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滯,霍洛克現在的心情超火的,火到氣血攻心,至于坐在他面前說故事的江璋夫妻,頭則是低得不能再低。
小小瑜竟然是他的孩子?是他在被催眠下,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以萬能的雙手自動捐精而冒出來的小生命!
懊死的!這是詭計!他記得那一天,他們刻意灌他酒,讓他喝醉,就是要他在他們家過夜。
他鐵青著臉,「就這樣?難怪你們移居到加拿大,我到加拿大設分公司,你們卻又搬到英國去,原來是沒勇氣面對我,能閃多遠就多遠!」
夫婦倆頭低低的,倒是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他們的心態確實是如此。
但誰也沒想到,袁曉瑜竟然也移居到加拿大來,當時,他們接到她要搬來這里的電話還提醒她,霍洛克在這里也有辦公室,但她認為他的重心在台灣,應該還好,但人算不如天算。
就像當時,他們都認為小小瑜出生後,她跟霍洛克將不會再有任何續集,誰知道袁曉瑜及時得到心髒移植的機會,與死神擦身而過,然後又在老天爺的巧手安排下相聚了,這證明,他們之間有很深的緣份。
江璋看妻子頻頻向自己使眼色,要他開口打破此時快讓人窒息的氛圍,他只好干咳兩聲,「洛克,其實事情沒有那麼嚴重,你跟曉瑜兒在一起了,你就把小小瑜視為先跟送子鳥預支的愛的結晶……」
「你們設計偷了我的種,制造了一個生命,還跟我說沒那麼嚴重?」他難以置信的怒視,「只有小小瑜嗎?還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好幾個我不知情的兒子或女兒?」
「沒有了!」江璋夫婦急急搖頭,但對他的反應,兩人都可以體諒,但見他突然從座位上起身,就要離開寢室,兩人倒是動作一致,早一步擋在門口。
「你要找曉瑜兒算帳?」
他黑眸陰郁,「不應該嗎?」
比維雅莫可奈何的嘆息一聲,「是應該,但能不能再冷靜個半小時?十分鐘?要不五分鐘之後再去找她?」因為霍洛克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她跟他討價還價的時間就愈來愈短,「她已經嚇壞了,你現在又這麼生氣,她一定會更害怕的,你就先消化一下這件事,再想想她的人生不同,是因為經歷過生死大關,才會想到這樣的爛方法……」
「夠了!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說再多的好話,也影響不了我的決定。」
「你打算怎麼做?」江璋也緊張。
「當你決定幫忙偷我的精子時,可有事先告知我你的打算?」他反唇相稽。
江璋無法接腔,在好友冷颼颼的目光下,自動拉著老婆讓開,讓霍洛克走出房門,只是……
江璋忍不住又追了上去,「洛克,那我們呢?我跟你之間的情誼……」
瀕洛克面無表情的回答,「我還沒有決定,一旦決定了,我會告知。」
江璋吐了口氣,只能苦笑。
但誰也沒想到,袁曉瑜竟然趁著他們在談話時,到後院向湯管家謊稱霍洛克要帶她們外出,帶走了小小瑜。
當霍洛克下樓要找袁曉瑜時,她們已經離開一個小時了,而且是從後門離開的,所以才沒有人發現,因為豪宅後方是坡地,是一條小徑。
所有的人都急著出去找人,也不斷打的她手機,甚至驅車追上卑詩渡輪,找了市區公車、隨上隨下的觀光巴士、甚至是往來于溫哥華與維多利亞的太平洋巴士,但耗了一整個下午,仍沒有找到袁曉瑜母女。
瀕洛克只好直奔咖啡屋,但不管是客人還是員工都說沒有看到兩人,不過,潔西說,兩個鐘頭前,她有看到紀志龍,但是他沒有進來咖啡屋,她也沒有注意到他何時離開的。
瀕洛克簡直要瘋了,他不知道紀志龍的電話,只能麻煩江璋打電話給袁曉瑜的父母,畢竟紀志龍跟袁曉瑜是在英國認識的,有可能她的父母也認識紀志龍。
但他們聯絡不上二老,猜想極有可能是在飛機上。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兩個年過半百的袁家夫妻出現在咖啡屋前,仍守在街口、眼尖的狗仔馬上認出來他們是袁曉瑜的父母,麥克風立即一擁而上,問題更是五花八門——
「你們知道兩人已經同居生女了嗎?」
「對曾有緋聞發電機之稱的霍總裁成為女兒的男人,你們有何看法?」
兩老沒回答,而在咖啡屋一夜未眠的霍洛克及江璋,連忙將兩老從那些糾纏不放的記者群中解救出來。
在得知所有的情形後,二老也無言,他們早知道小小瑜的出現是有某種問題存在的,但看女兒那麼開心,心髒移植手術才剛完成,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他們選擇了不多問,用愛與支持取代一肚子的疑問。
所以,這會兒坐在暫時停止營業的咖啡屋里,二老對女兒跟孫女的下落更是憂心忡忡。
突然,袁媽的手機響起。
來電的竟然是袁曉瑜,不知道母親就跟霍洛克在一起,不知道霍洛克在察覺到是她打來後,就悄悄的按了手機上的擴音鍵,讓每個人都能听到她說話。
她的聲音哽咽沙啞,「對不起,媽咪,我太任性了,我知道我不該一走了之,但是事情、事情瞞不住了,所有的事,包括小小瑜的身世……嗚嗚……」
瀕洛克咬緊牙關,逼自己按捺住脾氣,听她把話說完。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不要怪罪霍洛克,更不要逼他娶我,從頭到尾,他是最無辜的第三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袁母忍不住焦急的問︰「你在哪里?」
「紀大哥跟我在一起,我沒事,小小瑜也沒事,我們待會兒要搭飛機了,我會再跟您聯絡。」
卑語乍歇,霍洛克再也克制不住對著手機大吼,「該死的你!傍我……可惡!」她竟然掛他電話?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吭一聲,霍洛克的怒火是可以理解的,她竟然帶著小小瑜跟紀志龍在一起……
不過重點是,他們再一次失去她的消息了。
但要找一個人,只要有心,還是能找到。
加拿大的機場就那幾個,霍洛克跟所有人分頭到各個機場去詢問各航空公司的旅客名單上有沒有袁曉瑜母女的名字,終于,在維多利亞國際機場問到答案了,但她們已經飛來溫哥華,是要回來面對?還是另有安排?每個人心中都有疑問。
一天又過去了,他們並沒有等到她的任何消息。
瀕洛克快要瘋了,他懊惱,氣自己,也氣她,這樣逃走算什麼?
一個鐘頭後,很意外的,紀志龍主動聯絡上他。
「紀志龍,你在哪里?曉瑜兒母女呢?」他的口氣極為不好。
「她原本想去倫敦找區晨曦,那是她的姐妹淘,沒想到區晨曦回台灣了,打算在那里落地生根。」
「說重點,我沒心情听區晨曦的事!」霍洛克火大的吼了他。
「曉瑜帶著孩子從溫哥華國際機場直飛台灣,要跟區晨曦在機場貶合。」
他皺眉,「你就這麼配合的告訴我她的行蹤?為什麼?還是這是假情報?」
手機的另一端有好長的沉默。
「因為我不想看到她一直哭,從她打電話給我,拜托我到她的住處,再請我從她藏在盆栽里的鑰匙開門進屋拿走她跟孩子的護照,她的聲音一直都是哽咽的……」他又頓了好一會兒,就在霍洛克快要沒有耐心時,他才開口,「我跟她在雪梨鎮的維多利亞國際機場貶合,她的眼楮又紅又腫,小小瑜不是很清楚發生什麼事,但因為媽咪哭,所以她不吵也不敢問。」
瀕洛克听到這里,喉頭也像被卡到什麼東西似的,有點酸澀。
「如果可以,我想帶她跟小小瑜遠走高飛,給她們愛與溫暖,讓她們免于恐懼,但她顯然另有選擇,所以……」紀志龍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霍洛克,我要你去找她,我會走得遠遠的,但下回,我從那些八卦雜志看到的是你跟她結婚的消息,明白了嗎?」
說完他結束通話,而霍洛克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台灣台北
區晨曦跟好友皆心事重重的站在飯店房間的玻璃帷幕前,眺望著窗外景致。
這一次兩人從在桃園機場貶合到入住飯店,一路上聊的都是工作的事,很有默契地都避開了棘手的感情問題。
袁曉瑜的目光從窗外大樓林立的景致上拉回到好友身上,她其實有一籮筐的話要告訴她,但每回想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太害怕了,當下只想到要到另一個地方喘口氣,這算逃嗎?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就算跑到了天涯海角,霍洛克也不會放過她的!
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髒陡地漏跳一拍,益發不安起來。
「說真的,若不是我養母寫的同志書‘另一種幸福’在全球熱賣,我的養父母要我代替他們出席台灣出版商大老的七十壽宴,我應該已經躲到中部去了。」區晨曦忍不住嘆道。
成為飯店大亨的呂東浩這三年幾乎是北部跟南部,中部是他最少停留的地方,所以在中部找房子是最安全的。
懊友的話也打斷了袁曉瑜的沉思,她苦笑,果真是同病相憐的好朋友,區晨曦的感情也糾纏了三年,每一次回到台灣都怕遇上那一個傷了她的心的男人。
罷了,好友的煩惱已經夠多了,怎麼好意思再將自己的問題加諸在她身上,她試著振作起來,「你要躲他躲多久?」
「能多久就多久,倒是你……」區晨曦停頓了一下,目光移到早已在雙人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小瑜,「來飯店的路上,她嘰哩呱啦的說著她有爹地,到底是誰?不會是紀大哥終于成功攻頂了吧?」她一直都知道紀志龍追好友追得很辛苦。
「不是……」袁曉瑜低頭看了手表一眼,「你該出發了,宴會時間快到了。」
區晨曦深吸一口氣,再看著連身鏡中的自己,低胸削肩的白色禮服,夠隆重可也太過性感了,她皺眉,「還是再換一件。」
「不用了,很適合你,相信我的眼光。」她眼中的區晨曦真的很漂亮,簡單的剪裁更襯托出她誘人的曲線。
區晨曦聳了聳肩,「好吧,我去晃一晃就回來。」
「嗯。」袁曉瑜微笑的看著好友離開,她靜靜的坐在床緣,凝睇著熟睡的女兒,心情沉重。
驀地,她的手機突然響起,怕吵醒孩子,她很快起身,從皮包里拿出手機,一看到來電顯示,她連忙按下通話鍵,「媽咪……」
「不準掛電話!不然,我不知道某人的醫生執照、以及某某人可以進行催眠治療的執照,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逃詡被吊銷,改吃牢飯!」
來電的竟然是霍洛克,她嚇得差點沒把手機掉到地上去,那冷硬的嗓音令她心里發毛,但這個威脅夠大,她不能害到她的干姐跟干姐夫。
「袁曉瑜!」
手機另一端又傳來他的咆哮聲,她嚇得連忙出聲,「我在,我在……」
「好,很好!把你的詳細地址給我,我明天就會飛到台灣,我們面對面的談,當然,你親愛的干姐夫把算計我的過程都說出來了。」
她臉色蒼白,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我把話說得這麼清楚,是給你時間好好想想,明天見到我時,除了‘對不起’外,還要告訴我什麼。」
他的聲音听來咬牙切齒,她的淚水不由得落下。
「我相信你沒有殘忍到拿江璋夫婦的未來開玩笑。」
「你別亂來,我不會逃,我會跟你見面,跟你談。」她深吸口氣,「但我們約在飯店外面好嗎?我跟朋友住在一起。」
「好。」他結束通話。
袁曉瑜看著手機久久,眼神很迷惘,霍洛克會怎麼處置她呢?搶走小小瑜嗎?他肯原諒她嗎?
手機接連又響了好幾次,她一一接了,就擔心是霍洛克打來的,結果是她的父母、紀大哥、干姐跟干姐夫、王雪芙……
原來霍洛克將明天要跟她在台灣踫面的事都已經知會相關人士了,他們打來只是要她放寬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是嗎?是霍洛克說了什麼讓他們如此篤定?但沒人給她答案,不知是霍洛克下了封口令,還是事實並不像他們說的那麼輕松、容易過關。
思緒渾噩間,區晨曦卻突然回來了,算算時間,宴會應該仍在進行中……
「你怎麼回來了?真的只是去晃一晃。」她問。
「別說了,我餓死了,耶,小小瑜也起床了,來,姨姨叫好吃的進來房間。」
強顏歡笑的區晨曦打了內線到櫃台,叫了送餐服務,不一會兒,三人就圍坐在一起吃著晚餐,但袁曉瑜發現區晨曦的神情有異,眼楮甚至還紅紅的,好像哭過。
她要小小瑜慢慢吃,執意拉著好友到另一邊靠窗的小沙發坐下,「發生什麼事了嗎?」
區晨曦憋了好久,的確是不吐不快!「還不是呂東浩,他竟然也出現在宴會中,一樣跋扈、一樣的令人難以忍受,居然說我在找男人,風騷的跟一個又一個的男人跳舞!」她愈說愈生氣,更可惡的是,他還對她亂親亂模,說她只能屬于他的這種鬼話!憑什麼?他不是一個只把她當成伴的男人嗎?
袁曉瑜愣了愣,「可是翁仕達不是說,呂東浩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日本嗎?」
翁仕達是呂東浩的好朋友,跟區晨曦的感情就像兄妹,每次她回台,都借由他的可靠情報,避開了呂東浩。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反正我也沒見到翁仕達。」唉!發泄過後,區晨曦沮喪的托著重重的頭。
呂東浩到底想怎樣?她在台灣辦了休學,跟雙親一起飛往英國重拾大學學業,也讓養母進入一家頂尖的醫院治療眼疾,離他遠遠的,但總會遇到一些需要回台灣才能辦的事,但回到傷心地,她可一點都不想遇見他!
袁曉瑜從她那雙無措的明眸中清楚看到好友內心的掙扎,「其實,你仍深愛著他,如果他也愛你……」
她懊惱搖頭,「別說了,三年了,有些事情總得讓它過去,就算過不去,也一定要讓它過去。」
「就怕是有的事以為已經過去了,卻被翻出來了。」袁曉瑜忍不住嘆息。
區晨曦這才發現她看來氣色不佳,眼神也有著明顯的忐忑,「怎麼了?你看來也很不好。」
袁曉瑜輕咬著下唇,回頭看著已乖乖在吃甜點的小小瑜,「你明天幫我照顧小小瑜好嗎?我要去見一個人。」
「誰?」
「霍洛克。」
區晨曦倒抽了一口涼氣,馬上口吃起來,「他他他……他怎麼會要見你呢?不會是發現了小小瑜是你從他身上偷過來的成品吧?」
「小聲點。」袁曉瑜緊張的又回頭看向女兒,好在,小娃兒的眼楮這會兒全盯在電視里的海綿寶寶上。
「到底怎麼回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今晚都甭睡了。」區晨曦的聲音低如蚊蚋,從善如流。
于是長長的故事說下來,袁曉瑜跟區晨曦促膝聊到天亮,但區晨曦不知道的是,袁曉瑜隱瞞了霍洛克會讓江璋夫婦吃牢飯的狠話,因為她太有正義感,屆時可能什麼都還沒有談,區晨曦就會先把霍洛克痛罵一頓,若是一言不和,曾經是小膘混的她還有可能直接動手教訓他,而她,一點都不想要霍洛克受到傷害……
「晨曦,這樣好嗎?」
金色陽光灑入房間內,袁曉瑜不安的看著身著雪紡紗洋裝的好友,再看著一臉燦爛的小小瑜。
區晨曦只要一想到好友最近發生的事,仍然很震驚,也能理解好友為什麼這次突然要到倫敦找她,在得知她要飛台灣後,又說要跟著她來台灣,那時她還開玩笑的說,原來她這麼想她啊,好友只是笑得很尷尬,誑稱是小小瑜想念她。
也是啦,這情況太過詭異,不,應該說老天爺的眼楮是很厲害的,一個人做了什麼事都會付出一定的代價,沒人逃得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親愛的霍洛克先生已經來電,袁曉瑜已經開始慌了。
區晨曦給好友一個大擁抱,「別緊張,小小瑜也想見爹地啊。」
「對啊,對啊!」一旁的小小瑜開心的猛點頭。
袁曉瑜仍然忐忑,拉著好友走到另一邊,「可是我跟他說好就我跟他見面。」
「我知道啊,可是我跟小小瑜在,他才不敢對你怎麼樣嘛,何況當年我也是策劃者之一,他要算帳,我也不能逃。」她可是很有義氣的,雖然當時她只出一張嘴啦,真正執行的是那對能力超強的江璋夫妻。
「不,你只是隨口說說,你根本沒想到我會當真,這事跟你無關。」
「但的確是我起的頭,你說希望在你走後,能有個人代替你陪伴你的爸媽,能有你的模樣,可以撫慰他們失去愛女的痛,結果我嘴快啊。」她敢做敢當,是她出的鬼主意嘛。
袁曉瑜看著好友,沒錯,是好友月兌口而出「那就生個孩子」!心髒不夠力,就找個代理孕母,再找個男人的精子跟自己的卵子結合,她的父母就會有一個孫子或孫女可以抱抱了,但是……
「晨曦,我是很感激你的,真的,我一點也不後悔我做的事,除了造成霍洛克的困擾外。」
「我們是好朋友,就同甘共苦嘛,我不管,我不可以讓你單獨面對他,再說,小小瑜也在,要說什麼難听話他也得先斟酌一下,同理,他會理智點的。」
區晨曦年紀雖然跟袁曉瑜差不多,但身為孤兒,人生經歷可是一籮筐,還差點當上黑道的小大姐呢!
「媽咪、姨姨,不是要出去了嗎?」小小瑜忍不住跑過來催促大人們。
兩人互看一眼,走出房門,三人手牽手的往電梯走去。
沒想到,電梯門一開,一名俊美挺拔的男人隨即走出來,區晨曦一看到他,臉色一變,立即放開小小瑜的手,急著轉身往走廊的另一頭走,但男人的動作更快,一個箭步上前,即擋住她的路。
袁曉瑜牽著女兒緩緩走向他們,「他是誰?」
「他嗎?一個得到被迫害忘想癥的超級大總裁。」
「什麼?」她先是一愣,但一看到好友氣呼呼的神情,隨即懂了,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小姨姨,什麼意思啊?」小小瑜听不懂,好奇的問。
「小小瑜,小姨姨解釋,你也听不懂。」區晨曦瞪了竟然沒變臉的呂東浩一眼,再看向應該已猜出他身份的好友,「對,他就是那個認為女人都是拜金女,不止,是愛情的騙子、叛徒,想要的只是想剝光他們這些貴公子的衣服,跟他們上床,拐騙感情後,嫁進豪門、撈盡懊處,而我正好是其中之一。」
袁曉瑜眨了眨眼,看著好友連珠炮的說了一長串,看來應該早在心里咒罵過千遍萬遍了。
呂東浩知道自己罪有應得,沒駁斥,只說︰「我們談一談。」
「是跟對女人極盡鄙夷之能事的男人談呢,還是跟對女人的信任只有一張衛生紙那麼薄的男人談?」區晨曦搖搖頭,「我沒那麼閑,曉瑜,我們走!」
袁曉瑜看著好友想越過呂東浩走人,但他根本不讓,她細細打量,這個男人看來雖然不好親近,但看著好友眼神卻很溫柔,她蹲,看著好奇抬頭看著呂東浩的女兒,「我們先下樓去等小姨姨。」
「曉瑜!」區晨曦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好友。
「跟他好好談談嘛。」
「我不要,他只相信他眼楮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他無心,你懂嗎?一個沒辦法用心來看真實的男人,是無法接近愛情的!」
「我可以改。」呂東浩答得可快了。
袁曉瑜看著兩人眼神對上,便自顧自牽著女兒走進了電梯。
「媽咪,小姨姨跟那位大叔叔很要好嗎?」
「你怎麼這麼說呢?」
「大叔叔的眼楮都沒有離開過小姨姨哦,跟爹地一樣,爹地的眼楮也都一直只看著媽咪。」
阿子的童言童語令袁曉瑜美麗的臉上露出抹驚訝,是嗎?她從來沒有發現。
她們在大廳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好友一臉悶悶的步出電梯。
「什麼都別問,拜托。」區晨曦情緒復雜,可是她得先冷靜下來,才能幫忙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