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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妻 第五章

作者:有容类别:言情小说

秋末冬初的清晨,阳光舒服而不烈,以往的早餐通常都是在老太爷的大屋用,

不过这样舒服的阳光不享受享受太可借了,于是在夏晨萝的建议下,今天的早餐

澳在采光良好的花房。

她早上习惯西式早餐,老太爷则喜欢喝稀饭配清淡小菜及酱菜。

老人家夹起一块比外头卖的酱菜颜色淡了许多的腌萝卜,一入口香气四溢、

清脆爽口,最重要的是清甜不咸,即使单吃不配稀饭也可以。“这渍物是很地道

的日本味儿。”

夏晨萝眼睛亮晶晶道:“老太爷好厉害,那是我从我日本的花艺老师那里学

来的,是她家祖传的好味道呢。不过,它原本味道略重,调味方面我做了些调整。”

盐少放了点。

“手艺不差。”还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怕他无聊,这丫头自动自发的跑来

陪他用早餐,下棋搏感情,怕他懒得动的成天窝在屋子里,说服他到后山健行,

甚至因为他有高血压、心脏病,她连这酱菜都自己做。

那浑小子去哪里找到这么可爱的丫头做老婆?

“你在日本待了很久吗?”

“也……也没有……”夏晨萝有些心虚的压低脸。她也很想诚实的回答,可

是项怀侬对外早有一番说词,她若说实话不就表一不是他在说谎了?

老太爷,拜托别再问了。

吴凤宽眼中闪过一抹精明,倒也没为难她的岔开话题,“之前去后山散步时,

你不是一直嚷着想吃橘子吗?”后山五、六十公顷的土地种了几十株的橘子和各

种蔬果,之前去时,橘子树虽结实晕晕,可都还是绿的,园丁说尚未成熟。

“现在可以摘了吗?”其实她并不是爱吃,而是没亲手摘过,这种初体验,

她很期待的。

“再一、两个星期吧,不过,那时的味道应该也还是会酸。”

“我喜欢吃酸甜酸甜的橘子。”最近大概是甜食吃多了,有时酸的东西比较

能吸引她。“最近也不知怎地,喜欢吃酸。”

吴凤宽本来夹了块凉拌小逼瓜要往嘴里塞,听到她的话,筷子一松,小逼瓜

掉到地上,在地上滚出一线醋渍痕后才躺下。

“老太爷?”

“没事,没事,你……咳……丫头最近好看多了哩,好!懊!再多吃一点,

将来才有力气。”喜欢吃酸,最近又长肉了……呵呵呵,十之八九错不了!

“好看?”她以前很面目可僧?还有,她已经变胖了,还叫她多吃一点、将

来才有力气?她要那么多力气干么?防止她被项怀侬欺负吗?

“是啊,女人还是要有点肉才有福气。”

有点肉才有福气啊夏晨萝心中警铃大响。“长肉”对年轻女子来说,绝不是

抱维的话。早餐吃完后,对于老太爷的“赞美”她一直放在心上,逢人就问:

“我是不是变胖了?”她问了打扫的两个女佣、林妈,大家一致觉得她近来长肉

了,大概也真的变得更好看了。

“我真的胖了?”夏晨萝喃喃自语的说。

正坐在餐桌边捡甜豆的林妈失笑,“少女乃女乃,变胖对你来说是好事啊,你刚

到这里的时候漂亮是漂亮,可是真的太瘦了。”女人啊,就怕那个胖字,真是!

“怎么,谁这样说你了?”

“老太爷,而且我都已经变胖了,他还叫我多吃,说什么将来才有力气。”

林妈讶然反问:“他怎么会这么说?”

夏晨萝大略重述了一下早上的对话。“林妈,为什么老太爷会这样说?”

林妈看着她,最后把视线落在她肚子上。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忐忑不安的问:“怎么了嘛?这样看人家。”

“少女乃女乃,您是不是……有了?”

“钦?”有了?这词在连续剧中常听到……意会过来后,她的脸红得通透,

急忙否认,“才……才没有呢!”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她很肯定的,她和项怀侬就只是搂搂抱抱,但是还没有到袒

里相见的地步啦。

“是吗?那老太爷可能误会了。唉,他一定很失望。”

“老太爷很渴望有外曾孙吧?”

“一定的,那是每个做长辈的希望。”说到这个林妈想起了一件事,话匣子

一开嘴巴停不了。“对了,少女乃女乃知道当年少爷和他父亲闹僵后出来自己开公司,

他的资金是老太爷给的吧?”

这八卦她也听过,“然后呢?”

“你该知道老爷子因女儿和少爷父亲私奔一事,气得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吧?”

她不知道!可现在的她是人家老婆钦,不可能不知道丈夫的事。她机灵的说

:“可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他只有一笔带过,我也不是太清楚。”林妈点了点

头,遂把项怀侬“一笔带过”的部份完整重现。

“……因此有很多人讶异,这像敌人般的一老一少,老太爷怎么可能投资他

那样一笔金额。”

“对啊,为什么?”有几十亿耶,她做牛做马一辈子,不,几辈子,都还赚

不到那么多。

“老太爷是有条件的帮助少爷的。”

夏晨萝好奇的追问:“条件是什么?”

“少爷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必须姓吴。”

“钦?”怔了怔,她马上意会过来。

老太爷的一双儿女都早逝,项怀侬是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后代,也许他也不

见得真的要孩子跟他的姓,这只是逼着和他不亲的外孙,和他不得不联系的一种

半强迫方式。

“当年你和少爷已经结婚了,老太爷给了他三年的时间。”

也就是要他三年内努力“弄出人命”?可是……她失踪了三年,项怀侬要去

哪找人生小阿?她心情还真是复杂。

“可是……可是……三年到了啊。”

林妈呵呵的笑了,“你们都还年轻,不急。只不过,如果真有孩子,老爷子

贬很开心。”

“如果……一直迟迟没有孩子,那……”

“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一定会有的。”

“……”夏晨萝忽然觉得有点压力。

之前小葵才和她八卦,说花店有个贵妇客户后来都不来买花了,她原以为是

店里的花卉质量或价格有问题,后来才听说,贵妇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原因是贵

熬多年来都无法为夫家添男增女,丈夫居然外遇生子,而原以为会替她主持公道

的公婆居然要她接受二女乃,她受不住打击就病了。

看来,她和项怀侬也有这样的危机啊!

她得想想法子才行!

睡前半个小时是项怀侬承诺夏晨萝的“娇妻唠叨时间”

他由书房提前回房,门一推开他愣了好几秒——这是他和夏晨萝的房间吗?

灯是暗的,仅留餐车上的浪漫烛光,一旁还放了一把透着暧昧讯息的红玫瑰以及

香槟、两只水晶杯,房里的空气悬浮着考验着人性自制力的催情香气。

他像是误入了什么五星级情趣旅馆。

她这是什么意思?浴室里透着光亮,她人在里头吧?

丙然,他听到由里头断断续续的传出低咒声——“讨厌!这怎么穿啦……好

难拉上来。”

项怀侬扬眉忍笑,一坐到床沿,好奇这位项太太今天又有什么新花样,

他很期待。

不久,夏晨萝低着头走出浴室,穿了一身颇为养眼的细肩带蕾丝黑色睡袍,

不是她以往那件令人绝倒的小熊图案睡衣,边走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经意的一抬头,视线对上人高马大的他,受到惊吓的“哇”了一声叫出来,双

手下意识的紧抓住尺度稍嫌火辣了些的衣襟。他挑眉,心道:现在又是在演哪一

出?

“你你你你……”

“项太太,别让你老公我有种奇怪的错觉,我像是走错了房,打算非礼陌生

女子的。”

她脸一垮。他怎么提前进来了啦?她本来还以为有十分钟可以“身心安顿好”

再面对他哩。“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也是我的房间,难不成……我还被限定什么时候可以进来,什么时候得

止步吗?”

“也、也不是那样啦!”

“那就好。项太太,你越来越懂得情趣了,烛光、香槟、玫瑰……方才浴室

门一打开,我还以为我会看到水手服或护士装呢!”

水手服或护士装?输了!夏晨萝红着脸指着他,手指还微微发颤。“你你…

…变态!”

“可先说喔,我不是变态,只是夫妻关起门来,水手服、护士装算什么,还

听过皮鞭和蜡油伺候的。”

这男人现在是在取笑她吗?“真抱歉哦!这方面我还只是初生儿,连坐都坐

不稳就要我用跑的?请不要为难我。”这不懂情趣的男人!可恨!真白费自己今

天的苦心了。

“项太太,请问你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诱惑我吗?”

夏晨萝没想到他会问得这样直接,害她的心跳得好快,手用力一握。“是又

怎样!”偷瞄了眼他的反应……

喔!天!他笑了,是那种有些嘲弄的讪笑!她的脸整个红了,丢脸丢到家的

靶觉令她生起了一把无明火。

她就是不自量力,怎样!

她又气又恼的拿起香槟,“啪”一声打开瓶盖,一双眼死命的盯着酒瓶。

“那可是会醉的。”

像是故意唱反调,她头一仰,拿起酒瓶猛灌,连杯子都省了。

“喂,你会醉的!”他上前抢走她手中的酒瓶。

“你放心,我喝醉只会想睡,不会吵人!”她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不明液体

滴下来,她没多理会,只想把酒瓶抢回来,可项怀侬早有防备的拿高。“还我,

吧么啦!”

“你啊……”拇指抹去她的泪。“真的很爱哭呢!也不过是诱惑不成,再接

再厉就是了。”她可爱的模样就是让他想欺负她。

“要你管、要你管……我……哇……”心中所有的羞耻、失望和被人轻瞧的

委屈一发不可收拾,夏晨萝不顾形象的扑到床沿痛哭。“我就是没有魅力,这才

……这才连诱惑你都被你当笑话看,你知道我到店里买这睡衣是得鼓起多大的勇

气?我佯装路人在那家店前面走了五趟,才能下定决心的冲进去!

“我买了玫瑰、买了香槟,还跟老太爷借了这个古董烛台,林嫂帮我把餐车

弄上二楼,她那鼓励的笑容……呜……”

项怀侬听得好笑,可看她哭成这样,他笑不出来,一想到她为了“勾引”他,

惫真是用心良苦,他的心里慢慢涨起对她的爱怜。

“即使没有这些,在我心中你还是最美丽的女人。”将她抱起,由身后环住

她,她不依的抗拒着,他索性将她身子扳转过来。他的额抵着她的,深邃的眸子

深得像不见底的幽井,更像苍穹的星子,照照生辉,两人呼吸交错,她的口鼻间

尽是他令人舒爽的气息,她的手抵着他胸口,手心感受着他的心跳,这样失速的

心跳响应着她的脉动,他也同她一样,迷失在彼此的凝视中,忘了正常的频率吗?

他……也和她一样,只看着他,也和她一样……好喜欢、好喜欢他吗?

罢开始看着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她想努力记起他,曾几何时,

她开始以一个女人的眼追逐着他的身影,只因他是她喜欢的男人。

夏晨萝的手拥抱着他,在同时,他的唇轻触着她的唇角,抿吻轻触,吻得极

其温柔、小心翼翼,像这是场难得的好梦,一个不小心就梦醒。

她也回应着他,她还不懂怎样的吻能取悦他,可她有得是真心,她想全部传

达给他。

就在她以为他接着会拉下她的肩带之际,他出其不意的停止一切动作,霍然

坐起。

“你……”他明明……明明……有明显的反应,为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平息被挑起的情潮,他失控了。

夏晨萝还太女敕,只能错愕不解的看着他,要是她够世故,便懂得只要再一个

拥抱、一个热吻,他的“煞车皮”一定断了,根本煞不住。

可这正是她可爱的地方。

顺了顺气,他大掌怜爱的揉着她的发。“接下来的部份,等你想起我……那

时候,如果你还愿意……就换我来诱惑你吧!”她记起他的时候,只会讨厌他吧?

一个把她当货物般可以买卖的男人。

她鼓起勇气趁机问了出来,“我们以前……不曾有过亲密关系吗?”这一直

是她心里的疑问。

“没有。”他诚实回答。

她大感讶异,“我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该说,我们公证完的当天,你就和你弟弟飞到美国去了,之后你失踪,我

们也失联了。”

“那结婚之前呢?我们没有……没有……”她脸红了,说不下去。

“那时你年纪太小,我吃不下去,会有罪恶感。”拜托,那时她刚满十八,

他二十九,娶她他都有罪恶感了,更何况上床?!

“干么,我看起来像禽兽吗?”

夏晨萝失笑,尴尬稍减,她也坐了起来,紧挨着他,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令她安心。

“我在想,当年一定是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多,八成是我先告白的。”否则,

重逢后她不会这么快就对他动心了。

是她主动找上他的没错,但绝对不是来告白的。回忆起当年那个很有主见的

小女生,项怀侬笑了。

“对吧?是我先告白的吻,果然是这样。”她有些不甘心的皱了皱鼻子。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这一次还是我先喜欢你的啊……啊哟……”不小心说出心里话,她糗

得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看了她一眼,不客气的笑了。她恼羞成怒的槌了他一拳。

“喂,那你呢?”

“什么?”装蒜。

“我意外告白了,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等你再吃下十个小熊蛋糕,我就告诉你。”她最近气色好多了,脸也圆润

了些,要是体重再增加一两公斤更好。他不喜欢胖女人,可太瘦的排骨精他一样

敬谢不敏。

“别了,昨天老太爷说我胖了。”还引起误会哩―今天早上她硬着头皮解释,

一瞧老太爷还真有些失望。

“放心,那绝对是恭维,他喜欢胖女人,我外婆就是珠圆玉润型的,他迷了

她六十年。”

“他喜欢珠圆玉润的女人,那你呢?你也是吗?”如果他喜欢胖子,她可以

考虑一下为他努力加餐饭。

“起码不能太瘦,而且……”

“嗯?”

“我是‘胸奴’.”

“匈奴?”她漏听了什么吗?他喜欢的女人体态和他是匈奴有什么关系?还

是说,他喜欢的是王昭君型的女人吗?

“所谓胸奴的胸指的是胸部。”

“……”

项怀侬耐着性子等她“意会”,几秒后,她笑得抡起拳头直往他身上招呼。

“喂,你干么打人?十个男人九个是胸奴好吗?!”要不然那个“杀很大”

为什么会爆红?

夏晨萝红脸笑骂道:“是啊,你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会犯的错。”

“其实你也还好啦!”不怀好意的往她上半身看了一眼。这种挑衅的眼神会

让任何人都卯上的!她深呼吸,抬头挺胸,努力的装出嚣张的眼神。“怎样?”

“你体型娇小,32B算可以了啦,若能再提升一个CUP那就更完美了。”

“原来我们都有同样的感觉耶。”她少根筋的喃喃自语……咦?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我32B?你什么时候偷模了?”

项怀侬大笑。她真的很可爱,有时心细如发,有时又少根筋得令人绝倒。

他很喜欢这样的她,真的!

他可不可以偷偷的许个愿?他希望……她永远不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