了脸蛋,激动不已地说:“我就是当时被你救的其中之一啊!我找了你好久,前些日子在这城里看见你,可又不见你人影,今日总算让我等到你了!”

他说的再多钱也不卖,就是想要卖给曾经搭救过他的修罗狐狸,为的就是要报恩!

瞪着兴奋的红了脸、像条小狈不断在殷非墨身旁兜转的沈白,龙望潮更加气愤自己一时的心软,竟带了块橡皮糖回来;而那块橡皮糖竟不黏他这名货真价实的恩公,反而黏上殷非墨,真是气死他了!

只见沈白白里透红的脸上堆满笑,仰头瞅着殷非墨,眼底尽是仰慕之意。

“恩公,多谢你替沈白将父亲安葬,沈白真不知该如何回报恩公。”

殷非墨还没回答,喝了大半时辰干醋的龙四少已酸溜溜的丢出一句:“帮你出钱的是本四少,你那声恩公叫错人了吧?”

这一路上吃穿花用的银子,全是从他龙望潮钱袋里拿出来的哩!

但沈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一迳地眨着大眼。“恩公,你怎么会来徽州城呢?要待多久、又要往哪里去?”

“来找个人罢了。”殷非墨没多作解释,向气鼓脸的龙望潮抛下一句:“我出去办些事,一个时辰后回来。”他随即转回头,对沈白露出一笑。“要不要一起去?”

沈白先是一怔,随即笑开脸。“好啊!”

“等……”

龙望潮正要唤住殷非墨,两人早已并肩一同走出去,丢他一人在房里。

臭狐狸居然宁可要沈白陪着,也不让自己跟!

龙四少大受打击,僵坐在床沿一脸呆滞。

臭狐狸、负心汉,有了新人忘旧人……那家伙他……他不是人啦!

又恼又怨地枯坐了两刻钟,龙望潮先是喝了一壶茶、跑了一次茅厕,然后槌了几十下枕头,终于憋着怒气往床上一躺,打算到梦中再将殷非墨狠狠踹个七八脚。

睡至晚上,龙望潮只觉床铺一陷,熟悉的香味袭来,他知晓那人是谁,但他还为着下午的事在生闷气,便故意转个身,将脸转向墙继续装睡,不予理会。

殷非墨见了,只轻笑几声。“奇怪,这家伙明明睡了,我怎么还闻到好大的醋味哪!”

“……谁吃醋?”龙望潮霍地又转回身,怒瞠杏眸瞪着一脸贼笑的家伙。“少臭美了你!”

“是不是吃醋,尝尝看味道不就知道了?”

殷非墨笑着将美丽的脸庞凑上去,不待龙望潮反应,瞬间便将他的神智击溃。

龙望潮起先还作势要咬殷非墨舌头,但没多久便耐不住心悸,像条水蛭紧缠着他不放。

热烈的吻将理智的外壳焚殆尽,出来的是对彼此的。

殷非墨啃咬着龙望潮光滑纤细的锁骨,大手更是一路拨开他的衣服。

龙望潮也不甘示弱,狠狠地在他颈子上啃了好几口后,才喘着气问:“沈白呢?”

“问他做什么?”

殷非墨低沉的笑了笑,右手捻住龙望潮胸前的一朵红蕊,邪肆地拉扯着,让龙望潮倒抽几口气。

龙望潮拨开他的手,表情虽怒,但声音早已缓和几分。

“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去“办事”了?哼,你现下可好,有个又乖又听话的沈白将你放在心上崇拜着,我……”他倏地咬住唇,不愿将心头醋意与难过说出口。

“怎么不说了?”殷非墨促狭一笑。

龙望潮垂下眼睫。“你这家伙……真是讨人厌。”非逼人说出实话,非看人为你难过伤心才开心吗?

殷非墨瞅着他又恨又气的表情半晌后,伸出手捏住他的脸颊,叹了口气。

“你啊,你这个惹祸精才真是讨人厌。”

一听殷非墨说讨厌他,龙望潮先是一愣,随即-了-眼睫,几乎要哭了。

殷非墨为什么讨厌他?自己真的只是自作多情吗?他当真对他丝毫不动心吗?

见龙望潮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殷非墨叹了声,旋即俯下脸啄吻他的唇。

不吻还好,这一吻让心思纤细的龙四少顿时流下泪。

“既然你讨厌我,做什么还吻我……”他要推开殷非墨,却被箝制住双手挣不开,他哭吼:“我也没多喜欢你,臭狐狸,我爱的是非堙,根本不是你!”

“我就是莫非堙。”殷非墨含住他的唇,对他的抗拒与哭闹视若无睹,低低笑道:“所以说到底,你不就是喜欢我吗?”

大手向下滑去,握住龙望潮尚未有反应的,龙望潮身子立时震颤了下。

殷非墨开始缓缓摩挲,让龙望潮的哭声逐渐止歇,换上夹杂着泣音的喘息声。

男人的可悲,便在于无论对方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无论时机是对或是错,一旦被激起,便只能沦为被控制住的动物;更何况,你面对的还是个你喜爱的人?

所以纵使龙望潮心头再有多恼、多恨、多气、多伤心,最终还是在殷非墨的动作下欲火难耐地扭动起身子;原先锁在喉头的申吟也被击溃封锁,随着对方的每个亲吻动作尽数倾泻。

“可……恶……唔……”他想翻过身不让殷非墨戏弄他,却落得被反压在对方身下更加恶劣的玩弄的悲惨命运。

斑张的令他难耐的起杏眸,红润的唇半张,黑发凌乱披掩住他未月兑稚气的俊秀脸庞,添上几分他自己也未曾见过的撩人风情。向来只有他在床上摆弄女人,然而一遇上殷非墨,他却不得不乖乖臣服。

殷非墨含住龙望潮泛红的耳垂,松开他的手转而来到他身后,藉着他方才泌出的少量湿润,探了进去。

龙望潮痛叫一声:“放开我,臭狐狸!”

“你很喜欢我这么做,不是吗?”殷非墨恶劣笑着,腾出一手褪下自己衣物,挤进龙望潮被迫张开的两腿间,“喜欢到一夜能来个四五次的,不就是小神龙你吗?”

秘境被粗鲁扩张的疼痛让龙望潮猛吸着气,眼角泛出泪光。

他咬牙切齿地道:“胡说……我说的是由我采取主动,被上和上人那感觉根本不同!”要不是对象是你,本四少哪会愿意忍受这像要将人扯成两半的痛楚!

“喔?那我一定要好好导正你这个错误的观念。”殷非墨笑了笑,抽出手扣住龙望潮的腰身,“这种事啊……”他猛地一顶。“不管是哪一方都会觉得舒服的。”

“啊!”龙望潮痛得飙出泪,先前两次的经验虽说不上美好,至少殷非墨都还存着点温柔,进入时必定会小心翼翼,但这一回却粗鲁得不留半点温存。

龙望潮痛得尖叫几声,抓住被单的手因疼痛而泛起青筋,他想骂,声音却化作串串呜咽。

王八蛋,本四少哪里惹怒你了,作啥这般蛮干!

“痛吗?”

听见殷非墨问得云淡风轻,他气得飙泪怒吼:“废话,你换成是我试试看!”

无视龙望潮的怒火,殷非墨扳起他的脸对视,眸底揉杂的与笑意美得让龙望潮瞬间失神。

“等一下就让你舒服了。”说罢,殷非墨吻住龙望潮,开始规律地动作起来。

龙望潮虽觉得疼痛,但唇舌交缠的美妙滋味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随着殷非墨越来越快的动作,渐渐地,他已分不清喊出的声音是因为痛苦还是快乐、流下的泪水是因为疼痛还是欢愉;到最后,他只觉得一波波快感席-过全身,让他从脚底到头顶都泛起愉悦无比的战。

原本没有感觉的早已兴奋高昂,只差几步便能达到销魂蚀骨的高潮,龙望潮耐不住的伸手想自己解决,却被殷非墨早一步发现,紧紧扣住。

“放、放手啊……”你不模,本四少自己来,不行吗?

“不都说了要教会你个中乐趣吗?”殷非墨饱含的低哑嗓音在他耳畔笑道:“不用手也能噢!”

“……骗人!”怎么可能只靠后面便能纾解?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殷非墨笑着,仍不停歇的动作。

他一手扣住龙望潮的双手,另一手移至他腰椎下方,找着一点按下,同时用力一抽——

“啊!”超乎想像的快感让龙望潮昂起头申吟一声,欢快至极。

热汗-满全身,他全身被撼动得使不上力,最后只能将脸埋在被褥中申吟。

殷非墨不停歇的撞击着龙望潮体内最敏感的点,横在他腰上的手则或上或下技巧性地按抚着;龙望潮禁不住这陌生的绝顶快感,身子开始一下下收缩颤动。

“骗人……唔嗯……”

听见他模糊不清的狂乱低吟,殷非墨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忽然加坑诏作。

没多久,感到包覆住他的温热急促收紧,他低吼一声,在龙望潮达到高潮的同一刻,尽数释放。

“呼……呼……”瘫倒在凌乱的被单上,龙望潮大口喘着气,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样也能得到快感。

上回在郊外他就隐约察觉到极度恐怖的一件事,在今日又被证实了一次——难不成他龙四少真的很有被压的天赋?

他侧过头,瞧见还压在他身上的殷非墨噙着满足的笑意,上身衣饰完整;对照自己的狼狈模样,他知晓自己又被坏心眼的他戏弄了一回。

他不禁恨恨地道:“你别得意,总有一日……本四少要压回来的!”

中气不足的威胁丝毫没有半点成效,反而让殷非墨唇畔的笑意加深,低下头望进龙望潮濡湿的杏眸。

“在久远的那日来临之前,小神龙你是不是该先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眼底倏忽升起戒备,龙望潮被殷非墨笑得头皮发麻,正想挪动身子逃开,便被一把按住,像只被按住背的乌龟,只有四肢能慌乱摆动。

殷非墨附在耳畔,笑得十足十的恶劣。“一夜五遍的约定,可没忘了吗?”

“……”不要啊——

*

清晨醒来,全身像被马踩过般疼痛,龙望潮伏在床上,几乎只剩睁眼的力气。

昨晚……好惨。

他自然没完成那啥五次的约定,只到第二回结束,他就晕过去了。

不对,他才不是晕过去,他只是……睡觉的时间到了,所以睡着了!

想起昨晚的疯狂,他红了脸;但想起殷非墨说的话,心情不禁又低落起来。

你这个惹祸精才真是讨人厌。

为什么讨厌他?既然讨厌他为什么又要带走他?龙望潮想问,却没勇气接受残酷的答案。上回在溪畔,他已被伤得太重。

他勉强坐起身将衣服穿上,才刚系上衣结便见殷非墨推门而入,身旁站着沈白。见到这情景,龙望潮的脸色更是臭到无以复加。

“你这姓沈的家伙,作啥不回你家去?”

沈白横他一眼。“我是跟着恩公又不是跟着你,回不回家关你什么事?”

“你!”气得忘记身上的疼痛,龙望潮霍地起身。“沈白,你这家伙是忘了谁出钱替你埋葬你爹了吧?”

亏他还曾经同情过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

“那些钱我会还你,这样总行了吧?”沈白斜睨了龙望潮一眼,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咕哝:“所谓君子施恩不望报,小人施了点小陛就整天挂在嘴边,烦死人。”

……自己为啥要同情一个言行这般烂的家伙?

龙望潮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才要还嘴,殷非墨已走到他面前。

见殷非墨依旧是满不在乎、似笑非笑的神情,气昏头的他忘了殷非墨恐怖的恶整手段,忍不住发起脾气。

“都是你,作啥救他?”

殷非墨一摊手。“纯粹意外。”

“那你干嘛还叫我免费拿走?”

“应该说,是你无聊喊价惹的祸。”

“明明是你把我推到前头去!”

“是你说要看热闹的。”殷非墨俊目斜睨,一把捏住龙望潮还要嚷嚷的小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栽赃我?”

“好哄(痛)!”龙望潮被捏疼,忙将殷非墨的手推开,捣着脸忿忿嚷叫:“谁栽赃你?分明就是你……对他有意思!”

“真拿你没辙。”殷非墨一弹他的额头。“昨晚的表现还不够吗?”

不提还好,一提龙望潮立即变了脸色。

“昨天晚上……”神情变了几变,他坐回床上,别开脸哑声道:“反正你就是讨厌我嘛!”

“……”若当真讨厌你,我会抱你吗?殷非墨看着龙望潮泫然欲泣的模样,也跟着坐在床沿,轻叹道:“你这颗笨到无以复加的脸袋,究竟还懂不懂得思考?”

龙望潮气愤的咆哮出声:“你说什么?我就是会想,才能想出那种结论啊!”

“你啊……”殷非墨又叹了几声,才思忖着要怎么安抚对方,竟觉得一股熟悉的剧痛再度袭上;他抓住前衣襟,痛得往前一倒。

这一倒,便倒在龙望潮肩上;龙望潮一愣,倏地涨红脸。

“我……我告诉你,想像昨晚一样用身体说服本四少是没用的!”

尽避殷非墨已经痛得死去活来,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但随即又皱紧眉头,额际也淌出冷汗。

“真是……抱歉……我一向没有……在旁人面前表演的……癖好。”喘了几口气,他抓住龙望潮后背的衣服,身子已因疼痛而大力颤抖起来。“只不过……能请你帮我拿……怀里的药瓶吗?”

龙望潮还来不及反应,一旁的沈白已跑上前欲探出手去拿,却倏地被殷非墨用力挥开;沈白愣在原地,表情有些难看。

殷非墨缓缓转过脸看向沈白,脸色虽苍白,但狭长的凤眸中尽是凌厉之色,看得沈白不禁后退一步。

总算反应过来的龙望潮被殷非墨忽然惨白的脸色骇着,手忙脚乱的替他拿出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喂进他口中。

“怎么样?还要吗?”抚着殷非墨毫无血色的唇,他的声音都在发颤。“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殷非墨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靠在龙望潮怀中,等待疼痛过去。

不大对……距上回服药的时间不过九日,怎么发作的时间提早了?

见殷非墨没有说话,龙望潮赶紧拍拍他的脸。“你……你别不说话啊!”说着,他又用力拍了几下。

殷非墨抬起脸,似笑非笑地瞪了刷白脸的龙望潮一眼。

“敢问阁下是在挟怨报复,所以才拍得这么用力吗?”

见他有力气笑了,龙望潮这才松了口气。“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殷非墨坐起身,恰巧瞥见站在床边发愣的沈白,朝他微微一笑。“刚才吓着你了吗?”

“没有。”沈白摇头。

“殷非墨!”见他转移话题,龙望潮暗恼不已,揪住他衣袖不死心的追问:“你究竟怎么了?别什么事都不说!”

“要我说吗?”殷非墨回过头缓缓绽开一笑,-近龙望潮耳畔,“实情便是昨晚做得太激烈,害我上回在瀑布受的伤又发作了。”

“你!”龙望潮被他调笑的语气逗红了脸,才要发怒,便见殷非墨站起身。“你不休息?”

“不了,我还有事要办,你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殷非墨说着,又看向沈白。“你和我一起去吧。”

沈白瞅他一眼,随即点点头,跟着殷非墨一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