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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遇詐欺 第十七章

作者︰綠風箏類別︰言情小說

第九章

「牧璇?!妳躲在爸爸的書桌下做什麼?」看到女兒,藍母更是頭疼欲裂。

又是個不省心的,而且比兒子還令她頭疼。有時候藍母不免要怨天,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個省心的孩子,讓她少操點心。

賊精的藍牧璇故意裝傻,笑而不答。

還能干麼,不就是想找找看她被老媽扣押的護照,是不是放在這素有藍家軍事重地之稱的書房里,誰知道……攤手。

「還不快出去,我們跟妳大哥還有話要說。」藍母出聲驅趕。

「干麼趕我走?我又不是外人!你們談你們的,我保證不吵。」

藍牧璇非但不走,還直接拿起桌上的照片,好整以暇的欣賞起來。有大哥賊笑著拉著一臉不甘願的倒霉女孩參加路跑活動,還有大哥和那女孩渾身濕透,緊緊摟在一起的畫面,更有——

「咦?」藍牧璇拿著其中一張照片,語氣驚喜萬分的問︰「你們怎麼有這張照片?是誰這麼厲害,居然能拍到?」

「牧璇,快放下,然後出去。」藍母再次趕人。

「才不要,這張照片我要定了!天啊,居然是我男神梁舟跟可愛的Sunny欸!」藍牧璇抓著照片,少女般旋轉著,感覺如痴如醉。

「妳認識他們?」藍牧禮問。

「認識啊!他們兩個可是兩年前網絡上最紅的網拍模特兒欸,梁舟還是品牌的負責人喔,每次他跟Sunny一搭檔,衣服咻的就賣光,根本秒殺,我和我同學都好愛他們喔。可是沒多久Sunny就突然退出了,再過沒多久,梁舟也把品牌結束掉,我听同學說,梁舟好像是去了法國進修。」藍牧璇興奮的仰望哥哥,「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可惜,梁舟不喜歡女生……」

「妳說什麼?他不喜歡女生?難道說,他是……」藍牧禮表情訝異。

「是什麼?」藍母不解追問。

藍牧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是同志。品牌的另一位負責人就是他的戀人。」她扁著小嘴,一臉沮喪的說。

「什麼?!梁舟是同性戀?!這麼說……這麼說……」藍母驚詫不已,掩著嘴,久久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倘若真如女兒所說,梁舟其實是個同性戀,他和梁萬晴根本不可能有曖昧!那她……天啊!

她都做了什麼?兩年前的她……不管是對梁萬晴,還是對自己的兒子……

想到自己可能錯手拆散了兒子的姻緣,藍母既震驚又錯愕,渾身發涼的她不知所措的看向一旁緊抿著嘴唇的丈夫,眼神無比復雜。

藍父率先定下心來,他無聲安撫的握了握妻子冰涼的手,接著嚴肅的望向女兒問︰「牧璇,這消息妳百分之百確定嗎?」

「爸,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我說話是有這麼不值得被信任嗎?這種事情我何止是確定,還一輩子都忘不了呢!想我生平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結果對方卻不喜歡女生,我當時還為此哭了滿滿一缸眼淚呢!要不是之後媽把我扔到美國去,還斷絕我台灣的朋友圈,我也不會失去梁舟的消息那麼久!齁,我不管啦,總之梁舟這張照片,我今天是要定了。」藍牧璇死死抱住不放。

藍牧禮不敢相信,若不是因為妹妹這番話,他不知道還要被梁舟這個根本不是問題的問題困住多久!

想到這一切不過是他自以為是造成的誤會,藍牧禮一方面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卻也開心極了。

「牧璇,哥真是太愛妳了——」藍牧禮開心的想要親吻妹妹。

「啊,走開啦,臭哥!」藍牧璇嫌惡的一把推開藍牧禮的帥臉。

對于妹妹的不賞臉,藍牧禮渾然不以為忤,帶著豁然開朗的好心情道別家人,轉身快步離開書房。

藍母直覺的想攔,但又想誤會都解開了,還能阻擋、有必要阻擋嗎?這一遲疑,兒子就走得不見人影了。

然而當藍牧禮坐上車子,連打了數通電話,卻無法聯系上梁萬晴,方才的喜悅瞬間又跌落谷底。

他又傷害了她,繼兩年前的誤會之後。就因為自己那可笑又幼稚的嫉妒,他又一次做了錯事,他要是梁萬晴,只怕也不想再理會這樣的男人。

藍牧禮呀藍牧禮,你怎麼老是在干蠢事呢?

明明在工作上,你可以果決、可以睿智的處理任何突發狀況,事實上,你也做得很好,人人都夸贊你是天才,資質聰穎又上進,是商界的明日之星,可面對感情,你為什麼就有辦法把一手好牌打到死,把一條康莊大道走到黑?

他好想現在就站在她面前,好好跟她道歉,為他那些不成熟的混蛋語言,還有她委屈的眼淚道歉。

她剛搬家,公司人事資料肯定還是舊的,再者,打從她成年後,就一直孤身一人,和親戚幾乎沒有往來,她進公司時,由于梁舟在法國,填寫的緊急聯絡人還是自告奮勇的陸維克。

藍牧禮知道,眼前就只有母親手上會有梁萬晴現在住處的地址,只是他若去要,母親怕是不會給,因為她一點都不希望他和梁萬晴再有任何交集。

看來,只能另闢蹊徑了——

他打電話給陸維克,「之前听你說,梁舟弄了個工作室,打算推出自己的服裝品牌?」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陸維克的聲音模模糊糊,「是有這回事。」

「工作室在哪?你能幫我弄到他的聯絡方式嗎?」

「現在?!」他在酒池肉林盡情狂歡欸。

「對,現在。拜托。」

陸維克楞住,他沒听錯吧?藍牧禮居然跟他說拜托!

他得意的彎唇笑說︰「這口氣我喜歡,這才像是在求人嘛!等我消息。」

與此同時的藍家書房——

藍家兄妹一前一後地離開書房後,藍父和藍母則相對而坐,久久無言。

藍父不舍妻子滿臉自責,主動打破沉默,拍拍妻子的肩膀,好聲安慰道︰「這不是妳的錯。」

「可說到底,牧禮和那孩子的婚姻最後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啊!我自以為是為了兒子好,結果卻……」

「別責怪自己,妳只是做了很多母親都會做的事情。如果妳有錯,我的錯只怕比妳多,我可是打從一開始就反對的,妳跟我不一樣,妳是心軟的想要接納那個孩子,所以才會去找征信社跟拍她的行蹤,想要更進一步了解她。若不是因為這致命的誤會,妳早敞開雙手接納那個女孩當媳婦兒了。」

「都怪我的自以為是,害得他們好好一對小夫妻弄到這樣收場。」藍母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後下定決心,「不行不行,我要去跟那孩子道歉,懇求她原諒我的老糊涂。」

「好,要道歉,我跟妳一起去。」

「不不不,我自己鬧出來的事情,我自己去道歉。再說,你一個大男人板著臉孔杵在那里,我們女人家不好說話,還是我自己去。」她怕老公那張黑臉嚇壞人家女孩子了。

「……我臉是有那麼臭嗎?」藍父有點委屈。

「不是臭,就是太嚴肅了,我說你得好好改改這毛病,要是萬晴那孩子願意原諒我,咱們兒子以後就不用再孤孤單單了,你想,小兩口感情一好,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抱孫子了,你總不能繼續板著臉孔嚇自己的孫子吧?」

「我說藍夫人啊,妳想的會不會太遠了?」都還沒去道歉呢,也不知道人家女孩子肯不肯原諒。

但藍父嘴巴上不以為然,腦海里卻還真巴巴的幻想起兩老含飴弄孫的景象……唉,真是越想越心動啊!現在就希望一切能順利落幕,兒子和當初那個無緣的媳婦兒可以破鏡重圓,他想要抱孫的美夢也才可以早日成真。

藍牧禮將車子停放在一棟三層樓的清水混凝土的建築前。

沒有光亮的磁磚貼皮,也沒有典雅氣派的雕塑圖騰點綴,就是一棟很樸素的建築,頗有日本建築大師安藤忠雄的風格。

藍牧禮按下門鈴,對講機里沒有傳來任何詢問,大剌剌的就直接開門了,實在隨性。

藍牧禮拾級走上二樓,眼前的情況叫他驀然一怔。

他納悶想,他應該不至于跑錯地方才對,可這……這是什麼情況啊?

完全打通的二樓,左手邊的區塊里擺著幾張辦公桌,有人忙碌講著電話、處理庶務,有人彎著身子幾乎趴在長桌上,對著布料裁裁剪剪,不時還伴隨著縫紉機的聲音,這些畫面拼湊起來和一般的小型服裝工作室並無不同,真正讓藍牧禮瞠目的是另一邊——

右手邊的空間,那兒正在上演著汗水淋灕的肉搏戰。

沒錯,貨真價實的肉搏戰,男人們穿起了裝備,在辦公室里打起了拳擊。

那些人身上的裝備可不馬虎,一來一往的攻擊也很是凌厲,完全不是在開玩笑的,頗有職業級水平。

藍牧禮的突兀出現,讓比賽暫時停止。

藍牧禮一眼就認出紅色那方是梁舟,梁舟拎著礦泉水,喝了一口,氣喘吁吁的掛在彈性護繩上說︰「地方應該不難找吧?」

藍牧禮很快的意會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遂邁步上前,「還好。」

「要不要上來玩一局?」

「不了,我來是想問你,怎麼才可以跟萬晴聯絡上。」

她前兩天離開公司後,就請了年假,電話又一直關機,他只好來問問梁舟這個室友了。

「打電話給她呀!」

「她電話關機。」

「那就代表一件事,她不想讓你找到。」

梁舟一針見血的回答,讓藍牧禮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臉上熱辣辣的,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想拿到我家的地址和鑰匙也不是不可以,上來跟我打一場。」梁舟抹著笑容說,眸里閃爍著對藍牧禮的蓄意挑釁。

藍牧禮靜靜的看著梁舟,他是那種無事不找事,但有事不怕事的人,既然要打,就來吧。

「一局?」

「OK。」梁舟一臉興致勃勃。

藍牧禮月兌下出自名家之手的手工西服外套,拽下名牌領帶,用最快的速度扒掉身上的多余裝束,昂然站上了格斗場地。

「確定這樣就好?」

藍牧禮沒有要求任何防護裝備,身上還穿著襯衫和西褲,盡避袖子卷上了,褲管折上了。

「只有一個女人可以管我月兌衣服。」藍牧禮淡淡的說。

梁舟從善如流,「OK,你高興就好。那就開始吧!」

梁舟敏捷得像豹般的撲上來,攻勢凌厲,藍牧禮盡避揚起手臂保護自己,迅速抵擋,但仍稍顯生疏,果不其然就挨了打。

「你這麼弱怎麼跟我拿地址和鑰匙?」游刃有余的梁舟噙著一抹笑,口吻挑釁的說。

那不可一世的睥睨神情,徹底的激怒了藍牧禮!這輩子還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和語氣跟他說話,更別說這事關他今天能否見到梁萬晴,一股不服輸的雄性好勝心激起了他的戰斗欲,豁出去的低吼一聲,旋即沖上前,主動發出攻擊。

一時間雙方互有攻守,一陣纏斗,藍牧禮出其不意的攻向下盤,絆倒梁舟正想乘勝追擊給予致命一擊——

梁舟毫無畏懼的笑說︰「嘿,你這拳打下去,萬晴不跟你翻臉,我名字就讓你倒過來寫。」

藍牧禮楞住。他說的沒錯,梁萬晴確實會如此。再說,他今天也不是來打個你死我活的,他只想要盡快拿到他要的東西。

藍牧禮決定收手,下一秒,原本倒在地上的梁舟突然一躍而起,迅雷不及掩耳的對著藍牧禮連續揮拳暴打,藍牧禮閃避不及,只能硬生生承受,最後踉蹌的掛在護繩上。

他狠狠的瞪著梁舟,揚起手臂正要抹去嘴邊的血,卻被阻止。

「欸,不能擦,還不能擦,你擦了我剛才不就白打了。」梁舟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