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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金丝雀的骑士 第十七章

作者:安祖缇类别:言情小说

林亚媛看着他两手抱着手机,有些唯诺的卑微神态,觉得有些好笑。

孙崇维就是喜欢比较强势一点的,或能把他吃得死死的女生,当初才会对她那么专情。

她父亲“棒打鸳鸯”的时候,他哭得死去活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多深刻的苦恋,但她却是有些事不关己的杵在旁边,甚至觉得哭得一脸狼藉的孙崇维很是好笑。

她想大概是因为她在那之前从不曾真正喜欢上一个男生吧,所以不了解他的心情,才能用超然的态度面对。

现在呢,她却是为一个认识跟在一起都没有多少天的男人牵肠挂肚,情绪备受干扰,甚至为了见他一面,接受父亲的安排在身边放置保镳,但她的男人却跟她耍脾气。

她过完暑假就得回美国,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她跟母亲说的那句谎言,是触犯到他哪片逆鳞了?

林亚媛满心不解。

看孙崇维电话似乎不会那么快讲完,毕竟是女朋友来电嘛,他又是怕女朋友的那类型,女朋友未挂之前,他肯定不敢先说再见的,看看电影放映的时间差不多了,她再不回去,就来不及跟雨轩他们会合,方脸保镳若知道她在看戏途中离开,说不定,下次看电影他也会买票跟着一起进去。

于是她走向孙崇维,想跟他打个招呼,说明自己先走了,他跟女朋友慢聊,行进间,眼角余光瞧见有个人正快步走近,她好奇的转头,是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但却完全想不起来曾在哪见过。

帽子底下的一双眼睛凶狠,她莫名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怔怔往后退了三步,欲往反方向行走,但那个人却越走越快,眼看着就要被追上,突然一片阴影笼罩全身,等她察觉时,她已经被一副健躯所包裹,周边的光线在那瞬间被遮蔽,过了一会儿,才被放开。

放开她的孙扬云的长臂已经缠上那个目光凶恶的男人,手腕扭转,男人吃痛哀号,某样武器掉落地,他再一个利落转身,腰一弯,就把那个男人过肩摔倒在地。

他直接以全身体重压制行凶的男人,并朝发呆的林亚媛大喊,“报警!”

林亚媛倏地回过神来,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一一〇。

“你身上有没有东西可以绑他的?”孙扬云问。

“绑?”报完警的林亚媛想了下,“发束?”她拿下束在手腕上的大肠发圈。

孙扬云脸上写着“你在搞笑吗”五个大字。

“谁没事会在身上带绳子的!”林亚媛只好吐他一句。

“我有这个,”一名路人拿了束带给他,“这个可以吗?”

林亚媛望着手拿着一包束带的路人,心想,为什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太完美了。”孙扬云将束带缠上男人的手,用力拉紧,脚踝处也缠了一圈。

男人在挣扎时,帽子掉落地,林亚媛这才发现他是个光头。

光头?

林亚媛霍然了解为何她会觉得他有点熟悉,却完全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但又莫名对他产生恐惧感了。

他就是在逃的绑匪,那个老大——光头男!

也就是本想在绑架时同时**她的混蛋!

“他是那个光头!绑架我的人!”林亚媛大喊。

光头咒骂个不停,孙扬云干脆拿起帽子塞进他嘴里,省得听那些难听的秽言污语惹人心烦。

“亚媛!”孙崇维的惊呼声传来,“你身上有血!你受伤了?”

什么?

她受伤了?

她吃惊地低头,果然在她的T恤下摆看到血迹,但不是一大片,而是像被喷溅到的,她按下染血的地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不是她受伤!

这伤要不是绑匪的就是……

她迅速蹲,拉起孙扬云的黑色连帽T。

他的后腰被戳了一个洞,正汩汩冒出血来。

因为他穿的是黒色T恤,故血迹不明显,无法一下子就察觉他受伤了。

她想到他刚才忽然将她搂进怀里,应该是在那个电光石火之间,他替她挡住了歹徒的刀刃。

“你……你受伤为什么不讲?”她生气的吼。

“又没关系。”

他怕束带缠得太少,歹徒挣月兑,正忙着将歹徒手腕上跟脚踝的束带绑在一起,歹徒因此被绑成了瑜珈的弓式,像个摇摇椅一样,摇晃不停。

“你被刺的这个地方很危险,万一刺到肾脏的话,怎么办?”

“人有两颗肾险,死不了。”他满不在乎的说。

“孙扬云!”她真想狠狠打他一巴掌。

这个时候在跟她耍什么脾气。

“我叫救护车!”孙崇维忙道。

他总算有个正当的理由可以挂掉女朋友抱怨父母假日安排不当的电话了。

终于把歹徒绑好的孙扬云坐在地上,这时,他的面色才露出些微的痛苦模样,唇也失去了血色。

林亚媛赶忙从包包内拿出手帕来,压在他的伤口上。

蓝底的手帕因为浸染了血,变成妖艳美丽的紫色,透着一股不吉。

见手帕一下子就染透,林亚媛简直要急坏了。

“好多血……”她仓皇不知所措,“怎办?怎么办?”

圆润的眼眶因为着急而红了一圈,泪泡淹没了晶亮的瞳孔,长睫微动,就成串滚落了下来。

“流一点血不会死的,”孙扬云一脸不以为意,“依我的体重,就算流失500CC以上的血液也不会有事的。”

“你少在那边说风凉话!”林亚媛生气地打他,“不要乱讲话!不准乱讲话!”

“好,你别打,”他忙抓住在他肩上一阵乱拍的小手,“会痛。”

“流血都不会痛,打这几下哪会痛!”

“你可是剑道少女,不是普通人。”

“你的手好冰,”林亚媛震惊的发现此点,“会不会头晕,要不要躺下来?”

“不用!”他比较希望她安静一点,让他休息一下。

伤口其实不深,但很痛,没有人身体被开了个洞会不疼的。

“你不用那么紧张,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她没有回应,只是用一双红红的泪眸狠瞪着他。

孙扬云有些无奈。

他还真想把这个眼泪掉不停的女孩一把搂进怀里。

她哭泣的模样多可怜又多可爱,多让人心动。

至少他心悸得快要得心脏病。

更别说这个泪是为他而掉的。

他听到自己沉哑的开口,“你爱我吗?”

他突然的提问,让她困惑的眨了下眼,“你在试探我吗?”

“完全符合字义的问题。”

“说爱你就不会吵架了吗?”

孙扬云看了委屈咬唇的她一会儿,“我们私奔吧。”

“好。”她完全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蓦地笑了,一笑就牵扯到伤口,他不由得变了脸色。

“救护车应该快到了。”林亚媛着急的说,她已经听到鸣笛声,判断应该是警车跟救护车差不多时间抵达。“你再忍耐一下。”

“哥,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蹲在他们两人面前的孙崇维着急的问。

“帮我把她送回影城。”时间差不多了。

“我才不要回去。”林亚媛怒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去?”

“你不见的话,保镳会被投诉,说不定要赔钱。”

这个时候还想到他们家的保镳?

“我打电话跟雨轩说,叫她帮我cover。”

“回去。”孙扬云反握住她的手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得走了。”他指示孙崇维,“带她回去。”

林亚媛咬了咬牙,“好,我回去,我不要管你了!”

她生气的要他自己把伤口上的手帕按好,气呼呼地站起,快步走向影城,后方的孙崇维差点来不及追上。

她走了之后,孙扬云才拧了眉头,露出痛苦的表情,咒骂,“真是他妈的痛!”

林亚媛一到百货公司的大门口,就想赶孙崇维回去。

“影城就在楼上,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回去看你堂哥吧。”

“不行不行!”孙崇维立马摇头拒绝,“我答应我堂哥一定要把你送到影城。”

“难道在百货公司也会发生事情吗?”可以别那么夸张吗?

“以前也有在百货公司发生枪击案,还打伤了孕妇,你没看过那则新闻吗?”孙崇维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把你送到你朋友手中,我不会安心的。”

如果堂哥追问起来,知道他只送到百货公司人就走了,他可能会被挑脚筋,从此不良于行的啊。

林亚媛恼火的“啧”了声,搭乘电梯来到影城的下两楼后,转从安全门上去。

“这样你可以走了吧?”推开安全门,踏上十四楼,林亚媛转头对孙崇维道,“你堂哥都受伤了,你还不赶快回去看他?”

“还没看到你朋友啊。”孙崇维东张西望。

“如果被保镳看见的话,保镳会问你是谁,我会很麻烦。”

父亲规定保镳要巨细靡遗地把她所有的行动详细告知的。

“那我躲起来。”说着,孙崇维还真的躲到墙壁的后面去。

林亚媛啼笑皆非的不想再管他了,她本想溜到厕所去洗手,却发现院厅早已散场,怕谢雨轩他们已出来找不到人,她只好放弃将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的计划,急急忙忙来到散场的出口。

她左顾右望,瞧见保镳也往她的方向走来,连忙躲到角落去,但保镳已经发现她,走向了她。

谢雨轩跟江岳澄还没出来,保镳很纳闷林亚媛怎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一结束就冲出来上厕所了。”林亚媛随便编个借口糊弄过去,将沾了血的手藏到身后去。

“喔。”保镳接受她的借口。

反正她人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代表他的责任无缺失,这样就够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雨轩他们出来了,她一脸兴奋的对林亚媛叽叽喳喳聊着电影的剧情,拉起好友的手时,赫然发现她手粘粘的,摊开一看,满手的红血差点把她吓晕。

“你怎么……”林亚媛迅速朝谢雨轩使了个眼色,打断她的疑问。

谢雨轩心领神会,强忍住心中的惊惧,对一旁的男人们道:“我想去上厕所,你们去电梯那边等我们吧。”

她边说边拉着林亚媛快步往厕所方向走。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血?谁受伤了?”谢雨轩紧张的问。

她这时才发现到林亚媛衣服下摆也有血迹,似乎是喷溅上去的,因她是斜侧对着保镳,所以保镳没看见。

林亚媛将发生的事情告知谢雨轩,谢雨轩惊讶的张大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林亚媛进入厕所后,在手上挤了大量的洗手乳,和了水,搓揉起来。

洗手乳的泡泡一下子就全变成红色,但是手上的血迹还是没洗干净,她只好再重复一次。

“那你男朋友现在还好吗?”谢雨轩关怀的问。

“他说他没事,一直赶我回来,怕我没出现,他家保镳会有事。”

“他家保镳?”谢雨轩讶然指着外头,“那保镳他家的?”

“嗯。”

好不容易皮肤上的血洗干净了,但是指甲缝间仍残留,但她不想再继续洗下去了,戏院厕所附的洗手乳洗起来太干涩,她觉得肌肤都快要裂开了。

“那等等我们回去,你要去看他吗?”

“有保镳在,我怎么去看?”林亚媛很是不耐的大力抽出一张再生纸巾,拭净手上的水渍。

谢雨轩嘴角弯起一抹得意,“你忘了你们住在我家吗?要趁他不注意,把你送出去有什么难的?”

她倒是未想到这一点。

“不过你知道他被送到哪家医院吗?”谢雨轩问。

这种小事,她询问孙崇维就知道了。

不过——

“我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