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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風起戀海棠 第九章

作者︰梅貝爾類別︰言情小說

城外破廟。

「童舵主,你是說有人見到那人出人‘償情宮’附近?」西門展雲接到消息後趕到破廟,得到這意外的結果。

童光十分肯定的點頭,「不錯,有弟子發現畫上的老人,見他通行無阻的進人‘償情宮’的人口,他一定是宮內的人沒錯。」

「償情宮」為什麼要綁架海棠?如果志在藏寶圖,又為什麼都不出面找他?他百思不得其解,海棠的失蹤讓他方寸大亂,腦海中總像是听見她呼喚他名字的聲音,更使他心思紊亂。

不過,既然有了消息,總比音訊全無得好。

「西門公子,還需要童某幫忙嗎?」他終于打听到為什麼幫主對他如此禮遇了,原來三年前幫主遇襲,湊巧他經過管了閑事,才結下這緣分;幫主對他的救命之恩耿耿于懷,才下令弟子一定要報恩。

西門展雲抱拳道︰「童舵主已幫在下不少忙了,其他的事,展雲可自己處理。還請童舵主代替展雲向貴幫主問候一聲,這人情展雲記下了。」

「西門公子太客氣,那童某告辭了。」

「不送。」送走了童光一行人,他想,是該親自上「償情宮」討人了。

☆★☆

他才踏進「償情宮」外數里,便被人發現

「來者何人?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近十名的大漢團團將他圍住,看來,警戒相當嚴密,水泄不通。

西門展雲並不把這些放在眼里,玉笛在指間輕轉。

「啊!他是‘玉笛公子’西門展雲!」有人識出他的身份後大叫。

「玉笛公子?!」

「小心應付,快去通知二宮主。」

眾人七嘴八舌的叫嚷,在原地的人無不小心戒備,不敢小覷他。

江湖上,人盡皆知「玉笛公子」西門展雲乃武林怪杰平凡老的愛徒,功夫高深,放眼武林,能與之為敵者寥寥可數,再加上他行蹤飄忽不定,因此更增加他神秘的色彩,如今這些人一听說他便是西門展雲,頓時陣腳大亂。

西門展雲江沒有硬闖「償情宮」救人,而是以逸待勞,漂亮的眸子半掩,待等真正的主角上場。

不久,隨著腳步聲到來,他雙眸徒然射出精光,直射來到面前的人。

「原來你們是‘償情宮’的兩位宮主,真是失敬。」他一眼就認也他們正是那對假扮賣唱父女的人,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莫嫣紅嬌聲幾聲,「西門展雲,數日不見,閣下仍是英挺瀟灑如昔,咱們師兄妹若知道你要來,一定先在此恭候大駕。」

「三宮主太謙虛了,想必在下的來意兩位心里有數?」他微微一曬,態度悠閑,目光卻高度警戒,小心的觀察他們臉部的表情。

楚英不帶笑意的說︰「既然挑明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想要你未婚妻的命,就把藏寶圖交出來,咱們可以保證她毫發無傷。」

「難道二宮主沒听說嗎?藏寶圖被搶,寶藏早已被挖一空,此刻再說這些,又有何用?」他斂起輕松的神色,嚴陣以待。

楚英听後大笑,「哈……西門展雲,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傻瓜。我跟你動過手,以你的功夫怎麼可能讓藏寶圖被搶,這不過是你的障眼法,我可不會被你蒙騙了!我再說一次,想要你未婚妻的命,就把真的藏寶圖交出來,拖得愈久,她活命的機會就愈少,我相信,你不希望得到一具尸體吧?」

西門展雲眉峰一皺,那也不過是一眨眼,立即恢復玩世不恭的笑容。

「看來,在下是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不過,在我交出藏寶圖之前,在下要見到她的人,只要確事實上她完好如初,立刻將藏寶圖奉上,如何?」

楚英沉吟一下,同意說︰「好,就這麼說定,三天後,這個時間在這里交換,希望你別耍花招、不然她的命就不保了。」

「那當然,在下向來不耍花招,就那麼一言為定,三日後,在下會準時赴約,告辭。」他衣衫款擺,漸行漸遠。

莫嫣紅瞧著他的背影,掩不住心中的傾慕,從十六歲出道江湖,多少英雄好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有他對她不屑一顧,連正眼也不瞧她一眼,令她氣惱。

「師妹,別看了,他不會看上你這大姊的。」楚英諷刺的說。

「什麼大姊,我不過大他兩歲,人家不是說‘娶某大姊,坐金交椅’,我就不信憑我的姿色迷不倒他。等將藏寶圖弄到手,我才不會讓那女人活命,西門展雲是我的,沒有搶得走。」她妖饒的搔首弄姿。

楚英在回宮途中繼續說︰「在這三天之內,咱們一定要設法對付大師兄,他武功比咱們高,要對付他只有出其不意。」

「難道你想……」她驚呼。

「他活著跟死了對我而言都一樣,只要他妨礙了我的計劃,我就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你是要幫他還是幫我?」他眼一眯,冷肅地問道。

莫嫣紅拋了媚眼,「那還用說,當然是幫你羅!咱們是互相幫忙,各取所需嘛!就只怕等你擁了那些寶藏,早把人家忘得一干二淨,過河拆橋了,那我豈不虧大了。」

「只要你好好助我一臂之力,寶藏也有你一份,你不是一直希望能蓋一座後宮,將你想要的人並入其中,享受無盡的歡樂嗎?」

「啊……真不愧是師兄,人家的心思你都一清二楚,好吧!念在你還有良心的份上,我幫你,至于大帥兄嘛!我可就顧不了了!」

「好,既然有了共識,咱們得合計合計,想個絕佳的好計」他已勢在必得,這次絕對要得到真正的藏寶圖。

◇◇◇

耀眼的陽光灑落一地,卻無法消除她內心的寒意。

埃棠坐在秋千上,輕晃著身軀,時有時無的蕩著,隨口吟道︰「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在。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她想起從前娘教她背這首詩時,根本無從了解其中的感受,而今方才體會出含意,但她寧可一輩子都不懂。

雲郎,七日之約將到,若是沒見到我,你會焦急的找尋我嗎?

「小姐,你又在難過了?」丫鬟守候在旁,見她愁眉深鎖,寡言少樂,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埃棠不答,現在的她,只是一個行尸走向,任人擺布罷了。

「小姐,這兩天咱們就要離開蘇州了,你就開心一點,主人很擔心你的身子撐不住。」她還一味幫耿競虹說好話。

埃棠心里想笑,如果耿競虹真的關心她,就不會用那種卑鄙的手段佔有她,毀去她的清白,如今才來裝腔作勢,豈不可笑。

「我想靜一靜。」海棠淡漠的說,不想听到耿競虹的名字。

埃棠晃著秋千,腦中的記憶之輪在運轉,想起第一次和雲郎見面的情景,不禁笑了,想到自己的潑辣,還口口聲聲叫他相公,當時一定嚇到他.試問有哪位閨女像她一樣不知羞恥?沒辦法,誰教自己見了他後,便對他一見鐘情。

第二次相逢,又是他替她解危,沒想會再見到他,自己一顆心就此淪陷,還嫉妒所有他身邊的女人;那一夜,互相坦承彼此的感情,纏綿的吻讓兩人的心結合,再也分不開。

原想就此能長相廝守;巡游江湖,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游俠夫妻……

她甩甩頭,再想也沒用了,終究和他無緣吧!不要再想他了。

「主人。」

一聲叫喚聲打斷了她的沉思,海棠毫無感情的瞥向耿競虹。

「海棠,明天咱們就要離開蘇州了,我要帶你游歷各處名勝古跡,然後找一處世外桃源住下,你說好不好?」他依舊是很有耐心,不管她如何對待他。

「我有權利說不好嗎?你不是早安排好一切了,又何必問我呢?」她冷淡的回應他的熱情。

雹競虹不以為杵,說︰「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感情,慢慢的愛上我,我從來不想傷害你,請你相信我。」

「太可笑了,你不想傷害我?耿競虹,你早就傷害我了,而且徹底殺了我,即使你擁有我的人,卻別想擁有我的心,我很慶幸我娘當初沒嫁給你而選擇了我爹爹,我爹爹比你好上千百倍,你再怎麼對我好也沒有用。」

「你!」所有的熱情被她用冷水潑醒,他強控下怒氣地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說服你;我等了二十幾年,不在乎再多等個二十年。」

埃棠別開臉;不願再多看他,她再怎麼解釋也于事無補,耿競虹早把她的娘混淆了,分不清誰是誰,要她如何和一個瘋子講理呢?

「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她厭惡的說。

「好吧!我晚一點再來看你。」他沒有堅持的走開。

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忠僕耿宗問道︰「主人,那一夜您為什麼要那麼做?您大可真實的擁有她,二十多年來,您等的不就是這一天的來臨嗎?」

雹競虹只是笑笑,「我之所以讓她誤解,主要目的是要她心甘情願的跟我走,她是綾妹的女兒,我狠不下心用那種手段得到她,我可以等,等到她真的愛上我,將自己交給我的那一天。」

「可是她目前對主人只有恨,要等到何時才能實現態願望呢?」

「無所謂,只要我肯等,總有實現的一在,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感動她,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絕對會有那一天。」

雹宗伺候主人將近二十天,深深了解他對感情的執著,為了一名女子,他放棄了武林霸業,將「償情宮」交給師弟管理,只為找尋佳人芳蹤;而今佳人芳魂已逝,所有的一古腦的轉向佳人的後代,一位遺傳其美貌的女子,覓到可抒發的對象,再也無人能阻攔。他雖然曉得主人的精神狀態,有時清醒,有時混亂,依舊忠心不二的守在身旁,數十年如一日。

☆☆☆

雹宗進人書齋,說︰「主人,芹夫人想見您。」

「我不想見她。」耿競虹謹慎的將牆上折畫像卷起,收進木匣中。

「芹夫人說想在主人走以前再見您一面,見到後就會離開。」耿宗又說道。

雹競虹考慮一下說︰「讓她進來吧!你去忙明天該準備的事。」

雹宗退出門外,讓等待的季芹進門。

「競虹。」她依戀的喚著,想勾起他往日的情意。

他平淡的說︰「有什麼事?我已經要耿宗準備了一筆錢交給你,夠你用一輩子,我曾經說過,就算將來什麼樣的結果,都不會虧待你的。」

「競虹,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銀子,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絲毫感情嗎?」她仰著臉望著他,「十年來,我無怨無悔的奉獻,難道你真狠得下心丟下我?」

想當初被他帶回「听雨閣」,他對她深情款款,縱使後來知曉她是因為像極了他的初戀情人,這才獲得他的憐愛,但她早已愛上他,即使為妾也甘願,只盼有一天他會以真情相待。

怎料事與願違,雖然他的初戀情人死了,卻冒出了流有血液的女兒,所有的希望都泡湯了,他居然還想丟下她,教她情何以堪?

雹競虹俯視她,卻無留戀之意。「季芹,我早說過,我這一生只愛綾妹一個人,沒有人能代替她,你也不能,這話我不想再重復了。」

「你的綾妹早已經死了,她早死了啊!」她揪著心叫道。

他臉帶溫意的說︰「綾妹沒死,季芹,不準你胡說,綾妹就住在‘听雨閣’,我的夢想終于成真了,她怎麼可能會死?你再胡言亂語,馬上給我滾出去。」

「她不是你的綾妹,你清楚一點好不好?」她抱住他,急欲喚醒他的神智,「競虹,她不是你的綾妹呀!」

「誰說不是?她就是我的綾妹,滾開!你可以走了。」他無情的推開她,繼續收拾其他東西。

「競虹!」眼見他的殘忍無情,驀地,恨意佔滿她的腦子。

她無法忍受有人取代她的位置,要是那女的死了該有多好,他的心又會回到她身上了,也只剩下她能撫他殘缺的心靈。

看來,只有在明天以前,找機會殺了她才行。

翌日。

「听雨閣」的正廳上,楚英和莫嫣紅趕來送行。

「大師兄,你要把‘償情宮’宮主之位交給我.交在讓我受寵若驚。」楚英假意推卻的說。

雹競虹不疑道︰「這些年都是你們在管理宮中事務,交給你們是理所當然的,希望你們能有一番作為,也不枉費我的苦心。」

「大師兄,你們要上哪兒去?總是時時梢封信回來,好讓我和二師兄放心。」莫嫣紅更是嬌嗲的說。

「我會的,你們也要保重。」耿競虹還待講什麼,耿宗領著海棠進來。「你來了,這兩位是我的師弟楚英和師妹嫣紅。」

埃棠覺得他們好眼熟,好像曾經見過。

倒是莫嫣紅最先記起,對于比她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可是想忘也忘不掉。

「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迷得我大師兄神魂顛倒,呵……想不到你會變成我大師嫂,太有趣了。」

「是你!」海棠也想到了,听到她那句「大師嫂」,叫得她胸口一幀。

「你們認識?」耿競虹問道。

「一面之緣罷了,大師兄,你眼光真好,為咱們找了這麼一位美麗的大師嫂,想來會傷了多少人的心呀!」莫嫣紅意有所指的嘲笑。

埃棠聞言氣極顫抖著,咬著牙說︰「多少人為我傷心也好過沒有人注意的好,你說不是嗎?」

莫嫣紅漲紅了臉,叱道︰「你……你說什麼?!斑!沒關系,我莫嫣紅好生幫你安慰他們,縫補他們破碎的心,怎麼樣,你心疼了嗎?」

埃棠死瞪著她,雲郎才不會沒眼光看你,你少癩蛤蟆想吃逃陟肉了。

楚英掌控現場,說︰「大師兄,咱們敬你一杯,祝你們一路順風,平平安安,和師嫂幸福快樂。」

「干杯!」楚英和莫嫣紅別有含意的相視一笑,干下杯中酒。

雹宗進廳報告說︰「主人,馬車都準備好了,可以起程了。」

雹競虹頷首,說︰「我知道了,楚英、嫣紅,宮里就拜托你們了。海棠,咱們走吧!」他過去要牽撫她。

「很抱歉,恐怕我暫時不能讓你帶她走,她對我還是有其他用途。」楚英出其不意的撂下話,耿競虹頓時愣住,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耿競紅怎曉得兩人包藏禍心,滿腦子是算計。

莫嫣紅銀鈴般的笑說︰「大師兄,二師兄的意思是說請你把她留下,咱們還有別的地方要用她,所以她不能走。」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楚英,把話說清楚。」耿競虹沉聲怒喝,開始有所警覺。

「大師兄,你不防運氣看看就明白了。」楚英故布疑陣的說。

雹競虹一驚,當真運起氣,頓時體內氣血翻騰,果然身中巨毒。

「你們……竟然……」他噴出一口鮮血,「你們下……下了什麼毒?為什麼……要這麼做?」

「主人,您怎麼樣?」耿宗驚慌道︰「我這就去幫你拿解藥去。」

他還跑不到廳口,莫嫣紅袖中射出暗器,直插進他的背脊,只听他慘叫一聲,馬上倒地不起。

「耿宗!」親眼見忠僕被殺,耿競虹克制不住的大叫。

楚英嘴角一撇,「為了我的計劃,死一兩個人又有可惜?你身中劇毒,內力大減,已非我的對手,把人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多活些時候,何苦為了一名女子葬送掉自己命呢?」

「休想!」耿競虹用身軀護衛著海棠,「她和咱們的恩怨無關,我死也不會你們傷害她……海棠,趁我……絆住他們……你趕快跑出去……听見了嗎?」毒性發作了,他只能勉強用剩余的力氣抑制。

「我……那你怎麼辦?」縱然再恨他,可是見他拼死保護她的樣子,她又怎麼忍心棄他不顧。

他听出她語氣中流露的關懷,滿足的一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快走……別管我,走呀!」

埃棠只好照他的話,迅速的奔向門口。

「哼!你以為你走得了嗎?」莫嫣紅追上去,兩人大打出手。

雹競虹正欲沖上前救她,楚英揮出鐵拳,直撲向他。

「看來留你不得,大師兄,你去死吧!」

「你——啊——」「砰!砰!」一連兩掌震得他心脈全裂,耿競虹撐著剩下的一口氣躺在地上,卻仍不服輸的支起身軀怒視他。

「哈……最後一掌送你上西天。」楚英提掌欲下殺手。

「等一等!」這時,季芹持劍奔出阻止他。「把他留給我,我要親手殺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好,看在你報訊的份上,這最後一擊由你來。」楚英退到一邊,欣賞著眼前的一幕。「大師兄,你沒想到會死在自己寵愛的妾手上吧!炳……」

季芹掉著淚,劍尖指著他說︰「競虹,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我那麼愛你,什麼都不保留的全給了你,你怎能……怎能這樣對我?但最傻的人還是我,明知你愛的不是我,仍然沒辦法……看你死……」

她語音未歇,手腕一轉,劍尖竟然掉頭沒人楚英的心髒處。

「二師兄」莫嫣紅微一分神,海棠抽出匕首,很快的插進她的胸口。「哇!你……」

埃棠撥起匕首再刺一刀,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殺人,當她發現莫嫣紅瞪著大眼癱死去。呆滯的看著沾血的匕首,半逃詡不動。

而另一邊的楚英雙眼凸起,嘶吼道︰「你這……賤女人……你怎麼可……以殺我?你居然……」

他在手拔出劍,右手隨即一撐過去,當場將季芹打飛在半空中,「砰!」一聲,她撞擊在地面上,立即氣絕身亡。

雹競虹支起身體,淌著淚,他如此愚昧,一點也沒有體會出她對自己的深情,直到她為自己而死時才今領悟,老天!他是天底下也不值得愛的混帳,他不值得啊!

「季芹……季芹……」他後悔的呼喊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楚英捂住傷口,嘶叫︰「我不……能死,我……不會死,寶藏是……我一個人的……我的寶……藏……都是你……我殺了你。」

同時,廳外銀光一閃,一把利劍騰空飛入,不偏不斜的射向楚英。

「哇——」他大叫,劍勢驚人的將他連人帶起,活活的插在牆上,他含恨的前廳瞧去。「你……西門……」後面兩個字已沒機會說,臉歪向一邊斷了氣。白影掠進屋內,西門展雲一把挽住埃棠,深怕來得太晚了。

「海棠,你受傷了嗎?」他小心的檢查她的四肢,直到確定她沒事。

埃常嬌顏蒼白,茫然的盯著他。

「雲郎,真是你!」看了半天,她才認出他是誰。

「是我,你嚇到我了,我來晚了是嗎?幸好你平安無事。」他重獲至寶的摟她進懷中,氣象得好緊。

「哇!」瞬間她像是開了問的洪水大哭了起來,再見到他,真比如隔世。「你……怎麼會……來?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咱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一早就心神不寧,所以只好硬闖進來,幸虧還來得及,太好了。」他嗅著她的發香,放松緊繃的心情。

一息尚存的耿競虹出聲叫道︰「海……棠,海棠……你……過來,我有話……要告訴……你……你。」

西門展雲听見他的說話聲,忙扶起他,說︰「你是耿前輩吧!你先別說話,我幫你運動療傷。」

「不……沒用了,海棠……海……棠你……來。」他要將事實告訴她,免得他死不瞑目。「你……過來……快……」

埃棠咬著下唇,淒槍地望著他,好半天才蹲在他身邊。

他大口喘息著,還不能死,他還不能死。

「海棠……你……我」他把手伸向她,吃力的想抓住某樣東西。

「前輩,你想說什麼?」西門展雲在他眼中看到濃濃的歉意和深沉和悲哀。

雹競虹眼楮淨得老大,老天爺!再給我一點時間,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

「海……棠……你沒……沒」他呼吸一室,沒來得及將實話說出為,便已斷氣,兩眼仍像銅般著。

「耿前輩!」西門展雲幫他合上了雙眼,不勝啼噓,他臨死前究竟想說什麼話呢?恐怕已成了迷。

埃棠沒有任何感覺的看著他,這個毀去她清白的人已經死了,但是她呢?她又如該何去何從?

「償情宮」所有的徒眾見三位宮主皆已身亡,一哄而散,只留下偌大的屋宇,再也不是原來的景況。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