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韩国跆拳道全国大赛的冠军?”
温伶伶实在太吃惊了!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一激动便抓起朴太恒的衣领,其实他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我、我,先放开……”他一脸苦恼,老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光只是他根本就不想告诉温伶伶这件事,其实也因为他的中文程度不好,无法把事情缘由讲清楚。
“你讨厌!”温伶伶嘴一嘟,猛地把他推开。
中文再不好,被推开的动作他还是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他紧张地又爬回温伶伶身边,“伶伶,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
“哼。”她冷哼打算不理他。
“我真的……”他停了停,突然叹口气。
这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他爱她的事实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身分而有任何改变。为什么她要这么在意?还是……她会因此而改变她对自己的看法吗?
察觉到他异常的安静,温伶伶也知道不对劲,她伸出手模了半天,终于抓到朴太恒的衣服,又把他给拉了回来。
“你怎么不说话?”
他低下头,像被人诬赖的孩子,有些赌气地回答:“我不会说,反正我中文不好。”
没错,他中文不好,平常连说话都要想个半天,而且还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想到这一点,平常大刺刺惯了的她突然体贴起来,她把自己的身子挪近他的怀里,双手模着他好几天没刮的下巴,感觉到那刺刺的胡渣。“没关系,那你慢慢说。”
朴太恒有些惊讶地望着她,这还是温伶伶第一次对他丧现这样的体贴与温柔。
他原本就喜欢她那泼辣爱撒娇的个性,可是这样的她却又异常可爱,让他心里有种奸温暖的感觉,原本阴霾的脸上出现开朗的阳光,他笑了起来,双手回拥着怀里的爱人。
“我们家都是……练那种摔人的功夫。”他不知道跆拳道和柔道的中文要怎么说。
“你是说跆拳道?”温伶伶在旁替他解释兼补充,“可是二姐说你女乃女乃会过肩摔,那不是柔道的技术吗?”
“对,柔道和跆拳道。女乃女乃两样都会,我比较笨,只会一种。”
“你哪里笨?谁这样说的?”她小手在他结实的身上开始乱模。嗯嗯!之前推断的没错,其实这家伙的肌肉真的很结实呢,只是他平常总穿着长袖衣服和长裤看不出来,加上他的脸蛋又斯文,根本不会想到他衣服底下是这么漂亮又好模的肌肉。
朴太恒只是笑笑,“爸爸和妈妈也是,他们常常参加比赛,很厉害、很棒。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便带我一起去练跆拳道和柔道,后来他们决定只让我练一种,然后他们也常常带我去比赛。”他慢慢说,一面说一面想,但尽避他讲得很慢,脾气一向急躁的温伶伶却没露出任何不耐烦的迹象。
反正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他衣服下各处的肌肉,他的肌肉真的好结实,不是像那种健美先生的夸张肌肉,而是长久运动下来的那种精实肌肉,感觉起来很结实,模起来很舒服。嗯,真的好想亲眼看看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脸突然一红,好在朴太恒仍很专心地边想边讲,并没发现她的异状。
“比赛,好多好多好多次,直到我念完高中,大家要我去参加全国大赛……”
“全国大赛!哇,你真的好厉害!”温伶伶停下了手上轻薄他的举动,习惯性地将头抬起来,随即又失望地低下头。
“怎么了?”他看见她失望的容颜,马上关心地问。
“看不见。”她垂头丧气,“我看不见你,我好想好想看你……”她嘴一扁好似要哭出来一样。
“看不见,用模的。”他抓起温伶伶的手往他脸上模去。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用指尖去感觉他脸上的神情。
靶觉他在笑,她想起了他的微笑是多么迷人、他的牙齿是多么洁白、他好看的眼睛总是眯成弯弯的月……万一、万一她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怎么办?
这样的念头还没说出口,朴太恒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握住了她模着自己脸的手,“别担心,你一定会看得见的。”
她勉强笑笑,暂时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反正过几天到医院去复检的时候,不就知道答案了吗?现在担心又有何用?
“然后呢?”于是她把注意力又放在他的月复肌上,虽然没有八块肌那么夸张,不过模起来也有四块的样子。
“然后,我杀了一个人。”
“啊?怎么会?”她吃了一惊,手上吃他豆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意外,我第二次参加全国大赛的时候,决赛的对手前一天出了车祸,但他并没有说,还是参加比赛,结果我踢他踢得太用力,他当场就在我面前吐血……”
即使那已经是一年前的往事,但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他的心整个沉了下去。
***
朴太恒一直以为那只是个单纯的比赛,却没想到对手隐瞒自己的伤势,结果被他脚狠狠一踢之后造成内出血,送医不久后就死亡了。
他垂下眼,见到温伶伶的脸上露出怜惜的神情,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我不想杀人,从来不想,我只是去比赛而已,可是那天之后,比赛对我而言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意义,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比赛,我也不知道练拳的目的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内疚吗?”
“内疚?什么意思?”遇到不会的中文,他很有学习精神地不耻下问。
“嗯,就是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一想到他们就会难过,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害他们死的。”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小了起来,“就像我一样……”
“像你?”
“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虽然听不懂难产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听懂温伶伶的母亲是在生她的时候去世的。
“虽然爷爷说,她是因为太想我爸爸,所以才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可是……
可是我总觉得要不是我,她现在一定活得好好的吧!”说着说着,想起从未谋面的母亲,她的眼眶又湿了。
朴太恒将她抱紧,一只手抚模着她沾染湿意的纱布,“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她,就没有你,我很谢谢你妈妈。”
她笑了起来,想哭的感觉稍微减退了一些,“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躲到台湾来学中文,刊·么都不说,还宁愿被我打被我摔,你一定是有被虐狂,对不对?”
“那是因为你,只有你,我愿意乖乖让你打,不喊痛。”
温伶伶听了,笑着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小手依然不停地乱模,甚至偷偷模进他的裤子里,模到结实的腰,肌肉扎实紧绷,甚至还能感受到微微弹跳的感觉。
“你在做什么?”好不容易辛苦地说完一大串话,他的脑子终于有空闲注意到温伶伶正在他身上乱模。
“我想模你嘛!”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他是她养的大狗,想模就模,不得反抗。
“呃……”可是这样模他会有感觉耶。
“抱我。”她撒娇的说。
“好。”他双手又抱得更紧。
三分钟过去。
“抱我啦!”有人在抗议。
“我抱你二啊!”
“不是啦!我要你和我……”就算她平常说话直接,提到这事还是有—点点不好意思,“我要你和我上床。”
“上床?好啊,没问题。”
他强壮的手臂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他没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要是在平常,他早就心猿意马,抱着温伶伶又搂又亲,可是如今她身上有伤,他便完全收敛起自己的幻想,只怕自己太粗鲁或太激动而伤了她。
两个人躺在床上,他依然正经的搂着她。
三分钟过去,“你、你怎么都没动作?”她皱皱眉,他真的那么呆0阿?
“动作?你要我抱你,我就抱,你要上床,我就上床,还要做什么吗?”他满脸问号。
啧,和外国人沟通真是麻烦,那还不如直接身体力行好了。
她一把拉下朴太恒的脖子,他惊讶地微微张开唇,却让一道湿滑的小舌乘虚而人……
“伶伶……”他快停不下来了。
“抱我……抱我……我好害怕……”一向倔强的她此刻突然好害怕,害怕他会不会就这样推开她?害怕她会不会真的从此就再也看不见?害怕……害怕他会不爱她?
讨厌,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懦弱?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是不是因为眼睛受了伤看不见的关系?
迸张、不知所措、看不见别人脸上的神情、看不见自己的脸,只能借由最原始的接触来证明自己是真的存在、真的被爱着的。
“不要离开我……抱我抱我!”她任性地扭着自己的身子,在他的身上洒下一把又一把的火。
“伶伶,不要……不要再……”快、快不行了。
“我就是要!我就是要你抱我,你为什么不抱我?你不爱我了吗?”他为什么还在拒绝?他是不是不爱她了?他是不是因为她看不见而讨厌她了?
她不要!
“你爱不爱我?”
“爱!”他回答得毫不迟疑。
“那就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伶伶你……”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他苦苦隐忍其实都是为了她好吗?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苦心,甚至还误会他?
“不准你说不好。”她久久等不到他的反应,又看不见他脸上那挣扎又苦恼的神情,于是霸道地又扑了上去,双手开始扯着他的衣物……
“……”明明是自己撩动的火源,事到如今她却有些害怕,可是……可是她又不想就这样被打断。那感觉这样美好,她根本舍不得停下。
“你是第一次?”
“痛……好痛!废话!看我这么痛,就知道我是第一次啊!”她疼得要命,他还问这种话。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
是因为她爱他吗?
眼睛猛地模糊起来,他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竟感动得想哭。
懊丢脸,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哭?尤其还在这种时候哭?
这种时候通常哭的不都是女孩子吗?
因为第一次都很痛的,不是吗?
***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依偎在一起,不一会儿朴太恒便翻起了身躺到温伶伶身旁,因为他怕自己会压伤温伶伶。
“伶伶……”
“嗯?”她懒懒地应了声,然后转过身子,把头埋在他的肩颈上。
懊累、好痛、身子又酸又痛……可是……好舒服。
这就是的感觉吗?
一定是因为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我现在知道‘上床’是什么意思了。”朴太恒微笑地说道。
温伶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