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盈不知睡了多久,當她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看到古色古香的房間擺設時,只想放聲尖叫。
「媽呀!我怎麼還在這里!」
「妳睡上一整天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用冷漠的聲音說。
見狀,向盈更想痛哭流涕,她又見到古人了,那表示她還在穿越進行式。
想到這,她模了模額頭,已經包上紗布,應該也抹了藥,但還真是痛呀!
向盈真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沒想到她是真的穿越到古代、成為這個叫何緗綺的古代女子,原主不僅試圖自殺,還被當成犯人通緝,對了,她被捉到了!
她想起自己奮力逃命時,被一個男人用長鞭卷起……
她顫聲問道︰「請問,這里是?」
「將軍府。」
完了,她真的被捉來那男人的地盤了!
看來她注定小命難保,但就是要死也得知道原因,她想知道為什麼那個男人要捉她。
「請問……我跟妳的主子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為什麼他要捉我?他說買下我當他的奴婢,又是怎麼回事?」
那丫鬟一副她在說什麼鬼話似的瞪著她,且因為覺得她太詭異了,懷疑她是在探听什麼,便緊閉著嘴巴,一句話不回。
向盈退而求其次的問道︰「那可以告訴我這里是什麼國家?什麼朝代嗎?」
那丫鬟依舊緊緊閉著嘴,只用眼神打量她。
向盈看那丫鬟理都不理她,一副將她當成瘋子的模樣,這才發現自己問了很奇怪的問題,連忙指了指自己額上的傷對那丫鬟道︰「這個,我摔到頭,失去記憶,什麼都忘了……」她討好的朝她擠出笑,「拜托,請妳回答我的問題。」
丫鬟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實在不太相信她所說的,但還是開口回了她的話,「這里是雲宵國。」
雲宵國?
向盈左想右想就是沒听過,只好再次問起那男人的事,偏偏這回丫鬟一臉冷漠,似乎不太想說主子的私事,讓她問不下去,頗為氣餒。
突然,她靈光一閃……「可以讓我去上廁所……不,是上茅廁嗎?」她露出乞求的目光,心想可以趁去茅廁時逃跑。
然而,她的計劃宣告失敗了,因為有一群人跟著她,她能逃哪去?加上那間茅廁根本沒地方可鑽,她的肚子也餓到跑不了了,只好又回到房里。
「可以給我一些吃的嗎?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好餓。」她虛弱地懇求。
丫鬟看她臉色蒼白,怕她又會暈過去,馬上差人送吃的來。
吃食很快送來了,雖不是什麼大魚大肉,只是一顆饅頭和一碗湯面,但至少能填飽肚子,向盈已經很滿足了,吃得津津有味。
「少爺!」
吃到一半,向盈听到丫鬟出聲,直覺地抬起頭看,目光一對上剛踏進房里的男人時,嚇得她差點沒像前世一樣被嘴里的食物噎死。
是……是那個將軍大人呀!
看著他,她又不禁顫抖起來。這男人是長得很帥、很養眼,但他完全不是她的菜,尤其那冷若冰霜的臉孔,以及凌厲朝她掃來的目光,都足以讓她心驚膽顫。
真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很不想對上他那雙眼,然而仔細想想,她現在是他的階下囚,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她還是得討好他。
「將軍大人,你……你好。」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禮貌地問候。
何緗綺這一昏睡就是一整天,徐立滄一直在等她醒來,一接到下人的通報,他立刻加速忙完手上的事就趕了過來,卻沒想到,他竟在房門口听到她跟丫鬟之間的對話,听得他瞠目結舌。
她問的話、她那模樣,活月兌月兌就像真的撞傷頭、失去所有記憶的模樣。
不敢置信的他決定透過窗戶觀察她,在她央求食物時,他故意讓人送上最簡陋的吃食。就他所知,她對吃食向來講究,以往尚書府里時常換廚子,听說她被捉入牢里時,寧願餓死也不屑吃獄卒送上的飯菜,他想自己這麼做,一定會讓她流露出挑剔本性,不料竟會看到她吃得心滿意足的樣子,簡直詭異透了。
現在踏入房里,發現她還變了性子,客客氣氣的問候他,這讓他更模不著頭緒。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徐立滄大手一揮,遣退了丫鬟,大步朝何緗綺走去,打算好好盤問她。
「何緗綺,妳剛剛對我說了什麼?你好?」
向盈在看到徐立滄將丫鬟遣走、闔上房門時,忍不住心跳加速、恐懼加深,再看到他不客氣的朝她大步走來時,更是頻頻吞咽口水,忍著不讓雙腿發軟,努力往後退。「是啊,我們又不熟,算起來是第二次見面,禮貌上是要問候兩句……」
「我們不熟?」徐立滄揚高尾音,步伐不停的往前跨。
難道他們很熟?
向盈搞不清楚他跟原主的關系,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不會激怒他,見徐立滄頻頻逼近,她只好本能的往後退,偏偏一下子就抵到床緣,沒有路了。
完了,他會不會失手掐死她?
「何緗綺,妳真是太小看我了,妳以為妳說失去記憶,我就會相信嗎?」
徐立滄在她耳邊如雷般的怒吼,嚇得向盈一摔坐在床上。
原來他早在房外偷听到她說的話,可惜很顯然的,他並不信她說的話。
「這位先……不,將軍大人,我是真的失去記憶了,只記得摔了一跤撞到頭,昏死過去,等我醒來後就什麼都忘了,你看,我的額頭都破了一個洞……」說完,她還比著包上紗布的額頭給他看,並偷偷抬起眼瞄他。
喝!更殺氣騰騰了!她還不想死啊!
「那個,將軍大人……我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過節?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才會被你重金通緝,還得當奴婢?」她得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她才有辦法化解呀!
此話一出,徐立滄立刻冷睇著她,那陰沉的神色讓她不禁發寒。
「何緗綺,妳還要繼續演下去嗎?妳以為妳裝成失去記憶,又擺出這張無辜模樣,當年妳退婚且說了那些羞辱我和我爹的話,這些事就能一筆勾銷嗎?」
一听,向盈不只猛打哆嗦,更是嚇得月兌口道︰「我們有過婚約?」
徐立滄真想看穿她狡猾的心思,偏偏她這震驚的模樣演得極好,活像她真的不知情似的。
臉色一白,向盈小心翼翼的問道︰「該……該不會是我退婚的事傷了你的心,你才會那麼恨我,捉我來當奴婢想報復我……」
她邊說邊看對方的表情,只見徐立滄唇角一抽,她隨即身子一瑟縮。她說錯話了嗎?
徐立滄沒有回答,而是朝她伸出手來,緊緊捏住她的下巴。
「痛、痛……你捏痛我了啦!」偏偏他的力道太大,她掙不開。
他不容她別開臉,對著她道︰「我就說給妳听。當年我徐家和妳何家是世交,我們自小訂了親,但那年我爹遭奸人陷害而入獄,我拚命求妳那當了工部尚書的爹向先皇求情,可是妳爹完全不惦念我爹對他曾有救命之恩,舍棄了我們兩家的情誼,拒絕為我爹求情,還一並退了婚!妳呢,更用盡所有難听的字眼污辱我,說我配不上妳,還辱罵我爹無能,死在牢里最好,最後,我爹就真的死在牢里了。」
他雙眼赤紅,朝她發出憤怒的嘶吼,「何緗綺,妳萬萬沒想到妳也會有這一天吧,妳爹和妳哥哥們貪瀆被砍頭,妳娘自盡,而妳淪為官婢被我買下。妳肯定是感到羞恥,才會裝瘋賣傻,其實現在正在費腦筋想著該如何從我的手掌心逃走是吧!」
听到這席話,向盈可說是嚇傻嚇呆了,終于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恨她了。
原來何緗綺是工部尚書之女,和這個男人有過婚約,卻在他家遇難之際,她爹不幫忙就算了,她還羞辱他並退了婚,讓他記恨至今。
如今換何家失勢被抄家,何緗綺的爹跟兄長們被皇上斬首,這男人買下被貶為官婢的何緗綺,這下她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是想報復何緗綺才會這麼做,以泄當年之恨。
她還真是倒霉啊,誰不穿,竟穿成了這樣一個惡毒又現實的女人,還得背負那女人犯下的錯。
可是她若坦誠說出何緗綺其實已經死了,她並不是何緗綺,他肯定不會相信的吧,甚至會以為她是想月兌罪才這麼說。
她該怎麼辦才好?
徐立滄憤恨說完後,本想從何緗綺眼中看出她的不甘心,想捕捉她的真實情緒,但除了不安、茫然和心驚外,他什麼都沒看到。
而且在他說出她爹和哥哥們被砍頭、她娘自盡時,她竟沒有一點悲傷的反應,像她只當那些人是陌生人一般,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徐立滄感到既不解又覺得荒唐。
不,他雖然無法理解她現在的反應,但更無法相信她,這女人的真面目他還不了解嗎?她肯定是在作戲!
他加重捏緊她下巴的力道,直到听她痛呼一聲,這才松開手來,語帶警告的說︰「何緗綺,妳喜歡就繼續玩妳的失憶游戲,但我不會相信妳。記住妳現在的身分,妳是我的奴婢,妳這條小命是被我捏在手中的,妳最好听話點。」說完,他轉過身,欲踏出房間。
向盈被他的怒意震懾住,頓時對未來感到害怕無比,連忙追上他,捉住他的手臂道︰「我沒騙你,我是真的失去記憶了,我們好好商量吧,我願意……」
向盈還沒說完就被徐立滄用力甩開手,她一個重心不穩往後栽,徐立滄眼見她要摔跤,隨即反射性地拉住她,力道之大,讓她反跌入他懷里。
徐立滄瞪著懷里的女人,低頭嘲諷道︰「何緗綺,妳已經窮途末路了,所以想用美人計來哀求我嗎?當初那麼無情,現在對我投懷送抱,有用嗎?」嘴上雖罵著她,但他不明白的其實是自己為何要拉她一把,他對自己感到生氣。
美人計他竟這麼說她!
向盈貼在他胸膛上的臉本是紅透了,現在卻被他羞辱得瞬間青白,她連忙從他懷里跳開,咬著牙道︰「我才沒有對你投懷送抱,才不屑用美人計哀求你放了我,你想都別想!你想怎麼把我當奴隸使喚我、報復我,盡避放馬來吧,我不怕你!」
她真是受夠了,她追上去原是想代替何緗綺好好向他道歉,豈知他竟將她視為蛇蠍美人看待,更污蔑她的人格,認定她想色誘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想再對他唯諾卑微、求饒討好了,她要正面迎敵!
「妳說妳不會投懷送抱,不會用美人計讓我放了妳,要我想都別想是嗎?」徐立滄輕輕哼笑。
「對。」向盈抬高下巴堅定地道。她才不會屈服于他的婬威下。
徐立滄憤恨說完後,本想從何緗綺眼中看出她的不甘心,想捕捉她的真實情緒,但除了不安、茫然和心驚外,他什麼都沒看到。
而且在他說出她爹和哥哥們被砍頭、她娘自盡時,她竟沒有一點悲傷的反應,像她只當那些人是陌生人一般,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徐立滄感到既不解又覺得荒唐。
不,他雖然無法理解她現在的反應,但更無法相信她,這女人的真面目他還不了解嗎?她肯定是在作戲!
他加重捏緊她下巴的力道,直到听她痛呼一聲,這才松開手來,語帶警告的說︰「何緗綺,你喜歡就繼續玩你的失憶游戲,但我不會相信你。記住你現在的身分,你是我的奴婢,你這條小命是被我捏在手中的,你最好听話點。」說完,他轉過身,欲踏出房間。
向盈被他的怒意震懾住,頓時對未來感到害怕無比,連忙追上他,捉住他的手臂道︰「我沒騙你,我是真的失去記憶了,我們好好商量吧,我願意……」
向盈還沒說完就被徐立滄用力甩開手,她一個重心不穩往後栽,徐立滄眼見她要摔跤,隨即反射性地拉住她,力道之大,讓她反跌入他懷里。
徐立滄瞪著懷里的女人,低頭嘲諷道︰「何緗綺,你已經窮途末路了,所以想用美人計來哀求我嗎?當初那麼無情,現在對我投懷送抱,有用嗎?」
嘴上雖罵著她,但他不明白的其實是自己為何要拉她一把,他對自己感到生氣。
美人計?!他竟這麼說她!
向盈貼在他胸膛上的臉本是紅透了,現在卻被他羞辱得瞬間青白,她連忙從他懷里跳開,咬著牙道︰「我才沒有對你投懷送抱,才不屑用美人計哀求你放了我,你想都別想!你想怎麼把我當奴隸使喚我、報復我,盡避放馬來吧,我不怕你!」
她真是受夠了,她追上去原是想代替何緗綺好好向他道歉,豈知他竟將她視為蛇蠍美人看待,更污蔑她的人格,認定她想色誘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想再對他唯諾卑微、求饒討好了,她要正面迎敵!
「你說你不會投懷送抱,不會用美人計讓我放了你,要我想都別想是嗎?」徐立滄輕輕哼笑。
「對。」向盈抬高下巴堅定地道。她才不會屈服于他的婬威下。
「這麼說也沒錯。」他用帶著鄙夷的目光掃了她全身上下,「你臭死了,我是真的完全不想。」他像是從鼻子哼出這句話,語氣十分不屑。
「我臭?」向盈一臉納悶。
她哪里臭呀?她捉起袖子一聞,臉色一變,真的有臭味,接著拉起披散的頭發聞,臉色更白了,天啊,她到底是幾天沒洗澡了?
「何緗綺,我本來想讓你多休息一天的,既然你精神那麼好,敢夸下海口說不怕我,還說我想怎麼報復你都可以盡避使出,那麼你今天就開始做事!」
徐立滄眼一眯,朝她迸出嫌惡目光,「不過在那之前,你先把自己弄干淨。」
被人這麼鄙夷,向盈第一次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為她——真的很臭。
梳洗過後,向盈身上總算沒有異味了,還換上了干淨的衣服。雖然只是粗布衣,又是不亮眼的米色,但也比原本的髒衣服好看。
當然她也順便洗了頭發,還得小心洗著,免得弄痛額頭上的傷,加上她頭發長了,沒有吹風機可吹,光是擦個半干就耗掉她好多時間,她猜想,那男人愾定等她等得不耐煩了。
不過怕什麼,既然決定宣戰,到時她見招拆招就對了!
雖然她打從心底畏懼那男人,但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她,早養成獨立堅強的個性,出社會後更是受過大大小小的磨練,培養出她驚人的抗壓性跟適應力,所以再怕她也不會退縮的,更不會輕易屈服于他。
這時,向盈正往大廳方向走,準備去見徐立滄听他差遣,她快步走到負責領她去見主人的丫鬟身邊,笑道︰「謝謝你幫我梳發。」
這個丫鬟是在她昏睡醒來後就負責照顧她的人,她本以為對方是個冷淡的人,但對方卻在看到她對這一頭長發束手無策時,主動幫她梳了一頭好看的發型,讓她頗為感激。
丫鬟沒理會她,目不斜視往前走。
向盈又追了上去,「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向……不,我叫盈盈,這是我的小名,我媽……我娘都是這麼叫我的。」
她們可是同事,未來會一起做事,彼此不說話可會讓她悶死,而且既然她都來到雲宵國了,怎麼說也需要交些朋友,彼此好有個照應。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嘛!說嘛!」向盈纏人的問。
「春兒。」春兒嫌她煩,扔下話後快步往前走。
自己就這麼討人厭嗎?本來春兒的態度讓向盈有些受傷,但一想到春兒可能是因為那男人討厭自己,這才不敢跟她太親近,便不太在意春兒的態度了。
「春兒你好,請多多指教。」她親切的朝春兒笑道,見對方瞥了她一眼,不回應的繼續往前走,她忙追問︰「對了,春兒,你們將軍叫什麼名字啊?」
她總要知道那個當她是仇人的男人叫什麼名字吧。
春兒一副見鬼似的瞪著她,「將軍叫徐立滄。快點走,我們遲了!」
徐立滄?向盈記住了,更快的追在春兒後頭,繼續厚臉皮的問春兒關于將軍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