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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王馴妻 第六章

作者︰單飛雪類別︰言情小說

金兀蟒將手往上一伸,從懸高的床架上拿下一只長長的兵器。「就是這個……」他興奮道,將那兵器交給明媚。

明媚∼時反應不過來,錯愕地盯著那只兵器,長長的柄前裝飾著一個尖銳的鏢狀物,柄上刻著美麗的花紋,鏢尖發出森寒的冷光,奇怪的是那輛尾有一怪異的掣鈕。

金兀蟒興奮的將那只兵器拿起,示範給她看,他將鏢尖對準窗口,然後按下柄尾的掣鈕,咻的一聲,轉眼鏢尖那只尖鏢飛射出去,直飛出窗外。金兀蟒嘿嘿地笑像個小阿似的——

明媚奇怪地瞪著他。「這就是你說的又大又長又粗又有力道的東西?」

金兀蟒得意道︰「是啊,你可別小看它,它可是我精心設計的暗器。」說著,他踱向窗口將手伸出窗外拾回那只鏢,他拿回來重新在明媚身旁坐下,解釋著。「你別小看這只鏢,也許你已經忘了,當年……」他俊朗的臉龐突然浮出一抹羞色,然後他大出意外地突然將自己的領口一敞——

明媚連忙搗起眼楮,唉啊,他又要干麼了?她以為他要干什麼齷齪的事,可是半晌過去沒有什麼動靜,明媚睜開眼,見大王非常驕傲地展示他手臂上一道不規則深刻的疤痕,他沙啞地敘說著︰「你小時候曾隨你皇兄來過一趟遼國,當時我剛登基才十五歲,登基大典上你一時興起玩起我珍藏的兵器,那時你獨愛這只毒藥鏢,還誤傷了我,後來我將它改了,加上長長而美麗的柄並且掛在床架上,那次的傷口雖然痛卻也在我心中留下了烙印,你可還有印象?」

明媚一臉茫然,奇怪,他為什麼講得這麼陶醉?自己卻沒什麼印象?可能有吧,如果有也是很小的時候,那時她的皇兄和她的感情非常好,常帶著她到處游山玩水,也許真的來過大遼,然而她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也許她真的傷過眼前這個男人……在她小小的心中,從沒把這件事認真的記著,沒想到對金兀蟒而言卻足以令他懷念至今。

明媚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看似粗獷而心卻細膩的男人。

她听他繼續說著︰「我每晚睡時仰著臉就可以看見這只鏢,那時你愉悅的表情,白女敕的雙手把玩它的模樣,我一直惦記著,對那時的我而言,你雪白的臉龐美得像冬季的白雪,我從沒見過遼族以外的女子,你那冰雪般的臉龐帶給我至大的震撼,還有你那一雙明亮的眼瞳更是令我深深著迷,明媚……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你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他慎重其事地問。

她被事情的發展弄得一頭霧水,她眨眨眼看著那道丑陋的疤痕,那真是她的杰作?那時他一定非常疼吧,沒想到她從小就這樣頑劣,竟然曾經如此傷過他,明媚舌忝舌忝唇老實地道︰「對不起……」她嘆口氣,真心道歉。

明媚臉上有些愧色,她緩緩說道︰「我當真沒什麼印象,我從小闖過的禍太多了,根本也記不清了。」她伸手好奇地輕輕模了一下那道疤痕,問他。「當時……你一定很痛吧?」她指尖的溫熱令他瑟縮一下,她眼神的關心令他很是溫暖。

他搖搖頭。「比不上你沒同我道別就離開了的痛,我一直發誓要再見你一面,我用盡方法,甚至今遼國勢力同宋國匹配,終于我們又重逢,你不覺得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嗎?」

美好的事?明媚更加羞愧地低下臉,她一直覺得是一場噩夢,沒想到他竟然傻傻地這麼高興著。

明媚在心底微妙地感到一絲撼動,他離她很近很近,可是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體熱,聞得到他皮膚散發出的男性氣息,心底有一股奇異的暖流流過,那感覺相當好,她抬頭接觸他灼熱的目光,他靠得更近些,他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她的紅唇微微開啟,他幾乎恨不得一口吞下她。在四目相望之下,兩人之間奇妙的電流流竄,往事像昨日般清晰了起來。

他手撐在床上,身子傾向她,她發現他那半敞開的領口,結實的胸膛,古銅色皮膚,他渾身散發力量。

她的表情寫滿迷惆,她的心怦怦地跳,混亂地失去了主張。她不該盯著他瞧,但她該死的正在這樣做。他握住她床上的手,堅定的令她覺得安全。他眼里的溫柔吸引她全部的注意。每次他靠近她就禁不住棒吸困難,為什麼?為什麼仰起瞼,為什麼臉感覺好似在燃燒?

金兀蟒靜靜俯視她鮮紅的瞼,而夜是如此的靜,如此的黑,只有掛在窗沿燃著的酥油燈被風吹得搖蔽閃爍。一閃一閃的亮光襯得她的臉更美,那份美中又帶著一股清麗。一般女子的怯懦,在她臉上全然找不到,她有一股特殊的蠻橫氣質,偏偏就這種氣質吸引霸氣的金兀蟒,他不愛柔弱無骨一踫就碎的女人,他偏愛自討苦吃地去戀上明媚這般辣辣的性子。她是那種寧願奮戰也不肯輕易妥協的女人,當她憤怒時,她眼楮迸射的火光幾乎可將冰山融化……

她就是如此吸引他目光,佔據他的視線,他所有的思緒總是無時無刻追隨她鮮明的模樣。

此刻,她仰著的臉,她的臉白淨細膩,粉里透紅,黛眉彎彎,表情有一絲困惑、有∼些茫然和迷惆。

他壓低了聲音。「明媚……你的名字真好听……你真美,美得令我窒息。明媚……」他懇求般沙啞的嗓音,似在對她催眠,令她無措。

他的話令她心慌,他炙熱的呼吸輕輕地噴上她的臉,那陌生的男性氣息令她困惑,令她不知如何應對。還有他說的話,甜蜜得令她沒法反駁,她擱在床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他的瞼越靠越近,慢慢地低俯下來……

懊死!他要吻她了,他又要吻她了,她∼陣緊張,她應該逃避,這是不對的,她又不喜歡這頭大猩猩,但是,但是……她的身作為什麼背叛了她竟期待得微微發顫。

他沙啞問︰「你在顫抖,為什麼?」他炯炯凝視,炙熱的視線令她喘息,令她無從躲藏。

「我不知道……」她的聲音虛弱而迷惆。他希望知道為什麼慌張,混亂!

他粗糙溫熱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怕我吻你?」她該死的漂亮,令他心思放蕩。

「不是怕……」她答得坦白。他性感的聲音令她顫抖得益發厲害,一顆心劇烈地怦怦跳,幾乎像是要跳出她的胸口。她怔怔地迎視他灼熱的眸子,他是這麼的充滿陽剛氣息。「不是怕……」而是困惑,她低喘。「我們不應該……」她語無論次起來。「你不應該……我不該……」不該這麼的期待……不像自己呀,明媚……

他挑起眉毛,瞳孔顏色變得更深。「不該?你明明喜歡我的吻,對麼?」他自負地說著,捏緊她下巴,令她不能逃避。他傾身貼上她顫抖而柔軟的唇瓣……

「不要……」她搖頭,雙手抵在他強硬的胸膛試圖反抗。

他強悍地捧起她的臉,追逐逃避的紅唇,用灼熱的舌頭那柔女敕的唇瓣,他用舌尖頂開她固執緊抿的嘴並強硬的探進去,用熱蕩的舌頭纏住她想逃的舌,多麼甜蜜濕潤的感受他搜索攫取她深處的芬芳,渴望與她深處緊密契合。老天,她是這麼的甜美。

明媚先是奮力掙扎,然而隨著他加深的熱吻,意志竟變得薄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刺激感擄獲了她,她無助而虛弱地扭頭,想拒絕他深深侵略的舌頭,仿佛意識到她逃避的企圖,他的手滑向她柔軟的胸脯,她警覺地一聲低呼,紅唇不自覺地開啟,令他得以更恣意地掠奪屬于她的甜蜜和溫熱氣息……

所有神智與禮教規範逐漸在他沉濁濃重的呼吸下,一點一點逐步消失,圓潤的隔著衣裳沉甸甸地被他握住,他放肆地用力搓揉,使她發出痛苦又迷醉的嬌喘,他神奇魁惑的大手點燃她處子之心,挖掘出她的……

金兀蟒睜著炫惑的眼眸,像一頭強健野蠻饑餓的黑豹,剛毅地臉熠熠發亮,亢奮的身軀發燙,他興奮的注視她,在他之下發顫蠕動,興奮地看她的臉頰因害羞而脹紅,美麗的臉上貼著汗濕凌亂的黑發,她半眯的眼瞳仿佛有一層霧,散發出媚媚的光芒,她輕喘的表情揉合著興奮與困惑……她表現得就像是毫無經驗的處子那般……她青澀卻亢奮的表情及那嬌軟的輕喘,令他股間灼熱亢奮,老天……他真柔的哼吟,繃緊著身體,痛苦地和這甜美又搔癢的奇異觸感抵抗……他卷起舌頭,還不肯輕饒她地侵入她的耳孔里,濡濕她女敕滑的耳壁,舌忝去她幾乎崩潰的意志,誘發她更多的嬌喘輕吟……

她被那充塞全身的炙熱情感所震驚,她張開眼昏眩的盯著房頂,兩人的影子在牆上曖昧糾纏,在他的下,她只是無助的感覺自己不斷地陷落,幾乎要沉沒在柔軟的床鋪里,她只覺得四肢酥麻心蕩神搖……啊……我真是個罪惡的女人,竟然在一個不愛的男人身下,如此興奮……她迷醉地眯起眼,耽溺地承受他的折磨……她伸出雙手甚至情不自禁地滑過他結實的背脊線——那體內深處的渴望究竟是什麼?

「你愛我嗎?明媚……」他的聲音因激情而變得沙啞低沉,他咕喊道,並對她的喉部發出一連串灼熱的吻。「告訴我、你愛我,明媚……」他命令。

愛?這剎那她突然驚醒,胡丹的臉閃過她腦海,啊,天,她在干什麼?

明媚霍地奮力將他一推,猛地坐起,她慌亂地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臉狼狽,神情懊惱。「該死的,該死……」她竟然貪圖著快樂,她竟然完全將那可憐的女人拋在腦後……她生自己的氣,還說要幫胡丹,結果看看她在做著什麼……

她厭惡懊惱的模樣仿佛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還愛著那個渾帳?」他誤會了,他以為那是她驟變的因由。他繃緊身軀側臥床上,右手撐著下巴,黑眸昧成一線,聲音很輕,卻冷得令人打顫。

明媚丟給他∼個困惑的眼神,仿佛不解他何以有此∼問。跟著她睜大眼眸意識過來,他指的是林雲飛!她非常之震驚,老天,她壓根兒忘了林雲飛,她不是深深地戀著林雲飛嗎?然而方才同金兀蟒糾纏的時候竟然一點兒也沒想起他,明媚傻了,她為自己如此決的轉變感到不解……

金兀蟒驟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耐性已經消失殆盡,挫敗的激情轉為沸騰的怒火,猛烈燃燒。

他爐火狂燒怒電道︰「我不準你想其他男人!」他凶悍威脅。強烈地想佔有她的身心。

不準?她杏眼圓臉,美麗的眸子迸出火焰。「不準?你好大的膽子,我永真公主曾幾何時要听命于你了?」簡直荒謬。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有人敢對地下命令。她奮力的想掙月兌他的手。「你放開我!」她挺起肩膀,她的憤怒燃燒起來。「我高興想誰就想誰,輪不到你來教訓,你放開!」

他氣得想掐死她。「我不懂,我真不明白!」他滿臉通紅咬牙切齒,扣緊她手腕狠狠一扯,恨恨咬牙道。「我如此喜歡你、寵愛你,莫非都敵不過那個男人!?我對你的好莫非都毫無意義?」他的聲音充滿挫敗和憤怒。

「笑話!」她又掀眉毛又瞪眼楮,一副他多麼侮辱她的模樣,她頂認真地道︰「哪個人不寵愛我、不對我好?你應該感謝我給你機會。」她性子里的囂張驕蠻又跑出來了。

她說什麼?他真是愣住了,如此狂妄自負的話真虧她說得出口,他又氣又不自禁地覺得好笑。

「你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他頭一遭對一個人毫無辦法,他舍不得打她,更會不得傷她,偏偏她又是個這麼可惡的小家伙,這麼的自以為是。

她終于成功地掙月兌他的手,她板著臉揉揉被他捏痛的關節,冷冷地說︰「方才你已經佔盡便宜,給我滾開!」

他大聲嘆氣。「要怎樣你才肯忘記那個男人?」他無奈且苦澀地問她。就算得到她的人,若得不到她的心,盡有什麼意義?「究竟他有什麼好讓你喜歡的?他像我對你那麼好嗎?」

霎時她深吸口氣,腦袋一片空白,竟然啞口無言。事實上林雲飛很少和她說話,他們的關系甚至疏離。

金兀蟒冷哼一聲。「恐怕只是你一廂情願,否則他早就追到大遼來,豈會任你一人在此!妒忌令他說話刻薄起來,他反唇相稽。「看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喜歡你、崇拜你吧?他該不會是那唯一例外的一個吧?」他浮現一抹嘲弄的笑容。

「你——」他真的想殺了他,她惱羞成怒,氣得揚手想打他,金兀蟒順勢將她揮來的手扣住,往他的方向用力一拉,令她失衡地驚呼出聲撲進他懷里。他緊緊抓住她頸後的秀發,往下蠻力一扯,她不得不仰起臉,痛得張開嘴,他趁勢封住她的唇,深深吻她。

她氣憤地捶打,掙月兌他,然後用力地抹嘴,她氣得聲音發抖:

「你——你這個野蠻無恥的男人,不要臉!」她詛咒他下地獄!

「這個野蠻無恥的男人即將是你的夫君,你不覺得我們是絕配嗎?你的氣質也沒有高雅到哪去!完全缺乏女人該有的溫順。」他懶洋洋地說道。

明媚簡直氣炸了,她挫折的雙手握拳咆哮∼聲跳下床,眼楮噴火直直瞪向他。

他相信此刻若是給她一把刀,她會毫不猶豫殺了他,他想像著明媚拿刀砍他的模樣,他不禁失笑出聲。

他竟然還能笑?她很好笑嗎!?太可惡了,她在心底默數到十,然後抬高下巴,一只手插著腰,眼楮睨著他,高高在上地放話。「要我嫁你?很好,你盡避抱著這個可笑的夢想,怨我不奉陪了。」她繃緊著身子氣呼呼離開他的寢室。

金兀蟒銳利的目光始終跟隨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門外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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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長廊里——

明媚憤怒的一邊咒罵著大王,一邊疾步往自己的別宮踱去,寂靜的宮中只听得她喃喃自語地咒罵。哼,那頭大猩猩竟然暗示她說她是一廂情願的喜歡林雲飛,豈有此理,他竟敢懷疑她永真公主的魅力?簡直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如果覺得她沒有魅力,那麼他剛才為什麼表現得像一頭野獸?還撲到她身上拼命地模她、拼命地親她?她不跟他計較就算了,最後竟還對她說出那種刻簿的話。

明媚越想越氣,越想越嘔,她帶著熊熊怒火和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寢宮。

明媚經輕推開房門,房門嘎吱一聲緩慢地開馭

「喝!?」她驚惶得連退好幾步;駭然發現有兩名哀怨的女子瞪著她。

苞丹坐在案前臉上的淚痕還沒干,甚至還殘留著被煙燻黑的痕跡,而梅香一雙手豪氣的搭在胡丹膀子上,一雙銳利的眼楮瞪向明媚。

這丫頭要死了,竟然用這種殺人的目光瞪她這個主子,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明媚帶點心虛地勉強擠出笑容,尷尬地嘿嘿笑了幾聲踱進房里,她聲音極之親切地詢問︰「怎麼,這麼晚了,你們還沒睡啊?梅香,折騰了一夜,你不累啊?還待在我房里干麼?」

苞丹看見明媚那艷紅的雙頰,仿佛揣測到發生了什麼事,嗚咽一聲撲過梅香懷里,嚶聲啜泣起來……

梅香一副豪氣的模樣,俠義地拍拍胡丹的背,驀然將頭轉向明媚,拍桌一喝︰「公主!」

明媚頓時心虛起來。「吭?」這丫頭要死了,竟敢這麼大聲跟她說話!?

梅香擱下胡丹站起來,步步逼近明媚,連珠炮似的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公主……我以為你敷衍一下大王,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沒想到逃詡快亮了,你這才狼狽地回來,你跟大王在這漫長的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突然幫起外人來了。摟∼摟啊……這、這、千萬不能說出來,要不她就完了。

苞丹用哀怨的眼神瞪著她,還有梅香那懷疑的目光.于是明媚在孤立無援之下,雙手開始汗濕,她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沒有啊,沒有什麼事啊,我被大王留下來解釋今晚發生的事情……」

「七——」梅香伸出手,指著明媚的頭發。「解釋?你解釋到你的頭發都亂了,衣服也沒拉好嗎?臉還紅成這樣子?公主啊鮑主,你忘了你要幫胡丹什麼了嗎?」

奇怪了,梅香什麼時候變成了胡丹的下人啦?這簡直是虎落平陽被大欺。永真嘴角抽搐,在四目灼灼的凝視下,她不自覺得緊縮向牆邊,額頭冷汗涔涔,旋即她想了想,支支吾吾可憐兮兮地說︰

「我……唉……我和大王打了一架,所以……你看看我,頭發亂了,衣服也亂了……」

「是麼?」梅香一副不信的模樣,她從來沒有見過公主這樣心虛。「公主,我梅香向來最重義氣,我實在不得不跳出來幫胡丹說話……」

一滴冷汗滾落明媚的臉頰。義氣!?方才在大王盛怒之下慌張落跑的是誰?房里擱著那準備落跑的包袱又是誰的?

當然,在這種氣氛之下,明媚也不好意思反駁什麼,畢竟,先前她的的確確是回應了大王的,而且還發出好幾聲興奮的嬌吟,想起方才的景況,她的臉頰又燙了起來,當時他滾燙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深深親吻她的時候,那種親密刺激的感覺,那種……

「公主,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梅香奮力地拍拍胸脯,將胡丹從桌子那邊拉過來,豪氣道︰「胡丹,你別怕,一切由我梅香幫你作主……」她現在已不再是那唯唯諾諾的下人了,這里每個人都強烈的需要她,她陶醉在自己的重要性里無法自拔。

苞丹此時幽幽地嘆息一聲,默默地將眼淚擦干。「算了,胡丹來這兒,本來只是想看看公主及梅香是否安然無事,方才火這麼大,胡丹僥幸逃過一劫,所以特地來這地探視你們,我胡丹絕不想引起你們主僕間失和。」

她的善良今明媚心中充滿了愧疚,這個胡丹人真是太善良了,明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臉……

梅香拍拍胡丹的肩膀。「可憐的胡丹,看樣子公主是自顧不暇無力幫你,我若是大王我一定娶你……」

可惡,她堂堂永真公主豈可讓人這樣看扁!明媚連忙撇請她和大王的關系,姐妹們立即站成同一線。「你放心,胡丹,我幫人一定幫到底,我沒有忘記我們之前的約定,我一定會幫你和大王的。」

「還是不要好了。」胡丹眼底又涌上淚珠。

「雖然我很喜歡大王,但是……要是永真公主也喜歡大王的話,我願意將大王讓給永真公主,畢竟,永真公主和大王是絕配,我胡丹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遼女,怎麼能跟永真公主的美貌相比呢?我有自知之明……」她自卑地道。

「胡丹……」明媚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我就是欣賞你這種老實的個性。」

「我梅香也是。公主,我們來想一個絕對天衣無縫的必殺絕招,如何?」梅香突然拍桌一喝,又是豪氣萬千地拍拍胸脯。「這次就由我梅香出馬吧,就由我梅香來統籌這個完美的計劃。」梅香眼楮轉了轉,她凝視著公主,打量著公主,然後她眼楮一亮。「有了,公主,你不是剛和大王打完架嗎?我們明日就擺∼桌筵席,請大王來我們前方的亭子飲酒作樂以表示公主的歉意……」

「什麼?你竟然要我與那大猩猩賠罪?我不干。」開啥玩笑,竟敢要她跟他道歉。

梅香嘻嘻嘻地笑。「賠罪只是個幌子,明天我想辦法去跟皇宮里的大廚弄來幾壇超級烈酒,然後我同公主出馬灌醉大王——」這時,梅香將臉轉向胡丹。「你呢,就持在公主寢室,等大王醉得兩眼昏花,朦朦朧攏之際,我同公主就扶大王重返寢室,將大王關進房里和你獨處,然後……」梅香模著下巴,想著那畫面,露出得意的笑容,曖昧地笑了笑。「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各位——」

鮑主不耐煩地瞪著她。「你可不可以說的再清楚點。」她還听不懂梅香的意思。梅香橫了公主一眼,一副兩姐妹毫無默契的樣子。「也難怪公主不明白,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當然就是男女之間翻雲覆雨的事。」

苞丹已經意會過來,羞得她蒙住臉,雖然心底非常之竊喜,但嘴里仍矜待地直嚷︰「這樣好嗎……這樣行嗎……」

想了老半天,明媚這時才明白過來。「你是說,要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好狠!

梅香一副驕傲的模樣,抬高下巴,雙手插在腰際。「您終于懂了,我不怪你,畢竟梅香的智慧遠遠遠遠遠高于公主,再怎麼樣梅香也不會想出放火那一招。」

懊你個梅香!明媚眯起眼楮心底想著,等會兒胡丹一走,她一定好好地教訓教訓這個死丫頭,管她要拎幾個包袱回去。現在有外人在,她就在我面前要猴戲?可惡!

此時,胡丹顯得有些猶豫。「只是怕大王酒醒後會責怪胡丹……」

「嗟!」沒想到此時的梅香展現了超乎尋常的思慮。「你不是胡統領的女兒嗎,堂堂一個大王對一個御帳親軍的女兒能亂來嗎?他當然得娶你啦。再說,他要是不娶你……公主,你過來……」

「吭?」梅香競斗膽命令起她來了,反了反了!明媚忿忿踱向梅香。

梅香又道︰「就算他不娶你,他也娶不成我們公主了。等大王酒醒之時,也就是我和公主發現你們奸情的時候,堂堂一個大宋公主豈能容忍這般的侮辱,況且還是皇上賜婚的,大王一定會想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索性娶了你,索性就讓我們倆回大宋,所有的愛怨情仇各有結果,全在梅香這個無敵的計劃之下圓圓滿滿。」梅香哈哈大笑,亂崇拜自己的。哼!鮑主想那什麼放煙的計劃,怎麼比得過我梅香。

此時,公主听完了梅香的計劃,低下臉猶如一朵枯萎的花兒,垂頭喪氣。沒想到梅香想的招式果然比她高明比她狠辣,而她竟然還當了這個陰毒女人十幾年的主子,太可怕了……

苞丹听了梅香的計劃,立即信心大增,好個梅香,想的計劃果然夠狠夠辣,終于綻開了笑容。

「各位,勞你們費心了,胡丹在此先謝過了,那麼胡丹要回房歇息了。」她暗自思索——今晚。得養精蓄銳,明日好好地打扮一番,還要差人買瓶花露……胡丹帶著夢幻般的表情,步履輕飄地離開了。

苞丹走後,室內僅余她們主僕二人,這時,梅香向公主行了個揖。「公主,那麼我也下去歇息了。」

轉身正要步出房門,一只手無比堅決地抓住她,梅香轉過頭來,看見明媚發出冷笑,森寒地瞪著她,一副風雨欲來之勢,她靜靜地見公主深深深地吸了口氣,正當明媚要將方才囤積的怒火咆開時,梅香突然伸手指著公主——

「你——一最好解釋一下你的嘴唇為何那麼腫?」梅香味起眼楮。「方才有外人在,梅香不好意思問,但是,公主,那——究竟是不是大王親的呢?公主,何不說清楚,講明白……」

明媚倒抽一口氣,盛怒的面容器地轉為慈眉善目,她幽幽地道︰「梅香,夜已深,你也累了一天了,趕快下去歇息吧。不用幫我關門,我自個兒關就行了,您走好……」公主將梅香迎出房外,然後像趕走了什麼瘟神般,迅速地關上門,狠狠拴上木條,真是受夠了!

門外梅香掩嘴竊竊笑著離開,奇怪,以前怎麼會那麼怕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