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了。
擺濬沒有出現,崔恩懷在松口氣之余,卻又覺得失落。
她只是想印證他的感情是真是假,他就打退堂鼓了嗎?他如果真的退縮了也好,至少她不用擔心他會來搶肚子里的孩子。但怕就怕,他真的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打算使出其他手段來爭取阿子的監護權。
「崔恩懷,你別自己嚇自己。」手里抓著一把玫瑰花,她甩甩頭,試圖甩掉那無形中產生的恐懼。
「小姐,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听清楚,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遍?」站在一旁,一身帥氣的藍色運動服,肩膀上還掛著白色毛巾的男客人,以為崔恩懷在跟他說話,遂低頭詢問。
罷然想起自己正在幫客人包扎花束,她尷尬的抬頭看著高大健壯的客人。「喔,不、不是的,我是跟自己說話。」
這位客人身材壯碩,將她襯托得更加嬌小可人。
「自言自語?」男客人莞爾的挑起一雙濃眉。
「嗯。」她尷尬的承認,尖美的鵝蛋臉都快要埋進玫瑰花里頭了。
「小心,你漂亮的額頭可別被刺到了。」玫瑰花上的花刺還沒刮除,很危險的。
「謝謝你的提醒。」她的臉蛋更紅了,為避免尷尬的氣氛一直延續下去,崔恩懷很快的挑選懊要搭配的花材——卡士比亞。
「不客氣。」那男人對花束的搭配沒意見。
崔恩懷抓著一把進口的玫瑰和一束卡士比亞,走到一旁的長形工作台,她戴上手套,拿刮刀將花刺刮除,然後開始將一枝枝的花朵扎成花束。
叮咚!
這時候玻璃門有客人走進來。
「歡迎光臨。」她微微側身看向門口,招呼新來的客人。「先生,請稍等——」她的聲音在看見來人時,瞬間消失。
她抓著花束,怔愣的看著剛進門的客人——一身黑色POLO衫搭著昂貴黑色休閑褲,充滿貴族不凡氣質的黑濬。
一旁穿著藍色運動服的男客人,見她眼楮直瞪著門口的那名男子,不由得也跟著望了過去,看向那名斯文男子。
「欸?他該不會是——」他看著看著,一雙濃眉瞬間高高揚起,黑眸中綻放出驚愕的光芒。
「恩懷。」從外頭看見崔恩懷跟這名男客人有說有笑,她還不曉得為了什麼原因紅了臉蛋,這一幕讓黑濬心生護忌,剛下車的腳步驀地加大,大步走進花店內,前來宣示他的主權。
擺濬無視身旁那名高壯男子的注視目光,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崔恩懷那穿著白色緊身T恤搭著牛仔短裙的亮麗身影。
「濬,你怎麼還沒回東京?」崔恩懷有些驚喜卻又緊張下安,他的出現讓她心情很矛盾。
「恩懷,我等你跟我一起回東京,我不會一個人回去。」她用日文跟他說話,黑濬卻刻意用生硬的中文回答。
這句話說出口後,身旁的男客人大概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了吧?
「這怎麼可能……我說了我們要順其自然,回東京的事我現在完全沒考慮。」他何必用中文跟她說話呢?崔恩懷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因此她還是用他慣听的日文跟他交談。
「沒關系,我會等下去,等你願意答應恢復婚約,答應嫁給我,我們再回東京去。」黑濬還是很堅持講中文。
「結婚?我們兩個?!」手里的玫瑰花因為驚愕而松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驚訝的瞪著黑濬。
「咳,小姐,還有這位先生,我不管你們要說中文還是日文,也不管你們到底要不要回東京、結婚或不結婚,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一旁的高壯男人,早就听出黑濬那帶著宣示意味的話,同時也聞到一股酸酸的醋味,嘴角不禁頑皮的上揚。不過,一看到他買的花全都掉到地上,表情在下一秒立刻轉為一臉不爽。
「我在意的是,這些掉到地上摔傷變丑的玫瑰花,我還需不需要付錢?」
「啊?慘了!」經高壯男客人的提醒,崔恩懷連忙低頭看著散落一地的玫瑰花,驚叫一聲。「抱歉抱歉,先生,我另外再幫你挑選新的花,這些花你不必付半毛錢。」
她懊惱自己被黑濬給影響了,急忙蹲下來撿拾玫瑰花。
「我來幫忙吧。」黑濬也跟著蹲下來,伸手幫忙。
她訝異他竟然如此放低身段,傻愣愣的看著他。
他三兩下將玫瑰花全撿了起來,另一手輕托住她的手肘,將蹲著的她拉站起來。
「你先忙你的吧,我在旁邊等著。」將花放在工作台上,黑濬嘴里說要在旁邊等著,其實是想在一旁監督。
監督那名男客人是不是對崔恩懷不懷好意。假如他是想追求崔恩懷的話,那他絕不會坐視不管,絕對會立刻出面斬斷那男人的不良企圖。
崔恩懷卻不能像黑濬那樣冷靜,她心神不寧的重新走到玫瑰花旁邊,挑選玫瑰花。
那名男客人很識相的沒跟過去,他站在工作台這邊,一雙炯目直盯著黑濬。
擺濬緩緩將視線從崔恩懷身上調回來,眼那男人四目相接。
瞬間,溫和卻帶著一抹深沉情緒的眸子對上一對炯眸,兩個男人在對視幾秒鐘之後,一個露出訝異的眼神,一個則是頑皮的眨眨眼。
「貴公子黑濬,你想起我是誰了嗎?」頑皮眨眼的是高壯男,皮膚黝黑的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開懷。
「你是……雷紹霆!」雷紹霆是黑濬就讀哈佛大學時的同窗,那位班上唯一來自台灣的同學。
「沒錯!我就是雷紹霆。黑濬,雖然我對那位漂亮秀麗的小姐挺欣賞的,但看在同學的面子上,我就不追她了。」雷紹霆用流利的英文跟黑濬對談,他打趣的瞥了一眼認真挑著玫瑰花的崔恩懷,又立刻把目光調回來。
雷紹霆壓根兒對崔恩懷沒興趣,但從剛剛的情況看來,崔恩懷似乎對黑濬極為重要,所以他故意開玩笑,惡劣的想鬧鬧老同學。
「在學校時你對女同學都下理不睬,冷淡得要命,我和其他同學還一度以為你根本不愛女人哩!」印象中,貴公子眼中只有課業,再美的女人主動靠近他,貴公子都不為所動。
不過,昔日的印象似乎不一樣了,今天他看見的黑濬,卻苦苦糾纏著一個女人。
「恩懷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會盡快結婚,你就算想追也沒機會。」黑濬一樣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他警告的語氣再認真不過。
一旁的崔恩懷,听不太懂兩人的交談,但就是因為听不懂而神情流露出一絲不安,很好奇黑濬到底跟客人談些什麼?
一邊處理著花束,崔恩懷一邊往他們兩個大男人所站的方向看過去。
「是嗎?你確定那位漂亮小姐想嫁給你?」雷縉霆模模下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懷疑表情。「據我所知,那位漂亮小姐很搶手,我公司有一、兩個同事正打算要追求她哩!」
雷縉霆沒見過黑濬對哪個女人或者是任何一個人這般重視過,一時興起,竟頑皮的想捉弄他,想瞧瞧貴公子會有何反應?
聞言,黑濬臉色一冷,連眼神也變冷了,他看著揚著一臉興味的雷紹霆,緩緩的開口跟他說︰「雷紹霆,看在同學一場的面子上,麻煩你回去轉告貴同事,恩懷是我的未婚妻,請他們別浪費時間打恩懷的主意,她這輩子都是我的人。如果有誰不听勸,別怪我動用勢力讓你的那些同事們沒工作可做!」
他生氣的用日文提出警告,他知道雷紹霆日文也行,因為以前在學校時,他听過雷縉霆說日文,很流利。
擺濬這句話不僅要讓雷紹霆知道他絕對是認真的,也同時要讓崔恩懷明白,他想挽回她的強大決心。
雷縉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而突然听到黑濬用日文表達怒意的崔恩懷,更是受到相當大的震撼,她手里的玫瑰花又再度松手,嘩啦啦掉到地板上了。
「黑濬,你說什麼?」不理會掉在地上的花,她氣呼呼的跑過來,氣惱的瞪著黑濬。
她想罵人,卻礙于雷紹霆在場,而不得不隱忍著怒氣。
「小姐,我的花又被丟在地上了啦!」雷紹霆模模鼻子閃到一邊去,他看著黑濬又看看地上的花,心想他這個玩笑,害兩人都沒好處嘍。
「啊?!真是對不起!我——」崔恩懷轉頭瞪著地上的花,趕緊再度道歉。
「算了,我看我今天不買花了,你也別忙了,我先走嘍,拜拜。」拍拍走人先,他可不想被黑濬報復。「啊,對了,黑濬,難得我們踫面,我留張名片給你,如果你在台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避找我沒關系,我一定義不容辭幫忙到底。」走到門口,雷紹霆又兜回來,把名片塞給黑濬。
將名片遞出去後,雷紹霆很不負責任的快閃了。
報店內,只剩拿著名片的黑濬,單獨面對一臉氣惱的崔恩懷。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雷紹霆走後,隱忍很久的崔恩懷,氣不過的對黑濬發起脾氣。「你還用英文跟客人講了什麼?別以為我英文不好就想瞞著我!你快說!」
「是雷紹霆先用英文跟我交談,不是我故意用英文跟他講話,讓你听不懂。」面對盛怒的崔恩懷,黑濬把名片收進口袋里,他據實以告。「雷紹霆剛剛說他有幾個同事想追你,我很生氣,要他回去叫那些同事別痴心妄想了,免得殃及自己的工作,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為了你,我會不計一切手段阻止任何人接近你,搶定你。」
「你跟人家講這奇奇怪怪的話,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好處很多。」他難得看見了她的另一面!臉頰因為怒氣而鼓鼓的,雙手抱著胸,用力頓足,這跟他印象中那乖巧柔順的女子不一樣。「我的情敵會因此減少,甚至完全被我消滅掉,這樣我追求你的勝算會比較大。」
不再只是洋裝和優雅套裝打扮的她,明顯多了一份迷人的俏皮和生氣。
「你!」他真的要追求她?一雙盈盈水眸瞠得圓圓的,她發現現在自己每次面對他,總是常常出現驚愕的表情。「我很懷疑,你到底懂不懂怎麼追求女人?」
他是何等尊貴的身分,身邊有多少名媛淑女等著受他欽點、爭取他的青睞?有那麼多唾手可得的女人他不要,卻甘願放低身段來追求她?!
「我會學。」他會努力。
「好,那你慢慢去學吧!」她還是嚴重懷疑他能學得成。
從他面前走開後,她心情混亂又頭痛,現在只想窩進櫃台里清靜一下。
他跟著她後面,來到櫃台前。
「我要買花,你喜歡什麼花?我買花送給你。」這招是妹妹黑湘菱教的,他立刻派上用場。
「我在花店上班你卻要送我花?黑濬,你這招對我不管用。」坐在椅子上,她毫不留情的潑他冷水。
「那我買禮物送你,你喜歡什麼?」他看著她,繼續努力。
「我們住在一起兩年,你卻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她抬頭,怨怒的白他一眼。
「我總是疏忽你,我很抱歉。」他好泄氣,英俊的臉龐神色慘澹。
他道歉?!崔恩懷吃驚的瞪大眼看著他。
他竟然肯對她低聲下氣?
這是怎麼回事?
崔恩懷心思愈來愈混亂了。
「算了,我並不奢望從你身上得到關愛,能不能請你先走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突然間想愛她,已經讓她心情夠混亂的了,現在還語出驚人的表示想要跟她結婚?!崔恩懷驚愕過度,非得冷靜一下不可。
「我在外頭等你,等你心情平靜之後,我再進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蛋,他舍不得為難她。
俊拔的身形轉身往外走出去,他真的就站在外頭,像尊門神一樣。
崔恩懷感覺頭更痛了。
他一直站在那里,萬一等會兒言劭或言萍回來看見他,鐵定又是一場麻煩,搞不好言劭又要挑釁他……
崔恩懷沒轍,只好到後頭去把正在整理包裝緞帶和蕾絲材料的花店助理叫出來顧店,她拿著皮包,走出店外。
「走啦,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談話。」在他溫柔的注視下,她越過他往對街走過去。
「你要告訴我你喜歡什麼嗎?」他跟上,伸手拉住她的手。
崔恩懷一愣,想甩掉,他卻握得更緊,她只好故意走在前面一些,不要看他。
頭一回,他跟著她的腳步走,這樣的跟隨卻一點也不傷他的男人氣概,而是一種心甘情願的愉悅。
「你真的想知道?」走在前頭的她,輕聲問道。
難道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她要的是他真心的愛嗎?
「我希望能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重視和愛。」他現在說到「愛」這個宇,一點都不遲疑扭捏。「只要你喜歡的,我都願意給你。」
「好,那我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今天我把時間都留給你,讓你展現你的誠意吧。」
搭捷運到淡水逛街、吃小吃,在崔恩懷的慫恿下,黑濬玩起空氣槍射氣球的游戲,技術不佳的他,只拿下最小的充氣小槌子。黑濬不甘心,想繼續挑戰,卻被崔恩懷拉走,因為她不認為他繼續玩下去,會有多好的成績。
逼昏時,他們相偕排隊坐渡輪到漁人碼頭的餐廳,听現場演唱,享用簡單的晚餐,邊吹海風暍咖啡,邊看著遠處燈火燦爛的海景。
從下午玩到晚上,崔恩懷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感覺,而黑濬也深深體會到,以前他對她有多虧欠;他總是享受著她的柔順與等待,以及她體貼的陪伴,卻吝于給她想要的幸福。
「恩懷,我會記住這一晚。」摟著她的肩,他親匿的在她耳畔呢喃低語。
她沒說話,看著他認真的眼,一種激動的情緒在心頭竄動。她開心的笑了,親密的枕著他的肩,一股溫暖的暖流在心頭滑動。
晚上九點多,崔恩懷帶著他搭捷運返回台北,一路上,他都牽著她柔白的小手。
與情人共度溫馨的時光,這就是她喜歡的,一種平淡的幸福感覺。
「原來你要的是這麼簡單的東西。」跟著稀疏的人潮走出捷運出口,他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站在夜晚的台北街頭。
「對,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只是你的陪伴,但對你而言,很難。」抬頭微笑的看著他,能夠擁有他今天的陪伴,她真的好滿足了。
在東京時,他的心里只有工作跟事業,假日不是陪客戶打高爾夫、參加商業宴會,就是跟幕僚開會。
若是難得在家,他也總是待在書房里處理公文。
他給她的陪伴少得可憐,讓她總是一直在等待。
「從現在起,這些都不難。」整個下午,他都在自我反省中,每當看到她快樂的對他綻放笑容時,他總是開心得想吻她,同時卻又滿心愧疚。
「是嗎?」笑容凝在美麗的唇邊,她還是不敢奢望。「走吧,我們搭計程車回山上。」美好的一天終于要結束,該是分開的時候了。
她上前半步揚揚手,招來計程車。
「恩懷,今晚留下來。」他拉著她的另一手,溫柔的祈求。「我知道這不符合順其自然的原則,但是我很想愛你,我無法再次放手讓你從我眼前離開,沒有你陪著,我晚上總是睡不安穩。」
「你……」她苗條的身子為之一震,當一輛計程車緩緩停在面前時,她也慢慢的轉回頭看著他。
他黑邃的眸子帶著一絲渴望和期待。
她輕咬著唇,思索著他的話,而他則靜靜的等著她的回答。她的沉默和思索,在計程車司機降下車窗問他們到底要不要搭車時,有了反應。
她拉他坐上後座,然後她給了計程車司機一個地點——「到陽明山崔凰飯店。」這是她的答覆。
她躲不開他的溫柔目光,依然無法忽視他的渴望,她愛他愛得無法自拔,什麼順其自然的原則,遇上了他就完全沒轍。
當計程車抵達飯店後,他們搭著專屬電梯到了頂樓,一起踏進豪華的皇家套當房門緊密關上的那一剎那,兩人之間暗暗竄動的火花,瞬間點燃引爆。
在黑暗中,皮包、鞋子、衣物從門口開始掉落,一件件隨著他們糾纏前進的步伐,散落在米黃色的地毯上。
憊來不及進到臥房,黑濬已經在柔軟的長形沙發上愛了她。
再一次,他們領略更令人撼動的一波激情。
這一晚,她被他擁抱得好滿足卻也好累,她累得倒在他的懷里,任他將她抱回床上,兩人相偎而眠。
就像熱戀的情人般,緊緊依偎著彼此,連分開一秒鐘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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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未關上的玻璃窗照進房間內,舒適寬敞的房間被一片溫馨又溫暖的氛圍包裹著。
男人麥色陽剛健軀被金色光線所籠罩,而被圈在結實手臂里的白皙嬌胴則偎在男人的胸口,苗條的身子被男人的身體捆住,男人佔有似的長腿還跨勾著女人一雙美腿。
「放……開我。」被捆住的嬌人兒,忽然在男人身懷里氣若游絲的哀求。「濬……我好痛……快放開你的手……」冒著冷汗的她,小手推著他平坦堅實的胸膛,扭動著腰肢想要掙月兌他手臂的鉗制。
原本還閉著眼、半夢半醒的黑濬,一點也不想放開她,但她逼近痛苦的申吟哀求,讓他猛然驚醒。
「你怎麼了?」黑眸倏地睜開,他側起身子,緊張的望著躺在床上的她。
她白皙的額頭冒著汗,粉唇被自己的齒虐待似的緊緊咬著,她蹙著細致的眉頭,呼吸有點混亂。
「恩懷,你哪里不舒服?恩懷?」黑濬不安的將肌膚冷涼的嬌胴抱在懷里,他在她耳邊緊張的呼喚她。
「我的肚子……會痛,快送我到XX診所!濬,快點……診所離這里不遠……就在山下……」她虛弱的抓著他的手臂,哀求著他。
「好。」他立即答應。動作迅速的下床打電話叫飯店備車,然後匆忙沖出客廳將昨晚散落的衣褲拾回,幫她穿上。
他頭發凌亂,衣褲也發縐不整,但他無暇顧及自己貴公子的形象,抓著她的皮包、抱著她匆忙下樓,搭著飯店的車子迅速往山下狂奔。
「你還好嗎?」
在車上,他不敢將她抱太緊,他一直緊張的看著她,關心的詢問她。
「還好……」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手抱著月復部,感覺似乎是月復部在痛。「濬……如果我有什麼狀況,我很抱歉,請你原諒我……」是她疏忽了,明明是懷孕初期,她卻還放縱自己的。
她真不應該!
崔恩懷自責的閉上眼,眼淚就這麼從眼角滑落,沾濕了蒼白的臉頰。
「恩懷,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對于她為什麼會這麼說,他完全模下著頭緒,只是心驚膽跳的看著她掉眼淚,一種恐慌的感受狠狠將他淹沒。
這輩子他沒怕過什麼事,但這一刻,卻讓他感覺惶恐又害怕起來。
「謝謝……」她管不住自己的眼淚,也管不住從心里蔓延上來的恐慌,她像攀住啊木般緊緊抓著他的手臂,那抓握的勁道讓她的指甲都要陷入他的肉里了。「謝謝……你的體諒。」
她忍著月復部一陣接著一陣的痛,淚珠不斷從眼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