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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皇憐後 第六章

作者︰季璃類別︰言情小說

第五章

他的強勢侵犯,讓她足足有兩天下不了炕。

殷無憂知道自己惹他生了好大的氣,但她只是不服氣,為什麼他對她總是有成見,為什麼她說的明明就是實話,他卻不肯相信?

「娘娘,牙忽銀汗王說他要離開京城,希望能夠在離去之前,見皇後娘娘最後一面。」

听到隨婢的稟報,殷無憂堅決地搖頭,「不,我不見他,派人去回話,就說我現在已經是皇帝的女人,除了皇帝以外的男人,都沒有私下相見的權利,就算我們曾經是要好的朋友也是一樣。」

「汗王好像早就知道娘娘不會見他,他請娘娘能否送他一樣貼身的東西,就當做是臨別的禮物。」

「我能給他什麼呢?我擁有的一切都是皇上賜予的……」殷無憂輕嘆了聲,取出一條手絹。「就給他這條手絹吧!這是我唯一能給的,轉告我的話,就說我當他牙忽銀還是朋友,請他放過北方邊界的百姓,不要再派兵侵擾邊界,或許雙方化敵為友之後,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

閑來無事,殷無憂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照顧她的藥苗,她知道如果能夠成功種出百瑞,將對中原的軍隊有很大的幫助。

她拿著書冊記錄著藥草的生長狀況,听她在江南行醫的舅舅說,就算是同一種藥草,是否得到良好的照顧將會影響質量,就連藥性都有分等級。

就在這時,一名宮女走了過來,在主子身邊說道︰「娘娘,皇上要你立刻到大殿去。」

「到大殿去?傳旨的人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沒說,听說皇上的臉色很凝重,看起來好像在生氣。」

聞言,殷無憂心里覺得古怪,同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她隨即笑自己多心了,把書冊交給女婢之後,隨著傳旨的人前往大殿。

一進大殿,殷無憂看著炎焰手里擰著她送給牙忽銀的手絹,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那個東西怎麼會到他手上!?

炎焰神情嚴峻地走近她,將手絹拿到她的面前,「皇後,你認得這是什麼東西嗎?」

「是我的手絹。」她平靜地回答。

「只是一條手絹,不是你跟他之間訂情的信物嗎?」他的語氣尖銳而且刻薄,妒火正無情地啃噬著他的心口。

她搖了搖頭,「不,這只是一個我送他的紀念,紀念我們曾經是朋友,從今以後不可能再見的一份薄禮。」

「是嗎?朕還以為終于逮到你們殷家叛國的事證,說!這是你與他之間交換的信物嗎?你們要交換什麼?交換足以打倒朕的軍情秘密嗎?」

「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爹沒有叛國,當年是朝廷派他出使西域,是你賦予他使臣身份的!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相信他才對!」

「你的意思是在怪朕多疑羅?」

「我沒說,但你自己心知肚明。」

他冷哼了聲,「你現在打算把罪名推到朕身上嗎?你身為朕的皇後,行為卻不知檢點,竟還不知罪?」

「我沒有!」她大聲地反駁。

關于自己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多想,一直以來,她只想著要當他的皇後,討他歡心而已啊!

「那你為什麼要送給牙忽銀手絹!?」他猛然擒住她縴細的手腕,惡狠狠地瞇細黑眸,「你憑什麼給他?你的一切,包括每一根頭發,都屬于朕,明白嗎?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聞言,殷無憂抬起美眸,怔愣地看著他,她的手腕被他握得好緊、好疼,但她出不了聲喊疼,心里就像有幾千萬根針在錐刺一樣。

「因為我是你的,所以連最後一點自尊,都不允許擁有嗎?」她柔女敕的嗓音有些破碎。

「你在說什麼?」這次換他有些怔愣。

「我說的話你听不懂嗎?如果,我注定是個人質,那我寧可當個被囚在天牢里的階下囚,而不是一個連思想都要被控制的皇後,我不要當一個無論做什麼都會被懷疑猜忌的皇後!」她大聲朝他吼道。

她受夠了,她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

「你不要朕給你的恩寵?」

「這不是恩寵,是你的手段!」

「注意你的言行,殷無憂,朕隨時都可以拿你治罪。」他硬聲說道,別開黑眸不看她。

「在你的眼中,我本來就有罪!」她忍住了奪眶而出的淚水,哽咽地說︰「看著我,你看著我,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呢?是不是你也心虛了?是不是你明白自己到底讓我當了一個如此不堪的皇後?」

「退下!朕現在不想見到你。」他無情地甩開她縴細的手腕。

她猛地沖上前去,不容許他對她視而不見,「廢了我!既然你對我有所懷疑,那就廢了我,我不要戴著一頂扣上不忠貞的後冠繼續過日子!」

「你以為朕不敢廢你嗎?」他凌厲地瞪了她一眼。

「對,你不敢,因為你心虛,你怕承認冊立我為後只不過是一個卑鄙無恥的手段!」

「殷無憂!」炎焰怒喝,她的話激起了他內心的怒氣。

他怎麼還容得了她呢?她在他面前從不乖順,只懂得違逆他、對抗他!對于這一點,他再也忍無可忍!

「我等著呢!你還要我等多久,才能等到你開口要廢我呢?」她無畏于他的怒氣,美眸勇敢地迎視他。

「你、不、需、要、等。朕現在就下令廢了你的後位,如何?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炎焰臉色鐵青,一字一句冷硬道。

一瞬間,殷無憂感覺自己的心口被人狠狠一擊,她需要很用力,才能將梗在喉頭的氣給接續起來。

她沒听錯吧!?

事情就這麼簡單嗎?他一聲令下,幾個字就毀了她?

自始至終,她的痛苦……原來只要這幾個字就可以解開嗎?

「怎麼?」他反過來一步步逼近她,「看你的樣子似乎大受打擊,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朕如你所願,另外再賜給你一處新的住所,從朕即位以來,那個地方就不曾有人進去住餅,你就進去當第一個吧!」

「那個地方?」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殷無憂咬著女敕唇問道。

「冷宮。」輕淺的兩個宇從他的唇間進出,「你不是覺得你這個皇後當得比天牢里的階下囚更不如嗎?那朕就給你一個跟天牢差不多的地方,如何?你滿意朕的安排嗎?」

「我……」她輕啟朱唇,發現自己的聲音出不來。

她應該說些話,但,她能說什麼?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是一國之君,是無所不能的,她還能說什麼?他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就決定了她必須在冷宮里度過余生的命運。

一瞬間,她替自己感到不值!

「皇後,對于這件事情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他冷淡地問,深邃的瞳眸彷佛有一絲期待,期待她就像往昔一樣反駁他。

「沒有。」她搖頭微笑,笑中透出一絲苦澀。

如果,當他的皇後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那麼,被他貶入冷宮,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

她揚在柔唇畔的微笑讓炎焰覺得刺眼極了,「難道,你對朕所做的決定也沒有意見嗎?」

「臣妾不敢違抗皇令,只能心悅誠服地接受。」她柔順地低頭,沒看見他臉色一沉,對她的柔順感到惱怒。

什麼叫做心悅誠服地接受!?為什麼?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意見的她,卻在這個時候乖順得像一只綿羊般!

「很好,來人!」炎焰綻開一抹冷笑,沉聲命令道︰「月兌去地皇後的冠服,貶入冷宮!」

起初,宮人們對于這命令還存有一絲遲疑,最後是在總管大人的催促之下行動,三、五個人一起上前摘除殷無憂身上的衣袍。

她靜靜地閉上雙眸,任由宮人剝去她身上華麗的冠服,緊緊地閉上蒼白的唇辦,對于內心所受到的屈辱與不堪都只能無言地忍受下來。

在她的心里,想到的是他與她行大禮那天,侍女們小心翼翼地為她穿戴上鳳袍後冠,深恐有一絲毫的怠慢。

此刻,他們卻像是怕被炎焰責怪般,盡所能夠地迅速褪去她身上這襲華服,彷佛這身榮貴從來不屬于她,只是由她暫時取用,如今必須奉還。

她不是留戀啊!只是心里覺得無限悲涼,殷無憂緩緩地睜開噙著淚水的美眸,望著她那高坐在上位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