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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妝滿地 第十六章 分家保安寧

作者︰寄秋類別︰言情小說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兩父子私底下的交談不知被誰透露出去,傳到某些有心人耳中。

三日後,齊正英找上齊向遠,剛好齊正藤也在場。

父子三個人很尷尬的踫面,卻也有一股壓抑的沉悶,彼此間都不太自在,想從窒悶中逃出。

「你想分家?」

「是的,爹。孩兒已經成家了,不久後長子也會呱呱落地,身為男子該有一番作為,不能依存家族的庇護,所以孩兒想分出去闖一聞。」他語氣恭敬,彷佛分家是為求上進。

孩子還沒生,誰知道是男是女,他故意說是「長子」,有要挾之意,若他爹想抱孫子,就善待他一點,不要心偏得太厲害,否則長孫一落地,他給不給看還另說,長孫可只有一個。

另一層含意是請他爹不要忘了他才是長子,即便是庶子,仍佔了長位,他爹要把家業往下傳,他才是不二人選,沒人比他更有資格,家主之位非他莫屬。

齊正英提出分家不是真的想分家,而是一種試探,想看看他爹的反應,他再順勢而為,以求後利。

只是他弄巧成拙了,此舉正好中了齊向遠之意,他早就想把不安分的長子分出去了,讓他少在府里挑事。

「嗯,你說的也沒錯,快是一個孩子的爹了,也該有自己清清靜靜的小家,我就把柳巷那間三進的宅子給你,還有幾間鋪子和田莊,讓你免于為生計奔波,你好生經營,也是生財之道。」總之日子富裕,他不胡亂揮霍還是能過得不錯的。

幾間鋪子和田莊……

「爹,你要把我分出去?」他不再自稱孩兒,目訾盡裂。

「這不是你的要求嗎?爹不會小氣的不給你,你能自個兒爭氣,爹也是很欣慰的。」

齊向遠裝作沒發現兒子眼中的憤怒。

「可是……我們齊府的產業何其大,不可能只有幾間鋪子,光是綢緞莊和胭脂鋪子就有上百家!」他的意思是給少了。他是他的兒子不是乞丐,不該得這份施舍。

齊向遠冷哼,「那是你的嗎?那是齊府的家產,沒你的份,不是你的就不該有奢念,省得魔怔。」

「你要將它們留給老二?」他話中有怒意。

齊向遠不加掩飾的直言,「因為他是我的嫡子。」

又是嫡子……齊正英被噎得臉色很難看,「同樣是你的兒子,你不能厚此薄彼。」

「銀子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何況自古以來嫡庶有別,你讓我越過嫡子抬舉庶子,這才是天大的笑話,有誰家正妻有所出還讓庶子當家做主的,你腦子被驢踢了呀!」

那就成了寵妾滅妻了,他齊向遠將為世人所不齒。

「我不服,我不應該只分到這一點點,起碼要給我一半的家產。」齊正英又不想分了,故意獅子大開口好反悔。

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齊向遠有四子三女,給了他一半,其它兒女分什麼,難道把他一把老骨頭給分了?

聞言,齊向遠指著他鼻頭大罵,「你作夢,祖訓有雲,嫡長子即家主,分三分之二,余下三分之一由其它嫡子分走一半,剩下的才由庶子平分,你拿的就是你該得的那一份。」

「爹……」齊正英不接受,怎麼會跟他想的差距這麼多。

「滾,給我滾出去,十日內就搬走,我頂多再補貼你五千兩,再多就沒了,你好自為之。」他能給的都給了,再貪心就是貪得無厭,他不會再縱容。

齊正英是懷著志在必得的心思而來,他認為虎毒不食子,略施壓力必能得到想要的,誰知卻是垂頭喪氣的離開,最後不但沒能成功反而把自己折進去。

他很後悔思慮不周,錯判了父親的想法,把沉睡的老虎當成無牙的貓,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前逗弄,這才被反咬了一口,鮮血淋灕,傷口深得只怕終其一生都無法痊愈。

沮喪、懊惱、不甘、悔恨,他知道自己已再沒有機會了,悲憤的垂下頭,以垂落的眼皮遮住眼底淚光,他緩緩往外前行。

「大哥。」

耳中听見二弟的呼喚,齊正英面色冷然地當沒听見,繼續往前走。

「大哥,請留步。」齊正藤揚高聲音。

「你贏了,還想來打落水狗嗎?我的笑話你也看得差不多了吧!」他咬牙切齒地說。

「這給你。」齊正藤沒理會他的話,從懷中取出一迭契紙。

「什麼東西……」齊正英正想說不要,打算一把推開,眼角余光略微瞄了一眼,撥開的手忽地停頓,僵在半空。

「祖母留下的田莊和鋪子,我分成四份,你、我、三弟、四弟各一份,至于三個妹妹,我會另外置三副頭面給她們當陪嫁,我不會獨佔祖母的私房。」他有能力賺比這些多幾十倍。

「你……你為什麼肯……拿出來?」他忽然覺得眼眶發熱,喉頭抽疼,一股酸澀塞在胸口。

「因為祖母是大家的,不是我一個人的,不管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我們還是兄弟。」打斷手腳還連著皮呢,對內再怎麼斗狠逞凶,也永遠改變不了他們是齊府子孫的事實。

這一番話讓齊正英頓感羞愧,「二弟……」

「什麼都不用說了,大哥,我都明白,你是害過我沒錯,但哪家的孩子不是打打鬧鬧的吵到大,要不是你,我還沒法認識隔壁的小泵娘,進而把她娶進門成為我的妻子。」

光是為了這一點,他就十分感激大哥。

齊正英看著他面頰上那道淡疤,「那個傷,我很抱歉。」

「都過去了,何必再提。」他不放在心上,因為這道傷,他有了夢寐以求的好姻緣,得其所愛。

齊正藤的大方放下,讓齊正英苦笑,「是過去了,只有我還想不透,胡里胡涂地做傻事,以為沒有了你,齊府就是我的天下。」

他太不把嫡庶之別當一回事,腦子不清楚的認為有能力居之,若是他真把老二弄殘、弄死了,也還有老四。護犢子的嫡母絕不可能容忍他動老四一根寒毛,只要他敢生出惡毒心思,在他還未動手前,嫡母會先滅了他。

「大哥,我送你。」話不必多,一切盡在不言中。

齊正英揮揮手,釋然的揚眉,「不用了,有了這些饋贈,我會走得很穩,日後在生意上對上了,別把大哥宰得太凶。」

「親兄弟明算帳。」公歸公,私歸私,在商言商。

齊正英听後,大笑著走開。

兄弟骨肉情,再怎麼不和也是一家人,如今這樣的結果算是最好了的吧。

看著兄長走遠的背影,齊正藤吁了口氣。

「二……二少爺,不好了,二少夫人暈倒了,她……」

「什麼,小小暈倒?」

不等飛奔而來的小廝說完,一下子血色全退的齊正藤面露驚慌,拔腿就跑,直往敬月軒而去。

一入屋,他的雙手還在抖著,與一位提著藥箱的老大夫錯身而過,可是他眼中看不見任何人,只有臉色蒼白的妻子。

「小……小小,你沒事吧?怎麼了?」

「瞧你一身汗的,嚇傻了吧?我很好,沒事,只是有了。」蘇輕憐笑咪咪地撫著肚子。

「有了?」什麼意思。

「有了孩子,你高不高興?」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孩……孩子?

他先是一怔,繼是困惑,而後視線落在小手擱著的月復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狂喜不已的趴在她身旁。「小小,我會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只對你好。我不會變心,只愛你一個,你要好好的,一直陪著我……」

這家伙樂瘋了,開始胡言亂語了。蘇輕憐同情地拍拍丈夫的背,心底溢滿如蜜一般的甜味。

「來,多吃一點,再吃一口,乖,你現在不是一個人的身子,多吃點,孩子才會長得快。」寵妻子的齊正藤刻意撥開雞湯上一層一層的浮油,小口的吹涼再喂孕婦。

「不……不要了,我吃不下,每天都吃得這麼油膩膩,我都快吐了。」等生完孩子她會肥死。

「吃。」

一旁有道權威的女聲不準她任性。

「娘呀,你要逼死你最可愛又孝順的女兒嗎?包括這一次,我今天已是第四次進餐了,我真的吃撐了,再也咽不下去了。」又不是鄉村養豬法,拚命喂食好長膘。

「又在胡說八道什麼,都快是當娘的人了還這般嘴上沒把門,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全一股腦的倒出來,不許再說什麼死不死的了。」犯忌諱,不吉利,孩子和當娘的都平平安安,福壽康泰。

要不是她懷著身孕,真想給她一顆栗爆。趙玉娘伸向女兒的手改敲為揉,把她一頭青絲揉亂了。

「又不一定說了就靈,你……好嘛好嘛,我閉嘴,當可憐的啞吧媳婦。」趙玉娘兩道刀子似的冷光一甩,識時務的蘇輕憐連忙脖子一縮,裝出非常乖順的模樣。

「你還可憐?有這麼多人伺候,你是好命到讓人想打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讓你吃點補身的還推三阻四,你看看外面有多少人連口飽飯都顧不上,這會兒還在發愁明日吃什麼。」女兒打小就沒吃過什麼苦,被一家人嬌養長大。

其實孕婦沒什麼好做的,也就吃和睡而已。

可是春芽、夏笙、秋嵐、款冬四個大丫頭卻異常忙碌,一下子開窗,一下子為主子挪挪靠枕,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下子又端來溫水讓主子漱口,一下子擺盆鮮花……

就看她們四人在那走來走去,也不知在忙什麼的忙得腳下不停,彼此雖無交談卻默契十足,不用分派活兒就知道該做什麼,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不會重迭或撞在一起。

不過在听到蘇夫人數落小姐,小姐無奈的小意討好時,她們還是會掩口低笑,笑看主子耍賴。

「不能打,不能打,我很乖的,你看我笑得多惹人憐愛,娘忍心打壞我嗎?」她裝可愛的一眨一眨又長又卷的羽睫,把小女人的嬌憨和純真表露無遺,叫人真狠不下心責罵。

不能打,她就掐。沒好氣的趙玉娘輕掐女兒水女敕梨頰,「你還當你是小孩子呀!懷孕兩個多月居然沒發覺,你是傻了還是缺大腦,要不是發現得早,你這一胎準保不住。」

女子頭胎若沒保住,以後懷孩子會有困難,而且懷上了也容易滑掉,一次、兩次、三次後,身子就壞了。

而她這傻女兒還到處走走跑跑,到城外施粥,不怕遭人踫撞的親力親為,讓人一想到就為她捏了把冷汗,至今仍有些後怕,幸好打小的好運氣還是護著她,沒讓她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這又不能怪我,最近的事太多了嘛!」她小聲的嘀咕。

先是出嫁,而後掌家,接著祖母病逝,身為當家主母的她又要安排靈堂,還得準備喪禮事宜,然後又連下快一個月的雨,把人悶得快發霉了,最後再來個洪水圍城。

所有的事都擠在一塊了,她哪能注意到身體的變化,雖然她精于養生,也善于調理自己的身子,可是她天生體弱的體質只能調個大概,不定期的癸水幾時來她也拿不準。

有時一個月一回,有時兩、三個月來一回,她向來就是懶散的人,哪會去記住大姨媽來不來。

「你在說什麼?」趙玉娘狠狠一瞪。

母上大人威武,她示弱的縮頸,「沒什麼,娘越來越年輕了,像朵花似的好看,爹很滋潤你吧。」

蘇正通升官了,一跳三級,現在是從四品的知府。

「少貧嘴,別以為娘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你是我生、我養大的,還能瞞得住我。」

她就是被寵壞的小女兒。

「娘……」蘇輕憐嬌軟著嗓音撒嬌。

「岳母,勞你關心了,你這幾天來來去去也夠累了,歇個兩天,別讓小小擔心,她有孕在身,小婿會好好照顧她的。」看到妻子求援的眼神,齊正藤好笑地解危。

「是呀,是呀!娘,你辛苦了,雖然只是住棒壁而已,可是勞心比勞力更累人,女兒舍不得你太勞累,你累倒了,女兒不是更心疼。」她配合的直點頭,好不關切。

看到小兩口一搭一唱的,趙玉娘伸出一根手指,朝女兒眉心一點。「得了,我看你是巴不得娘快走,省得在你耳邊嘮嘮叨叨,煩得你叫苦連天,你這是在趕娘。」

她也有小小的抱怨,女兒長大了就不貼心了。

「怎麼會呢,我最喜歡娘了,娘是我的千畝田,萬軟地,女兒沒有娘可活不成……」

母愛最偉大。

「好了,好了,你給我躺好不要動,兒女是為人父母前世的債,我這算欠你了,你姊姊嫁得遠,我顧不上,也只有你這個小冤家讓我牽腸掛肚。」她將欲起身的女兒壓回床鋪。

趙玉娘又叨念了兩句,這才和帶著補品過來的陳嬤嬤離開。

她一走,這屋里就顯得安靜了許多,可是……

雞湯還在。

「小小,不要看我,那是岳母炖了一天的慈母心。」齊正藤覺得一肚子油水,別再叫他代喝了。

「你不是說一輩子只對我好?」她撒嬌的道,使出美人計。

齊正藤硬著頭皮苦笑,「對你好就是不能跟你爭食,咱們的孩子在你肚子里一天天長大,你不能不吃。」

「你只喜歡孩子。」她使起小性子。

「我更喜歡孩子的娘。」他端起雞湯,舀了一匙。

「我恨你。」明明很好喝的雞湯變難喝了。

「乖,喝完再恨。」他笑著哄人。

滿臉嫌惡的蘇輕憐捂著嘴裝吐,「不行了,我要吐了,快拿痰盂來,你離我遠一點,免得吐到你身上。」

他無動于衷,「小小,你是最好命的孕婦,大夫說你沒有妊娠反應,吃得好、睡得飽,臉色紅潤得像抹了胭脂。」

「……我真的恨你了,齊小胖子。」餐餐喝雞湯,好惡。

齊正藤失笑,「好,讓你恨,不過雞湯還是要喝。」

「……」她委屈含淚。

七個月後,蘇輕憐生下齊府的嫡長孫,齊向遠樂得嘴都闔不攏,和孩子的爹搶著為孩子取名。

方氏來看過一眼,從佛堂出來的她竟然異想天開的說要抱養孫子,不過被齊向遠、齊正藤兩父子給一口回絕了,沒給好臉色的叫她回去抄經,多看佛經好修身養性。

只是不知是死心了還是真被佛祖感化了,方氏此後倒是一心向佛,初一、十五開始茹素,一串佛珠不離心。

至于田氏則生了一名哭聲如幼貓的女兒。

五年後。

人生如白駒過隙,一轉眼蘇正通又升官了,他為官清廉,公正又無私,深受百姓愛戴,在任期屆滿時被調回上京,從地方官升職為吏部侍郎,官從三品,獲贈四進官宅一幢,俸祿也增了一倍。

蘇輕憐的田地越置越多,蘇承文的酒樓、藥膳館、火鍋店、燒烤店、四季蔬菜館也越開越多,里面的食材全由妹妹的莊子供給,他賺得缽滿盆溢,儼然是連鎖業大亨。

不過他至今尚未娶親,不管他娘怎麼逼他,都不肯點頭娶妻,揚言要找到情投意合的女子才肯成親。

而叫人意外的是,自小不愛讀書的蘇承武居然走上科舉之路,他考上秀才又中舉人,目前準備明年的春闈,依他自己的說法,是非常自信會上榜,父子兩進士,蘇家又多了個當官的。

至于齊府,兩庶一嫡三個女兒都出閣了,可是都嫁得不遠,就在鄰近城鎮,來回往返一天左右。

這也是蘇輕憐身為二嫂的用心,不要嫁太遠才有娘家依靠,若有事遣人回來說一聲,一府上下立即能打上門。

什麼婆媳問題?把人家兒子打怕了,看當娘的還敢不敢吭一聲氣。

庶子齊正風成親後就搬出去了,齊正藤同樣給了他幾間鋪子和田莊,以及幾千兩花用,漸覺花容老去的金姨娘也跟去和兒子住_,她現在是祖母了,有兩個白胖孫子繞膝。

沒有了方氏的挑撥,齊正雲跟在齊正藤身邊學做生意,兄弟兩人感情越發的好了。

方氏禮佛,金姨娘走了,周姨娘因生性尖酸刻薄而老得快,一副老態,因此一屋子女人爭了大半輩子,最後陪在齊向遠身邊的,竟然是丫頭出身的陳姨娘,快四十歲的她還有了身孕。

「哇,你看這片土地多肥沃,黃澄澄的麥子顆顆飽實,都快垂到地面了,若是能釀成酒一定很好喝。」冒著泡沬的啤酒,冰冰涼涼的冰塊一加,澄黃色的酒液多誘人。

「小小,你又想買地了?」饒了他吧,她買得還不夠多嗎?她是甩手掌櫃,勞累的人是他。

當了娘後更顯嬌美的蘇輕憐沒好氣的一睨,「買地礙著誰了?我就是張狂得不可一世的地主婆。」

「你知道你有多少田地了嗎?」這聲音有點虛弱,彷佛有種負荷不了的無力感。

錢太多無處花也很苦惱。

「良田千頃又如何,我還想買上萬頃呢!把看到的土地都變成我的。」她痛快地發下豪語。

說實在話,蘇輕憐也不曉得她究竟有多少土地,她只喜歡買,買了看適合種什麼便建莊子,請管事、買種子,頭一年還巡個兩回看看作物長勢,之後就年年等著收成。

若要知道真正的數量,問夏笙最清楚,她……啊!她和秋嵐嫁給府里的管事連生、福生,他倆也不是別人,就是二條、索子,蘇輕憐嫌他們的名字難听就給改了,夏笙、秋嵐則成了管事媳婦。

春芽嫁了她表哥,離府了,款冬則和鋪子上的掌櫃成親了,小夫妻倆管著蘇輕憐的米鋪,生活優渥地也買起小丫頭伺候。

「你那麼貪心干什麼,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他都成了三省首富,銀子多得花不完。

她鄙夷的一瞪眼,「你這皇商已經有錢得連皇上都想向你借錢,為什麼你還要做生意,把那些可憐的小行商並吞?」

五十步笑百步,他也沒好到哪去。

齊正藤擁著妻子,眼底是數年不變的寵溺,「好,你想買就買。」滿足她是他最大的愉悅。

聞言,蘇輕憐滿意地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買下它吧,我想種茶,我們喝的茶葉是蒸煮過再曬干,味道不香,我們自己制茶,用炒的……」

「炒茶?」听起來滿有意思的。

坐在馬車上的夫妻看著車外綿延不絕的土地,兩人不時相視一笑,在他們身邊或躺或臥三個睡得正沉的孩子,淺淡如水的日子也過得愜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