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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向爱情海 第十章

作者:子澄类别:言情小说

天际蒙蒙亮,墨绿色的凯迪拉克轿车流畅地奔驰在国道高速公路。

"你说胖妹要嫁人了?"谷胤扬蹙着眉,透过后视镜看向歪斜醉倒后座的凤飘鸣,再把视线移往他身边的雷飒。"她肯吗?"

"不知道,风姨说的。"雷飒抚着额际,显然也喝了不少。"人家男方也打电话跟他说啦,偏偏这死人头死要面子,怎么也不肯承认他在意得要命。不得已,我们只好拼命灌他酒,等到他醉得不省人事,再拉你出来开车。"不提酒后驾车会被抓,万一一个不注意发生意外,他心爱的宝贝甜心可得守活寡,那他可舍不得!

"我才倒霉咧!"邵慕风坐在驾驶座右边的位置,窗口大开,让冷风由窗子吹进来冲散酒气。"这两个家伙像在比嘴硬,跟两颗蚌壳似的,什么屁话都不吭一声,飒还拼命暗示我灌他酒,真他妈的莫名其妙!"他现在想想还气呢!

"你啊,平常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今晚招子就不会放亮点?"雷飒闭上眼睛养神。"兄弟有难自当两肋插刀,唠叨个屁啊!像个娘儿们似的。"

"插什么刀?要插你去给人家插,我可是不给人插的。"邵慕风耍酷道。"还有,下次你再说我像女人,我就揍得你满地找牙!"他最气人家说他像女人!啐!

"凤姨说胖妹什么时候过门?"一直安静开车的谷胤扬突然问道。

"九点到十一点之间。"雷飒看了看表,忍不住低声诅咒。"该死的,都快八点了,没事酒量这么好做什么?搞屁啊!"

"飒,你的好修养到哪儿去了?"谷胤扬噙着笑,嘲讽地数落起他来了。

"他呀,被他的女人驯服了!"邵慕风纳凉地揶榆道。"孔夫子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连这个'号称'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也被他的女人给'潜移默化'了吗?"他不屑地以鼻孔冷哼。

"你少拿我老婆做文章。"雷飒头痛得要命,自然火气也大了些。

"暖暖……"一直呈昏睡状态的凤飘鸣突然发出呓语,令其余三个大男人同时噤了声——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在确认凤飘鸣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之后,邵慕风的嘴巴又开始犯贱了。

"就说他爱惨了胖妹吧,撑着骨气能换多少钱?不如拿来换个老婆,真是个锤子!"雷飒勾起笑,满意地再次闭上眼。

这下子就算飘醒来后怪他们,也还能落个"将功赎罪"吧?真好!

比胤扬没有再开口,他认真地将视线摆在前方的路况,一路平平稳稳地将他们载往目的地——

令令今

杨誉翩巴着窗口直往外眺望,门外已堆满了前来道贺的村民和朋友,可怎么左盼右盼,就是盼不到那个"应该会来"的家伙?"喂!你这个新郎倌不到大厅去招呼客人,躲在这窗子边做什么?"官暖暖好不容易找到他,用力拍了他一掌。

"噢!"杨誉翩差点被她这一掌打掉魂魄,他委屈地揉着肩。"官暖暖,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吗?我还等着拜堂呢!可不要让我的孩子找不到老爸。"

"呸呸呸,好事来坏事走。"她没好气地睬他一眼。"大喜口子说什么浑话嘛!走啦,你的迎亲队伍要准备出发了!"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算算时间也该走了。

"啊,来了来了!"杨誉翩盯着窗外的眼突然发亮,他带着笑意大声嚷嚷。

"来了吗?"她以为他说的是他的亲友,一把揪着杨誉翩的西装衣领,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往大厅走。"快啦!再慢就失礼了!"万一误了时辰,那多不吉利!

"等一下,你这么拉着我,我多没面子啊!"杨誉翩被她以蛮力拖行到了大厅,数十对好奇的眼光立刻向他们扫射而来,他无奈地提醒她。

"啊,对不起啦!"官暖嗳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合宜,她忙放开杨誉翩,补偿式地为他理顺衣领上的绉折,浑然不觉背后一道阴鸷愤怒的眸光已悄悄扫射而来——

令令令

凤飘鸣在车子下了台中交流道后转醒,他先是摇摇头,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的景象,赫然发现车子早巳远离台北。

浅浅的叹息在车里漾开。肇事的三人都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这是他们的好意。

看来他的那点心思,老早让这几个好朋友给模清、看透了,连旁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不对劲,他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心意底定,他反而催促谷胤扬加快车速、猛踩油门,不打算继续自我挣扎。

那女人痴恋了他二十年,不仅黏着他、缠着他,还莫名其妙地把他的心给偷走,说什么他都得不择手段地把她从别人的手里抢过来!

不需要任何指标,远远地便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大伙儿都心知肚明,那就是今日喜宴的场所,也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焙缓靠近人群,车都还没停稳,凤飘鸣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下车,而在他下车时的第一眼,看到的竟是穿着礼服的她,正微笑地为新郎整理衣衫,看起来好不甜蜜!

他沉着一张俊颜,丢下陆续下车的好友,高大的身影排开围观的人群,大步朝那对男女迈进,大手一扬,瞬间拉开那两人之间的距离——

"嗨,你来啦!"杨誉翩气定神闲地朝他打招呼,恍若这一切他早有所知。

"飘哥哥!?"官暖暖的表情就精彩多了,她张大美眸和红唇,愕然地惊呼出声。

"婚礼取消!"凤飘鸣抓着官暖暧的肩,视线始终定在杨誉翩的脸上。

辟暧暧不敢置信地以手捂唇,她完全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情况给吓傻了!

"那可不成。"杨誉翩笑嘻嘻地不理会他张狂的怒意。"你也看到啦,今天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到场了,而且全村的长辈也几乎都到了,这场遍礼无论如何都得举行。"

"你聋了吗?我说取消婚礼!取消!"凤飘鸣揪住杨誉翩的领口,火大地将不甚高大的他整个往上提。

林金莲和何玉兰闻风而至,她们互相抓着对方的手,像在看好戏般地聚精会神,会死会活全看这接下来的发展了。

邵慕风、雷飒和谷胤扬混在人群里,他们选择缄默,冷眼地等着看凤飘鸣如何捍卫他的爱情。

辟暖暖持续发愣着,飘哥哥为什么不准"洋芋片"娶老婆?莫非他跟人家的老婆也有牵扯!?她几乎要当场尖叫了,小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再往下想。

"奇怪了,婚是我要结的,取不取消当然由我决定,凤先生这个要求似乎太过逾矩了。"杨誉翩大声说道,他就是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日后好当公证人。

"我竹你逾不逾矩?反正你就是不准娶她!"凤飘鸣才不管几十双眼睛同时瞪着他猛点头,他愤怒地将杨誉翩甩开。

"如果我决定要娶呢?"杨誉翩稳住脚步,挑衅地伸手欲拉官暖暖。

"我不会把她嫁给你的!"凤飘鸣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将官暖暖拉至自己身后。

"就算你以兄长自居,也不该干涉妹妹的婚姻大事。"

"我从来不曾将她当成妹妹!"

"那么你今天出现在这里,除了道贺之外,我找不出任何理由。"

"见鬼的道贺!我说了不会有婚礼!"

"倘若我坚持一定要举行呢?"

"我誓死彻底破坏所有仪式的进行!"

两个人像斗鸡场上的公鸡越吵越大声,基于人类看热闹的心态,每个人都拉长了脖子,恨不得能听得更仔细一点,最好还能看到斗争的场面,哎,都是潜意识里的噬血因子在作祟呐!

"你凭什么?"杨誉翩迎上他猖狂的视线,黑眸闪动着兴味的眼光。

"我凭什么!?"凤飘鸣一股气提上胸臆,身体微侧地指着身后的官暖暖,"就凭她白天为我铺床、晚上替我暖床、天天陪我上床,这样你满意了吗!?"他气炸了!一字一句地吼得震天价响。

刹那间,杨家大宅前抽气声此起彼落,一声大过一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个个蹬大眼、张大嘴,女人们还羞涩地红了脸,全为了凤飘鸣如雷贯耳的扇情吼叫!

邵慕风夸张地吹了声口哨,雷飒抚着额际摇头叹息,没想到这蠢蛋竟轻而易举把人家胖妹最重要的名誉给毁了;谷胤扬挑着眉,冷静地看着人群的骚动,不发一语。

林金莲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这呆儿子怎么把这么私密的事拿到台面上讲,这这这……药下得太猛,狗急跳墙了啦!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何玉兰,发现她整个人像被点了死穴般呆滞,哎哎哎——这刺激可不小,万一待会儿问起,她可得打死不承认知道儿子的"房事"才好。

辟暖暖屏住棒吸,灵魂顿时被抽离了躯体!

他们……他们在抢的人竟然是……她!?飘哥哥以为她要嫁给"洋芋片"?天!这是怎么发生的一团混乱啊?她茫然地看着凤飘鸣,想起他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绯红之色立即由脚底板往上窜,瞬时占据她的脸蛋,接下来脑海里浮起一个恐怖至极的念头——

完了!她跟飘哥哥的事……全村都知道了!教她以后怎么在村子里立足?

双腿一软,她无力地往地上滑坐;凤飘鸣第一个发现她的瘫软,一把将她悬空抱起。"你怎么说?"黑瞳喷出阴鸷的火光,他抬了抬下巴,正对杨誉翩。

"嗯?"杨誉翩两手插在腰际,被他这么一问,霍地回神;人家都这么惊逃诏地的宣告了,他这个临时演员还能说什么呢?"她是你的了。"

凤飘鸣坚定地向他点了下头,随即排开众人,抱着官嗳暧直往自己家的方向冲,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乡亲面面相觑——

"夭寿喔,去台北回来就是呒同款ㄋㄟ,讲话都很大胆呢!"

"哎呦,少年郎当青春,乱乱爱啦!这叫做啥米……'滥慢"啦!"

"喔,看不出来ㄋㄟ,飘ㄟ搁真猛,回来抢某ㄋㄟ。"

"飘ㄟ搁真缘投ㄋㄟ,我呐少年三十岁,我就给ㄆㄚ起来做尪啦!"

"你甘有郎暖暖那么水?睡朦睡,麦眠梦啊啦……"

看来这个话题短时间是聊不完的了——

令令令

冲回凤家,凤飘鸣抱着官暖暖直冲他的房间,一进房将门一关,直接将她抵在门上,饥渴火热的吻霎时霸占她微启的红唇。

"不……飘、唔!"官暖暖的心好乱,好多好多问题想问清楚,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开始推拒他的亲吻。

凤飘鸣难耐地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用力地钉牢在门板上,吮去她的抗拒、她的话语,他要确认她的确在他怀里,没有嫁给别的该死的男人!

辟暖暖无助地承受他的热情,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才不甚情愿地放开她。

"月兑下来!"长臂绕到她抵在门板上的背部,粗鲁地拉开她礼服的拉链,这件白色的礼服令他少浮气躁,他要"毁尸灭迹"!

"不!"官暖暖花容失色地护住失去支撑而往下滑的小礼服,慌张而脆弱。

"月兑掉!"他眯起眼,神色阴鸷地瞪着她。

"不要!"无视他张狂的怒涛,她极力悍卫衣不蔽体的礼服。

"那我替你月兑!"她舍不得吗?该死!他会给她一件嫁纱,但绝对不是这一件!

"飘哥哥!"官暖暖惊呼出声,她手忙脚乱地拍打他伸过来的手。"不要!我不要!"怎么这样啦!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呜……

"为什么?"左胸膛又开始闷疼,他沉声问道。

"什么为什么?人家听不懂啦!"她紧张地将礼服拉高,企图重新穿上。

"不准穿!"他凶狠地攫住她的手,黑眸几乎喷出火来。"你就这么想嫁给他!?"来得又快又猛的嫉妒吞噬他仅有的理性,他一把扯破礼服脆弱的衣襟。

"我还能嫁给谁?我只是怕没衣服穿而已!"她又哭又喊地捶打他的胸膛。

事到如今,就算她真想随便找个人嫁,也没人敢娶她了,因为她的名誉已全被飘哥哥给毁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她只是爱他啊!难道这样就得遭受这么严酷的惩罚吗?

"你说什么?"被她这么一吼,凤飘鸣反而怔住了。

她没有要嫁给别人?那先前的闹剧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伴娘而已,你干么去破坏人家的婚礼!?"吸吸鼻子,说起来就觉得无限委屈,"洋芋片"也真是倒霉,无辜地承受这无妄之灾。

"伴娘!?"他艰涩地消化突如其来的震惊。"你真的只是伴娘,不是新娘?"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有哪个新娘穿这种半长不短的小礼服?这只是一般的伴娘服嘛!"她兀自哀悼那件被扯破的小礼服,忘了深思他失控的举止。

"伴娘?只是伴娘?"忘情地拥住她,喜悦一波波在心头漾开,他痴傻地露出傻笑。"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辟暖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颤抖,她依恋地嗅闻他的气息,数日来的思念因而获得小小的补偿。

"飘哥哥,今天你为什么会回来?"她记得飘哥哥并不认识"洋芋片",为什么他会知道"洋芋片"今天结婚呢?眸光一闪,她黯然地轻问。"你是回来抢亲的吗?为了'洋芋片'的新娘?"她还记得他誓死破坏婚礼的狠劲,忍不住一阵战栗。

"嗯,回来抢亲……"天!抱着她的感觉是如此心满意足,他怎么会傻得轻忽了她二十年?更别提将她"出让"了。

"不行啊,飘哥哥。"官暖暖心一酸,她推开他温暖的胸膛。"她已经怀了'洋芋片'的孩子,无论如何他们今天就要结婚了,你不能夺人妻子。"

"洋芋片"的妻子好幸福喔!能让飘哥哥这么爱她,甚至拉下脸来抢亲,她好羡慕!

"我以为新娘是你。"他深深地凝睇她的紧张,伸手将她散乱的发拨至耳后。

"我只是伴娘,真正的新娘正等着'洋芋片'去迎娶呢!"她不安地咬着手指,开始在他眼前来回踱步。"要抢也得等人家迎回来了再抢,现在怎么办?你抢错人了……"忍着强烈的哭意,她慌乱得像只无头苍蝇。

定定看着她不安的身影,漆黑的眼瞳锁住她泛红的眼。"暖暖,我说我以为你是新娘。"他以为他说得够清楚了,这丫头怎么迟钝的听不懂他的心意?

"但我明明就不是嘛!"如果新娘是她就好了,那飘哥哥来抢的人就会变成她。蓦然瞠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他——

"你想通了吗?"他笑问。

"飘……不、不可能……"她震惊得语无伦次。

凤飘鸣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疼地拥她入怀,将两人之间的空气全压挤排开。

"傻暖暖,是你啊,当然是你!"只有她能令他失控、令他做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疯狂行径!

他居然为了夺回她,鄙劣地将他们的房事大公开——天!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

"我以为、以为……"惊愕依旧,她还没敢接受事实的真相。

"以为我不喜欢你?"抬起她的圆圆脸,温热的唇落在她的发际、额头、颊边,心里充满感动。"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

"那为什么……"

"因为它一直是空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让她感觉他心脏的怦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就像被掏空了似的,我感觉不到它在呼吸、在跳动,可是知道你要嫁给别人时,它又开始有感觉了,是痛,很痛、很痛!"

"可是我没有要嫁人啊!"她怜惜地轻揉他的胸口,感同身受。

"嗯,我想我们可能被设计了。"这场计划天衣无缝,精准地抓住他矛盾的心思,连一向冷静的雷飒都被瞒骗了,不难猜出谁是这只幕后的黑手。"被我们都熟识的人所设计。"还有那个臭男人的高超演技!

"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这么好心?甚至比她还懂得飘哥哥的感情?她一边想.小手一边不停地揉蹭他的胸膛。

"这不重要。"他抽了口气,霍然发觉这妮子竟然在他身上点火!"暖暖!"

"嗯?"她不很认真地应着,手根本没停。

"要命!"超越理智,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才拉好的礼服再次月兑开。

"啊!飘哥哥,我会没衣服穿啦!"官暖暧惊呼了声,小脸急速胀红。

"跟我在一起不用穿衣服。"他沙哑而性感地低喃,拥着她踉跄地往床铺移动,沿途丢下两人的衣衫、长裤、丝袜……

"不可以啦,外而还有一大堆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别理他们!"就算天皇龙子来了他都不管!

"可是我妈跟你妈……"她惊喘,在他舌忝吮她胸前拱起的莓果之际。

"她们会体谅的。"体谅他们年轻气盛。

"但是我还要当伴娘……"她逸出一声娇吟,不由自主地攀紧他粗壮的颈项。

"还当什么伴娘?"他扬声,伴随紧接而来的抽气,两具年轻热情的躯体紧紧融合在一起,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你只能是我的新娘!"

"飘哥哥……"她拱起身,迎接他一次强过一次的撞击。

"小胖妹,你的话太多了,你只要负责叫就够了。"他邪恶地说着煽情的字眼。

"啊!讨厌!"语落,又是连串的娇喘申吟。

"暖暖,我爱你。"汗湿的身躯、浓烈的爱语,逐步将他们带往癫狂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