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凌晨一点了,霍郢辰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还没有回来。
苞霏霏不禁暗自吃味,回想起傍晚在餐厅里的那一幕,她就异常烦躁。
没想到那个美丽的女人就是郢辰的前女友齐若薇。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两人四目交接时,郢辰脸上的复杂表情。
向来沉稳内敛的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失态。
他目光如炬,眼神炙热,那一刻,胡霏霏以为的幸福世界崩塌了一角,之后,齐若薇身姿款款的走向他,用一种近乎魔魅的姿态轻轻拥住他,那种无声胜有声的默契,好象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而抱着儿子坐在一边的她反倒成了别人眼中的小丑,那种被忽略的屈辱,成了她心底的痛。
必过神的霍郢辰轻轻推开齐若薇的拥抱,眼睛却眨也不眨的死盯着她,“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他的唇办微微抖动,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情绪让胡霏霏看不懂,也不敢懂。
“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吗?”
当齐若薇向他发出邀请时,她多么希望霍郢辰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他却在沉默了将近十几秒钟之后,将眼神移到胡霏霏的身上。
“我有些事情要办,你带着儿子先回去吧。”
声音中似乎少了往日的宠溺。
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而选择将她驱逐,一切,已经了然于心。
她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淡然一笑,起身,抱着儿子,从容的越过他身边,离开了这个让她倍感尴尬的地方。
必到家,她苦苦等候,期望着他哪怕一通电话的安慰也好。
可等到凌晨一点,却什么也没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旁边的儿子似乎受到惊扰,睡颜渐渐变得不安起来。
苞霏霏吓得急忙起身,将儿子抱在怀中哄慰着,小家伙仿佛睡够了,慢慢睁开大眼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谁的身影。
她当然知道儿子在找什么,因为每次儿子在半夜惊醒时,都会主动寻找父亲的怀抱。
濒郢辰已经成了儿子最大的依靠,可现在小家伙找不到老爸,又不习惯老妈怀抱的情况下,不禁急得啊啊直叫。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她心底一跳,隔了好一会,脚步声逐渐接近,当他拉开房门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胡霏霏仿佛从他英俊的脸上看到一丝陌生。
“郢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哄着儿子,将床头柜上的女乃嘴放到他的嘴巴里,小家伙似乎找到另一个令他安心的存在,咬着女乃嘴便不再放开。
濒郢辰淡淡看了她一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突然有个客户要见,所以回来得晚些。”
陪客户?
这个答案对胡霏霏来讲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当她是笨蛋吗,傍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为了前女友将她和儿子赶走,明明是陪着那个女人,何必说谎来骗她?
当他走近时,从他的身上飘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那味道和齐若薇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每走近一步,那味道便越发清晰。
心底被扎扎实实的刺痛了,她害怕这种感觉,害怕那带着绝望的味道。
濒郢辰的俊脸上却露出非比寻常的疲惫,伸出大手,他在儿子的脸上轻模一记,小家伙似乎嗅到熟悉的气息,咧开嘴巴呵呵直接笑。
濒郢辰却没有往日的高兴,挑起唇瓣象征性一笑,接着他坐在床上扯下颈间的领带,慢慢的开始月兑衣服。
苞霏霏似乎在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是编出来的也好。
毕竟今天是情人节,他居然在看到前女友之后,不顾她的感受,将她打发回家。
当他回来后,难道不该说点什么吗?
可霍郢辰显然没注意到她眼中的迫切,当喝完女乃的儿子撅着慢慢爬向他怀中时,也被他轻轻拨开。
“别闹,爹地累了。”
濒郢辰拒绝了儿子的亲昵,月兑掉外套之后,倒头躺在大床上。
被推到一边的小杰锲而不舍的再次向老爸爬去,大有你不跟我玩,我就跟你没完没了的架式。
濒郢辰微睁着疲惫的双眸,阴冷的瞪着捋虎须的儿子,“去找妈妈,我现在不想陪你玩听到没有?”
虽然不是怒吼,但比往日不知冷了多少度的嗓音听在小家伙的耳中,顿时成了一股威胁。
小阿子是最敏感的,原本对自己百般纵容的父亲突然怒目相向,脆弱的心灵立刻蒙受无限委屈。
转身,他可怜兮兮的缩进母亲的怀抱,寻找安慰。
苞霏霏急忙抱过儿子,无比心疼的拍着他的背,忍不住哀怨的瞪了霍郢辰一眼,“儿子才多大你就向他发脾气,万一吓到他怎么办?”
见儿子似乎受了委屈,霍郢辰也自觉刚刚口气有些过分,“我只是有些累了,很想睡觉。”
他放柔语气,安慰的拍了拍儿子的头,“好了好了,是爹地错了,爹地不该凶你,宝贝,来,给爹地抱抱……”
他抓过小家伙,揽进怀中,又是亲吻又是哄劝,没多久小杰便在父亲宽厚的怀中沉沉睡去而这恬静的场面没有抚平胡霏霏的不安,隐隐约约中,她感觉一股强烈的风暴正向她袭来第二天早上,当她从睡梦中醒来时,霍郢辰已经出门了看了看时间,才上午七点,还不到霍郢辰上班的时间。
他会不会又去找齐若薇了?
苞霏霏不想胡思乱想,但当她拿起昨晚霍郢辰月兑掉的西装外套,闻到属于那个女人的味道时,她再也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此时,远在南部的母亲突然打来电话,千篇一律的询问着她的近况。
当母亲问到她究竟什么时候要与霍郢辰结婚时,胡霏霏被问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找了什么藉口打发掉母亲。
柄械似的放下话筒后,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晚,霍郢辰在梧桐树下抱着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你和小杰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
他也曾承诺她的父母会举办婚礼,可是,现在他与分开多年的初恋情人重逢了,他的心思是否依然如昔?她还是他想携手一生的伴侣吗?
当晚,霍郢辰又是很晚才回来。
她是不知道他每逃诩在忙些什么,好象总有忙不完的事,见不完的客户。
她知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要有个心胸宽广的女人支持着他。
所以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她愿意为了他守着这个家,努力当个称职的母亲,至于女主人,那并不是他所赋予她的角色,她也不敢争。
只要能享受着他的宠爱和关心,感受着拥有儿子的快乐就足够了。
但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在霍家的位置越来越不重要?
烦恼时,他从来不与她分担。
累了的时候,他就会自动将她摒除在外。
她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什么都不敢问。
知道他烦,他累,他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胡霏霏聪明的不去涉及他的另一个世界。
但这样的爱情,真的是她想要拥有的吗?
看着很晚才跨进家门的霍郢辰,脸上依旧带着倦意,她小心翼翼的屏着呼吸,知道他一定又因为什么事而烦恼着。
一肚子的话想问他,包括他和齐若薇之间的关系,那天两人又聊了些什么?但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最后,只能奉上一脸微笑,“晚饭吃了吗?要不我煮一碗向王妈学的海鲜面给你当宵夜?”
踏进家门的霍郢辰摇了头,“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哦。”她急忙上前接过他的公事包,又帮他月兑去外套。
“很累吧,快去洗个澡,好好的上床睡一觉,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事实上她想问,你和齐若薇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又想如何处置我和小杰。
濒郢辰十分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她这阵子以懂事的表现,让他既欣慰又自责。
他最近的确很忙也很累,一堆焦头烂额的麻烦事统统找到他头上。
唉得他忙得分身乏术,甚至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可他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却是,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在面对挑战时一定要勇敢面对,绝不能让家人为自己担心。
僵硬的摇了摇头,他努力扯出一记浅笑,“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繁琐的公事而已。”
这番话听在胡霏霏的耳中,分明就成了一种敷衍。
到了现在,他仍旧不想与她分享他心底的一切,这项认知,令她心痛又难过。
轻咬贝齿,她将他的衣服挂起,顺手又将他的公事包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调皮可爱的小杰不懂大人复杂的世界,他肆无忌惮的在长毛地毯上爬来爬去,偶尔还能听到小家伙自得其乐的呵呵笑声。
濒郢辰去了趟洗手间,当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正卖力地玩着他的笔记型电脑。
小家伙不知怎么的竟将电脑打开了,小手在上面敲来敲去,他当下一惊,一口气冲了过去,可是来不及了,小杰已经拿起一旁的水杯淋了上去。
“该死!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欠揍?”霍郢辰一声怒吼,忙将电脑抢过来。
小家伙似乎十分不满意父亲的粗暴行为,伸出小肥手,想把“玩具”给抢回来。
濒郢辰凌厉的眼神狠狠扫过去,并伸手不客气的挥开儿子的小手。
“啪!”
十分清脆的一记声响,小杰粉女敕女敕的小手被狠狠的拍开。
“郢辰,你干么?”
从厨房拿女乃瓶出来的胡霏霏看到这一幕,心疼得都快要跳出来。
听到母亲的声音,被父亲吓到的小杰这才委屈的放声大哭。
近日来一起和老狐狸周旋斗法,霍郢辰心头难免焦躁,此时又听到儿子刺耳的哭声,更是心烦意乱。
“你还敢给我哭?”
他一把将儿子扯到面前,眼神恫吓的瞪着不住哭泣的儿子,“你知不知道这电脑里存的资料有多重要?可你这个小东西居然拿水泼……还哭,你还敢给我哭?闭嘴!”他怒吼,双手抓着儿子小小的身子。
苞霏霏急忙上前,却被霍郢辰一把挥开。
“叫你闭嘴听到没有?”
听到平日里疼爱自己的父亲这么凶的吼着他,小杰不但没有闭嘴,反而哭得更加惨烈。
濒郢辰怒气攻心,一把将儿子翻过来搁在大腿上,大手一挥,“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小杰惨遭父亲的毒打,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霍郢辰,你够了没?”
苞霏霏冲过去一把将他推开,并心疼的把儿子抱在怀中。
她一双美目含满怨气,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为什么不说出来,拿儿子出气算什么?”
“出气?你以为我是在拿儿子出气?”霍郢辰气得不轻,“你知不知道刚刚被这个小膘蛋毁掉的东西有多重要,集团上下筹备了一整整一个月,企划部熬了三天三夜才拟出来的企划,以及一些机密文件,全被这个小膘蛋给毁了……”
“就算这些东西再如何重要,你儿子他才几岁,你以为他成视诋事到能分清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碰吗?”
“胡霏霏,你究竟明不明白什么叫管教?你又懂不懂什么叫慈母多败儿?”他气得瞪圆了眼睛,“这小东西就是被宠得无法无天,才会变成今天这副难以管教的样子,你看看他,受了委屈就知道哭,这是男子汉该有的样子吗?”
“拜托,他一岁还不到,你跟他讲什么男子气概?霍郢辰,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不开心的事,大可以提出来大家商量着解决,可现在算什么,你完全将内心封闭,不肯让别人碰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也很痛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一脸的泫然欲泣,累积在心底的怨慰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濒郢辰被她吼得完全模不着头绪,又加上刚刚儿子惹得他心烦意乱,口气难免重了起来。
“胡霏霏,你根本就是不可理喻,诚如你所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大可以提出来,你说得不清不楚,是在无病申吟吗?”
“好,说就说。”胡霏霏一脸豁出去的样子,“你……你朝秦暮楚,琵琶别抱!”
“你说什么?”他被她乱用的成语搞得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齐……齐若薇,她就是你的初恋情人,那天在餐厅里你们两人意外重逢,肯定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互诉衷情了吧。”
只要想到他身上还沾着她的香水味,她就气。
濒郢辰没想到她会这么清楚他和齐若薇的关系,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他口气冰冷,仿佛这三个字是他心底的一个莫大的禁忌,偏偏有人竟然还不要命的来揭露。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
把他的不快当成是心虚,瞬间,她的胸口象被什么堵住似的难受不已。
濒郢辰冷冷的看着她,时间就在两人相互瞪视的过程中缓缓流逝。
“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极力隐忍着心底的不快,从齿缝中僵硬的挤出一句毫无诚意的解释。
苞霏霏倔强的别过脸,“谁信。”
他冷哼一声,仿佛对于自己刚刚的解释深恶痛绝。
“不信算了!”
冰冷的道出这四个字,他不理会胡霏霏小脸上的绝望,也不理会仍旧在哭闹中的儿子,他转身越过这对母子,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
望着他绝然的背影,胡霏霏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书房内,烟雾缭绕。
濒郢辰疲惫的坐在皮椅内,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白色的烟雾顺着指缝缓缓上升,烟灰已经快要燃尽,他却保持同个坐姿,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原文书,打开,拿起一张照片。
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笑得那么阳光灿烂,仿佛世间一切的不开心都与他扯不上关系。
他又坐回皮椅上。
齐若薇……照片里那个被他抱在怀中,笑得灿烂无比的女人,她叫齐若薇吗?
这个名字,不知何时已经渐渐被他所遗忘,甚至连那张精致的面孔都变得模糊起来。
指尖的烟灰因为他轻轻的抖动而掉落下来,几乎是毫不留情的将照片烧出一个黑色的洞。
对此,他却毫无反应。
仿佛这张照片最终的处理方式就该如此。
忍不住必想起重逢的那天,如今的齐若薇已经退去少女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成熟妩媚。
到了现在,她眼中居然还能流露出那种无辜的光芒?
“郢辰……”她柔美的声音依旧,还带着几丝暧昧。“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有重聚的一天。”
他冷冷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听说你去了美国。”
“三天前,我和父亲从美国搬回了台湾。”她的眼中,流露出对他的炙热,但他却选择了忽略。
“既然走了,何必再回来,怎么?他对你不好?”
“郢辰……”
齐若薇突然感性的轻唤着他的名字,接着扑进了他的怀中。
“对不起……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当年全都是我的错,我竟然会为了……”
“够了!”他十分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并将她推开。“当年的事我早就忘了,我和你之间,现在什么都不是。”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就向他提出分手,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联络过了……”她期盼的看着他俊美的容颜,“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我想与你重新开始……”
“不可能!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而且她还为我生了个孩子,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你是说……刚刚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就是你……你……你结婚了?”
“是的,我很爱我的妻子,也很爱我的儿子,我和你之间的一切早在那些事情发生后就变成永远的过去式,齐若薇,我从来没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包括曾经爱过你,包括放弃你,也包括我现在所选择的一切……”
残忍的回答,令美若天仙的齐若薇陷入了绝望。
即使是面对她楚楚动人的眼泪,他也毫不心软。
他的确从未后悔过。
现在的他,爱胡霏霏,爱霍成杰,这母子两人给了他家的感觉。
从小案母双亡,在爷爷严厉的教导下,他逐渐变得冷酷无情,就连当年的齐若薇,也从未给过他这种浓浓的归属感和家庭的温暖。
他以为自己今生注定与孤独为伍,可胡霏霏的出现,却打破他冰冷的世界。
已经忘了是从何时开始,那个单纯天真的丫头就这么在他的心底占了一席之地。
看着她哭,听着她笑,目睹她生儿子时所遭遇的危险,以及她为了替他过生日所精心准备的一切。
有喜有怒,有悲有笑,这才是完整的人生。
一股刺鼻的焦味让他猛然间回神,才发现手中的那张照片,已经烧出一个大洞。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早上八点,他居然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一夜,难怪会浑身酸痛。
濒郢辰起身向外走去,每走一步,就回想起昨晚和胡霏霏的那场争吵。
那个小女人自从住进霍家后,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和他相处,虽然偶尔迷糊得让人想揍她一顿,但象昨天那样的争吵,还是第一次发生。
她……真的很在意他和齐若薇之间的关系吗?
可是他实在是不解,她究竟是如何得知齐若薇的存在。
越想越烦躁,又记起昨晚自己过于暴躁的态度,忍不住在心里自责。
惫有宝贝儿子,昨晚也被他揍得不轻。
现在想来,真是心疼个半死,他肯定是疯了才会对心肝宝贝动粗。
说来说去,都怪那只老狐狸,如果不是他,他怎么可能被搞得焦头烂额,失了分寸。
加快脚步直奔卧室,推开房门,幻想着儿子能够不计前嫌寻求着他的怀抱。
他决定看到霏霏后,说句好听的,哄得那小女人心花怒放不再生气。
可是……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偌大的卧室里空无一人。
大床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儿子平时玩的一些小玩具也不见踪影。
他心头一乱,急忙拉开衣橱,只见胡霏霏常穿的那些衣服,还有儿子的衣服以及日常的生活用品统统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