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號︰

升級當家眷 第九章

作者︰顏依依類別︰言情小說

陽光斜斜透窗而入,驅退幾許屋里的寒冷冬意,不過齊君赫沒注意這項細微變化,專心準備他的愛心早餐。

昨天夏寧提到早餐想吃熱乎乎的稀飯,所以今早他決定下廚為她煮弄早餐,當他將最後一道燙青菜端上桌,瞥見了不知何時站在牆邊的縴麗人影。

「老婆,你起來啦,怎麼站在那里沒喊我?」他笑著走向她。

「你穿圍裙下廚的樣子很有魅力,很好看。」夏寧恍惚低語,視線不由自主隨著他移動。

她起來沒看到他,盥洗完後走進廚房,就見他正在里頭忙碌著。

他平常就會在廚房幫忙,看見他下廚並不意外,但是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穿圍裙,那條平常她在用的圍裙穿在他身上,奇異的讓他渾身散發溫馨迷人的魅力,讓他不知不覺看得入神。

齊君赫低頭看身上的圍裙促狹的問︰「比起我穿‘國王的新衣’賣力的愛你時,那個比較有魅力?」

夏寧的腦海隨著他的問話,浮現他激情眷愛她時多情又狂野的模樣……她雙頰刷紅,猛的回神用力踩他一腳,這個人居然開黃腔,害她差點呆呆的認真比較!

完全沒怪她對他使用的暴力,齊君赫逸出清朗笑聲摟住她,光看她可愛生動的表情變化,就知道她剛才真的被他牽著走。

「OK,不逗你了,稀飯我已經煮好,吃早餐嘍。不過老婆,你別用這麼嬌羞迷人的神情瞪我,等會兒要是我忍不住想先吃你,後果你自己負責。」他在她微蹙的紅唇上輕吻了下。

他不曉得自己在失憶前是否是個貪歡的人,但他對夏寧就像上了癮似的,怎麼都覺得愛不夠,如果她繼續以含嗔帶羞得迷人模樣嬌瞪他,他也許真會把她當早餐「吞入月復中」。

夏寧臉上的緋紅烙深一層,趕緊挪離他的懷抱,坐進餐桌吃早餐,偷偷皺鼻心里嘀咕,這個臭君赫,就愛欺負她,她在瞪他耶,哪里迷人啊?本來她要謝謝體貼的為她煮稀飯,現在,不謝了。

看見她俏皮皺鼻的小動作,齊君赫不用猜就知道她在偷偷數落他。他莞爾的要入座一起用餐,他擱在客廳的手機響起,只得前去接電話。

電話里傳來令他意想不到的聲音。

「齊君赫,我是許子陽,如果夏寧在你身邊,請你別讓她知道是我打電話給你。」

「你找我做什麼?又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他敏感追問,沒忘記這男人對夏寧的關心令他很介意,而夏寧沒說有把他的電話給許子陽,他的來電很不尋常。

「昨天我借夏寧的手機,把你的電話號碼傳到我的手機里,我考慮了一夜,決定有必要和你當面談談,于是打電話給你。」

昨日預留齊君赫的電話,他就在猶豫是否要找他,經過一夜考慮,他決定為了夏寧好,必須約齊君赫出來把話說清楚。

「我們哪有什麼好談的。」

「倘若你不希望夏寧受到更深的傷害,我們就有相談的必要。」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希望夏寧受到更深的傷害?

「你現在過來昨天的公園一趟,自然就會明白。記得別讓夏寧知道我約你,待會兒見。」說完他隨即掛斷電話。

齊君赫在心里咒罵,許子陽還沒把話說清楚居然就掛斷電話,可惡。

「君赫,誰打的電話給你?」見他遲遲未來用餐,夏寧由廚房走到他身邊關心的問。

「是大哥打的,他有事請我幫忙,要我現在過去。」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為了弄明白許子陽到底在賣什麼關子,他必須去公園赴約。

「那你記得買份早點過去吃。」她幫他解下圍裙,心想齊大哥要他幫忙的事一定很急,才會要他現在就過去。

「好,你也趕快去吃早餐,那是我特意地為你做的愛心早餐。」

「嗯,車開慢點。」

「遵命,老婆。」在她香唇上啾了下,他拿過沙發上的外套穿上,走到門旁欲旋開門把之際,胸口無來由得滑過一縷不安,他忽而又回頭抱住她。

「怎麼了?」夏寧疑惑的問。

「乖乖在家里等我,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別讓我找不到人。」無法解釋害怕失去她的不安時怎麼回事,他只能慎重的在她耳畔叮嚀。

夏寧並未怪他把她當小阿一樣叮嚀,當他是因為失憶,情緒上比較容易不安,「我會在家里等你,哪兒都不會去,你一回來就能看到我。」

得到她的保證,他稍微按下心,深情的給她一個綿長的深吻,這才離開住處。盡避他想飆車去找許子陽,好盡快解除疑慮回去陪夏寧,可怕她擔心,他終究還是遵照她的叮囑,以正常的車速赴約。

來到公園,看見在一棵大樹下的許子陽,他立刻朝他走去。

「你果然還是來了。」許子陽如預期的看見他前來,暗自希望接下來的談話也會很順利。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無緣無故說夏寧會受到傷害?」他直截了當的問。

「她會受到的傷害全是你造成的,而且是在你失憶前就已經把她拖下水。」

「你胡說什麼!夏寧是我老婆,我哪可能傷害她。」即使許子陽的話透著古怪,但他愛夏寧,相信自己即使失憶前也不可能做出傷害她的事。

「夏寧不是你老婆——」

「她是我的未婚妻!」這家伙到底要他說幾次才記得住。

「夏寧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她只是你為了應付家人逼婚,請她幫忙客串的假未婚妻。這是夏寧昨天親口告訴我的,由不得你不信。」許子陽終于得以一口氣說完被打斷的話,現在這小子弄清楚了沒有?

齊君赫楞然怔住,她只是他為了應付家人逼婚,請來客串的假未婚妻?「怎麼可能?她怎麼會這樣說?」

昨天夏寧告訴他,許子陽已經答應暫時不會跟她母親說他們在一起,但她沒說她告訴許子陽這麼……離譜的借口。

「這的確夏寧親口告訴我的,你或許以為這是她搪塞的借口,但我這個鄰居大哥當了她這麼久的擋箭牌男友,她沒必要騙我。」為取信他,許子陽不惜抬出擋箭牌男友的身份。

「你說你是夏寧的擋箭牌男友?」齊君赫的驚愕再添一椿。

「夏寧的母親一直希望她能交男朋友,無奈她沒對象,我便當她的擋箭牌男友幫他解圍,同樣的,失憶前你為了應付家人逼婚,與夏寧重逢時請她充當你的未婚妻,你根本就不愛她,你該做的事放了她,而不是繼續把她留在身邊幫你。」

「誰說我不愛她!我愛夏寧。」被指控不愛夏寧,他激動地表明心意。

「那是因為現在的你以為她是你真正的未婚妻,等你恢復記憶以後呢?別說你會依然愛她,夏寧說你失憶前心里似乎有喜歡的人,而最重要的是你們齊家男人有能感應出自己老婆的特殊第六感,也就是你的妻子另有其人,你明白嗎?」

「特殊第六感……」沒時間細想夏寧說他失憶前喜歡的人是不是那個段亞純,他的心思全教奇怪的第六感幾個字截去,腦子里忽然閃過一些模糊混亂的對話——

「……我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老婆?」

「用感應的啊……」

「你只要帶你的老婆回來給我看,我一定會長命百歲……」

他不知道腦中不完整的對話時怎麼回事,可確實有感應兩個字,難道他們齊家男人當真有感應命定老婆的第六感?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見他神情有異,許子陽問。

「沒有!就算我們齊家男人有特殊第六感又怎樣?我要的妻子就是夏寧,不會有別人。」管他什麼第六感,他要的妻子非夏寧莫屬。

許子陽幾乎要教他堅決的語氣與眼神感動了,然而他理智的說︰「你能確定等你恢復記憶後,能像現在這樣愛夏寧嗎?在你回答前,我必須提醒你,這個當中只要有絲毫的意外,對夏寧都是痛徹心扉的傷害。」

齊君赫胸口緊緊揪窒,話已沖至唇邊,欲硬是要唇擋住,只因他想到夏寧說過,他失憶前從不曾對她說愛,他失憶前亦未佔有她,即使他一直有強烈的感覺,自己失憶前是愛她的,可是……

萬一失憶前他並不若自己以為的那樣愛她,或者根本不愛她呢?

懊死的他根本不敢想這樣的可能性,可倘若他恢復記憶後只把她當哥兒們,對夏寧豈不是最殘忍的傷害?

「夏寧是個好女孩,如果你不希望她傷的更深,請你馬上放了她,別再強留她當你的未婚妻。」看出他的動搖,許子陽到處找他出來的最終目的,以目前的情況,夏寧只有盡早離開齊君赫,才能減輕將來的傷心難過。

「說到底你就是想拆散我跟夏寧,你到底什麼企圖?」听見許子陽要他馬上對夏寧放手,齊君赫管不住胸中的紛亂,頓時將矛頭全射想他。

「我把夏寧當自個的妹妹看待,明知等你恢復記憶,她會有多心痛難過,我就無法坐視不管。再說我對她有企圖,當她母親希望我們趕快結婚時,我早就假結婚的方法把她拐到手了。」

齊君赫驚抽口氣,「伯母希望你和夏寧結婚?!」

許子陽點頭。

他沖動的抓住他胸前衣服,「夏寧是我的,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這句話等你恢復記憶仍然愛著夏寧,能夠不顧一切娶她為妻時,才有資格說。我不想把事情鬧到夏寧母親那里去,所以請你想清楚,然後做你該做的事。」說完話,許子陽格開他的手徑自轉身離去。

齊君赫並未阻止他離開,心緒紊亂的頹坐石椅上,他連自己失憶前對夏寧究竟抱持何種心意都無法弄清楚,有何資格說她是他的?

但是要他對夏寧放手,找個理由離開她,該死的他辦不到!扁想像以後他的身邊沒有她,他整顆心就揪痛的快喘不過氣,要他如何放手?

「可惡!這世上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夏寧,我到底該…」

煩躁紛亂的低喃猛的頓住,齊君赫電光石火間像抓到什麼重點似的,敲自個腦袋一下,「齊君赫,你怎麼這麼笨,既然不想傷害夏寧,就別傷害不就得了!」

現在他愛夏寧,想一輩子和她廝守,既然如此,他何必管失憶前對她抱持怎樣的心意,他要做的,並非確定恢復記憶後是否會像現在一樣愛他,而是要相信,相信等他恢復記憶,無論如何他都會像現在一樣繼續愛她。

只要他繼續愛夏寧,她就不會受到傷害,他也不會失去她。

想通這點,他紊亂的情緒稍微平緩下來,不過他並未完全安心,許子陽是夏伯母中意的女婿人選,是他頭號情敵,未免夏寧被搶走,他必須盡快讓她成為他合法的妻子。

主意既定,他匆匆離開公園,他要馬上趕回去,帶夏寧去登記結婚,這樣他才能獨佔她,也才能安心。

天際涌上厚重的雲層,原本清朗的天氣瞬間變得陰暗,看似要下雨,夏寧只好將剛拿到陽台曬得棉被抱回齊君赫房里,以免等會兒下雨,教雨打濕。

一陣清脆音樂響起,猜想是她心愛的男人的來電,夏寧漾著甜蜜的笑拿起手機,瞥見上頭的來電提示,她微訝的接听,「許大哥?找我有事嗎?」

「有件事我想想,覺得還是要告訴你一些比較好。」

「什麼事?」

沉吟片刻,許子陽說道︰「我剛剛約齊君赫出來,該讓他知道的事,我全跟他說了。」

夏寧很驚訝君赫是去赴許大哥的約,她沒想到他怎會有君赫電話這個問題,下意識握緊手機,惶然不安的問︰「你指的是什麼事?」

難道是……

「你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他失憶前心里似乎有喜歡的人,他們家男人有特殊的第六感,這些我全都說了。」

耳際嗡然作聲,她背脊僵直的怔坐在床上,許大哥果然告訴君赫這些事,她喃喃低問︰「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他?」

「你說等齊君赫恢復記憶才要離開他,可他何時會恢復記憶還是個迷,你多待在他身邊一天,將來離開他的傷痛也就愈深。昨天我回去想了許久,決定找齊君赫攤牌,請他別再拌住你,希望你別怪我多事。」

他原想讓知悉實情的齊君赫自個對夏寧放手,但看他對夏寧大有不願放手的態勢,他決定讓夏寧知道他找過齊君赫,讓他主動離開。他明白這樣相逼有些殘忍,然而長痛不如短痛,他是為她好,但願她別怨他。

「君赫怎麼說?」沒心思怪他,她只想知道君赫的反應。

「他沒把握,也不確定等他恢復記憶,是否能像現在一樣把你當真正的愛人,我要他想清楚,然後做他該做的事。夏寧,事已至此,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對你們兩個最好。」他迂回的論述。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她低聲回應,心已開始泛疼。

「那……若有需要幫忙就打電話給我,拜。」明了她此刻的心情不好受,許子陽未再多說的掛斷電話,衷心希望他的插手,真能減輕夏寧所受的傷害。

夏寧眼里的淚水滑落。君赫已經知道她不是他的戀人,今天,是她應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承認听到那句「沒把握也不確定」,難掩失望,可是失憶前他本來就只把她當哥兒們,她也確實不是他的女友,他的反應,很正常。

這時候他也應該正在思索,如何啟口兩人不適合在一起的委婉理由吧?

心一陣酸楚揪疼,她的眼淚掉得更凶。

她終究還是不夠堅強,早知道分手這天遲早會來,該面對的時候她還是無法麗月兌以對,怎奈心再痛,她依然得離開,否則等君赫回來見到她,只會徒添他的為難尷尬。

任成串止也止不住的淚水恣意流下,夏寧心痛逾恆的走出房間。

她幸福的當了君赫十天的妻子,作了十天的美夢,從這一刻起,這場上天賜予她的美夢,徹底結束了。

「老婆——」

匆匆趕回住處,齊君赫推開大門的同時跟著大喊,可惜沒看到心愛的女人,也沒听見她的回應聲。

「老婆,我回來了,你在哪里?」他喊著走向臥房,打開門沒看到人,他出門前那股沒來由得不安,瞬時有襲上心頭,「老婆!老婆你在哪里?」

他焦急喚喊,到處尋找,怎奈連儲藏室都找過,依然未見到夏寧,他胸中的不安層層加深。

齊君赫正想打電話給她,眼角瞥見客廳桌上壓著一張紙,他迅速抽過紙張,一看,他渾身僵住——

君赫︰

你已經知道一切,知道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友,所以,很抱歉,我無法繼續幫你,在你家人面前假扮你的命定的老婆了。你不用找我,也毋須解釋什麼,因為,我都懂。

萬一……萬一等你恢復記憶以後,覺得後悔這段時間跟我在一起,就請你選擇性失憶地把這段日子忘了吧。

祝你早日恢復記憶,早日感應出你命定的嬌妻,與她幸福白首。

夏寧

老天,夏寧離開他了,鐵定是那個該死的許子陽告訴她的!

雙手發顫的再將她的留言看一遍,他的心緊緊揪住。不,夏寧不懂,他永遠都不會後悔與她在一起,他要的妻子只有她,他要與她相守到老!

「夏寧,你不能離開我,我不準。」

丟掉手中被他捏皺的紙張,齊君赫心急的撥電話給她,未料電話里竟傳來她未開機的機械式回應聲。他眉頭緊凝,沖出寓所住處,急跑下樓,夏寧應該才離開不久,他應該追得到她。

他心急如焚,沖得太快,在二樓階梯一個踩空,整個人滾了樓梯。

「唔!痛……」頭部撞到,跟著一陣巨疼,他撐起身忍不住抱頭喊疼。

「君赫,你怎麼了?」齊樺恆的驚問在此時傳來,他到公司前,順路來探視一下小弟,未料剛踏進君赫住處所在的大樓就驚見他痛苦的坐在地上,他連忙蹲至他身邊扶住他。

「大哥……」他在暈眩迷濛的視線中看見兄長的身影。

「到底發生什麼事?你怎麼會坐在這里?」

「我從樓梯上跌下來,頭有點暈。」腦子持續的暈眩,使他下意識甩了甩頭。

「老天,你流血了!」瞥見從他額頭上留下的殷紅的血痕,齊樺恆倒抽口冷氣。

「沒關系,我……」還未說出他要去找夏寧,剛撐著牆壁站起來的他,頭部猛然襲來一陣強烈的暈眩與刺疼,他搖蔽踉蹌的就快站不住。

見狀,齊樺恆立刻扶住他走出大樓。

「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到醫院去。」

齊君赫不想去醫院,他只想去找他心愛的女人,但他頭痛得說不出話。當他被扶進轎車里,他心里想得全是夏寧,意識欲逐漸往黑暗的深淵沉墜……

****

綜合醫院急診室外頭,齊仲安見到了他大哥。

「老大,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老三又進了醫院?」稍早他和大哥聯絡,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小弟的記憶有無進展,哪曉得老大劈頭就要他到醫院匯合,說他正送老三上醫院。

「我去找君赫是就見他跌坐在樓梯間,連站都站不穩,扶她上車後他就陷入了昏迷,我也不曉得他出了什麼事。」君赫情況未卜,他特別提醒仲安別告訴女乃女乃們,免得他們擔心。

齊仲安還想問話,急診室的門在這時打開。

「醫生,我弟現在的情形如何?」齊樺恆急忙詢問小弟的情況。

「病人額頭縫了四針,幸好顱內沒有出血,不過因為前陣子他才撞擊過頭部,得住院詳細觀察,等會見病人醒來,可能有腦震蕩的不舒服反應,你們要多留意一些。」在交代兩人辦住院手續,醫生即離去。

齊樺恆與齊仲安相繼進入急診室,齊君赫正好有昏迷中醒來,怔楞恍惚的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兩個人快不鄒智病床旁。

「君赫,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齊樺恆關心到。

看見兩位哥哥,齊君赫茫然的喊,「大哥、二哥,這里是哪里?我怎麼會躺在床上?」

「這里是醫院,我說老三,你到底在搞什麼?前陣子才撞到腦袋失憶,今天又撞得額頭縫針,你是想把腦袋撞壞是不是。」見他意識清醒,齊仲安稍微松口氣,欲忍不住叨念這個最近常出狀況的弟弟。

「你說我失憶?」齊君赫的注意力全在失憶兩個字上頭,就連起身的動作也因而頓住。

齊樺恆心里打了個突,扶他靠坐床頭後說︰「前陣子你出車禍失去記憶,完全不認得我們,你不記得了?」

「這陣子你只記得夏寧,難道你沒印象嗎?」齊仲安跟著發問,這個老三今天一撞,不會把前些日子傳入他腦子里的記憶有忘掉大半吧?

夏寧兩個字像開啟他記憶閘門的鎖鏈,齊君赫隱隱泛疼的腦袋,徒地像播放幻燈片般,跳映出他失憶前後都有令他震撼心悸的片段——他在街上遇見段亞純,恍然頓悟他早就愛上夏寧;他出車禍失憶,唯獨記得夏寧是他的老婆,他佔有了完美無瑕的她,使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他們……

「老三,你沒事吧?有沒有听見我在跟你說話?」

他們如膠似漆的甜蜜幸福生活,之後……之後許子揚找上他,跟他說——說夏寧不是他真正的愛人!

「君赫,你哪里不舒服?」瞧見他不對勁的愣住,對仲安的問話沒反應,齊曄恆輕搖他的肩膀問。

「我的天!夏寧誤會了,我要去找她。」他驚呼著,神色慌張的下床,腳才落地,腦際強烈的暈眩感使他身子站不住,險些跌倒在地。

齊仲安趕忙扶他坐回床上,「夏寧到底誤會你什麼,讓你這麼慌張。」

「她以為我不愛她,因為當初是我請她借我當老婆,充當我的未婚妻。」

齊君赫情急之下吐露真相,讓急診室里一片錯愕的靜默。

「不會吧!事情竟然真如我所料?」錯愕過後,齊仲安嘩然大嚷,想不到弟弟真招人假扮他老婆。

「誰說我的老婆不是夏寧?你少打她的注意。」齊君赫撫著仍然暈眩的頭際,怒視二哥,在他反駁前搶白,「別說你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思,我全都想起來了,你在‘晴空’初次見到夏寧,就想邀她吃飯。」

「咦?你恢復記憶了?」

「對。」

「大哥,老三真的恢復記憶了!不過大哥,我是有邀過夏寧一起吃飯,但被老三擋掉後,對她就沒任何企圖了。」替老三高興之余,齊仲安沒忘記澄清他對夏寧無任何不良心思,避免老大幫老三修理他。

「這點分寸我想你還有。君赫,你說夏寧是你借來的老婆,但失憶那天,你又直覺說她是你的命定妻子?」

「沒錯,那天夏寧到醫院時,我卻是感應到自己的老婆即將出現,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我老婆,她絕對就是我命定的妻子。」

齊仲安亦想起他那天唯獨記得夏寧的不可思議反應,可是……「不是我故意要潑你冷水,你也知道我們三兄弟的狀況,這個感應真的準嗎?」

「當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就進哪里出問題,知道失憶才感應出夏寧是我老婆,反正這輩子我要的妻子就是她,我現在就要去找她。」

暈眩感減緩許多,他激動的再度起身,冷不防又教襲來的暈眩逼得跌坐回病床上。

「該死,剛剛明明已經不暈了,為什麼站起來,頭又開始暈得厲害。」

「這是腦震蕩的反應,醫生說你頭部接連受創,得留在醫院觀察。」

「我沒時間在這里,要去找夏寧,不能讓她離開我。」

「齊君赫!傍我冷靜下來。」

一聲威嚴的低喝響起,齊仲安嚇了一跳,當老大連名帶姓喊他們時,就是他動怒的時候。

齊君赫因突來的呵斥停下動作,但他隨即凝眉低喊,「大哥,夏寧帶著誤會離開我,你要我如何冷靜?」

「無法冷靜也得逼自己冷靜,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要如何去找夏寧?想去找人,起碼等你頭不暈了,否則你要是再出什麼意外,你要女乃女乃和爸媽如何承擔這個後果,還是你想讓夏寧內疚痛苦一輩子?」

齊君赫無言以對,以他此刻的身體狀況,若開車在街上慌亂的尋找夏寧,只怕會再出車禍,到時候他無法把握是否能夠像上次那樣幸運。

但是他好想見夏寧,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焦急,恨不能現在見到她。

將他眼里的煎熬掙扎全看入眼底,齊曄恆放柔嗓音,「再忍些時候,等你的頭不暈,醫生也確定你真能出院,我和仲安就陪你去找夏寧。」

「是啊,必要的話再請女乃女乃出面,你一定可以順利帶回你老婆的,你先躺下休息。我去請醫生替你做詳細檢查。」見他如此心系夏寧,齊仲安不再質疑他的感應力,立即幫他去請醫生,好讓他早點去找她。

明了兩位哥哥的關心,齊君赫只能按捺住他的心急如焚,躺回床上休息。他就再忍些時候,等醫生為他做過檢查,無論情況怎樣,他都要去找夏寧。

只是,她現在人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