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扯着上官柔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拉出了餐厅。
等上官柔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像玩偶一样被饶哲拎出了餐厅大门。
她气恼地在背后踹他的腿、捏他的腰,努力挣扎,就是没办法挣开他大手的箝制。
且碍于过去良好的教养,不便在公共场跋大吼大叫,直到被他推进车门,她才破口大骂,“你疯啦?今天可是我同学过生日,你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破坏我的名声,就算你是我的雇主,可我没有卖身给你,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唔!”
喋喋不休的双唇,被坐进驾驶座的饶哲堵了个正着。
她吓了一跳,当场愣住,脑内变得一片混沌。
饶哲的吻很强烈也很霸道,短暂的侵略已经让她的呼吸变得十分困难。
她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更恼怒他的专制给自己带来的困扰。
趁他不备,迅速逃出他的怀抱,拉开车门,想也不想地逃了出去。
饶哲一惊,本能地下车追过去,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回自己的面前,“你生气了?”
她的双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气鼓鼓的非常可爱,两只大眼内有一层浓浓的水气,就像一只饱受欺负的小白兔,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呵护在怀里。
饶哲禁不住心里的冲动,不理会她仍愤怒的表情,唇再次肆无忌惮地袭向她嘟起的双唇。
上官柔连忙向后躲,没躲开,只能睁圆了眼狠狠瞪着他以示反抗。
饶哲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腰,漂亮的嘴唇挑逗性地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磨蹭。
见她又呆愣,他低笑一声,就像一只偷了腥的坏猫,慢慢伸出舌尖,在她的唇间来回舌忝拭。
当她回神想要反抗的时候,他已经长驱直入,突破了她的防线,他搂紧她的腰令她贴近自己,上官柔完全使不上力气,两个身体之间,紧密得连一丝缝隙也没有。
这次,他的吻力道拿捏得很好,不粗暴也不强硬,很轻柔,就像一片羽毛,撩拨得她心痒难耐。
一吻过后,他沙哑地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非常性感。
上官柔只觉整张脸燃烧了起来,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当他的大手从她的腰际慢慢滑下来的时候,她害羞得推开他转身只想逃跑。
掉进去了?
她又掉进去了?
为什么一连两世,她都挡不住他的柔情攻势?
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耳后传来一道轻轻的呢喃,“别逃,我已经追得非常辛苦了……”声音难掩一丝淡淡的疲惫。
她不敢回头,只能僵着身子,被他紧紧拥抱。
“我很乱,就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旅者,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转生,但我真的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熟悉的影子……”
“但我没有把你当成是谁的替身,我只是凭着一种感觉在寻找,这感觉很奇妙,它让我不由自主想要与你亲近,想要抱你入怀、想亲你、想碰你,我也以为我疯了,可我的脑袋说我此刻却非常清醒……”
“不要再躲我,好吗?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我的直觉一向非常准确,你再躲下去,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他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她身后细语着,上官柔只觉鼻子一阵发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她突然转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纤细的手指扣住他的后背。
饶哲一怔,这样的抱姿,一向是上官柔的专利,连这个动作……也要一模一样吗?
“叮铃铃……”
办公室里,饶哲心情很好地晃着手中的九连环。
当初他疯了似地从上官柔的尸体上找到这个车祸后唯一留下来的遗物,且带在身边只想给自己留个纪念。
可他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就像月老的红线,一次又一次地牵引着他找到感情的归属。
他知道纪馨眉和上官柔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但两人给他的感觉却是一模一样,有时候他真的怀疑,是不是上官柔的灵魂在死后,附到纪馨眉的身体里。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但只要这么想能令他开心就行了。
“老板,你又露出单相思的面孔来迷惑世人了。”
莫寒宇的大嗓门吓了饶哲一跳,回过神,才看到对方捧着一堆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办公桌前。
他将九连环放在桌上,很不满地瞪了自家助理一眼,“你怎么不敲门?”
莫寒宇翻了个大白眼,“我敲了两个世纪,可你根本没反应。”
“啪”地一声,莫寒宇将怀里抱着的那堆书重重放到桌面上,眼睛死盯着那只九连环,“上官小姐已经死了很久了,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吧?”这状况很让人担心欸。
他还想继续咕哝,就瞧见饶哲很不耐烦地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莫寒宇吓得一抖,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马上闭嘴。但闭了不到三秒钟,他就受不了地指了指桌子上的书,“这是这周出刊的杂志,从娱乐到财经,都是热呼呼新出炉的。”说着,他来回翻了翻,“咦,我自己买的那本怎么不见了?”
翻找了好半晌,他终于从杂志堆里找到一本封面设计很奇幻的杂志,“幸好没有不见。”
饶哲很好奇,“那是什么?”
“这是一本关于玄学的杂志,上头执笔的几位作者都对玄学研究得非常透彻,深度剖析了人类具有灵魂,死后也会转生,还奉劝世人多做善事,将来为子女积福积德,我看了两期,觉得很有趣,所以就一并订了。”
饶哲听得很认真,一把抢过那本杂志,随意翻了几页。
莫寒宇很是不满,“老板,那本杂志我还没看。”
无奈对方瞧也不瞧他一眼,霸道地说:“那就等我看完你再拿去看。”
“喂,我盼这期已经盼了整整一个月了。”
饶哲这才酷酷地看了他一眼,“所以?”
老板气势很强大、语气很冰冷,莫寒宇很没志气地吓得吞吞口水,“所、所以我再重新买一本就好。”
为什么每次他都要被暴君上司欺负?他要造反!他要抗议!
他内心深处疯狂呼喊,但结果证明,他没那个胆说出口。
莫寒宇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办公室大门,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身,“下周二霍氏老总在饭店举办霍氏的周年舞会,请帖已经派人送过来了,要不要我打电话通知汪小姐?”
正饶富兴致在翻杂志的饶哲,眉毛一挑,“通知她干什么?”
“她是你未婚妻啊,虽然我也很看好纪小姐,但这种场跋,我想以她的身份,应该不太适合去参加吧?”
莫寒宇发表完自己的见解,看见的却是自家老板别有深意的微笑。
“我觉得我就像个小丑。”
“不,你很美,就像个坠入凡尘的天使。”
“天使都有翅膀,可我没有。”
“你只是被折了羽翼而已……”
“你哄女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纯熟了。”
“我只是说出了心里话,绝对没有半点哄骗的成分。”
亲昵地揽着打扮得光彩动人的上官柔走入宴会现场,英俊的饶哲,以及他身侧如同小鲍主一样的女伴,很快便成了宴会中的焦点人物。
败多人都知道饶哲与上官柔之间曾经爱得轰轰烈烈,也有很多人知道半年前在那场生日宴所发生的悲剧。
自从上官柔去世之后,饶哲便很少出没于这种公共场跋,就算是商场上的应酬,他也只派他的助理代为参加。
至于他那个未婚妻汪芷兰,就像转瞬即逝的流星,出现得偶然,消失得彻底,难怪那些名媛淑女在上官柔去世之后,一个个明目张胆地开始倒追饶哲,因为在她们的眼里,汪芷兰实在不具任何存在感。
而今天是霍氏成立五十周年的大型宴会,饶氏与霍氏之间已经合作多年,两家交情一向不错。
众人都知道这样的场跋,饶哲绝不会再只派助理前来参加。
所以那些觊觎饶家少女乃女乃宝座的女人们,都使尽了浑身解数来打扮自己,就是希望已经改走深情路线的饶家大少,能看看别的风景,把机会让给众人。
可是……那个被他亲密拥在身侧的美女究竟是谁?
墨发披肩,轻施粉黛,及膝的白色蓬蓬裙出自某知名服装设计师之手,衬托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白皙小巧的足下则踩着一双白色细带镶钻的高跟鞋。
她就像一个坠入人间的精灵,因初次来到陌生的地方,令她无措,只能张着一双漆黑的大眼,茫然而无助地接受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探究目光。
大概是众人的目光太过热切,她怯怯地搂紧饶哲的手臂,纤细玲珑的身子向他背后躲了躲,露出一脸害羞的表情。
她这种小白兔一样的动作,反而更引起人们对她的怜惜和保护。
至少在场的大半男士们,全恨不能一脚踢开饶哲,将他怀中的精灵抢到自己家里收藏起来。
其实众人误会了上官柔。
做为曾经的上官家大小姐,她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今天之所以会做出这种孩子气的畏惧举止,是因为她很担心在这里遇到自己以前的家人,不知如何面对。
虽然母亲去世了,但她还有一个父亲,以及一个大哥。
对于上官柔的死,她父亲确实没有太多悲伤,不过少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惋惜是肯定的,至于那个私生子的大哥,是不提也罢。
“你再露出那种引人犯罪的无辜表情,这里的狼们可就要露出本性了。”
饶哲虽然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但这里野狼太多,他还真担心一个不小心,身边的这只小白兔就会被那些狼给吃掉。
上官柔忙不迭收回视线,嗔怒地瞪他一记,“又不是我想要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饶哲能邀她做为舞伴,前来参加这场盛宴。
因为这说明了他对她感情的肯定。
饶哲说从她的身上找到太多熟悉的感觉,从这点可以看出,他对过去的上官柔还是念念不忘,或许真的是有真心投注感情的。
看来,她该找个机会好好问问,既然如此后悔、对“上官柔”又爱得那么深,那当初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
如果他给出的理由能够说服她,她就会……将她借尸还魂的事实向他坦白。
她不禁兴起想恶作剧的念头,到时候他一定会非常惊讶,嘻!
“口口声声说不想来,干么还把自己打扮得这么骚包?还有啊,你偷笑的模样很像一只坏猫。”
她被他调侃得直脸红,羞恼地趁他不备,用细细的鞋跟踩他一脚,顺手又拧了他的腰侧一下。
眼见成功地把饶哲报复得唉唉直叫,她才得意地扬起下巴,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饶哲觉得自己肯定是个被虐狂,不然明明被她又踩又捏得很痛,他怎么还会像个傻瓜一样心花怒放?
“小姐,别忘了你是淑女,淑女是不做虐夫的行为的。”
她红着耳朵嘟嘴,“就要虐待你,怎样?有本事你找别人来给你当女伴。”
“哪里有别人?”
“你饶大少花名在外,只要勾勾手指,成群的女人还不任你差遣?”
“冤枉!我已经不近很多年,不过如果你对我勾勾手指,我肯定会毫不犹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