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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花开 第九章

作者:寄秋类别:言情小说

上高级西餐厅吃牛排是一种享受,但对向家两姐弟而言,绝对是场灾难。

瞧他们愁眉苦脸盯着一大块冒热气的牛排发呆,手中的刀叉握得松软软的,轻轻一拨便有掉落之虞。

不是他们不爱吃牛排,而是……唉!唉!唉!

濒玉蓟关心一问:“怎么不吃呢,不合你们的口味吗?”受西方教育,应该爱吃牛排才是。

“是呀!快吃,宝贝,这是你们最爱的香橙小牛排。”黎紫苑“用心”地鼓励他们进食。

有苦难言的双胞胎望肉兴叹,妈咪好狠的心,用这一招来吊人胃口以示惩戒。

“妈咪,我们可不可以改吃炒饭?”向亚蜜鼓起勇气说道。

黎紫苑眼一转。“浪费食物不是好习惯,你爹地可是会哭喔!”

懊奸的妈咪,拿爹地来压人。向亚蜜不满地戳戳牛排,试图插出一块散落的肉未。

“孩子如果不喜欢吃牛排就换别种好了,不差这点钱。”霍玉蓟在极力弥补父爱。

做父亲的总是想给孩子最好的一切,一味的给予不求回报,希望他们拥有全世界。

对于突然升格为父亲的霍玉蓟是喜多于惊,他急于表现出父子天性,刻意讨好孩子,就是变相的补偿心理,期能在最短的时间追上在他们心目中爹地的形象。

但是,沙城非一朝一夕能成,它难筑且易倒,禁不起一场风雨侵袭。

“好”

罢露出喜色的双胞胎没机会欢呼,母亲大人眼雷一劈,两人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不要像云方一样地宠溺小阿,这不是正确的教育方法。”有太多人宠他们了,不需要再增加一名“义工”。

“可是他们似乎很排斥牛排,不如……”他不愿被比较,只是纵容了一些。霍玉蓟想把十年的父爱全一古脑塞给他们。

“你错了,他们不是不爱吃,我只是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被宠坏的孩子。”接着她话锋一严。“你们还不动手。”

命令一下,苦着一张脸的向亚蜜、向亚泛视死如归,一手刀、一手又,全力对令他们垂涎三尺的牛排进行屠宰工程,那份专注神情令霍玉蓟完尔不已。

接着他的笑意冻结在唇角,姐弟俩那笨拙的动作恍如初次使用刀叉的人,手忙脚乱地将肉切得七零八落,刀起刀落仍肉肉相连。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一股兴意的黎紫苑。

“你何不自己去问他们,答案会让你吐血。”

黎紫苑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笑话。

偏爱女儿的霍玉蓟轻声问道:“蜜儿,你以前没用过刀叉吗?”

“有呀!”向亚蜜闷闷地回道,仍在和大牛排奋战。

“不是这么切,你要顺着纹路一刀切下去才不会建成一条。”霍玉蓟仔细地教导。

“我知道呀!可是手指头不听使唤,明明对准直线一划,牛排却好像是活的一般自己会动。”

他为之失笑。“我可以向你保证,牛已经往生多时,绝不会乱动。”

“哎哟!叔叔,你怎么用‘往生’两字,这样谁敢吃。”她找着借口放下刀叉。

“我也不要吃牛的尸体。”双胞胎一条心,向亚泛随着跟进。

拿他们没辙的霍玉蓟只好向黎紫苑求助,他从没和小阿子相处的经验,而且离童年太遥远,搞不清楚现在的小阿子在想些什么。

当父亲需要学习,他是新手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我限时三秒钟,刀叉若不在手上,后果自负。”黎紫苑不心软地下达命令,就算是人的尸体也得吞。

向亚蜜只好认命地继续“革命”。“人家爹地在世时,都会帮我切好一小块一小块。”

“妈咪,我想要爹地回来。”不小心切到手的向亚泛如此抱怨。

“快吃,少罗唆。”

黎紫苑毫不心疼儿子的手伤,因为早有个傻爸爸急忙的尽责,用一条价值六千元的手帕包扎儿子蚂蚁大的伤口。

两个孩子之所以不会用刀叉切牛排,主因是有个台佣爹地效劳。

每回牛排一上桌,他就不疾不徐的将牛排端在自己面前,一一切成一公分口径的小四角才递给儿女们享用,根本不用他们动作。

惫有龙虾一定先挑出白肉放在盘子上,虾脚绝对剥开三分之二任其啃食,草虾则剥壳去头尾夹在他们饭碗中。

一直到现在,他们对最喜欢的食物还是不够俐落。

包夸张的一件事是,他们居然不知道鱼有刺,可见被保护得多好。

“苑儿,你看他们吃得多……辛苦,我帮……”

“他们切”这三个字在黎紫苑的瞪视下霍玉蓟硬是缩了回去。

“小阿子不能宠,他们已经够无法无天了,你不要火上加油。”

“小阿子本来就应该宠。”孩子坏一点才不会受欺负,他自私地想着。

向亚蜜、向亚泛赞同的直点头,为身为小阿子的权益上诉。

又一个宠孩子的男人。黎紫苑头大的想。

“你看到街上的骚动了吧!你认为那是天然灾害吗?”

“当然不可能。”霍玉蓟直接反应地摇头。她为什么这样问?

两个孩子一听见母亲提起此事,赶紧低头拼命啃切不开的整片牛排,假装自己很乖。

“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何要你往‘灾难’现场找人?”黎紫苑盯着霍玉蓟,他没那么笨吧!

他看看“认真”的孩子,心中不太信服。“他们还小,惹不出大祸事。”

“是吗?”黎紫苑眉一批。“蜜儿,光复南路与信义路三段交叉口的红绿灯是谁弄坏的?”

“不是我喔!小沁说要试试弹力回旋弓的威力,结果不小心弹断电路回线,所以才导致交通瘫痪。”

向亚泛气鼓鼓地辩驳,“蜜儿,你怎么可以出卖我,是谁说要看看台湾的消防栓稳不稳,把十辆停在路边的车子全用链子绑上栓头?”

“它突然喷出水造成大厦地下室变游泳池又不是我的错,你还不是用不褪色彩笔替人家的墙壁画画。”

听他们说出“英雄事迹”,霍玉蓟无力的问道:“不会是上面写着中正纪念堂的那道白墙吧!”

偏着头,向亚泛很用力的想了一下。“好像是哦!我在旅游手册上有看过。”

“天呀!你……你真是天才。”

濒玉蓟只能用这种形容词。

从现在起有忧患意识不算迟吧!

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人的破坏力有多惊人,而且没有年龄限制。

在台北住了三十几年,他头一回看到这个都会城市陷人一片兵荒马乱时期,所有活的生物全动起来,形成救灾大队。

而引起这场大浩劫的主凶,居然是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教人啼笑皆非。

“你还想继续宠孩子吗?我建议你作好移民计划,地点是火星。”太阳星系外的世界更佳。黎紫宛老神在在地想。

“嘎?!”霍玉蓟不禁为之愕然。

“孩子们去哪里了?我买了新玩具要给他们。”

一进门,霍玉蓟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回家就急着和心爱的女人温存,现在一只儿女全占满他生活重心,令他变成居家型的慈爱男主人,即使他仍未和两个孩子相认,称谓还是叔叔。

实际上并不是他不渴望,而是苑儿太固执,坚持三不政策——不妥协、不退让、不放弃。

她说一是一,绝不肯打折扣,同时还作下保证,只要他一说出和孩子们的关系,她马上撒手不管台湾的事业,带着孩子到义大利的私人岛屿走居,教他一辈子寻不着人。

有此威胁,他哪敢犯她禁忌,只好三缄其口,退而求其次。

黎紫苑没好气的咕快,“我看起来像警犬吗?还是一十四小时全天候托婴妇,没事别来吵我。”困死了,难得一个假日找她要人,有没有搞错。

“苑儿,你昨天睡了整整十个小时还不够呀,难怪会被孩子们取笑。”霍玉蓟轻轻拍拍她覆上棉被的臀。

“别管我,你走开。”隔着条棉被,她用手推推他沉重的身躯。

他宠溺地摇摇头,还是那么贪睡。“不管你管谁,谁教我就是爱你。”他的眼中充满柔柔的爱意。

“哼!去管那两个小的吧!这会儿又不知溜到哪去害人咯!”黎紫苑打了个哈欠掀开棉被。被他一吵,睡神全吓光了,不醒都不成。

三天前她买了五十斤黄豆、五十斤绿豆、五十斤河诠和五十斤黑豆混在一起,让两个小表用筷子夹分清楚,绝不能少斤去两,整整五十斤才成。

被罚习惯的双胞胎还是忍不住手软,一再要求她高抬贵手,不然会有两个断手的孩子。

结果证明一件事,人的潜力是无可限量,原本她计算女儿、儿子非花个五、六天才分得完,刚好可以赶上这季的开学日回加拿大。

谁料他们一知要被“遣送”回加拿大,生怕没得在台湾玩就发挥超人的耐性,只花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努力便完成非人刑罚。

然后睡不到七小时又精力十足地蹦蹦跳跳,嫌家里过于沉闷而决定到后边山坡玩耍,看看台湾的溪流有没有溪虾可抓。

“你真的要送他们去加拿大念书吗?我实在舍不得放他们远行。”

有病。黎紫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们本来就在加拿大的学校就读,没理由要他们回台湾再念一次小学,而且台湾的教育和生活品质哦!不是普通的教人心寒。”

“没那么糟,大不了我为他们挑一所师资优良的学校,让他们接受资优生考试,直接跳级升国中。”

“干么多花番工夫,徒累人。”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吻。“劳累的工作我来做,你只管坐享其成。”

“我没那个命,除非你能让亚雷开了窍,开开心心的接管卡登家族的产业。”

亚雷那挥小子是她的业障。

“别太苛责他,他还年轻,有得是时间教,慢慢来。”霍玉蓟安慰地挑挑她下颚。

“他才小我四岁,我在他这个年纪已身兼数职,同时掌管卡登家族下的所有企业。”真的很累,昔日辛酸难一言道尽。

罢接下一切事务时,她还是个刚从商业来毕业的大学生,双胞胎正好到了上幼稚园的年龄,她只身一人前往义大利主持大企业。

丈夫等于两边跑,每逢假日必带两个孩子飞去义大利,一家利用短暂的时光相聚,连紧母子亲情。

绑来义大利方面,在她施行铁腕作法收服一些原先不看好她的公司股东们后,她立即打通美国市场,并设立多处分公司。

因此孩子们和云方较亲,老会腻在他怀中撒娇,对她则有几分畏惧,谁教她凶得连男人都怕。

“苑儿,嫁给我吧!”

黎紫苑淡淡地推开雷玉蓟起身梳头。“这样不好吧?一件婚纱我不穿第二次。”

“你嫌麻烦我们直接去公证,两个孩子当我们的花童。”少了一纸结婚证书,他的心总是不踏实。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一样。”她的意念绝不改变。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但是我还是不嫁你,别多费唇舌。”转身一望,黎紫苑脸上有着坚决。

苦笑的霍玉蓟圈住她的腰贴近。“因为你还放不下对我母亲的怨,所以不愿嫁给我。”她执着的怨念太可怕了。

“这是其一,主要是我独立惯了,不想三不五时有人借故来打扰我的安宁,我不是霍家的玩具。”

斑兴时哄两声,热络得像自己人,一旦扯上利害关系,马上翻脸不认人的撇清恩义,不惜牺牲旁人的情感来成全自己的私利。

她承认口头上说不怨,其实心底在意得要命,她无法原谅他母亲的伤害,这个伤疤将永远跟着她,直到生命终了那一刻。

“你是我的最爱呀!苑儿,我爱你。”她的伤深得连他都不可测。

如果你是真爱我,以后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我不爱听。”黎紫苑任性地说霍玉蓟轻叹了口气。“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永远不要离开我。”这是他的极限。

她迟疑了一下。“生命是不可预测的,随时有意外发生……”她说话的嘴被轻捂住。

“你生,我相伴;你亡,我相随,今生今世永不分离。”霍玉蓟用着深情不悔的目光凝望她。

“玉蓟,别爱我太多。”

“来不及了,我已用生命来换你今生的爱。”

他不能不爱她呵!

黎紫苑眼眶一湿。“这一生,有两个男人用生命来爱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小傻瓜,那是我们心甘情愿付出,只要你能获得真正的幸福。”他轻啄她泛红的眼。

“就会说傻话,要是云方没死呢,你会把我让给他吗?”她当场傍他出难题。

濒玉蓟霸道地吻住她爱胡说的唇。“休想,我死也要把你抢回我的身边。”“那我的幸福呢?”

“有我的爱就有你的幸福,我们是分不开的。”他严肃的发表宣言。

黎紫苑喟然一概……“云方待我比特他自己还好,他的死是一种遗憾。”

“我看他是卑鄙小人,莫名其妙跑来打我一顿又抢走我的女人,好事全让他一人占尽。”

他被打得胡里胡涂不说,所有的过错全往他身上推,连带失去心爱之人十年,少当了十年爸爸,他吃点死人醋不为过吧!

现在想想,向云方真的很奸诈,平白拥有娇妻幼子,享尽不该有的福分,早亡是天意。

黎紫苑提醒他,“死者为大,留点口德。”

“口德?!”

雷玉蓟邪笑地看着她樱桃红的鲜唇,伸手解开她衣服上的带子抱起她走向床——

“我觉得这张口用来吃你最适合。”

春色无边,人欲横流,吟哦的申吟声盖住所有道德观,一室的情意化开多少恩怨,尽在真诚的交缠中。

一对老夫妻喜不自胜地连袂来到,放眼望去一片绿意,不免有些惊愕。

“紫苑果真发达了;你看看这房子是我们家的四倍耶!四周的土地快和大安森林公园差不多宽敞。”

“夫人,你不要用金钱观来决定一个人,这些不是我们的,妄想借着孙子的关系来提升自身的地位是自取其辱。”

濒董事长的苦口婆心传不进妻子的耳中,有些事根深抵固,到死都改不了。

“你少扯我后腿,做女乃女乃的不能分享一下孙子的东西吗?老古板。”

哇!懊漂亮的瓷砖,是义大利进口的,还有水晶吊灯、古罗马花瓶、法国蕾丝花窗帘,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人心不足蛇吞象,坐这山望那山高。

即使有钱,人性的贪婪依然期望更富有,看到别人有自己所没有的美好事物,在羡慕之余总起占有心态,恨不得捏括一番。

“不要忘了这是紫苑拼死拼活赚来的富裕生活,她不会容许人破坏。”才说要悔过就故态复萌,霍董事长不苟同妻子的行径。

“有什么关系,我是孩子们的女乃女乃,看在这层血缘的份上迁就我一下是应该的。”

濒夫人的自以为是令霍董事长眉锁重重,有愧于黎紫苑。

当女儿提起紫苑的双胞胎儿女是霍家的骨肉时,他太高兴了以致忘记分寸,带着妻子就想来认孙,全然不顾忌人家是否愿意接纳他们两老。

然而当华丽的豪宅呈现眼前时,他倏地觉得自己来错了,像是寒酸亲戚见人发达就来捞点好处似的,显得不够慎重。

尤其是妻子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后悔走这一遭。

“是谁把人家逼出国外,你还有脸说这话,羞不羞耻呀!”

“哎呀!我都说好几遍认错的话,你干么老提这事,当年要不是我逼走她,今日她会有此成就吗?”哪有错,她是在造福。

“你怎么……唉!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他们的结合也是企业联姻,虽没有爱情,好歹有三十几年结发情,他说不下狠话。

“那就别说了。”霍夫人东张西望瞧了老半天。“孙子哪去了?”

接获管家通报的黎紫苑刚和霍玉蓟做完爱,情慵懒懒的娇态最魅人,她随意地披上晨袍便走下楼,头顶的秀发在身后轻甩。

“两位好兴致,我不记得曾发函邀请你们来作客。”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惑。

“紫苑,我们……”

濒董事长才一启齿即被妻子抢白。

“紫苑呀!你真有本事,买了这么大的一幢房子住,以后我就可多来和你作作伴。”

“步下楼梯的雷玉蓟总算了解黎紫苑拒婚的原因,有这样的母亲,谁都受不了。

“妈,你少作白日梦,要是你常常来,我保证苑儿会连夜搬家。”

多嘴。黎紫苑小瞪了霍玉蓟一下。

濒夫人一见到儿子笑得更开怀,听不懂他的讽刺。“原来你们住在一起了,那我也搬来享享福吧!”

黎紫苑脸一冷。“什么叫不要脸听过吗?你有资格搬进我的宅邸吗?”享福?她真有脸提。

“这……我是你孩子的女乃女乃呀!孙子本来就该和祖父母住在一起。”

“你告诉她的?”黎紫苑望向霍玉蓟。

“不是。”他根本没回过家。“妈,你搞错了,他们不是我的孩子。”此刻的否认是心痛,但有这种母亲,他只能不认亲生儿,他不能再伤苑儿的心。

微微一愣,霍夫人有些歇斯底里。“怎么会不是呢!香儿明明说他们是你的孩子。”

黎第苑一听心想,真相大白了,找出原凶。

“霍夫人,女人的名节是很重要的,你不能因为我富可敌国而乱造谣想来攀龙附凤,我很不想瞧不起你,可是你的行为令人可耻。”

“我……我哪有。”霍夫人被说中心事有些难堪。

“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若要旁人来说就显得你已不值得尊重。”麻烦为何老是不离身?心冷的黎紫苑真想抛开所有束缚远走高飞,可是责任心绊住了她欲飞翔的翅膀,始终飞不动。

此时身后的温热身躯圈着她,给了她一丝力量,但是,也让霍夫人有了生机。

“反正你们已经合好如初,谁的孩子并不重要,大家和和气气地住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要是她能搬进这幢家宅,不知道有多少贵夫人要羡慕死她哟!濒夫人光想想就乐不可支。

“喔!我可不是能生育的人,霍家不怕绝香火?”看你要富贵还是子孙,黎紫苑故意用这招对付她。

濒夫人脸皮僵了僵。“无……无所谓,大不了他在外面生一个。”

“妈,你太自私了。”霍玉蓟很痛心,他没想到母亲见利忘义,毫无廉耻。

“夫人,那我也在外面筑个小鲍馆,养个年轻的情妇如何,这样就不需要玉蓟传香火,我自己传。”

“你敢给我养小老婆,老娘会跟你拼命。”

濒夫人气呼呼的指着丈夫咆哮。

濒董事长无奈的说道:“将心比心,你想吃人家、住人家、沾人家光却只想着设计人家,你还是人吗?”

原来她缺少内涵,夫妻多年的端庄恬雅竟是装出来的,他被瞒得好可悲,还当妻子偶尔的胡闹是一时失控,原来那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我把儿子养大总有功劳,她让我占点便宜又不会少块肉。”霍夫人心虚地低声说着。

懊个颠倒论。“霍夫人,你开个价吧!我买下你儿子当宠物好了。”黎紫苑腰间一紧,有人正在做无言抗议。

濒夫人连忙碎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才不会卖儿子。”儿子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你儿子在外面的名声可不好,我干么要揽下一个让女人玩烂的男人,谁晓得他有没有爱滋。”

“苑儿,你在玩火。”霍玉蓟用近乎蚊鸣的声音警告她。

黎紫苑打算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人物,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锋利的言词伤人于无形。

如果当年她没休学,现在已是一名独当一面的律师。

“凭我现在的财势想买多少男人都行,像我在美国那个伴是十九岁的学生,还有义大利的情夫是花了十万美金向她妻子买的,他们的体格还真棒,教人销魂。雷夫人有没有兴趣?我借一个让你玩玩,他们很会玩床上游戏,一定伺候得你舍不得合上腿。”

黎紫苑煽情又露骨的性嘲讽,令两老全羞红了一张脸,面子挂不住地直冒汗。

尤其是霍夫人觉得颜面无光像乞丐,让小辈如此羞辱,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这样吧!十年前你给我爸爸一张三百万元的支票,现在物价波涨,我连本带利开张三亿元本票给你,算是买断你和玉蓟的母子情。”

“那怎么成,我只有一个儿子,老了等他给我送终呢!”

“为什么不成,你不是用三百万买了我的感情,我可是还以三亿哦!”黎紫苑知道亲情无法切割,那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濒夫人坚决的道:“不一样。我就算穷死、饿死也不卖儿子。”

黎紫苑轻笑地抚抚身后霍玉蓟的脸庞。“好巧哦!我爸爸十年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的笑令人浑身发冷,室内一片静默。

突然,不属于内弛外张的爽朗笑声打破寒意,亚雷兴高采烈地拿了封信进来“卡芮拉,有人寄勒索信来,你的小阿又被绑架了。”可怜的绑匪。

“又来了。”黎紫苑不耐烦地皱皱眉。

希望这次他们可以少惹一些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