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是種浪漫的毒,踫見一次就要上癮——
誰先遇見誰,是命中注定,
可誰要愛上誰,誰能愛上誰,又是誰說得準?
第一章
拉斯韋加斯大道巷內的一間Rock小酒館,比起大道上那一座比一座高大華麗的賭場飯店及度假村,顯得十分不起眼,但熟客們都知道,這間台灣人夫婦開的小酒館,賣著這世上最好喝的調酒和小菜。
吧台前,坐著一個十分高大俊美的男人,東方人的臉孔與發色,五官卻和外國人一樣立體鮮明,鐵灰色合身剪裁的長褲襯得他那好看的長腿更加修長有力,卷起的白色襯衫袖口下,露出古銅色線條優美的手腕,一支大圓面的黑表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他那握著酒杯的手指,修長而迷人,還有那少有人蓄著的小胡,簡直就讓這個男人的性感及成熟魅力瞬間破表!
駱以菲身為中港台知名的編劇,什麼萬人迷沒見過?可是這男人,只是靜靜的坐在吧台前喝酒,就讓人一眼難忘。
可能是因為他那種穩重又優雅的氣質,也可能是他身上隱隱散發出成熟男人的內斂風華……
驀地,一道深不可測的目光淡淡朝她掃來——
那男人像是意識到自己被人像商品似的打量而有著淡淡的不悅,黑眸瞬也不瞬地看向她。
真是……她收回剛剛對他什麼內斂風華的評價。
這男人的眼神有霸氣,很強很強的霸氣,被他那半瞇的眼給掃射過,她覺得自己的臉上已經千瘡百孔了。
駱以菲臉皮很薄的紅了臉,趕緊低下頭,視線投射在桌上亂涂亂畫的手冊上,左手還很忙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怪了,明明剛剛還覺得酒館內的空調太冷,現在卻覺得全身上下都熱了起來,尤其,她感覺到那道目光還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天啊,她該不會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吧?
雖然那個男人很該死的迷人極了!
可是,她也不是故意一直盯著他瞧的啊,誰叫他剛好就坐在她座位斜前方的吧台前,她隨便抬起頭來都可以看見他呢?
駱以菲暗自懊惱的咬咬唇,不自覺地伸手敲敲腦袋,專心思考起自己的劇本,今天她沒帶計算機出門,因為今天最重要的不是劇本進度,而是卡在某個關卡的想法,想不透便下不了筆。
她下定決心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對方打算這樣看她看多久,她都決計不會受他影響——這一點,她相信自己做得到。
她可是中港台知名編劇駱以菲啊,熟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天生就有那種走到哪兒寫到哪兒的本事,不管四周多吵,有多少雙眼楮在偷偷看著她,在地鐵上、飛機上、捷運公交車電影院等等等,只要她想寫東西,只要手上有筆有紙或是有計算機,任何地方包括吵雜的舞廳里她都可以寫稿。
不過是一道男人的目光而已……
算不了什麼的!
就算償還她剛剛盯著人家看半天的失禮行為好了,被他看回去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或是明天早上起來多一只眼楮或鼻子。
想著,駱以菲深吸了一口氣,當真專注在手上的稿子,剛開始還有點困難,一直深受那道目光所擾,十分鐘後,她就真的入定了,手指飛快地涂涂畫畫,神情專注而認真。
邵千陽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管一開始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這都是他活到現在三十二年來,第一次如此仔細又無禮的打量一個女人。
她有一雙性感又迷人的雪白長腿,米白色的削肩圓領褶紋寬松短洋裝,將她白皙剔透的膚色襯得更加溫潤細致,長而微鬈的發只用一條白色絲巾輕輕束在身後,繞帶小碎花高跟涼鞋上的小腿曲線優美,輕輕交迭在桌子底下,形成一幅自然而絕美的風景。
以外表而言,她看起來是個極柔順又害羞的女人,但以剛剛她長時間偷窺他的行徑及那雙明亮得像花一樣的眼神而言,她又是俏皮而帶些任性的,而此刻這女人完全無視他正打量著她的目光,依舊氣定神閑地做她自己的事,甚至專注到像是忘記自己身在何方的模樣而言,她看起來又是專業認真而從容的。
不能說她是頂尖的美女,明艷動人或是性感尤物這樣的詞匯都不適合用在這女人身上,清純秀美或是大家閨秀這樣用語,也無法很確切的形容她。
她十分動人,動人之處在于她大方不造作又明亮的眼神。
她十分性感,性感之處在于她縴合度的優雅體態和舉手投足間自然散發的迷人韻味。
邵千陽終是把目光從這女人身上收了回來,把杯底的酒飲盡。
「第一次看你這樣看一個女人。」
吧台內的酒保低低地說了一句,嘴角帶著極淡的笑意。
「還要來一杯嗎?她看起來應該還會待很久。」
邵千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觀察我。」
酒保又笑,半點沒把他的冷臉放在心上,因為這男人不只是他店里的常客,還是他在美國念大學時的麻吉。
「你以為我是個隨便就跟人家走的笨蛋嗎?」酒保對他眨眨眼。
他們倆,一個是喝酒挑剔出了名的貴公子,一個是愛調酒找人試酒出了名的窮小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湊在一起,因為這男人愛喝他調的酒,便利誘他前來這里開了這間酒館,以供他可以時時喝到他調的酒。
說來說去,是他求他來這里開店的,根本是個趕也趕不走的「客人」,他又哪會怕他呢?
「好像是個編劇,我偷瞄到她在寫的東西,像是劇本。」酒保多事的又接著說。「來自台灣,因為我會說中文,所以她很開心的跟我聊了幾句,听說是來這里找拍電影的場景及某些橋段的靈感。」
酒保邊說邊幫他調酒,手里忙個不停,嘴也沒閑著。
「這幾天她都在這里寫稿子,音樂再吵、人再多她都可以寫,別看她是個清靈靈的大美人,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可比老僧還功力深厚。」
聞言,邵千陽的唇角不經意的勾起了一抹笑。「把一個女人拿來跟僧人相比,真有你的。」
酒保又朝他眨眨眼。「我是說她很特別。和一般想來這里釣男人的女人不一樣,她是來認真工作的……雖然她剛剛有偷瞧你,不過,那應該是你比明星還要有明星臉的緣故,是職業病使然。」
說明白一點就是邵千陽太出色又性感迷人,只要有眼楮的都一定會多看他幾眼,這一點都不奇怪,除非那人眼楮瞎了。
邵千陽笑笑,伸手接過他替他調的第二杯酒喝了一口,眼微瞇地點點頭。「新口味?又拿我當試驗品?」
酒保笑咪咪的把臉湊上前,很期待地問︰「怎麼樣?好喝嗎?」
「尚可。」
「那就是贊啦。我明天就把它加在酒單上。」酒保得意地朝他眨眨眼。「有你金口加持,我這酒一定賣得好!」
邵千陽不置可否的一笑,起身往洗手間走去,順便望了那女人坐的位置一眼,發現她人不在,東西還在。
「她去洗手間了。」酒保在後頭好心的提醒他。
嘖,這小子真是……
邵千陽假裝沒听見,朝角落的洗手間走去。
事情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
駱以菲才剛從洗手間走出來,就一把被人抓住拉到牆角,轉眼間便被困在牆面和這男人的胸膛之間——
她愣愣的看著這男人,正是方才她盯著瞧半天的那個好看又優雅迷人的男人,現在是怎樣?他剛剛回看了她半天還不夠,還跑到洗手間來堵她?
「你干什麼……」
她話還沒問完,他一張俊顏已迫近,近到他的臉都快貼上她的,害她想說的話全忘了,屏住呼息動也不敢動一下。
「抱歉,請妳幫個忙,可以嗎?」邵千陽低沈好听的嗓音輕輕地在她耳窩旁低問。
嗄?幫忙?請她幫忙需要靠她靠得那麼近嗎?近到她都快以為他的唇已經踫上她敏感得要命的耳朵了。
而且,他對她說的是中文。
她紅了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還沒來得及問他要她幫什麼忙,就听到他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輕響——
「邵千陽!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在這里,你別想躲起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隨之而來。
這女人說的是日文,喊邵千陽三個字時卻是用中文,所以,駱以菲可說是有听沒有懂。不過用膝蓋猜,應該都知道那女人正在找人,而且要找的人可能就是眼前這位——
駱以菲正怔愣之際,這男人已雙手捧起她的臉,性感又帶點霸氣的薄唇觸踫上她的,溫柔含吮著她那兩片粉紅的柔軟……
天啊,他對她做了什麼?
她的腦袋亂烘烘地,像被炸開一般,感覺他溫熱的氣息放肆不已地竄入她的鼻尖,在她的唇內撩撥不休,勾引著她的心像棉花糖一樣,一點一點在他的吻中化為一灘水。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也跟著發軟,抵著牆的背脊半點也感受不到冰冷牆面的寒意,似被火灼燙的熱。
這個吻于她而言真是太震撼了,以至于她完全沒听到某個女人的尖叫聲……
直到,邵千陽的唇離開了她的,雙手緩緩放開她——
她才記起了自己要呼吸,伸手摀住狂跳的心輕輕喘息。
他目光灼灼的望著此刻雙頰嫣紅、唇色粉女敕誘人的她,以為勢必得承受她的一個巴掌作為剛剛冒犯她的懲罰,但她卻只是用那汪汪水眸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神情意外的羞澀與迷惘。
看來,她是被他的舉止嚇傻了,所以還來不及思索應該朝他這個冒失鬼揮來一掌?他等著。
過了半晌,她卻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一句話也沒說的越過他走回座位,拿起桌上尚未喝完的酒仰頭一口飲盡,因喝得太急太快,嗆得她直咳,然後,她把桌上的東西收進包包,便轉身離開酒吧。
邵千陽走近吧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還沒從這女人非常人的反應下恢復過來。
她沒給他這個登徒子一巴掌,也沒罵他一句,就這樣安靜的離開?好像……剛剛那一吻于她而言,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淡然。
「剛剛在洗手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我听見紀子在尖叫,然後看見她氣呼呼的沖了出去,接著又換成我們的編劇小姐把威士忌調酒當開水一口灌下去……那種酒她以前都是一滴一滴在喝的,說是要練酒量,現在這樣一口氣喝完又跑出去,搞不好會醉倒在路邊,如果發生任何事……」都是你的錯。
後面幾個字,酒保還來不及說完,邵千陽已經大步的推門走出酒吧——
駱以菲慢慢的走在街頭上,她撫著心,感覺心跳得好快好快,腳步有些混亂,頭有點暈,她歪歪斜斜的走著,直到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她身旁——
「上車,我送妳。」剛剛吻她的那個男人說。
她對著他笑,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再不上車,我真要走了。」
聞言,她竟笑笑的朝他揮揮手。「慢走。不送。」
他看著她腳步虛浮又凌亂地走在大街上,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緊了緊。
是她不上車的,不是他不管她……
邵千陽腳踩油門,車子緩緩往前開。
他曾經告訴過自己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生命步調、生活步驟,此時,卻把車子開得很慢很慢,像是怕開太快走太遠,會後悔……
嘖。當真可笑。在他過去三十二年的生命里,曾幾何時為誰後悔過?更不曾在心里放過誰、在乎過誰,有過女人,交過女朋友,卻是船過水無痕,未曾戀棧,更別提改變他的人生了。
可是,方才的確是他的錯,是他冒犯了她,利用她把森田紀子氣走,才害她逃跑似的離開酒館,說來說去他都有責任,雖然對方一點都不領情。
想著,邵千陽瞄了一眼照後鏡,不看還好,這一看,竟瞧見——
那女人被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子跟蹤了,跟得很近很近,那女人卻全然未覺。
該死的!
他皺眉,未加思索地方向盤一轉便往後倒車——
此時,那男人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包包——
駱以菲被嚇了一跳,尖叫出聲,下意識地緊緊抓住自己的包包。
「放手!女人!不然我砍斷妳的手!」男人用英文叫囂著的同時,也拿出隨身的小刀朝她比劃著。
「你要錢我給你,不要拿走我的包包!拜托!」她對他吼叫。
她的包包里有她的心得筆記、護照、劇本,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被搶走,該死的!比起那些護照、劇本什麼鬼的,她最在乎就是這個東西,說什麼都不能失去!
駱以菲幾乎是死命的抱住自己的包,對方的刀子就在她面前揮舞,她寧可閉上眼楮裝沒看見,也不放開她的包包。
「放手,女人!」
「我給你錢!全部的錢!不要拿我的包包!」她其實怕死了,怕對方的刀子真的朝她捅過來,可是包包里有很重要的東西,說什麼她都得護住它。
歹徒哪有空等她從包包掏出錢來?就算現在已經很晚了,但他們這樣拉拉扯扯很引人注目……該死的!有一部車子正朝他們靠近……
歹徒咬牙,想也沒想的拳頭一揚便朝她揮去,駱以菲痛得大叫一聲,頭昏眼花地跌坐在地上之際,手中的包包已落入對方手中,她還緊緊扯住包包的帶子不放,歹徒氣極了,手上的刀子想也不想地便要朝她的手劃去——
一只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伸過來抓住對方持刀的手,卻也硬生生被刀鋒劃了一口子——
邵千陽只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另一手已矯捷地奪回對方手里的包包,丟還給那個還傻傻呆坐在地上的女人。
驀地,就像電影情節般,這男人極其利落的出手,一記又一記的拳頭揮向對方,打得對方連滾帶爬的死命飛奔而逃……
邵千陽這才回頭看那還賴在地上沒起來的女人,修長的腿緩緩朝她走去。
駱以菲仰頭望著這朝她走來的高大男人,他自己一定不知道,此時的他有多麼帥氣又迷人,英雄救美不說,打架姿勢還超漂亮,沒去拍電影真的是暴殄天物。
「妳還想在地上賴到什麼時候?等天亮?」邵千陽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冷冷的提唇。
她沒哭,一滴淚也沒流,只是剛剛被歹徒打的地方腫了起來,就在她眼楮下方靠近臉頰處。
想到她剛剛瘋了似的跟持刀的歹徒搶一個破包包,完全不管自己會不會被刀子砍到,他就一整個惱火。
「我頭暈,站不起來。」而且全身沒力,只好抓著包包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駱以菲朝他笑笑,輕輕晃了一下頭,還是暈呵。而且這一笑,牽動臉上的傷,又是一痛,讓她不由地皺起眉。
聞言,邵千陽一愕,看見她一臉很無奈的表情,更讓他啼笑皆非。
「妳是醉了頭暈?還是被打到頭暈?」
「好問題。」她又笑了,邊笑還邊用手按著被打腫的臉。「我也不知道……很丑吧?現在我的臉是不是腫得像豬頭?」
他看著她,想告訴她,現在笑起來的她其實很美麗,而且還很可愛。
全天下的女人遇到剛剛那樣的事,就算沒嚇到哭,也該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卻一直笑著,連痛都不喊一聲……明明,她的眼底閃爍著水光,應該很痛吧?
邵千陽驀地上前幾步,彎將她抱起——
駱以菲愣住了,下意識用一只手環住他的脖子,因為怕掉下去。
她偷偷看著他,他也低下了頭,黑眸卻往她的唇掃去,驚得她芳心一顫,忙不迭地別開眼。
「剛剛歹徒拿著刀也沒見妳怕,現在是怎麼了?」剛剛勇敢非凡的她,現在竟連看他的眼楮都會害羞嗎?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呵。
他在取笑她——她因為他而臉紅心跳嗎?駱以菲臉更熱了,覺得這男人很欠扁。
邵千陽抱她上了他的車,見她還緊緊抓著那個包,不由提唇。「包包里是有黃金還是鑽石?值得妳這麼拚命。」
她看了他一眼,不語,腦袋昏昏的,一坐上車就想睡,她也真的睡著了。可能是因為酒精作祟,這一覺她睡得極沈,好幾次想睜開眼楮卻睜不開。
然後,她作了一個夢,夢到八年前。
那一年,她十九歲……
「他是秦牧宇,我的男朋友。」學姊怯生生的介紹她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研究所二年級,今年就要畢業了。」
「妳好,小學妹,美靈常常提起妳。」他朝她伸出手,笑得一臉陽光,燦燦的眸像是布滿星子,閃啊閃地。
「你好,我叫駱以菲。」她伸出手輕輕握了他一下便打算抽走,不料卻被他的手掌給緊緊包覆住,他的手修長而有力,被他握著的她的手,在他的霸道下竟顯得很是柔弱。
駱以菲臉紅紅的睨著他,不知道他這麼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是什麼意思?他的正牌女友就在他身畔,小鳥依人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幅很美的畫面……但他現在這個舉動究竟是什麼意思,就不怕學姊吃醋嗎?
秦牧宇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一道飛揚的濃眉挑得老高,不只把她的手握得很緊,甚至還把她的手拉到嘴邊親吻了一下——
她的心跳幾乎停止了。真的。
是因為心動還是被他嚇的?她連這個答案暫時都想不出來。
「很高興認識妳,可愛的小學妹。」秦牧宇笑笑,燦燦黑眸瞬也不瞬的盯著臉紅紅的她瞧。
她的臉鐵定燒了起來。駱以菲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求救似的看了學姊一眼。
學姊始終溫柔的笑著,見她已窘得不象話,這才軟綿綿地出了聲。「你嚇到她了,牧宇。」
「喔?是嗎?我以為小學妹天不怕地不怕呢,只是一個吻也會嚇到她嗎?」話雖這麼說,秦牧宇終是放開了她的手。
「你又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了,你跟她很熟啊?」向美靈愛嬌的睨了他一眼。「就這麼愛玩,連我的小學妹也不放過。」
「妳說這什麼話呢?」秦牧宇伸手捏捏向美靈的臉。「這世上除了妳,我可是對誰也不會心動的。」
聞言,向美靈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看了駱以菲一眼,伸手拍掉秦牧宇的手。「妳別理他,他故意逗妳的,看小女生臉紅是他的樂趣之一,妳別上他的當。」
駱以菲笑了笑,點點頭。「我知道,學姊,對了,我還有一堂課要上,要先走了,再見。」
說完,她小跑步的離開了。
秦牧宇的目光,隱隱地讓她覺得不安又迷惑。
這日,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像是要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