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號︰

醋男低調點 第十八章

作者︰汪璞類別︰言情小說

第十章

樸玉兒心頭的怒火也不是說消就消,宮彬這幾天索性選擇罷工,整天賴在她家里,像個賢淑的主婦一樣,每天送她上班之後就開始洗衣打掃,下午就去接她下班,然後一起去逛菜市場挑選食材,回來之後就像當初說好的那樣,她負責做菜,他負責洗碗,就算她想發發牢騷吐槽他一下,也感到于心不忍。

一整天下來,兩人還是像過去一樣,宮彬癱坐在那張超大的沙發上,而她則將他的大腿當成枕頭,舒服地側身躺著,一邊往嘴里塞著松子,一邊看她的名偵探柯南。

「殺手就是那個女人,看起來越清純,下手越狠。」玩著她的頭發,宮彬眯眼預測著劇情。

「拐著彎罵我,我猜是那個男的,一看就是因愛生恨。」樸玉兒曖昧地笑道。

「死者是男的,怎麼因愛生恨?」

「BL嘛,現在不是很流行嗎,哈哈!」樸玉兒發出爆笑聲。

「真不懂你們這些女人,一天到晚想著男男戀,要是真如你們所願,看你們哭都來不及。」

「都說是妄想了,純屬娛樂性質,你們男人還不是幻想著百合戀。」當她不知道啊,她見識過那些成人漫畫和動畫片,男人的妄想比她們女生還要夸張。

「這些你都是從哪里看來的?」宮彬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瓜,滿臉困惑地問,「這張呆萌的臉底下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

樸玉兒反掐他,「誰呆萌了,活了這麼多年,難道只準你們吃豬肉,就不準我看豬走路啊?」

「說!」宮彬突然捏住她粉嘟嘟的臉頰質問︰「誰教壞你的,不會是隔壁那個臭藝術家給了你什麼邪惡的影片之類的吧?」

「才沒有!」樸玉兒扭頭躲開他的手,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呵呵笑了起來,「在里昂留學時有個學姐是日本人,她是資深腐女,因為分到了同一個小組,熟絡之後總會在我這里寄放她的收藏品。

當時我在一家高級餐廳擔任主廚副手,有寬敞舒適的員工宿舍可以住,想到那時候就覺得好笑,一群懷抱夢想的人在異國他鄉揮灑汗水、淚水,忙里偷閑、苦中作樂。」

宮彬想象了一下那畫面,不禁莞爾,盡避自己也曾到英國、美國留學過,但他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小孩,那種一邊打工一邊熬夜K書以賺取獎學金的經歷,他不曾體驗過。

「學生時代既單純又美好。」樸玉兒很想念那段日子里單純的美好,才會想開一間簡單樸實的餐廳,只為做出人間美味而存在,藏在深巷中,愛它的人便會聞香而來。

「現在的你也單純又美好。」宮彬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嘴唇,不禁笑開了花,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總是能讓他由衷地笑出來。

「是誰之前說我既凶狠又冷酷的?哪只狼?」

「我是狼,吃掉你的大**。」宮彬抱起她,攫取她的唇,手也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走。

「唔……」她摟著他的脖子,忍不住嗔怪道︰「都沒看到結局,都是你這頭大色|狼害的。」

宮彬卻笑著攔腰抱起她,向樓上走去,「明天再看,今天剩下來的時間,我替你暖被窩。」

樸玉兒埋首在他胸前,卻不時抬眼偷瞄他的臉,真是越來越不知羞了。

他的手在她臀上吃豆腐,她的手也正估量著他的胸肌精壯的程度。

臉紅歸臉紅,但心癢癢的,理智被甩到一旁,身體只誠實地想著更加臉紅心跳的事。

宮彬將她壓在身下,舌忝舌忝嘴唇,咽了咽口水,眼楮都快彎成了新月狀。

他夸張的表情成功逗笑了樸玉兒,只見她拿小拳頭輕輕砸向他的肩膀還有胸膛。

「你的手不痛嗎?」

「你有那麼強壯嗎?」樸玉兒戳了戳他精壯的胸膛,的確硬硬的,手指卻怎麼都挪不開,像是有種魔力吸引著她的手、她的眼、她的心,像要把她化在他身體里一樣。

「那我月兌光光給你看好不好?」話還沒說完,宮彬已經月兌掉了汗衫,露出寬厚結實的胸膛、巧克力月復肌、弧度完美的人魚線還有勁瘦的腰。

樸玉兒已經吞了好幾口口水,突然覺得口干舌燥,心里就像有把火在燒。

……

到了下個周末,樸玉兒已經正式拜訪過宮彬的爸媽,在宮彬的慫恿下,帶著親手做的鳳梨酥和莫扎特蛋糕當作見面禮,當時她非常緊張,要不是宮彬在她前面擋著,他爸媽還以為是他們長得太凶惡才把她嚇成這樣。

樸玉兒看起來弱不經風又楚楚可憐,在宮家二老面前著實撈了不少便宜,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起初宮母因為先前擅自爆料,被向來還算听話的兒子冷落了許久,對樸玉兒的印象非常差,只等著見面就數落這個帶壞她兒子的壞女人。

而樸玉兒沒有家世背景,宮父自然也不贊成兒子的選擇,哪怕兒子之前就已撂下狠話,揚言不讓他娶樸玉兒,他們兩人就只好私奔,再也不回這個家。

可是見過一面之後,宮家二老就發自內心覺得這個女孩很適合兒子,她的柔正好中和了兒子的陽剛,讓兒子近三十年來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那麼毫無顧忌。

他們的眼楮沒瞎,看得出兒子一門心思全在樸玉兒身上,要是硬拆散他們,只怕會讓他痛苦得像是死過一次一樣,而這絕對不是為人父母願意的。

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既然他都作出保證,會比之前更顧家、顧事業,既然樸玉兒品性優良,那麼他們做長輩的何不大度一些,畢竟有愛情基礎的婚姻,遠比冰冷的商業婚姻更有意義。

樸玉兒輕輕松松就過了家長這一關,可謂幸運至極。

今天是樸玉兒答應宮彬,要為此好好慶祝一番的日子,地點自然是她的住處,宮彬已將公寓退租,搬來和她同住,新房也已購置妥當,只等一切就緒,也就是說還差他的求婚。

她在院子里剪下幾朵月季花和一枝七里香,扎成一個簡單的花束,不知道待會宮彬會不會向她求婚,她是不急啦,她是為他急,對,她就是在可憐他。

「呵呵。」想起他們這段日子恨不得整天粘在一起,她就忍不住傻笑。

「請問……」院門外忽然響起低沉的男性嗓音,似乎略帶猶豫,「你是不是姓樸?」

樸玉兒的第一反應是,宮彬又在跟她玩什麼新把戲了?但轉身一看,是個身穿西裝且面色嚴肅的中年男子,她楞了好一會,難受的感覺不知為何慢慢爬遍全身。

「是樸玉兒小姐嗎?」男子看到她的臉時有些震驚,接著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憂傷使他本來就沒有笑意的嘴角更顯蒼老,過了一會,他又開口說︰「我是曹遠達,我是來為我的妻女向你道歉的,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你可以恨我。」

曹遠達!這三個字在她腦海里炸了開來。

恨他、不恨他不是他說了算的,他沒有這個資格,說實在的,她確實有點恨他。

樸玉兒邁開腳步走了過去,只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希望你能同意,讓我去探望一下你媽媽。」曹遠達眉頭深鎖。

「我媽已經過世了。」樸玉兒嗓音尖銳,比平時高了好幾度。

「我知道,我想去祭拜她一下。」

早在宮彬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知曉了一切,之所以遲遲沒有前來,一是他必須管好他那刁蠻的老婆和任性的女兒,二是他自認沒臉來見她這個女兒。

做了半輩子鴕鳥,為了家族,不堪重負的他默許了愛人的離開,默認了她的成全,不斷地騙自己,她離開後一定會幸福的,可是到頭來,他跟她都沒有得到幸福,她走了,離開了紛擾的塵世,留下他繼續與孤獨為伴。

「你還要我告訴你葬在哪里嗎?」樸玉兒冷笑道,不論新仇舊恨,她都遷怒于他,是他誤了她媽媽一生,也是他的不負責任讓他的妻女行事偏激。

「我知道,我只是想征求你的同意。」他不敢再看她的眼楮,一時承受不了她的指責。

她的眼楮、鼻子、耳朵很像他,而她的眉型、嘴巴和臉型很像她媽媽,這教他心如刀割,因為曾經有那麼一份完整的幸福擺在他面前,他卻不懂得珍惜。

「你這時候愧疚有什麼用?」樸玉兒咆哮道,二十幾年來的心酸委屈瞬間洶涌而出。

淚水奪眶而出,她不想哭,不想在這個人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但情緒卻不受控制。

「曹遠……不,曹董事長。」宮彬車都沒停好就急忙跑過來,還差點直呼未來老丈人的姓名,「你……不,您來這里干嘛?」

他二十幾天前去曹氏企業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他們父女的關系,他會想辦法從中進行調解,為什麼曹遠達偏偏這時候跑來,還選在他求婚的日子?

看吧,他家玉兒淚眼汪汪的,要不是看在老丈人這個稱謂的分上,他差點就想舉起拳頭痛扁這姓曹的一頓了,曹遠達卻把他當成了救星,眼巴巴地看向他。

「是你把他帶來的?」樸玉兒也將矛頭對準宮彬。

「不是,我發誓。」無視曹遠達哀求的眼神,宮彬直接走進院子,一手攬住她的腰,笑嘻嘻地討好道︰「我只是請叔叔好好管教好妻女,不過你們相認的事情,我可不敢替你作主,本來打算等哪天把你哄得高興了,再趁機勸勸你的。」

被他一逗,樸玉兒的心不由軟了,擦掉眼淚,她再次看向曹遠,「我不恨你,因為媽說了,她愛你,她不恨你,你想去看她就去吧,你去看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番話一說完,曹遠達再也抑制不住情感,老淚縱橫。

宮彬知道樸玉兒此時需要他,他讓她的身體穩穩地靠在自己身上,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會是她永遠的依靠。

感傷完,曹遠達再次望向樸玉兒,父女倆誰都沒再說一句話,然而他們心里都清楚,罅隙依舊存在,不是一時就能彌補的,不過等傷口慢慢復原,他們歡聚的時刻遲早會到來。

「拜托你了,宮彬。」曹遠達最後對宮彬笑了笑,以爸爸的立場托付女兒的終生,「你對我說的都要做到,否則……」

宮彬搶著接了下去,「否則您會雇一百個殺手,每個人捅我一刀。」

樸玉兒倔強地望著天,就是不看他們這兩個自說自話的男人。

「那我先告辭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希望下次見面時,他們能夠坐在一起吃飯。

懷抱著美好的期許,曹遠達朝他們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和藹慈祥的笑容。

「您慢走。」宮彬笑著點了點頭,以示自己對他這位準岳父大人的敬意,「以後找時間一起去吃好吃的。」

「一定。」

曹遠達走後,樸玉兒斜著眼睨向宮彬,說︰「誰教你多嘴的,曹美幸和她媽我搞得定,不用你和他出馬。」

「我知道,但我是怕她們的嘴太髒,害你得中耳炎。」他摟著她的腰,拉著她轉身往屋里走,順便轉移話題,「想好要穿什麼衣服了沒?要不要化個美美的妝錦上添花,八點鐘之前到餐廳那邊就行。」

樸玉兒呶呶嘴,知道再說什麼都是多余,又被他哄了幾句後,不開心的情緒就被甩得遠遠的,她任由他幫她畫了眉、抹了口紅,七點鐘準時出門。

她想著他為她精心安排的晚餐,他則想著今晚九點要將口袋里的那枚鑽戒套上她的無名指,寵她一輩子,幸福從此不會止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