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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夜夫妻 上 第五章

作者︰寄秋類別︰言情小說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不許亂跑,我去開個車馬上過來。」

午休時間,夏仲夜領著嬌妻坐著電梯來到公司一樓大廳。

其實平常他不會大費工夫外出覓食,都是在四樓員工餐廳解決吃飯問題,但妻子來陪班,總是忍不住想帶她到高檔餐廳大快朵頤。

只不過近日由于地下停車場進行大規模的工程整修,員工車輛暫時不準停放,主管級的他也把車子停得老遠。

不舍得她陪著在大太陽底下受罪,體貼的夏仲夜便只身前往三條街外的停車位取車,讓她坐在沙發上吹冷氣等他。

但是他們的動向早被大廳的櫃台小姐透露給曾經送她一只LV包包的藍若雅。

很快的,麻煩找上門。

「開出你的價碼。」

嗄?誰在說話。

等得昏昏欲睡的趙瀠青微掀開眼縫,四下看了看,一邊捂著嘴打哈欠。

「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他,說出個數字。」她越快離開她的視線越好,她沒多少耐心和她周旋。

「多少錢?」哈欠打了一半,她凝目瞧著居高臨下,用鼻孔瞪人的藍秘書。

「買你的驕傲,買你的自尊,買你遠離我的男人。」藍若雅把話說白了,毫不猶豫地取出支票本。

她听懂了,但是……「你認為我老公值多少,你買不買得起?」

老掉牙的招數還在用,她從不看一播就是兩、三百集的鄉土連續劇嗎?上頭可是傳授了不少讓元配退讓的狠招,令她受用無窮。

「價值?你當他是貨品不成,還標上價錢。」這女人配不上他,膚淺得可笑。

揚揚唇,趙瀠青笑了。「既然不是貨物自然禁止轉售,你不曉得陳列在架上的商品也有非賣品嗎?」

是她先給人標上價格,還反過來怒喝別人將人當買賣,簡直是惡人先告狀。

「少耍嘴皮子,給你錢是讓你有台階下,別不識好歹,自尋穢氣。」她肯給她錢就該感激涕零了,至少她願意跟她好好談。

藍若雅的姿態很高,活似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大老婆,大方地放小三一馬,要對方懂得感恩,錢拿了就走,別再侵犯她的領地。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若是你認為人可以標價,為何要找上我呢?直接砸大錢買下你要的男人,讓他如同傀儡地跟你走。」她羞辱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將人標價的行為太不可取。

細長的眼兒眯起,流露出傲慢。「你是不打算听我好言相勸嘍?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千金小姐的驕氣!她在心里嘆息。「是灌水泥沉尸海底,或是找人強暴我,強行拍下照片,以此做為威脅?」這女人不聰明,真的不聰明。

從她經手的刑事案件,可知真正可怕的是悶不吭聲的人,表面不做任何反應,私底下計劃周詳地進行報復,即使東窗事發後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而這位藍小姐迫不及待、沒有思慮周全便找上門,哪天自己真有意外發生,她首當其沖是第一號嫌疑犯。

「你……你別以為我做不出來,真要讓我橫了心,你鐵定不會有好日子過。」敢用無所謂的口氣嘲笑她,真當自己坐穩了夏家媳婦的大位嗎?

似听見她的心語,趙瀠青把發絲撩向耳後,道出內心想法,「我從不指望夏家媳婦的位置,亦無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嫁給一個叫夏仲夜的男人罷了,他愛我,要我成為他的妻子。」

她一听,端妍的容顏似在噴火。「誰說他愛你?他不過拿你當棋子利用,你不要順著竿子往上爬,把他的話當真,你永遠也進不了夏家大門!」

看著眼前不受影響的女人,怒不可遏的藍若雅難掩對她的痛恨,手中的支票本因怒意捏得發皺,紙張上面甚至留下指甲的刮痕。

她很生氣有人竟敢和她作對,一點也不把她的恐嚇當一回事,反過來拿她最在意的事戳她痛處。

「可是抱歉得很,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夏太太。」趙瀠青手一揮,原本光潔的手指上多了刺目的戒指。

不是很大,小小的一枚,造型典雅而不浮夸,戒台瓖著淡藍色的貓眼石,是她偏愛的寶石種類。

「還有,你也該檢討自身,為什麼他寧可選我當棋子也不要你,你性格上必定有令人難以忍受的缺點,他才舍你就我。」

「你胡說什麼?根本不是我的問題!那是夏大哥和他父親嘔氣,故意不接受我的感情,其實他心里一直有我。」藍若雅氣得大喊,以此自欺。

偏過頭,趙瀠青面露不解。「那你明知他們父子有嫌隙,為何還偏向他父親那一邊,豈不是把他推得更遠,更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和自己痛恨的人站在同一方,任誰也不會多生好感吧!她到底在想什麼?把自己往絕路推,簡單明了的道理居然想不通。

趙瀠青是同情她的,藍若雅一生過得太平順,始終不明白愛是不能強求的,就是這股執念,讓她連做了鬼都不肯放過自己也放過他人。

其實,該放手時就要放手,緊捉不放不是明智的選擇,人生有許多不得不的無奈,得學會接受。

她常以此警惕自己,勿太看重夢里的一切,因此她對夏仲夜雖動了心,但不致迷失自我,到了該分別的一刻,她還是會忍痛放開。

這是織夢者的身不由己,很多事他們也掌控不了,譬如︰愛情。

「我……」藍若雅說不出她曾經勇敢示愛,但是得到的回應是……你無法令我心動,我對你沒有感覺。

好一句殘忍的話,打得她痛苦難當。

趙瀠青嘆了口氣。「與其勸退我,不如對他下手,只要他真心喜歡你,我會退出。」

「噫!你說你會……退讓?」一臉難以置信。

她點頭。「男人的心若不在我身上,要他何用,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放掉一棵樹,擁有整片森林,誰要做悲劇女主角。」

合則來,不合則散。她的愛情觀很簡單,只要不是劈腿,或是別人感情中的第三者,相愛一回都是緣分,何必為緣盡了而苦苦相逼。

「你說得倒輕松,因為被放開的人不是你,你才滿嘴道理……」突地,像是領悟到什麼,揚著火苗的瞳眸一沉。「好呀!你這女人未免太陰險了,居然想用幾句話誘我放棄。」

鑽著牛角尖的藍若雅听不進勸告,把別人的好意當成城府過深,偏執地相信自己才是對的,其他人全是撒旦派來阻礙她得到愛情的魔鬼。

額側發疼的趙瀠青很想跟她說一句︰小姐,你有被害妄想癥,趕快去接受治療吧。「花不開,鳥不叫,怪罪狗屎太臭。」

欲加之罪。

「什麼鳥、什麼花?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再說一遍,要嘛你乖乖地收下支票,遠走他鄉,再也不要和我的男人糾纏不清。反之,你得小心點,否則天災人禍無可避免。」必要時,她不介意祭出非常手段。

「威脅是有罪的。」法律明文規定。

她陰陰地笑道︰「想嚇唬誰?讓一個人從地球表面離奇消失的方法有上千種,你要是不照我的話做,我會……」

藍若雅把愛情看得太重,近乎病態。

「你會怎樣?」

不帶溫度的男音從身後傳來,低沉的冷嗓透著一絲怒意。

「我會讓她好看……呃!夏大……經理,你幾時來的?」藍若雅眸光一縮,顯得怯弱。

在心儀的男人面前,她的囂張跋扈頓時一掃而空,只剩下一臉愛慕和小女人的嬌羞,期盼能得到注目。

「在你對我妻子大呼小叫的時候。」夏仲夜眼神冷漠,雙手環胸冷視。

「她不算你的妻子,董事長沒承認她……」一听到敏感字眼,她鋒利的貓爪馬上藏不住。

「嗯?你說什麼?」他聲一沉,隱含某種嚴厲。

「我……我……」她抬眸看了一眼,滿心不悅的改口,「我是跟她鬧著玩,開開玩笑而已。」她眼楮一瞄櫃台,這才發現她的眼線林珠花並不在位置上,換了另一位小姐暫代職務。

該死的林珠花,要她幫她把風,結果她還是只顧著自己的吃飯問題,很好,等她坐上夏太太的位置,絕對讓她丟了飯碗。

夏仲夜走向妻子,低頭就是一吻,輕摟她入懷。「這種玩笑不好笑,希望不要讓我听見第二次。」

看著他面對那女人時倏地轉柔的雙眸,藍若雅心底就好恨。「我不說,自然有人開口,董事長不會承認你自作主張的……婚事。」

她本想說兒戲,但是兩道厲光一掃,她咬了咬唇,硬是改口。

「我想娶誰不需要經過他的同意,更沒你置評的余地。」他們想逼他就範?門都沒有。

「你……」她忍住氣,不讓自己因他刻意的劃清界線而氣得落淚。「她配不上你。」

夏仲夜用可笑的神情斜睨。「我要什麼樣的女人自己會不清楚嗎?配不配只是借口,一旦愛上了,再大的距離也跳得過去。」

「你……你不要委屈自己,還有比她更好的女人……」等著愛你。

藍若雅急切地上前一步,但是他明顯地回避,他不看她,只用長指理理妻子亂掉的發絲。見狀的她痛心地緩下腳步。

但是夏仲夜一句話更傷人,攻得她遍體鱗傷。

「你只是無法接受我不愛你的事實。」以前不愛,現在不愛,未來也不愛。

「我……我不是……」他愛她的,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要我再說幾遍都可以,你不能讓我心動,看到你,我的心波瀾不起。」她很美,美得像一幅畫,但是空洞乏味,缺少靈慧。

「那她呢?她就能讓你心動?」藍若雅怨懟地吼著。

說到妻子,目光一柔的夏仲夜深情表示,「第一眼看到她時,我的心被注入了生命,我的雙眼只想看著她,她讓我的世界亮了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你說謊……」她喃喃自語,逃避自己不想听的事實。

「我愛她,千真萬確,若是你再找她麻煩,就別怪我不顧兩家多年的交情,報警處理。」他管不了她就讓法律來管。

「你要報警?」她倒抽了口氣,驚愕地睜大眼。

不過是小事一件,他竟然小題大做,為了認識不久的女人對她撂下重話,無視藍家顏面?

「難道要等到我妻子受到傷害才來後悔莫及嗎?莫曉彤的事我不會讓我的妻子經歷。」莫曉彤是他大學學妹,大學一畢業就到夏氏上班,大家都說她是追他而來的,他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藍若雅竟因對方常假借公務之便接近他而不滿,警告未果,索性讓她再也接近不了他。

「你……你怎麼知道……」她突然畏縮了,說起話來小心翼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不揭穿,只是不想讓莫曉彤心里更難受,好歹她是他學妹,又是因為他無辜受累。

如果她以為那場將她撞成殘廢的車禍是個意外,那就當它是意外,因為她既報復不了已經找人出面頂罪的藍若雅,還可能因此對這個世界更悲觀。

事故發生後,他已經盡己所能為她向公司爭取到高額的撫恤金,听說她一直積極做復健,目前已經能夠用助行器走路。

所以他怎麼可能喜歡心腸惡毒的藍若雅,難保有一天他們因小事而吵架,她一發起狠下毒,他十條命也不夠她玩。

「你走慢點,我跟不上,拉著我要到哪去,到底在趕什麼……」

反常的,一頓飯下來夏仲夜始終板著一張臉,一看她吃飽二話不說從座位上拉起她,大掌有些用力地握緊妻子的柔荑,使勁地拖著,好像沒瞧見短腿者的吃力。

可在她氣喘吁吁喊跟不上時,他又有意無意地慢下腳步,讓她稍作喘息。

只是,他還是一言不發,兩唇抿得死緊地買完單走出餐廳。

「仲夜,你在生氣嗎?是誰惹得你不快。」瞧他扁著嘴的樣子真像使性子的孩子,讓人不覺莞爾。

他哼了一聲。

「老公,你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我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嗎?」看他的表情,八成與她有關。

采懷柔方式的趙瀠青語氣輕柔,勉強換來他另一聲重哼,表示她猜中了。

「你是在怪我沒听你的話離藍秘書遠一點嗎?這點我可要申訴了,她擋在我面前,劈哩啪啦說上一堆話,我要等你把車開來呀!不能走開。」她說得合情合理,斷無怪罪之理。

「哼!」他昂起鼻,從眼角余光睨了她一眼。

又哼?他想要她一個頭猜到兩個大不成。「還是你真當我是棋子,娶我只是因為我好利用。」

趙瀠青只是把可疑的話抓出來,總有一句是他擺臭臉的刺。

誰知好死不死的踩到他最在意的那一句,平時柔情似水的男人當場翻臉,表情凶狠得像要殺人,狠狠地瞪著她。

「你說什麼?最好再給我說一遍,誰是棋子來著,誰又利用你!」她膽敢誣蔑他一片真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嗯哼,聲音有點大了,火氣不小嘛!「等會把我耳朵震聾了,就听不見你說我愛你了。」

「你……」他很想罵人,大聲吼一吼,可是一瞧見妻子平靜得過頭的微笑,他忽地心底發毛。「我小聲一點不就得了。」

明明理虧的人是她,為什麼低聲下氣的人是他?夏仲夜有些不平衡,埋怨妻子對他的愛不若他愛她的多。

見他聲量減低,她滿意地點點頭。「夫妻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獨自生著悶氣不溝通,我哪曉得你在氣我什麼?不少失和的婚姻來自不肯用話說明白。」

他一听,表情急了。「我們不會失和,而且我也不會有停止愛你的一天。」

害怕失去妻子,他反身抱住她,說著安慰自己的話。

「相愛容易相處難,你再愛我也有斗氣的時候,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能事事知曉他在想什麼。

夏仲夜突地化身怨夫的控訴,「你要把我讓給別人。」

「我哪有讓夫……」靈光一閃,她恍悟地勾起唇。「夏仲夜,你這雙耳朵該掏一掏了,斷章取義地只听一半,真要氣死了也活該。」

「我明明听見你說要退讓,還說放掉一棵樹不如擁有一片樹林,是人皆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這些話他听得一清二楚。

趙瀠青好笑又好氣地踮起腳尖,朝他耳朵一擰。「大笨豬,我是假設你若不愛我,那我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又有何用!你痛苦,我難過,何苦來哉。」

「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他不會背叛她,忠貞不二是對婚姻最起碼的尊重,如果愛對方就不會忍心傷害她。

世事沒有絕對。她很想這麼告訴他,卻也動容他發自內心的情意,即使這只是夢。「我的意思是感情是雙向的,光是一方苦苦追尋是不夠的,放手路更寬,如果愛消失了,再勉強也沒用。」

「相信我,我對你的愛只有越來越深,我很確定你是我唯一的伴侶。」他立刻宣誓忠誠,眼底的惱怒慢慢消退。

他對她的確是一見鐘情,但隨著相處,他發現她的內在更吸引人,她理智而感性、成熟卻不世故,他甚至覺得她不像是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她睿智聰慧得過分。

趙瀠青笑得好溫柔,輕輕吻上他的喉結。「你听到的話是我用來勸藍秘書,她對你的執念太深,我希望她能看開,另尋適合她的良緣。」

聞言,他眉頭的皺折松開又攏起。「老婆,我和她沒有一點關系,我們從未交往過。」

擔心妻子誤會,夏仲夜表情慎重地解釋,就怕她想岔了,心里難受。

「看得出來,要是你跟她有什麼,她不可能只拿出支票要我離開你……」恐怕早就歇斯底里了,以更偏激的手法對付她。

沒等趙瀠青說完,身旁的男人又急又氣。

「什麼,她要你離開我!」

轟!打雷了,隆隆作響。

「老公,你肺活量不錯嘛!要不要參加大聲公比賽?」

听著妻子的調侃,夏仲夜微靦地紅了耳根。「以後不管她說什麼都別听,一堆沒營養的垃圾。」

「我是沒听呀!不然我早收下她的支票。」隨便她填的數字,真教人心動。

「老婆……」她居然露出惋惜。

夏仲夜咬牙切齒地發出警告,不許妻子將他廉價出售。

「不過她也挺可憐的,到死都念念不忘……」警覺說漏嘴,她眼神一飄,轉移話題,「老公,是不是你到處亂放電,不小心電到痴情的藍秘書?」

藍若雅確有其人,並非平空而出,但她已是一抹幽魂。

思及此,趙瀠青忽生不安。被她困住的女鬼不知月兌身了沒?如果又闖進已然平靜的夢境中,不曉得將掀起多大的風波。

「瞎說什麼!我和藍若雅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們打小就認識了……」他朝她額頭賞記爆栗,但又怕她疼,指關節叩得輕,像是憐撫。

說起來算是鄰居,互有往來但不熱絡,偶爾踫到面點頭示意而已,談不上多深的好交情。

尤其在母親過世以後,家里多了那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他一天也待不住,一滿十八歲便搬出家里,住進外公為他買的房子。

一直到今天,他回家的次數寥寥可數,更沒機會和鄰家小妹踫面,她會愛上他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老婆,千萬別在我面前再提到這號人物,她足足纏了我三年之久。」想想都心顫,他被她纏得幾乎快喘不過氣。

三年……她輕吁了一口氣,佩服藍小姐的毅力驚人。「可是,她現在是你重要的秘書,你們一天最少相處八個小時以上,你不想見到她都不成。」

他翻了翻白眼,苦笑。「老婆,你在幸災樂禍。」

「啊!原來我不小心笑出聲讓你听見了呀!」她故作驚訝,眼楮眨呀眨。

想生氣的夏仲夜看到妻子調皮的模樣,忍不住也笑了。「可惡,我這輩子就栽在你這妖精手中。」他輕點她可愛俏鼻。「不過我心甘情願。那為了綁住我最心愛的妖精,有件我們一直忘了的事得辦一辦。」

「什麼事?」不可能是結婚登記吧!如果是,那這個夢也太……現實了一點。

「這件事。」他笑著揭曉。

一陣白霧退去,眼前是一條精品街,夏仲夜不曾放開牽著妻子的手,走進一間布置雅致的珠寶店。

「仲夜你……你要買珠寶送我?」在他的夢里,今天是什麼日子?七夕、西洋情人節,還是他們已經要過結婚周年?夢里的時間不能以常理推算,而送禮總有個名目,趙瀠青胡亂猜著。

「不,是我們的婚戒。」他一直忘了以永結同心的戒指,套住她的心。

「婚戒……」她眼楮濕潤了,為他的用心而感到幸福滿溢。

「瞧瞧這對戒綴著心型小鑽,一支箭穿過兩顆心,象征你和我的愛情,我幫你戴上好不好?」

「嗯!」她眼眶蓄淚,感動莫名。

「咦!原先的那只戒指呢?」他記得她指間閃爍的光芒。

「什麼戒指?」她裝傻地眨著眼,沒讓他知曉貓眼石戒指從何而去。

「呃!沒什麼,大概是我看錯了。」他笑了笑,將心鑽套入她的無名指,無聲地訴說愛意。

愛,圓滿了。

兩戒結成同心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