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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神來了誰知道 第四章

作者︰紅杏類別︰言情小說

「醒來了、醒來了!」

梁詠徠听到焦急的呼喚聲,且不只一人,她搖搖仍然有點暈眩的頭,緩緩的睜開眼,卻乍見到那個曾經傷她最深的人。

「徠徠,妳好點了嗎?」是司聖威關心的問候。

驚見她昏倒在自己面前,他一時震驚得無以復加,不知自己竟會擔心成這樣。

馮彥谷也站在一旁,「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梁詠徠只覺得那兩個「壞人」臉上關心的表情真的很諷刺,他們會真心關懷別人?殺了她她都不會信的。

但她還是秉持著人性本善的想法,提出她的痴心妄想,「我不去醫院,我只想辭職。」

而如果他們真有人性、真有表現出的那種關懷之情,那就恩準她,那她或許會稍微原諒他們一點的。

「妳想得美!」司聖威幾乎是在她的話才一月兌口,就立刻予以拒絕。

斑!她就知道這兩個「壞人」根本就是披著狼皮的羊,根本就不會體恤她的。

「那……算了。」她就認命工作吧!

從沙發椅上爬起,梁詠徠決定不再理會眼前的兩個男人,打算認命的爬回工作崗位上。

「妳去哪?」

可她才剛起身往門的方向走去,身後就傳來司聖威討厭的男低音。

她真不想理他,但……她現在可是領人家的薪水,有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悲慘現實面。

所以她選擇消極的反抗--不回頭的說話,「回辦公室去替你們做牛做馬。」

「哈哈哈哈……」她的話當下逗樂了司聖威,「妳的閉俗個性雖然沒改多少,可幽默感倒是進步不少。」

他不記得她以前這麼有耍寶的天分。

「謝謝夸獎。」梁詠徠決定未來應付他的不二法門就是--視他的羞辱為夸獎。

繼續往門的方向走,她一心認定只要逃離這間辦公室,從今而後,他倆依然是各走各的陽關道。

誰知,事與願違。

「可惜妳哪都不能去,妳未來辦公的場所就從現在起改到這里。」司聖威涼涼的交代。

雖然馮彥谷不知司聖威的葫蘆里在賣什麼藥,但他就是知道好友已找到治梁詠徠的妙方,由現下的態勢看應該不會很平和,但,那又何妨?

至少聖威已決定留下來幫他,其它的都不關他的事。

「你們慢慢溝通。」而他則先閃人,免得萬一等下不小心掃到台風尾。

馮彥谷快速經過呆立在門口的梁詠徠,還壞心的將門替他倆關上。

這樣,他們就能在密閉的空間里,在沒有他人打攪下,得以心平氣和的談談,而這當然只是馮彥谷片面的想法。

梁詠徠直到這時才記起--對喔∼∼她被「處罰」了。

她轉身並緩緩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瀏覽整間辦公室。

這里除了一張偌大的桃花木辦公桌,桌上堆滿各式的公文夾外,緊臨大辦公桌旁放置著一張面積較小的辦公桌--很顯然的是要給她坐的。

可,她才不想跟他那麼貼近坐呢!

再將視線跳開,她發現大辦公桌後方有道暗門,或許是置放公司機密檔案的吧!

必過頭看著整問辦公室的四周,居然是三面有窗,看來,他還真是處在公司核心,能佔據這麼光線絕佳的辦公環境。

司聖威只覺得自己心底莫名燃起一股無名火。

不能怪他,真的,要怪就怪她吧!

她會不會太過分了?居然在環視整間辦公室時,就是能將目光剔除他,視他為無物。

將雙手置于胸前,他更加確定對待像她這樣「怯弱」個性的人,就該要用非常手段。

「看夠了嗎?」他涼涼的問,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口氣有多不禮貌。「還需不需要我幫妳介紹一下地理環境?」

可梁詠徠則是吃了秤鉉鐵了心,她像是壓根沒听見他的聲音,直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卷起袖子,開始死命的搬移。

「妳在干嘛?」吃驚的問。

但她依然置若罔聞,繼續她辛苦的工作,直到將小桌挪移到距離他最遠,她可以感受到有些許的安全感後才停止動作。

「妳不準備解釋嗎?」已經是怒火高張了。

但梁詠徠繼續自顧自的行動,她走近他的辦公桌,翻動著桌面上的卷宗,檢視哪些是與她業務相關的,之後便一一取走放置于自己的桌面上。

「妳這是想惹火我嗎?」這回,听得出他的脾氣已瀕臨爆發點。

她這才緩緩走回坐位,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

「既然這是公司對我的懲罰,我接受。」事實上,就算她反對也沒用。「但我必須先聲明,我不多話,只想做事。」

被句話說,他最好別沒事就跟她閑抬杠,那絕對會是對牛彈琴的。

「而我做事是有原則的,我只會做我分內的事。」將自己的工作態度說明後,她就低下頭開始翻閱每份卷宗,假裝很能進入工作狀況。

她這麼明顯的表態根本就是在給他下馬威--告訴他,雖然她被迫得跟他在一起工作,但他休想跨越雷池一步,她是不會給他機會的。

怎樣?他會被她激怒嗎?

是的,她就是想激怒他,進而達到被開除的命運,那樣她就不必負賠償之責,更可以光明正大跟他劃清界線。

可她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打得太簡單了,因為,就在她簡短的說完話,假裝開始工作之際,耳邊卻突然听到如雷的掌聲。

「啪啪啪……」就在這一剎那,司聖威的火氣全消,甚至情緒也在瞬間轉好,因為她剛剛泄漏了她的弱點,而他,向來最會趁勝追擊的。

梁詠徠硬逼自己不要抬頭看他在搞什麼鬼,但她的心卻莫名的惶恐起來,他……該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吧?

別問她為何會這麼悲觀,她就是打從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說得不錯,」司聖威言簡意賅的說︰「可惜妳全想錯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梁詠徠死也不肯出聲問,她才不要中他的計,沒事就跟他說三道四的,不,她拒絕!

她根本打算視他為透明人,當他根本沒存在過,一如過去八年來一樣……

「我們的工作必須十分親密才是。」司聖威笑咪咪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雙手愉快的合攏,身子倒靠在椅背上,語調輕松的說︰「而且,妳每逃詡得交出工作報告。」

斑!那又怎樣,梁詠徠依然很堅持的端坐在椅子上不抬頭,她就不信她會被個小小的報告打敗。

「而這份工作報告必須經過我的審核簽章。」他再神清氣爽的加了一句。

呃∼∼那、那又如何?最多他找碴,讓她一份報告得寫很多次……但沒關系,她反正跟他耗上就是了。

「而沒有我的簽章,妳就領不到薪水。」再洋洋得意的加了一句。

這……算了,就當她做白工,反正、反正媽媽會養她的。

「更重要的是,」司聖威故意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在妳沒釋出善意之前,我一點也不想告訴妳妳的新工作該做些什麼。」

懊,算他狠!

司聖威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急,他有的是耐心跟她耗,畢竟,他可是有整整一年的時間留在台灣耶!

梁詠徠從听到他要她去求他的話語的同時,她整個人就變得跟雕像一模一樣,就連呼吸都變得輕淡。

他真的太狠了!

從兩人見面到現在,他沒表現出一絲道歉的誠意,現在還反過來要她求他?!

可……她的內心激烈的天人交戰著,如果她不主動詢問他有關工作的性質,看他的態勢,大有跟她長期持續抗衡的心理準備,她能跟他對拚嗎?

她得回家、她得面對母親的壓力……

懊吧!她低頭。

梁詠徠在決定棄械投降之前,心底已做好另一個準備,她要盡快讓她母親替自己找一門好親事,讓她未來的老公替她付出高額離職違約金,只有那樣,她才有可能月兌離他的魔掌。

默默的低垂著頭,梁詠徠帶點委屈、帶點哽咽,輕聲問︰「那∼∼請問您要我做些什麼呢?」

對嘛!這樣禮貌的態度才象樣,司聖威立刻不計前嫌的說︰「OK,徠徠,妳先坐過來,我慢慢告訴妳……」

可梁詠徠卻鼓起最大的勇氣打斷他的話,「我……我能先提出我的請求嗎?」

用最謙卑的語氣說話,這樣他應該不會再小鼻子、小眼楮的跟她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吧?

「能。」一听到她能主動提出要求,司聖威當下心情太好,「妳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出來,我一定答應。」

貶這樣不設防,其實有違他做人的原則。

自踏入商場綁,他一向是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什麼都要,就是不要臉……呃∼∼也沒這麼嚴重啦!但他就是不會無條件對人好就是。

「首先,請你稱呼我為梁小姐。」她才不要他口口聲聲喚她「徠徠」,好象他跟她很熟一樣,那會讓她回憶起八年前他對她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壞印象。

司聖威奇怪的看她一眼,好象很訝異她竟會介意這麼芝麻綠豆的小事似的,「行。」但他很干脆的應允。

那又沒什麼,他自會解套。

見他這麼好說話,梁詠徠忍不住未經大腦思考,怨恨的話語就月兌口而出,「其次,請別逼我稱呼你任何職餃。」

對他,她叫不出什麼經理、總裁的,那有很了不起嗎?

「準∼∼」他一點都不介意她直呼他的名,反正他就是要重新將她追到手,「妳想怎麼叫我都行。」

怎樣?會不會對他的寬大為懷覺得很感動?

怎麼叫都行嗎?「那我叫你壞人。」

頓時,司聖威臉上的笑意消失了零點一秒,卻在瞬間又恢復得跟沒事人一樣,「行,只要妳開心就好。」

貶這樣「心胸寬大」,當然是因為她的記恨!

通常如果一個女人對她的男人無心的話,那就是無愛也無恨,那很可怕;但若她還恨他入骨,嘿嘿……不是有句話說,恨的相反就是愛嗎?

所以,以他豐富的人生經驗研判,她絕對是還深愛他的--就跟她現在深深恨他是相同強度的。

耶∼∼他真有這麼好說話?那她來試試,「謝謝,壞人。」

「不客氣。」司聖威笑容可掬的說,「還有嗎?」

當然有,「我每逃詡要準時下班,因為我媽會等我回家吃晚飯。」

「沒問題。」他會讓當年趕他走的梁母如願才怪。

「我不想跟馮總有太多的接觸。」對付一個仇人就夠她煩心的,她不想同時面對兩個老奸巨猾的壞人。

正合他意,他更不想讓馮彥谷有親近她的機會。「當然。」

「我是不會伺候你的。」休想叫她去替他張羅什麼早午餐,或是端茶、影印什麼的,「我不做小妹。」

以她的「神跡」,他哪肯浪費資源啊!「我保證不會。」

「我不愛說話,我是不會陪你去參加任何應酬或會議的。」眼見他什麼都答應她,反而讓梁永徠產生了防心,只能盡量想出各種保護傘。

司聖威像是听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妳?去應酬,別開玩笑了,就算妳求我,我都不會帶妳去的。」

又不是要去搞破壞。

斑!他那是什麼瞧不起人的態度?但……算了,反正她能不跟他一起外出公干就是件好事。

「最後……」她囁嚅的說。

終于說到最後了,司聖威摩拳擦掌的等待著她拋出的變化球。

「我希望……我希望--」實在有點得寸進尺,但她勢在必行。

「除了不是不跟我說話之外的條件,」看出她的終極目的,他反將她一軍,「我全都照準。」

氣∼∼她就是想提這一點說,卻被他先她一步給制止了。

梁詠徠無奈的只能退讓,畢竟,她已達成許多勝利了,「那……就算了。」

司聖威笑看著她,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很單純,還是不太會保護自己,她大可提出替自己加薪,要求做滿一年就離職等對她有利的相對條件;但她沒有,只提防他會跟她有所交集。

嗯∼!照這個態勢看來,她是真的還滿愛他的。

這是司聖威自己的研判,而他向來是個很自以為是的驕傲人士,所以任何事,只要他一認定就很難更改。

「妳的條件都說完了?」再給她一次機會替自己的權益爭取,「那我要說出妳的工作性質!」

她認命的點點頭。

又有什麼辦法呢?她除了接受還能怎樣呢?

「OK,」司聖威大聲宣布,「妳的工作性質除了輔佐我替曲風企業抓帳外,還有一件重責大任,就只能由妳一人獨力完成。」

梁詠徠的反應先是猛一抬頭,抓帳?!他還敢讓她抓帳嗎?她不是因為做錯報表而被他抓包,所以才會淪落到跟他一起共事的處境嗎?

看到她滿臉的不解,司聖威立刻替她解惑,「當然,我會在妳之後做doublecheck的動作。」

她就知道他會如此污辱她的,但……算了,誰教她真的犯了錯。

但這更讓她確定一件事--他是壞人。

「那我要獨力做的事是?」如果能將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這件事上,而不必跟著他的後頭听他指示的話,那她絕對會專心做這件重大使命的。

這真是她瞬間產生的決定。

「是這樣的,」司聖威一點都不介意她抗拒他的表情,將坐椅挪移至她身旁,再將她轉向面對著他的方向,「我自己的家族企業在美國,那可是個規模不小的大公司。」

必她什麼事?梁詠徠才不想听他炫耀。

看著她的頭頂繼續說話是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當她听到他說出重點時,絕對會與他面面四目相對的。

他有這個自信。

「而我雖然被二馬召來幫他,但我的公司畢竟也要顧。」

耶∼∼那他最好沒事就飛回美國,一待就是三、五個月,這樣,她的日子就會很好過。

「再加上最近這陣子,我的公司遭到許多競爭對手。」

鱉該!梁詠徠壞心的詛咒著,最好他的公司有倒閉的跡象,這樣他就非走不可了。

「為了讓我的公司能順利運作,我就真的只能靠妳了。」

什麼?她听不懂。

有這麼一刻鐘,梁詠徠差點要抬頭問,她能做什麼?

「懂了嗎?」可他卻不像想明說似的。

「不懂。」她搖頭,上當的猛抬起頭,一臉的狐疑。

「就是利用妳的專長啊!」他講得十分簡潔。

她卻听得一頭霧水,「去幫他們做帳嗎?」她只會這個啊!

「怎麼可能?」他笑得很奸詐的模樣,「我是要妳去「詛咒」那些公司。」

一听完他的話,梁詠徠只覺得氣血攻心,她差點被他氣到抓狂,「你、有、病!」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罵人詞匯。

接著,她起身就走。

留下司聖威開心的大笑,「不∼∼我很正常。」他只是覺得她徒有那麼優異的「特異功能」卻不用,豈不太可惜、太暴殄天物了。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司聖威一點都不擔心的在她背後以她所能听到的音浪喊著,「等妳喔∼∼」

梁詠徠果然還是沒轍的回到司聖威的辦公室里。

原因無他,一來,目前還不是下班時間,所以她非上班不可,她沒膽蹺班;二來,當她才剛踏進會計室,林組長立刻趨前趕她,「妳現在已經高升了,快回去、快回去。」

讓她無路可走。

所以,雖然滿心的不願意,但她還是只能乖乖回到她目前的法定工作場地。

連看司聖威一眼都不肯,梁詠徠默默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難過的看著清潔的桌面--原來被她取來的檔案夾全都被他拿回去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

「哦∼∼阿梁,妳回來了,來,這份資料快幫我check一下。」像是沒事人般的司聖威遞過一份財務資料,「我下午開會要用。」

交代完,像是兩人間完全沒隔閡似的繼續做自己的事。

梁詠徠這才勉為其難的開始工作,至少有工作做,總比讓她涼涼的瞎想來得好。

其間,兩人沒任何的交談,整間辦公室里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奇怪氛圍。

直到--

「鈴∼∼」

位于司聖威桌上的專線突兀的響起,嚇得梁詠徠霎時自椅子上跳了起來。

「小梁,妳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司聖威忍不住先嘲笑她,再接起電話,「喂!嗯∼∼我知,OK,等我五分鐘。」

司聖威掛斷電話,定到梁詠徠的身旁,直接伸手朝向她,「梁梁,我的資料整理好了沒?拿來。」

梁詠徠有點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明明要他稱呼她梁小姐的,可他卻故意胡亂叫她,但……算了,隨他。

遞出早八百年前就整理好的資料給他,卻吝于看他一眼。

這樣也好,司聖威看著她的頭頂說話,「阿梁,等我開會回來後,才準妳下班。」說完,邁開大步離開辦公室。

懊不容易只剩下她一人,梁詠徠直到此刻才覺得稍微安心。

這麼多年來,她學會沉默不語--這樣就不會再害人,也才不會被人家知曉她是個帶塞的衰人。

可,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渾話?

居然要她沒事就對不認識的人下「詛咒」,他當她是什麼?女巫嗎?真是太過分了。

那她可不可以優先「詛咒」他的公司啊?

但一想到他過去的封號--「無敵幸運星」,想到他曾驕傲的夸耀他的運氣有多好,她又泄氣了。

唉∼∼她寧可恢復先前在會計室的工作,雖然繁重,但卻可以獨自埋首于數字中,不必多跟任何人哈啦,就連先前老愛佔她便宜的方雅菁,她也沒要求她陪她聊過天。

是以,她一直很安逸的過著這樣的日子,她甚至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樣幸運的過生活。

直到他出現!

但……梁詠徠走到偌大的落地窗邊,看著十幾層樓下小小的車水馬龍,突然覺得自己的工作變得好……好清閑。

她還真不習慣過這樣漫無目標的日子呢!

忍不住踱到他的桌邊,將她先前找出的幾份有關財務的檔案夾取出研擬,嗯∼∼看來他是想對曲風進行財務監管吧!

忍不住的,她拿起帳本,默默的做起她最熟悉的工作。

做著做著……

當她偶一抬頭,赫然發覺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這才驚覺--早過了她正常下班的時間了。

「過分!」她下意識的罵著司聖威,明明跟他說過她要準時回家的。「壞人!」

但,誰教他交代過她得等他進辦公室後才準下班,習慣于逆來順受的她,當然沒有產生抗命的念頭。

「唉∼∼」長嘆一聲,梁詠徠只得撥電話回家。

「媽,我要晚點回來。」她言簡意賅的說。

「徠徠,妳辭成了嗎?」知道女兒的克星回來,讓梁母好擔心,「要媽過去幫妳嗎?」

「不用,媽,細節等我回來再跟妳說,再見。」不想在電話里哭泣的梁詠徠趕緊掛斷電話,她寧可自己將傷心事藏在心底,也不願被人揭開心底的痛。

才剛掛斷電話,司聖威就一臉開心的推門而入。

一見到梁詠徠,「咦?小梁,妳在等我啊?真感動。」

靶動他的頭,梁詠徠沒好氣的想,明明就是他規定她非得等到他回來才下班的。

「我下班了。」她連看他都懶,直接拿起包包就想離開。

可在經過他身旁,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雖然隔著薄外套,但她還是感到自己的心中一悸,她知道……自己對他還是有感覺的,只是那感覺應是恨才對。

「我要回家。」她輕聲但堅定的說。

「OK,」他無異議的說︰「但我有公事必須要妳陪,妳先跟我一起去辦完事,我立刻送妳回家。」

她甩不掉他的束縛,也不習慣為自己爭取權益,只能無力的輕回了句,「你明明答應我……」

「Sorry,公事第一。」他看起來一點慚愧的表情都沒,硬是拉著她往外跑。

在一間寂靜的餐廳里,梁詠徠板著臉,警戒的盯著司聖威,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不懷好意的事,只因--

在他開車的途中,他曾搖下車窗,說了句令她匪夷所思的事。

「看看外面有哪家商店曾經惹妳不爽過?」

耶∼∼他話中的意思會是她想的嗎?

不,她拒絕胡思亂想。

所以,一听他說完,她立刻閉上雙眼,連看都不往窗外多看一眼。

直到後來,他將她帶到這間看似清靜的小餐廳。

里面客人很少……不,該說是連服務人員都多過來這里用餐的客人,這種景象還滿怪異的,至少梁詠徠是這麼感覺到。

「包管妳會覺得很新鮮。」在踏進這家小餐廳前一秒,司聖威很古怪的透露了這麼一句天機。

丙然,當她坐在位置上坑鄴十分鐘,還是沒人理會他們時,一直低著頭的梁詠徠終于忍不住抬頭狐疑的望著司聖威。

而他,則是一副我早說過的表情。

「小姐……」梁詠徠發現司聖威一點都不著急,她才沒打算陪他這麼耗呢!所以,她舉手招呼一直待在櫃?聊天的服務生,「麻煩妳。」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客氣,但那名被她招喚來的女服務生似乎完全不那麼認為,她滿臉屎色的踱過來,大力將茶水擲在桌面上,茶水瞬間潑濕了桌面,卻不見那服務生有半點不好意思的神情。

「要干嘛啦∼∼」不但沒向他們道歉,甚至還不客氣的問︰「來這麼晚,沒見我們的用餐時間快過了嗎?」

耶∼∼現在才八點出頭,就餐廳用餐時間而言,還算OK吧?

但還沒等梁詠徠詢問他們有什麼吃的,就見餐廳里走出一名身穿白衣的廚師之類的人物,忿忿的沖到他們的面前,惡形惡狀的扠腰怒說︰「要吃屁啊!都幾點了還逼老子去做,你們是不是人啊?」

當下,梁詠徠忍不住張嘴,「你、你們是這樣做生意嗎?」

而一旁的司聖威卻像個旁觀者似的,一語不發。

「是又怎樣?」沒想到的是,那名女服務生與惡人般的廚師居然還敢一起聯手反問梁詠徠,「啊妳是想怎樣?」

她……「我、我……」已經數年未「發功」的梁詠徠自己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她明明已經很能吞忍社會上各種不公平的對待,沒道理會在此刻忍不下去這口氣啊!

但,此刻她就是沒忍下去。

「我……」雖然沒清楚的將詛咒他人的話語給說明,但她咕噥得還是說了,「我希望你們倒店!」

霎時,她好象看到司聖威臉上突然掛滿了歡欣的微笑。

懊死,她怕是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