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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还无主 第十一章

作者:朱轻类别:言情小说

第六章

四十分钟之后,两人抵达目的地。带着满背鼻涕的徐初阳牵着桑宁走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

将挑好的保|险|tao放上柜台,另外又要了一杯现煮的热女乃茶给桑宁驱寒。

“好一点了吗?”徐初阳忧心地望着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她。

“嗯?”桑宁心满意足地喝了口女乃茶,然后伸手揉揉鼻头,“我很好啊,一点都不冷。”徐初阳无语地看着误会他话中含意的桑宁。

“不过这女乃茶真的好好喝哦。”

很好,他们还是没聊到一个点上。不过他喜欢的就是桑宁这样的性格,难过就要说、伤心就要哭,但说完、哭过之后,一切就都过去了,矫情与做作这样的字眼似乎和桑宁完全绝缘。

“倒是你穿这么少。”

桑宁逼着徐初阳将剩下的热女乃茶喝光后,两人才离开便利商店。

他们走到机车旁准备启动,徐初阳无意间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才发现这里距离他的公寓很近。将这个发现告诉桑宁之后,两人当即决定转移战场,改去他家继续过夜,免得还要再骑四十分钟回去。

可是就算距离再近、耗时再短,也没办法挽回徐初阳的xing致。再加上刚回到公寓就被桑宁赶去浴室泡澡驱寒,一个热水澡泡下来,他彻底没了。

“你要再泡个澡吗?”徐初阳走出浴室,只见桑宁正趴在床上。

“不要了。”桑宁晃了晃跷起的细腿。

“嗯。”徐初阳瞧她似乎在埋头摆弄什么,随口问:“在干什么?”

桑宁自床上翻过身,抬眼看向已经走到床边的徐初阳。

他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肌肉上还有水珠残留,宽闇的肩膀上冒出细微热气。欣赏够他的性感|luo|体后,才闪开身,将自己的作品展示给他瞧。

徐初阳撇去一眼,顿时无语,她居然用保|险|tao摆出了一个宁字。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然后在她身边躺下,慵懒地抬臂枕在脑下,“别玩了,睡吧。”折腾这么久,都已经过了凌晨。

桑宁将保|险|tao拂散,拢成一堆后放到一边,接着凑过去伏到徐初阳的胸膛上,“暖和一点了吗?”刚刚把衣服给她穿,他一定冻到了。

“嗯。”徐初阳闭着眼,抽出一条手臂搂住她。

桑宁用双手垫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徐初阳。半晌后忽然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任性?”

又是这个问题。徐初阳没有睁开眼,勾唇一笑,“不会。”

“真的吗,我让你去远的地方买,还不许你开车,害你大半夜在路上骑机车、吹冷风,这样你都不觉得我任性吗?”

“你只是为了节省而已。”徐初阳随意地抚了抚她的发,“我喜欢你这样。”

桑宁的红唇忍不住弯出一抹弧度,徐初阳真的很好,他们交往半年来几乎没有吵过架,大多数时间都是他顺着她、宠着她,就像今晚一样。

桑宁凑得更近了些,如兰的呼吸拂过徐初阳的下巴。

他终于睁开眼,微微俯首,正撞上她的水眸。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桑宁的笑容点亮他眼底的宠溺,“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对所有的女朋友都这么好吗?”

奇怪,她居然也会问这样矫情的问题,徐初阳看了她一会,还是选择了甜言蜜语,“只有你。”

桑宁的笑容更甜。她轻咬下唇,歪头瞧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桑宁的眼神越发柔软,笑容却浅淡了下来,问出今晚的第三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吝啬吗?”徐初阳侧转过身子搂好她,然后摇摇头。

“因为我觉得钱好重要。”

“为什么?”

“我爸妈出车祸之后,并不是当场死亡。”桑宁垂下眼,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他们在重症加护病房抢救了一段时间。”

徐初阳一言不发。

桑宁窝在他怀中,声音轻飘,“因为我爸爸是事故责任人,家里的大部分积蓄都赔给了受害者,所以没过多久医药费就不够用了。当年我只有十六岁,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虽然有叔叔们在帮忙筹钱、帮忙想办法把租书店卖掉,可没等大家筹到足够的医药费,爸妈就……

我知道虽然拖欠了医药费,可医生还是有尽力地抢救,只是我总在想,如果那时候有更多的钱,是不是就可以用更好的药、可以用更好的器材,或者去更好的医院,那样的话,我爸妈或许就不会死。”

徐初阳情不自禁地将她搂紧,桑宁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很努力地存钱,因为我觉得有了足够的钱才不会失去我爱的人。”

心弦仿佛被拧成了结,难以纡解的情绪在心头缠绕,绑得人无法呼吸。

“我的想法很幼稚是不是。”桑宁抬头看向眉头紧锁的他,眸中水光莹莹,“可是我没办法。”

“我知道。”徐初阳情难自禁地低头吻住她的额头,“我都知道。”

桑宁阖上眼,沉默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我不会离开你。”徐初阳的吻从桑宁的额际滑向鼻尖,最终落在微凉的红唇上,用温暖的吻许下自己的承诺,“永远不会。”

他知道自己不会离开,他很吝啬,无论是对金钱还是对爱情,已经握在手心的幸福他不会舍得放手。

有那么一瞬,徐初阳很想告诉她自己的过去,告诉她,自己懂她所有的心情。可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多年铸就的心墙并没有那么容易瓦解。不过他对她有信心,桑宁应该会是那个真正走进他内心的女人,只要再等等,只要她不离开。

原本堆在床头的保|险|tao散了满地。

徐初阳岔开长腿靠坐在大床上,仰头深吻着跨坐在自己腿间的女人。

激情卷走了由回忆引出的哀伤,两人唇舌间激烈又狂炙的交缠令桑宁沉沦,纤纤玉指陷在他的发间,热情地回应着。

桑宁不是个矫情的女人,不论床上床下。从第一次做\\ai到现在虽然只有月余,不过他们一个教育有方,一个又虚心向学,所以没过多久便合拍起来,徐初阳喜欢她的真实。

热吻方歇,桑宁娇喘吁吁、娇颜似霞。徐初阳顺势拂开已然松落的睡衣,沿着圆润的香肩一路吮吻而下,游走的大掌在她光洁的背脊上反复流连,别有用心地施压、揉捻,逼她用柔软的胸部来厮磨自己的胸膛。

……

空气似乎都变得滚烫热辣起来,男人的喘息拢着女人的娇吟,交织成了两性之间最动听的情爱旋律,直到天明,一曲方歇。

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叮铃铃地唱起了歌。

拥着被子的桑宁动了一下,哼哼唧唧地把脸埋进被子,装了半分钟鸵鸟后才老大不情愿地转身捞过手机。

唔,这么快就七点了吗,身上好酸、好累,不想去开店,索性今天给自己放一天假好了。不过一想到歇业会少赚到钱,她还是强打精神地坐了起来。

按掉闹钟后又闭目坐了好一会,意识不再那么混沌了以后才又睁眼看向手机。

咦,九点钟了,桑宁思忖片刻便有了答案,一定是徐初阳帮她调了闹钟。和他交往以后,之前每天准时七点钟起床开店的习惯早就见鬼去了。

桑宁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信手一滑解锁了手机,率先跃入眼帘的是两条徐初阳发来的简讯。店里有急事要解决,没来得及等你起床,微波炉里有早餐,吃完再离开。桑宁揉着眼睛点开第二条简讯。离开时记得穿件外套。

呿,好唠叨。心中月复诽着,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笑意。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桑宁给徐初阳打了通电话,想问他中午会不会回来,如果会,她想给他做好午饭再离开,结果电话打了三通都没人接听。

估计是在忙吧。桑宁无奈地耸耸肩,显然对于这种状况已经习以为常。面对面的时候,徐初阳是个绝对完美的男朋友。可不见面的时候,她却完全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偶尔还会像今天这样联络不上他。

他们两个虽然很合拍,也很有话说,可徐初阳却很少和她提到工作、家庭上的事。有时桑宁会觉得自己很不了解他,可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温柔体贴和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互动又会让桑宁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呢,她知道他的喜好、熟悉他的口味,对他生活上的每一个小习惯都了若指掌,就连他的身体都被她看光光了呢。所以说,那些他不曾提到的事情,恐怕根本不值得一提吧,如果真的够重要,那么他一定会告诉她的。自我开解完毕后,桑宁又重拾了好心情。

临走之前,决定大发善心地帮徐初阳收拾一下房间,瞥见那件随意搭在书房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时,还小小地讶异了一下。整洁如他,很少有这样把衣服随便乱放的时候呢。

桑宁将西装外套抱起,嗅到上面的酒味之后微微蹙眉。这家伙,什么时候喝了这么多酒,味道好臭,看来要干洗一下才能穿了。

她连忙改用几根手指拈着西装外套,以免连自己身上也沾到酒味。拈着西装外套走开几步后,忽然有个东西从外套口袋里滚了出来,那是一个紫红色的天鹅绒方盒,桑宁将西装外套放到旁边,然后好奇地走上前捡起盒子,想也不想地打开,居然是一枚钻戒。

徐初阳的外套口袋里为什么会出现一枚钻戒?答案还可以再明显一点吗,一定是因为要求婚啦,怪不得他最近好像有心事。

猜疑与不安一扫而光,桑宁乖乖地没有戳穿他,满心期待地等着对方的求婚。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的,徐初阳还是一点行动都没有,于是藏不住话的桑宁就想他是不是害羞了呢,要不然怎么等了一个月还没有任何行动。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于是左思右想以后,桑宁决定,如果徐初阳害羞,那就由自己来求婚好了,反正在看见那枚钻戒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愿意,全世界肯定没有比徐初阳更适合她的男人了。

于是当天晚上,两人正窝在桑宁的小鲍寓里看影片的时候,她忽然挽着徐初阳的手臂问:“太阳哥,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结婚?”徐初阳讶然扬眉。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求婚计划早就被识破了,那一定会很挫败吧,所以桑宁决定还是不要提那件事,“是啊,最近电视上都在播放那个集体婚礼的宣传你没看到吗,如果我们参加的话,可以省下很多钱哦。”

徐初阳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意料之中的狂喜。他认真地瞧着桑宁,“为了这个,你才要和我结婚的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啦。”

“另一个呢?”

桑宁细腿一探,跨坐到他腿上,脸对脸、腿叠腿,“另一个理由是……”

“是什么?”徐初阳看起来竟是有些紧张。

她的眼晶晶亮亮,“是因为我想。”

微拧的眉心被桑宁的笑容所抚平,柔软的眼神明明已经出卖了内心,可徐初阳却还要绷着脸确认,“你想什么?”

“笨蛋。”她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当然是想嫁给你啊!”桑宁说得很大声。

她用最直接的言语、用最诚挚的眼神表明心意。虽然结婚的决定很仓促,可徐初阳没办法不被震撼。更何况集体婚礼确实可以省下不少钱……

“喂,你怎么不说话?”桑宁揽着他的脖子歪头端详。

徐初阳勾唇,伸手搂住她的腰。

桑宁懊恼地拧起纤眉,“难道你不愿意娶我吗?徐初阳,你……”

指控尚未诉完,封缄而来的薄唇便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那天起,交往还不到一年的他们便把结婚这件事提上了日程,徐初阳全权包揽婚礼的筹备工作,而桑宁则是继续等着他把那枚早就准备好的钻戒献出来。

不过在所有的准备工作开始之前,他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