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號︰

小心眼 第四章

作者︰夙雲類別︰言情小說

拔昊謙在房間準備的同時,吉兒和萍姨在餐廳也沒閑著。

吉兒繼續背誦料理的食材和烹調法,還要隨時注意假發有沒有戴歪,臉上的妝有沒有掉落,萍姨則在一旁幫她補妝。

拔昊謙終于下樓來了,他穿著她搭配好的西裝和領帶,這當然也是出自萍姨的手。

「來,請用早餐吧。」她把早餐都擺上桌,萍姨也適時地退出餐廳。寬大的餐桌旁,一人分據一邊,相隔有點遠。「司機再過二十分鐘後就會到門口接你上班。」

「妳今天很早起來?」他面無表情地問。

「對。」言兒的臉上掛著笑容。「做妻子的,不就是應該早起服侍丈夫嗎?」

這樣她不累嗎?他想問,卻又閉上了嘴,不容許自己表現多余的關心。

「對了,」她開口繼續說著,當然這都是早就背好的台詞。「我不知道你早餐喜愛吃中式還是西式,不過萍姨昨天已經去買了一堆菜放在冰箱,我就從里面挑了一些菜做早餐,我不想做太傳統的吐司或是煎蛋,所以早餐就吃地瓜稀飯配新鮮的小菜,你覺得如何?」

「很好。」他吃了一口小魚干,覺得很美味。可是,說不出為什麼,菜色一樣出自于粉兒之手,怎麼滋味和口感就是有點不對勁?當然,他什麼也沒說。

「這地瓜是竹山出產的,很新鮮喔,好吃嗎?」

「很好吃。」他隨口回答。

「真的嗎?」吉兒松了一口氣,這表示萍姨的手藝可以滿足何昊謙。「那真是太棒了。」

吉兒不打擾他用餐,走過去把落地窗打開,凌晨的一陣大雨不知何時已停,窗上亮晶晶的水滴,在晨曦的照射下,就像耶誕樹上的小銀飾,神秘又美麗。

電話響了,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候。

時間抓得剛剛好,吉兒迎上前去,送昊謙出門上班。

在玄關前,看到他的領帶沒打好,她連忙主動上前幫他調整好領帶。

百!這門功夫就不是萍姨教的,是她當女童軍的時候學會的,她自豪地想。

拔昊謙看著她專注的模樣。那小巧的瓜子臉上,瓖著一對像鑽石的大眼楮,專心的表情,彷佛沒有什麼事比他的領帶更重要,看著看著,他嘴角的弧線不由得又往上拉起。

「謝謝妳。」不由自主地,他握住她的手,把她細女敕的小手放在自己厚實的手掌上,低頭仔細端詳。「沒想到這雙手這麼巧……」

這是第一次,他贊美女人,而這女人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他又失常了!瞬間他臉色為之一變,轉頭上車。

「路上小心,」吉兒站在車外,溫和地叮嚀著。「中午我會送便當給你。」

他點頭。「我會讓司機來載妳。」

吉兒目送車子離開,不可思議地,她覺得剛剛被他抓住的手還在發熱,心田也在發燒。

他一個簡單的動作,居然對她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一關上大門,吉兒立刻月兌下高跟鞋,用力拔掉假發,也不管這動作會不會傷害到頭皮。「萬歲!我自由了!」她大叫,蹦蹦跳跳地上樓。

她進入房里後,把門關好,萍姨跟著拉上窗簾,她馬上迅速月兌掉身上那件超級累贅的洋裝。

「我要褲子!」她對萍姨說,態度相當堅決。「我一定要穿褲子!」

「好好好……」萍姨有些無奈地說︰「妳帶來的行李有準備牛仔褲,還有幾件輕松的背心,就放在我住的那間客房……」

萍姨還沒說完,吉兒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客房沖,才一會兒工夫,她就換上了俐落的合身牛仔褲,以及白色的萊卡背心。「耶∼∼這才是最真實的我嘛!」

這宅子應有盡有,地下室居然連健身房也有,吉兒一看到健身房,幾乎快樂得要瘋狂,她看到舉重、啞鈴,還有拳擊用沙包,馬上忍不住的跑去「實際體驗」一番。

可是,手在揮拳,腳在跳動,她揮汗如雨,滿腦子卻是他的影子。

他就像一潭看不清的湖水,幽深難測,這樣的男人對她做出許多耐人尋味的柔情舉止,真的就為了要她替何家生下後代嗎?

奇怪!她怎麼一直想著他呢?

她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這種奇妙的感覺,她想讓他快樂、讓他笑……他的存在突然變得這麼重要!

怎麼可能,難道才一天,就對他產生了感情?

這是動心嗎?

「吉兒,」沒來得及細想,萍姨已經走過來打斷她思緒了。「早上來不及跟妳談一談,我有話要告訴妳。」

「什麼話?」運動消耗她多余的精力,她氣喘如牛,汗流浹背。

萍姨看著她,這孩子跟死去的粉兒真的有天壤之別,她活力無限,充滿了生命力。

「我想,除了生孩子這件事情以外,妳還必須讓何昊謙愛上妳。」萍姨認為這樣做對吉兒和言家最好。

「什麼?」吉兒馬上停下揮舉動作。

「如果不讓少爺愛上妳,他怎麼會對妳百依百順,日後對妳言听計從呢?如果沒有愛情,那妳只不過是生孩子的工具罷了!目的一旦達成,妳就毫無利用價值了。」老謀深算的萍姨又說︰「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少爺的成就不凡,他不乏愛慕的女人,已婚的他仍是可以在外面金屋藏嬌,擁有很多情婦,如果妳不好好管他,到時候,妳的婚姻會走到盡頭。」

「這樣不是更好嗎?」吉兒無法理解。「反正我本來就不是粉兒,我會跟何昊謙結婚,完全是為了父親。這樣有目的的婚姻,怎麼跟他過一輩子呢?」

「唉!妳怎麼那麼不會想呢?妳難道不知道妳沒有回頭路了嗎?」萍姨義正辭嚴地說。「妳寧願跟他交惡,兩人互不搭理,還是讓他愛上妳?就算真相浮出台面,只要他愛妳,如此所有的過錯都會獲得他的諒解,你們依然可以過著美好的生活。」

「我……」吉兒一臉無奈,她覺得好煩、好煩。「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我跟他是很正常的過程認識,而不是粉兒的替身,也許事情就不會如此復雜。」

「何必想這些?這對妳的未來沒有幫助,事實就是事實,妳能改變嗎?」萍姨幽幽地嘆氣。「好了,我就說到這兒,起碼我希望妳能改變。首先妳要改頭換面,妳這身黑皮膚一定得弄白才行,我有準備頂級的美白乳霜,以後妳每逃詡要搽,妳這個龐克頭也太陰陽怪氣,要慢慢把頭發留長,然後,妳要慢慢戒掉穿褲子的習慣,只能穿長裙,然後還要學做淑女……」

听到這麼多「規範」,吉兒已經垂頭喪氣了。「萍姨,妳說的這些……讓我很想死啊,要我完全遵守的話,我拜托妳,在何昊謙不在的時候,讓我穿褲子滿足一下,可以嗎?」

「好吧!」萍姨對這個要求心軟了,不過其他的項目絕不退讓。「我沒辦法給妳很多時間閑著沒事做,等會兒我們就要開始上課。」

「上什麼課?」

「妳的坐姿很難看,我要教妳怎麼坐才是淑女,還有一些上流社會的生活習慣和優雅的動作,另外,在床上的功夫也得學習學習……」

「嗄?」吉兒癱軟在地上,她已經看到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試煉。

***bbscn***bbscn***bbscn***

在萍姨安排的「訓練課程」中,吉兒的當務之急就是把皮膚變白,而且要白得亮麗,所以她必須先敷臉,在敷臉的空檔,萍姨也沒讓她閑著。

因為是坐著,又穿牛仔褲,吉兒很本能地分開膝蓋,雙手任意放在大腿上,無聊地打拍子。

「吉兒。」萍姨很嚴肅地告誡。「淑女坐的時候雙腿要並攏。」

吉兒臉紅地把膝蓋合起來,抬頭挺胸,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

這一整個上午,萍姨不斷的示範、教導、糾正……吉兒還穿高跟鞋練習如何優雅走路,還有應對進退的禮儀,不過幸好她天資聰穎,領悟力快,學習成效很好。

直到接近中午,萍姨忙著去準備何昊謙的便當,這才讓吉兒稍微喘口氣。

「吉兒!」萍姨從廚房探出頭,看到吉兒要死不活地躺在沙發上,又大聲提醒道︰「不要在那里模魚,快去穿衣服,等一下還要幫妳戴假發。」

「是……」

敝不得爸爸都說萍姨是最忠心、最有才能的管家,真是實至名歸啊!

吉兒垂頭喪氣地走到二樓,換回早上的那件衣服,雖然累贅華麗,但也顯出吉兒的好身材。

被好衣服後下樓,萍姨已經把被她丟在地上散落的假發整理好了。

「我晚上戴假發還好,不容易被發現,可是光天化日下,戴假發會不會看起來很假?」

「那就加上一頂帽子,稍微遮一下。」

「可是帽子跟這套洋裝好像不太配……」

「咦?」萍姨這才發現吉兒穿的不是她準備的衣服。「快點換下來,早上穿過的衣服就不要重復穿!上樓換另外一套,有一件桃紅色無袖背心,和白色的魚尾裙,戴上這頂圓帽,應該會很好看。」

「好吧……」吉兒意興闌珊地應道。

雖然她出身豪門,可是在美國生活那麼久,叔叔給她的教育卻很平民化,她很隨興,過得也算平實,一點也不鋪張浪費,她覺得只穿一次的衣服就要干洗,不是很浪費錢嗎?

十分鐘後,司機打電話通知說車子已經在門口等侯了。

不過,雖然不太開心,但是早上的運動量,讓她把哀怨的情緒都發泄殆盡,心情也開朗多了。

沒錯!既然無法改變現狀,起碼要對自己好一點吧!鱉得開心是她目前最重要的功課。

而且,何昊謙早上對她說的話彷佛是一劑興奮劑,只要一想起,她就情緒高昂,雖然前途坎坷,但起碼有自信走下一步了。

她帶著愛心便當出門。出門前,萍姨還要吉兒多多練習如何綻露燦爛的笑容,要不驕縱、不高傲,又能展現貴婦氣質。

車子急速奔馳,一路順暢地來到市區一幢新穎氣派的新大樓前。這是何昊謙新蓋的辦公大樓,吉兒沒有時間把外觀看得很清楚,車子就直接駛入地下室里,司機停好車子後,帶她到獨立的電梯,直接通往何昊謙的辦公室。

電梯停在十八樓,吉兒提著愛心便當小心翼翼地走出去。第三次穿高跟鞋,她總算知道如何拿捏力道才不會摔跤,也更有自信了。

斑跟鞋踩在冷硬的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輕盈地步大氣派尊貴的寬敞門廳。

「何夫人,您好。」壯觀的辦公室大門外有兩位保全人員,主動向她問好。

「你們好,辛苦了。」她展露平易近人的風采。

打開門,她不忘甜甜地喚道︰「昊謙,我來了!」

她知道,在外人面前,她必須表露出和何昊謙的恩愛親密。

拔昊謙正坐在辦公桌前辦公,專心地批閱文件。他看起來瀟灑帥氣,那專注的眼神,充分顯現出成功商人的精明干練。

「妳來了。」忙碌的他抬起頭,眼楮頓時為之一亮。

她今天的打扮是亮麗的桃紅色系,肌膚白皙粉女敕,唇紅齒白,柔亮的黑發蕩出迷人的光澤。

不過,漂亮也只是表相,眼前的女人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對她,他不應也不會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我帶了你愛吃的便當。」她腳步輕盈地走向他。「中午了,肚子餓了吧!」

一看到她親手做的便當,正在批公文的何昊謙立刻停下來,滿心期待她的愛心便當。

他們坐在角落的會客室,她刻意坐在另外一張沙發椅,和他隔開一些距離,怕他眼尖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她慢慢地把溫熱的飯菜和湯取出來,今天的午餐很特別,還附上一道沙拉。

吉兒當然又說著事先背好的台詞。「這是凱撒沙拉,沙拉醬是我親手調的,濃郁夠味,你嘗嘗看……」

「好。」何昊謙立即開動,享用美味的便當。

奇怪!第二餐了,為什麼就是缺少了那次吃到的懷念風味呢?

不知道為什麼,再次看到他,就是讓吉兒莫名臉紅心跳,她的心跳加速,小手也不由得微微顫抖。

雖然他們之間不夠熟悉,他也總是面無表情,但是,她卻能感覺他不是那麼的無情,在那冰冷的神情下,其實是個感情豐富的男人,只是被隱藏起來罷了!

她想到了萍姨的話,像他這樣多金又有權勢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可是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了。

敗多女人愛他,而她呢?

她也應該要愛上他,以「粉兒」的身分愛上他嗎?

也許,她不該抗拒,不去抗拒身為替身的事實,讓自己的感情順其自然比較好,這樣壓力才不會太大。

拔昊謙的外貌英俊,高學歷,種種條件都沒什麼好挑剔的。他就像一顆閃亮的巨星,很多女孩只要看他一眼,就會深深為他著迷。才二十歲的她,其實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那些臉紅心跳的癥狀也算是正常反應。

室內很安靜,像她這樣沈不住氣的個性,又不免開始想找話題聊。

「我下午要回去看爸爸。」

「好,叫司機載妳去。」他不反對,可是有但書,「可是要在晚餐前回來,我今天不會加班。」

「我知道。」

他忙著吃飯沒時間跟她多說話,飯盒空了,她還是繼續找話題──

「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回去看你父親?」

他臉色驀地為之一變,冷淡地說道︰「妳的話真多,我會安排時間,妳不要再問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話誤觸到地雷嗎?吉兒也是脾氣一來,不由自主地沈著臉,收拾完空飯盒就要離開。「那我走了。」

「錢夠用嗎?」臨走前,他忽然問道。

「當然夠用,請你別擔心。」她故意極為客氣地回答。

「等一下。」他快速取出支票,在上面寫了個數字。「這是給岳父的,幫我問候他一聲,我應該回去看他,但是最近沒空。」

沒空去看,所以就用錢打發?吉兒心底這樣想道。她什麼也沒說就接過支票,看到上面的數字,還是不禁嚇了一跳。他還真慷慨,這金額夠父親繳清這個月的銀行貸款利息。

「謝謝你,我先走了。」

吉兒離開時,他注意到她戴著一頂很漂亮的帽子,而且從頭到尾沒有把帽子拿下來,不禁若有所思地盯著大門。

***bbscn***bbscn***bbscn***

「何夫人,」走出何昊謙的辦公室,司機馬上跟上吉兒,客氣地說道︰「我們直接到地下室吧!」

「不!我想到一樓,萍姨說這里有一家好吃的鳳梨酥,我爸爸很愛吃,我想買回家給他。」

「那好,我們先到一樓。」司機帶著少夫人搭一般電梯,他按下電梯鈕。

因為現在還是午休時間,也不知道是誰把風聲傳開了,員工們听說何總裁的妻子來了,一些女職員吃完午餐竟聚集在大廳,想要一睹何夫人的廬山真面目。

雖然新聞和報紙早已經大肆報導過,可是親眼目睹當然更過癮啦!不僅如此,其中也有不少女員工想要親眼看看何夫人的姿色,一較高下。

電梯門打開時,吉兒嚇了一跳,大廳擠得水泄不通,幾乎清一色是女生。而且還主動讓出一條路,她感覺很不對勁,可是她還是提起勇氣,抬頭挺胸走出去,周圍的女人們果然立刻開始議論紛紛,對她品頭論足──

「她真的很美呢!敝不得,老板挑她做新娘子,我們當然敵不過她……」

「她真的很不賴,妳看她身上用的都是名牌,我猜價值超過二十萬以上……」

這些評語都還算好,可是,她也逐漸听到很難听的話──

「我看她根本就是企業聯姻,除了有錢以外,其他根本比不上我們。」

突然,從人群中間走出一名女子,擋住吉兒的路──

「這長發真的好漂亮,看起來真像假發!」她說得很大聲,讓每個人都听得見。

吉兒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靈敏地微笑道︰「真的嗎?那真謝謝妳的稱贊。」

從她身上掛的名牌得知,她是業務經理蜜雪兒。她生得很艷麗,斜飛的鳳眼不懷好意,看得出來她應是何昊謙的愛慕者。

「妳別太得意了,」蜜雪兒來到吉兒身邊,恨恨地低聲道。「結婚也不表示昊謙就是妳的!」

她憑什麼講這種話?吉兒莫名地一肚子火。

「我想……妳應該是我丈夫眾多情婦中的一個吧?」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妳……」吉兒高傲的姿態立刻讓蜜雪兒的氣勢弱了幾分。

接著,吉兒的笑容更加甜蜜。「但是,我想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昊謙是我的丈夫,不是妳的,請妳說話禮貌一點,要喊何總裁,別直呼他的名字。」

「我知道老板為什麼要娶妳!」蜜雪兒不甘示弱地說︰「不過就是企業聯姻,這並不表示他愛妳!」

「隨便妳怎麼說,」吉兒的笑容里已有一絲銳利的警告。「重要的是,現在昊謙是我的,不是妳的。」她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我是何夫人,而妳不是。」

說完,她抬頭挺胸地離去,心里卻不禁感到一份莫名的悵然。

為什麼會有被掏空的感覺呢?

她跟何昊謙根本就不是一對!她只是姊姊的替身,雖然嫁給何昊謙,可是他們並不相愛,她只是為了他的錢,而他則要她替他傳子嗣。既然如此,她應該看開,為什麼要為他情婦的耀武揚威感到心情低落呢?

如果婚後何昊謙又有別的女人,她想她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她沒有資格開口,是她先欺騙對方,況且他們的婚姻又不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

吉兒回到了娘家,言祥看到她十分開心,她把支票遞給父親,希望能稍微替爸爸解憂。可是,她跟爸爸一起吃鳳梨酥、喝完茶之後,彼此間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長期以來父女關系疏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善,她很快就起身告別。

司機載她回家後,又立刻趕去公司載老板下班。

萍姨正在準備晚餐,吉兒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臉色呆滯。

「今天的情形如何?」

「何昊謙的情婦當場傍我難堪……」

「什麼?發生什麼事了?」萍姨要她仔細的將事情說一遍。

「就是……」吉兒很快地說了一遍,越說越是生氣。「我不是氣何昊謙婚前花心,而是氣那個女人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但是,她又為什麼要在意呢?如果她不愛昊謙,昊謙外面有女人干她何事?

「我早上說的沒錯吧!我提醒過妳,憑少爺的條件會有很多女人喜歡。」看吉兒咬牙切齒的氣憤模樣,萍姨告誡道︰「妳乖乖听我的話,趕緊抓住少爺的心,不管妳愛不愛他,妳都要讓他愛上妳。」

「可是感情是要培養的啊!怎麼做最快呢?」這種事她完全沒經驗啊。

「最快的方式當然是好好的取悅他,讓他不能沒有妳,徹底地吸引他的目光,甚至可以用妳的身體誘惑他!」

「我的身體已經給他了不是嗎?」累壞了的吉兒忍不住必嘴。

「妳認為只有一夜夠嗎?」萍姨說出相當有經驗的話。「別忘了你們已經是夫妻了,親密行為是天經地義,也是必須的。」

吉兒臉紅得像隻果。

沒有人教導過她愛情是什麼,跟丈夫之間的感情究竟該是親情還是愛情?

從小苞母親不親,媽媽沒告訴她什麼是愛,跟叔叔、嬸嬸住在一起,她畢竟是外人,他們對她都很客氣,她也不會把心事告訴他們,加上又太好動,老是中性打扮,來往的異性都是哥兒們,還沒有嘗過戀愛的滋味就嫁人……看來,如今她只能自己親身體驗,去揣摩何謂真愛了。

「快上樓去換衣服吧,少爺就要回來了!」萍姨真是能干的幫手,每逃詡把吉兒的穿著打點得好好的。「我今天請了專櫃小姐帶了一批衣服來,還有一些睡衣,我擺在更衣室的衣櫃內側,上面都標示好了哪一天穿,每天從早上到晚上各有四套可以換的衣服,連睡衣也不同,記住千萬不要穿錯。還有假發也不要弄亂……」

「好好好……我上樓了。」反正萍姨幫她打點好一切,讓她無後顧之憂。吉兒趕緊逃上樓,逃避萍姨喋喋不休的「教誨」。

她到了更衣室,拿起萍姨為她準備的洋裝;現在她越來越熟悉如何裝扮,自然動作也快很多了。

這是一件粉紅色的高腰女圭女圭裝。吉兒真搞不懂,同樣是粉紅色的衣服卻有這麼多的變化,因為是配女圭女圭裝,萍姨就不準備高跟鞋,而是搭配金色的低跟涼鞋,鞋跟縮短為三公分,讓她來去自如多了。

她快速地下樓,幫忙萍姨擺飾餐具,司機打電話說何總裁再過十分鐘就進門了。

十分鐘後,吉兒站在玄關迎接何昊謙回來。

他一進門,她立刻接過他的公事包,為他換上拖鞋,此時她就有點不是滋味,為什麼他可以穿拖鞋,她連在家里都要穿正式的鞋子?

她先為他遞上濕毛巾擦臉,之後隨即奉上好喝的冰釀桂花茶,然後報告︰「飯已經煮好,就等開動了。」

「好。」這種感覺真好,他一進門就已經聞到從廚房飄出來的飯菜香。「那我上樓換件衣服。」

「你要穿的衣服我已經放在床上了。」她柔順乖巧地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

不久後,他換好衣服下樓。今夜的晚餐當然又是一道道的美食,這都是萍姨的杰作。

最特別的點心是一道果泥,這是用各種水果打成的,還有一碗綠豆湯,退火又滋潤心肺。

「真的很好吃!」放下碗筷,他平淡地贊美一句。

奇怪,他還是覺得沒有第一次吃到的好吃!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謝謝你的夸獎。」

吃完飯後,他交代道︰「我去書房辦公,十點上床。」然後就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她不禁嘆了口氣。

為什麼他再也不說早上那些體貼的話了?早上他話里的溫柔,只是一場夢嗎?

她真的只是生子工具嗎?她感覺好失落……

他在書房忙于辦公,連她送玫瑰茶進去,他也沒抬起頭。

八點半,吉兒去泡澡。為了今晚,她很慎重其事地泡個舒服又香噴噴的澡,這種泡澡的藥劑還有治療的功效,據說會讓皮膚白皙、光澤,更有彈性。

接著她披上酒紅色的絲袍,來到更衣室。從櫃子里取出今天要穿的睡衣時,吉兒頓時傻眼了──

「什麼?!吊襪帶?」

這毫無疑問的是非常性感的睡衣,吊襪帶、丁字褲,還有蕾絲鏤空……她的臉立刻紅到發燒。

想到萍姨的叮嚀,她只好鼓起勇氣換上,連鏡子也不敢看,就直接奔向大床。

九點半,她就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待。

雖然對于男女床笫間的事,她什麼都不懂,但是她感覺得到,他對她很溫柔,深怕弄痛她。他對待她的每一個舉止,都讓她覺得自己好獨特,在他的懷里,她總是像著了火一般……

苞思亂想中,時針已經指向十點,昊謙卻還沒進房,她終于支撐不住,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