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哥哥,你猜我是谁?”
伴随着一道女乃声女乃气的嗓音,两只柔软的小手也从后面遮住他的眼睛。
圣心育幼院的后院有一艘废旧的木船,那是院长有鉴于小朋友们平时玩耍的游乐设施太少,花低价从外面买回来的。
抱膝坐在船舱里的男孩,一动也不动的由着那双小手蒙住他的眼睛,指尖还散发着女乃油爆米花的香味。
“小欣,别闹!”
即使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言语间却散发出与年纪不符的深沉。
尤其是那双时刻迸发着幽深蓝光的眼睛,更令人不寒而栗。
可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只是很可爱的嘟了嘟嘴,一点也没被他的冷脸吓到。
“不好玩,阿浩哥哥每次都猜到是我。”
因为育幼院里所有的小朋友都怕他,所以这艘废船便成了他一个人的领地,有胆子从他背后搞偷袭的,也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视他的冷漠和排斥如无物的小丫头。
她学着他的样子,坐在船舱的地板上,亲昵的偎在他身侧。
夜晚的育幼院很安静,所有的小朋友都睡了,船舱里只点着忽明忽暗的蜡烛,那是他们一起藏在这里的小秘密。
透过窄小的窗口,两人一同望向船舱外的星空,遥远的夜空缀着成千上万如钻石般闪耀的星子。
“阿浩哥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就要被你的家人,从这里接到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去了?是不是从此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面?”
小女孩还不了解离别究竟意谓着什么,只隐约感觉到,如果阿浩哥哥离开了,她将会很难过。
男孩拧起英挺的眉毛,在听到“家人”这个字眼时,脸上表情泛起一抹恨意。
“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是恶魔。”
记忆中,那个庞大的家族,没有骨肉亲情只有钩心斗角,父亲不忍拥有东方血统的妻子与儿子在那个家族遭受不平的歧视与欺负,便带着他们从美国来到妻子的故乡—台湾。
谁知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场车祸夺走双亲的性命!
他的母亲是个小甭女,父亲的亲戚全在美国,即使在葬礼上,他高贵的祖母曾经露面过,但因为他身上流着母亲那不够高贵的血统,因此她派人将父亲的棺木空运回美国后,便对他不闻不问,最后举目无亲的他被社福机构安置到育幼院。
而这个自从他三年前被丢到这里,便一直锲而不舍缠着他的小女孩,渐渐地为他冰冷的心注入一股暖流。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这只小鼻涕虫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
见她小脸皱起,他皱眉,破天荒的安慰说:“妳不要难过,不管我去到哪里,早晚有一天,我都会回来找妳的。”
他不知道这句话对他或对她来说,意谓着什么,只是在他年少的心灵中,早将她视为是自己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他的小欣,他的小鼻涕虫,他永不会抛弃。
小女孩听到保证,怯生生的笑开了。
此时,天际一道流星划过,她赶忙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的闭眼许愿。
长她几岁的男孩看她幼稚可爱的动作,眼底绽现出一抹柔情。
“小欣许什么愿?”
饼了片刻,她睁开眼,笑望着他。
“我希望阿浩哥哥永远都记得我;希望阿浩哥哥长大后变成王子,把小欣接回城堡做公主;希望有一天,阿浩哥哥能和小欣坐在真正的大船上,一起像这样看星星。”
男孩笑了,虽然在他看来,她的愿望很幼稚,可他依旧疼宠的捏捏她粉女敕的苹果颊。
“会的。我一定会帮妳实现愿望旳!”
小女孩突然闻到一股异味,让她不由得皱起小鼻子四处张望着。
“阿浩哥哥,你有没有闻到烧焦……”
卑还没说完,她转头看到船顶有东西直挺挺的掉下来,她一惊,本能的扑过去将他推至一边—
“阿浩哥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