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号:

甜蜜的复仇 第二章

作者:纪莹类别:言情小说

轻风微缓吹拂,遍扫一地落叶;满谷七彩花瓣沐浴在温暖阳光下,泛起银白亮光。

罢连萱萱使着诡异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尹是彻全身上下一遍。

“只要离学长远点,我开出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赫连萱萱讪笑的问。

“没错。”尹是彻不耐烦的爬梳着黑发。“你到底要什么?赶快说!”他望着手表,他没时间再和她闲扯下去。

“我要到你的公司去当工读生。”

绊间的硬块差点哽住他的呼吸,尹是彻勉强吞咽一口口水。“你说什么?你要到我的公司上班!”

“是你说什么条件都答应的啊!你想反悔吗?”她正缺钱得要命,恰巧可以好好的捞一笔。

“不……不是。只是你的要求就只有这样?”这似乎差点让尹是彻把英挺鼻梁上的太阳眼镜给摔碎。

“我只想在你的公司上一个小小的班,只要工作轻松,也不需要月入数十万啦!只要一个月的月薪加奖金有三万块就够了,不多、不多。”赫连萱萱红润的嘴角泛起甜甜的微笑。

这叫不多?她干脆去抢劫银行算了,工作轻松、月入三万?哼!尹是彻愠气直线上升。“你打算做多久?”

“嗯——”赫连萱萱扳着手指细算,如果她想存够钱买部性能良好的笔记型电脑的话,至少也得做满两个多月……“我看就做两个月好了。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喔!我不会英打、不会速记、不会影印、不会传真文件,我顶多只会中文打字,一分钟二十五个字。”

尹是彻一听脸都绿了一半,那还不如叫他双手奉送黄金万两来得快些。“你觉得你什么都不会,能做什么职务?”

“做什么职务啊!这个嘛——”赫连萱萱很认真的想了想。“秘书吧!”

“秘书”尹是彻惊讶的大叫。

“对呀!做秘书的人都好漂亮,像我的条件就很好啊!做秘书绰绰有余啦!”

耙情她把秘书的工作想像成是在公司里当花瓶?尹是彻毫不客气的反驳:“做秘书必须要会英打、速记、影印、传真文件、中文打字需要六十个字以上,你觉得你哪样符合?”

罢连萱萱被他这么一说,皱起眉头、满脸颓丧地道:“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格。”说着说着,她竟想掉眼泪。

“意思差不多——喂喂喂,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尹是彻惊恐地胡乱模索口袋找手帕。

“人家只是想做做看秘书的工作嘛!”赫连萱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

他还不想把他那位能干的秘书换掉,况且他受不了和这么孩子气、动不动就掉眼泪,好似哭泣是家常便饭的小女生处在一块。“现在还没有秘书的缺。不过只要你离开是谚,我可以直接开张四万块的支票给你。”

想用钱收买她?她是爱钱了点,但还不至于死要钱到拿条件去威胁别人;不劳而获的事情她才不做。“我不要。”

“你不要听清楚,这足足比你要求的三万块还多出一万,你可以什么事都不做的就得到它。”

“什么事都不做?但却逼我离开是谚学长,这样还叫什么事都不用做吗?”

这小女生说笨不笨,说聪明也不怎么聪明,摆明着给她好处,居然智障到不想要。“你到底想怎样?”

“我就是要打工。”

“你干嘛如此坚持?轻轻松松的接受这四万块钱不是很好吗?”

“学长知道了会看不起我。”

尹是彻脸色蓦然大变。“都说了不准你再和他见面,你还怕他会看不起你”

“反正我不要嘛!”这人怎么这么烦!都说不想拿他那张四万块的支票了,还想强迫别人中奖,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坚持?”

罢连萱萱沉默地点头。

“好吧!既然你想奴役自己,那你就来打工吧!”

“真的?可是我不会传真、不会影印啊!”赫连萱萱无限可怜的看着尹是彻。

“我会找人帮你。”他到底是替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大麻烦呀!

罢连萱萱开心地在尹是彻的脸颊上印上轻轻的一吻。“谢谢是彻大哥……我可以叫你是彻大哥吗?”

“嗯。”尹是彻突然有种受骗的感觉。“我先送你回家,告诉我你家怎么走?。”他发动车子,将车驶下山。

“我肚子饿。”

“啊?我载你下山回家后,你爱去哪吃就去哪吃。”他可没多余的时间和长不大的小女生混,时间对他来说就是金钱,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东西嘛!”赫连萱萱无辜的模着肚皮。

“你就不能忍着,等回到家再吃东西?”她太会闹了,难怪尹是彻会发火。

“不行,人家就是饿不了那么久。”赫连萱萱脑袋瓜倏地快速转动,语带威胁:“我可是有低血压哦!如果是彻大哥饿坏了我,让我血糖急速下降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不会昏倒在你车上。你也晓得啊!最近治安不太好,如果我昏倒在你车上的情形被路人看到,说不定别人会以为你是绑匪,到时就会有一大群维安特勤员警把你的车重重包围,当然也会有一大票的记者跑来采访独家新闻。哇!那是彻大哥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呀!”赫连萱萱夸张地顶着一张绝容,努力让自己的一言一行看起来认真些。

尹是彻挫败的闭了闭眼。“我带你去吃饭。”他拿起行动电话拨号,“雅希,把今天的约会再往后延两个小时。”他今天已经为了初次见面的她将工作往后延了两个半小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赫连萱萱,你可以叫我萱萱。是彻大哥。”她咧嘴甜笑。

“想吃什么?”

“想去吃汉堡。”

尹是谚,回家你皮就给我绷紧点。他在心中低咒一句。

一个汉堡吃了尹是彻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连带的毁了他整个下午的计划,连公司都没回去。到底赫连萱萱有什么能耐,能让他这个工作狂为了她一整个下午连公司都没回的陪她?

不过是“软性威胁”加上几滴超世纪无辜可怜的泪水。

他被赫连萱萱这招“软性威胁”给逼得无路可退,纵横商场许久的他居然敌不过一个小女孩的威胁

赫连萱萱抱着一大筒的爆米花吃着。“是彻大哥,我还要一瓶乌龙茶。”

尹是彻乖乖的拿了一瓶乌龙茶,他真得举双手投降,他真拿她没辙。

他百般无奈委屈的想,他现在居然要和她进电影院看电影一整个下午的计划被她毁了不说,晚上还得陪她进戏院看电影;更可怜的是她竟然看文艺片,他真的有点想哭。

尹是彻一脸不甘愿的走近赫连萱萱,她满心欢喜的接过冰冷的饮料。“是彻大哥,我们该进场了。”赫连萱萱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尹是彻进场看电影。

一场电影看下来,尹是彻接收了赫连萱萱更多的泪水。原本以为陪她看电影能让她停止掉眼泪,谁晓得适得其反,她反而哭得更厉害。

他们到一家咖啡厅喝饮料。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哭了?”尹是彻冷着一张阒暗黑脸,不耐烦地低吼。

罢连萱萱噙着泪,用着浓厚的鼻音道:“蜜雪儿菲佛好可怜喔!劳伯瑞福就这么在异地死了——”她说到伤心处,又哭了起来。

“喔!拜托——”他为什么要答应她看蜜雪儿菲佛和劳伯瑞福主演的“因为你爱过我”?

“她真的好可怜喔!”泪水沾湿她粉女敕的脸庞,看得尹是彻忍不住递出手帕。“别哭了,那只是演戏。”

“可是听说那是由真实故事改编……”她擦掉脸上的泪珠。“如果我喜欢的人也遭遇到不幸,我一定活不下去。”

“说什么傻话。”

“真的!失去心爱的人是一件很可怜的事,如果不够坚强——”

“彻——”

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赫连萱萱的话,气死赫连萱萱了!她生平最讨厌别人打断她的话。

“彻,好讨厌喔!都不来找人家。”雪莉娇媚地勾住尹是彻的手臂,整个人几乎都快贴在他身上了。“人家好想你耶!”

“雪莉,公共场所请自重点。”尹是彻拂去雪莉的手。

雪莉百般不情愿的缩回手。“咦?这位小妹妹是谁呀!”就让她表现点大姊姊的风范。她亲切的问:“小妹妹,想吃什么告诉阿姨,阿姨请你。”

叫她小妹妹!这个妖女!“不用了,阿姨,爹地刚刚请我吃了好多好好吃的东西喔!我已经吃饱了,谢谢阿姨。”

“爹地?”雪莉莫名地皱眉看着尹是彻。

“对啊!”

“爹地?你的小阿?”雪莉狐疑地瞅看尹是彻。“我怎么不知道你“曾经”结过婚?”如果他曾结过婚,新闻媒体怎会不知道?

尹是彻什么话也不回答的任赫连萱萱即兴表演,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

“我当然是爹地的小阿啊!”赫连萱萱无辜的发噘。

“小妹妹,你几岁啊?”

“我今年十二岁。”赫连萱萱心想反正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说她像国中生嘛!十二岁,正好配她的女圭女圭脸。

雪莉直觉赫连萱萱在说谎,嗔笑道:“十二岁?彻,你到底是几岁当爸爸的?她十二岁,算算那时你应该才十三岁吧!”雪莉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赫连萱萱。

“我……我是爹地的小阿没错,可是我可没说是他亲生的喔!”赫连萱萱连忙解释。“妈咪嫁给爹地的时候我才不到五岁,虽然妈咪和爹地的婚姻维持不到一年,可是我到现在都还是常常到台湾找爹地,每年暑假来台湾和爹地住呢!”

“小妹妹,你是哪里人?”

“新加坡啊!”她记得学长是新加坡人,应该没错吧!

瞧见雪莉一脸的犹豫,赫连萱萱又再度开口:“阿姨,我喜欢你耶!如果你跟爹地结婚的话,就可以当我的二妈,那我就有两个妈咪罗!”她一脸狡诈的挑高眉。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可不想当一个十二岁小女孩的后母。雪莉像逃命般的急速离去。

尹是彻心想赫连萱萱的一席话正好帮他打发烦人的雪莉,看来她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他,刚好让他省了一笔开销。“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爹地了?”

“我讨厌她,居然叫我小妹妹!就算我长得一副女圭女圭脸也不必说话这么毒啊!”赫连萱萱忿忿不平地搅动着杯里的冰块。“她那么讨厌,你怎么受得了和那种人在一起?”

“大人的事你是不会了解的。”

“怎么你也把我当成小阿子了!我今年就要满十八了耶!”她不服气的嘟嚷。

“满十八岁还没有投票权,所以在我的观念里还是归类为小阿。”

“我不跟你讲话了!你们大人都好讨厌,自以为是。”赫连萱萱鼓着腮帮子,转头面向玻璃窗。

尹是彻看着赫连萱萱孩子气的表现。说自己不是小阿子,但是行为却像,还口口声声称他们这些“大人”。“还想喝什么?”

“我不跟你讲话!”赫连萱萱用手支着脸颊生气。

“生气了?”

“没有。”

她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在生闷气。“我送你回家。”

罢连萱萱抬眼瞪视他。“我明天就要上班。”

明天“是不是太快了点?”

“我不管!我明天就要到你的公司去上班。”

“你好像在威胁你的老板。”

“谁教你说我是小阿子。”

“那你明天九点到公司报到,你知道公司的地址吗?”

“知道。”

“很好。明天九点到公司后直接上九楼办公室,有人会带你到人事室报到。”

“先说好,薪水是三万块,工作轻松,只传传文件、影印喔!”不先说好,他等会儿把她当成便宜外劳来操,那吃亏的可是她。

“到时候人事主任派给你什么工作,你就做什么。”尹是彻累惨了,他疲劳的转动发酸的颈子。

她真可怜!

罢连萱萱苦命的蹲在楼梯间,她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躲到这里来的。

第一天上班就被人像免钱工一样的不停使唤,一下子泡茶、一下子又要她送邮件到邮局去,更过分的是居然还叫她搬货!

她是个女孩子耶!居然要她一个人搬那堆重死人的商品到卖场去!她怎么那么歹命,好好的为了一台笔记型电脑,让人当苦力使唤。

罢连萱萱低头望着身上原本雪白的洋装此刻已经东黑一块、西黑一块,原本想靠关系进来的话,工作会轻松点,没想到——

“那个死是彻大哥!讨厌鬼!”赫连萱萱伤心的哭了起来,愤怒的捶着大腿。“痛——”她模着疼痛的大腿。生他的气却捶疼了自己美丽的双腿,实在不划算,应该捶是彻大哥才对!

愈想愈不值、愈不值就愈生气、愈生气就愈想大声的哭,最好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哇——”赫连萱萱放声大哭起来。

“你是想把我的客人都吓跑是吧?”

罢连萱萱被突如其来的男声吓掉了半条命,转头望着背后,在看见来人后又大声的哭了起来。“哇——”

尹是彻错愕的看着赫连萱萱伤心欲绝的脸。他有说错什么话吗?只不过恰巧经过,却见到她躲在楼梯间里大哭,泪水像开了闸的水般的流着。“你到底怎么了?”他不耐烦地问。

“我讨厌你!”

听见赫连萱萱说讨厌他,尹是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讨厌我我哪里让你讨厌到哭成这样?”

“明明说好工作轻松的,可是却要我一下子泡茶给全公司的人喝,一下子要我跑外务到邮局去寄包裹,居然还叫我一个女孩子搬重货——”赫连萱萱稚气的擦拭脸颊上的泪水。“我讨厌你!”她生气的转过头去,继续哭着。

“我说了,你的工作是由人事主任分配的,他分配什么给你做,你就得做什么。”尹是彻也生气了。“何况,是你自己硬要来打工,如果当初接受那四万块,今天又何需哭成这样?”

“我哭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喜欢哭怎么样!哇——”

罢连萱萱死命的放声痛哭,惊逃诏地的哭声让尹是彻紧蹙眉际,奋力揽住她的肩窝将她拥进怀里,藉着厚实的胸膛挡住她如雷声般的哭声。“别哭了!你想把客人都吓跑?”他不悦的吼叫。

罢连萱萱抽噎道:“我就是要把客人都吓跑,谁教你欺负我——”

看来与她是无法理xin交谈,尹是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瘦弱肩膀,对她过于瘦削的身子不禁有些心疼。“中午吃了没?”

什么跟什么嘛!她在跟他吵架耶!“不用你假好心,明明故意要人事主任虐待我,干嘛还假好心的问我中午吃了没?”赫连萱萱使劲推开他的箝制,怒瞪他。

被她这么一闹,尹是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瞬间消失无踪。“我告诉你,你再给我哭一声,我马上叫你走路。”

“我讨厌你!”银线般的泪水再次开闸,悲凄无声的哭诉。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尹是彻翻着白眼再次搂着她。“好好好,我帮你换个工作好不好?别哭了——”

罢连萱萱闻言缓缓的抬起头。“真的?”

“嗯。”看她一下子哭得柔肠寸断,一下子又像没事般的说不哭就停,情绪转变得可真快。

“我不要再被人家当苦工一样使唤。”

“我把你换到助理室去,你在助理室只要将资料输入电脑里就好了,这个工作很轻松。”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为了是谚,他何必两个月花六万块请个吃闲饭的小女孩;是谚这家伙如果托福没给他考过,就是在讨皮痒。

“还是是彻大哥最好了。”赫连萱萱开心的笑了。

第二天上班,赫连萱萱就被换到助理室,工作确实轻松;一整天工作下来,她总共只输入了五份资料,主要还是因为她的中文输入速度太慢。

“萱萱,二线电话。”

她的电话赫连萱萱好奇的拿起听筒。怎么她才上班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到公司找她?“喂——”

“还习惯吗?”

“是彻大哥!”赫连萱萱连忙轻掩住嘴,放低音量。“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问问爱哭鬼还有没有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声音那头的尹是彻脸上可漾着捉弄的笑容。

从早上开始,他心里就怪怪地。找不出任何理由,说不出原由的想知道她换了一个职务后,习不习惯、是不是又受委屈的泼洒泪水……

“我才不是爱哭鬼!”真是讨厌。

尹是彻性感的笑声忍不住逸出,惹得赫连萱萱满心不快。“有什么好笑的?”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习惯了?”

“这里的姊姊们都对我很好,我不会的地方她们都会教我。”事实如此,依赫连萱萱那张天真可爱的女圭女圭脸,很难让人不喜欢、不疼爱。

“所以是习惯罗?”

“大致上……”

“大致上?”尹是彻怀疑的问。

“这里好晚才吃中饭,我肚子都坑邛扁了。”一向嗜吃如命的赫连萱萱通常都很准时的在中午十二点吃中饭,助理室十二点半才休息吃饭的作息时间对她来说确实是晚了点,也难怪她要抱怨。

“十二点半不算晚。”公司一向十二点半休息的不是吗?怎么他从未听过任何怨言?

“人家我在学校的时候都是十一点五十分下课,我十二点就准时吃饭了耶!”

那是她的作息时间和别人不一样吧!尹是彻微愠地想。

罢连萱萱再度开口抱怨:“像今天十二点半才休息,我都坑邛扁在这里了。”若不是因为昨天工作过头忘了饥饿感的话,她早就连本带利的一起哭给他看了。“而且休息时间居然才半个小时……”

“如果你不能适应公司的作息时间的话,我看你还是离职好了。”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公司里批评公司体制。

“好嘛!我努力去适应总可以吧?是彻大哥你好凶喔!”赫连萱萱娇嗔的道:“是彻大哥……”

“嗯?”

“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晚上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大叫。

“大人有大人的世界,小阿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说你晚上一定是跟女人约会,所以才不肯陪我吃饭对不对?”赫连萱萱吃味地讲。

“不错嘛!惫有点脑子,知道我晚上要约会。”

什么跟什么?“是彻大哥——”

“又有什么事?”尹是彻没好气的瞪着桌上的文件,一边讲电话的他仍一边的办公。

“你有了异性就没人性。”赫连萱萱说完就立刻挂上电话。

死小阿,居然敢挂他电话!这辈子从没哪个人敢挂了他的电话。

一阵强风正逐渐酝酿成飓风,伺机而动。

“是谚!”

罢下楼的尹是谚倏地被熟悉的嗓音震撼住。“大哥。”他唯唯诺诺的叫着。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此刻飓风正发威,眼看着尹是谚这根女敕草就要被连根拔起。

“你当然是我大哥啊!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你还有胆问我!”尹是彻敛紧剑眉,绷着面容倚靠在沙发背上。“我不是叫你读好你的书别跟你那个学妹鬼混吗?”

“我没和她鬼混呀!”尹是谚无限委屈的澄清。

“是吗?”尹是彻目光透露着诡谲的异常,史上最强大的飓风夹带着零下五十度的冰雪狂袭着尹是谚。

尹是谚有不好的预感,本能地迭步后退。

“今天傍晚我在仁爱路的一间餐厅里看到你和你那位宝贝学妹在一起吃饭。”一股很不是滋味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尹是彻努力的想甩掉这种感觉。

尹是谚放心的笑开了,他还以为是什么惊逃诏地的事。“萱萱打电话找我一起吃饭,我总不能拒绝吧?何况今天没家教课啊!”

“没家教课就可以跑出去和女孩子谈情说爱?”尹是彻不客气的责问。

“只是吃一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是大不了的事”尹是彻气愤的猛捶桌子。

“大哥……”尹是谚被尹是彻愤捶桌子的声音吓到。今天大哥像座火山般到处喷洒又热又烫、还微窜出红黄色火焰的滚滚岩浆;他感觉自己就要被烫死在这了。

“当初跟我说想到加拿大读书的人是你!尹是谚,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和你那个学妹鬼混下去,我马上把你送回新加坡,让爸妈管教你!”

“哥——不要啦!不要把我送回新加坡,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不要叫我跟爸妈一起住,我会受不了的啦!”尹是谚苦苦哀求。当初他千求万求才得以到台湾来,远离他那两位可怕的双亲,现在说什么都不回去和他们相处在一起!

他真的很受不了他爸妈,并不是他们不好,相反的是他们太过恩爱而让他受不了;结婚已快三十年,每天依然像新婚般黏在一块儿,让他天天与鸡皮疙瘩为伍。

而且他老妈比他大哥还恐怖、还会唠叨,简直是照三餐念他;基于种种理由,说什么他都不要回新加坡。

“你确定?”尹是彻怀疑的问:“你确定你会认真念书,不再和你那个学妹鬼混?”

“呃——”虽然他很想和萱萱在一起,可是和回新加坡比起来……“我会好好念书。”

其实尹是谚的成绩算很优秀,每次模拟考都是全校排名二十名内,他的英文程度也可算是中等;依这种成绩尹是彻实在是不该操心,但毕竟望“弟”成龙,自然是不希望他申请不到学校。

严格算起来,尹是彻就只有尹是谚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对是谚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任何事情只要尹是谚喜欢的、他想要的,尹是彻一定想尽办法弄到手;但唯独升学,尹是彻是铁了心来管教尹是谚,对他百般责难。

“很好,请你记住今晚给我的承诺。上楼读书去。”尹是彻挥挥手。

尹是谚楼梯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哥,听萱萱说,她在公司当工读生。”

“怎么样?”摊开当日报纸,尹是彻认真细读头版新闻。

“是不是该对她好一点,别让她工作得太累?”

“怎么?她跟你抱怨?”尹是彻坚毅浓黑的剑眉不屑地挑起。

“她说公司很晚才吃饭,她饿到前胸贴后背。”

“如果她不满意的话大可走人。”

“哥,她是我的学妹,难道不能对她仁慈点?比如让她早半个小时休息?”他讥诮的言语听来颇为刺耳,让尹是谚感到不满。

尹是彻放下报纸,不悦的凝望尹是谚。“你知道她要求我付她多少薪水吗?”

他怎么会知道?萱萱又不说。尹是谚摇摇头。

“一个月三万,她什么都不会却开口要求要在公司打工。你曾听过哪个工读生的月薪是三万块的吗?”一股怒气直冲上脑门。“我对她不够仁慈我付三万块钱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做什么?如果不是你,我干嘛白花这笔钱?”尹是彻深吸口气,缓和急速起伏的呼吸。“你叫她最好搞清楚状况。”

他大哥现正在气头上,他实在不应该质问他,自找罪受!尹是谚模模鼻子悻悻然的上楼。

尹是彻愤恨的将报纸往桌上甩。搞什么鬼!居然跑去跟别人哭诉,他对她还不够好、不够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