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她就對他心動了,只是明白他們之間的距離,又因為是在那種情況下跟他結婚,怎麼可以對他痴心妄想呢?沒想到,局面竟演變成現在這樣。
「你的話太多了。」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
「那個……我一緊張,就會一直想說話。」她好無助,那天晚上以為他喝醉酒,事先根本沒有防備,然後就發生了,可是現在……
他不著痕跡的上了床,將她鎖在身下。「你只要將目光定在我身上,什麼都不要想,就不會緊張了。」
「……就因為是你,我才會緊張啊。」
「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忘了緊張。」不等她提出問題,他直接低下頭堵住她的嘴,熱情纏綿,保證她忘了緊張,全部身心只威受他的存在。
既然早就結婚的消息在公司傳遙了,嚴朔當然是迫不及待利用何世伯的生日宴將老婆介紹給大家,特別是他從幼稚園就認識到大的兩位死黨——何尹濤、樊莫臣,可想而知,他們感受到的震撼有多大。
「結婚都四年了,你竟然到現在才說出來!」何尹濤嫉妒的咬牙切齒,成天想著結婚生子的人明明是他,這個小子怎麼可以搶先偷跑,而且還偷跑那麼多年?
「你真的很不夠意思,哪有人家連自己的死黨都保密到家?」樊莫臣陰森森的一笑。「你不知道我會記恨嗎?害我沒參加你的婚禮,一輩子記掛在心。」
「不只是你們兩個沒參加,還有一大堆人沒參加,因為那對我老婆還未成年,婚禮很簡單,只邀請兩家親人出席。」嚴朔的目光不停飄過來飄過去,正尋找被丁雨菲帶走的喬之容。超級不放心將老婆交給那個女人,可是面對他的朋友,她總覺得不自在,再加上丁雨菲硬拉著她說女人的悄悄話,他也沒辦法。
「你好歹暗示一下,怎麼有辦法做到讓我們完全察覺不出來?」
「就是啊,這四年來,你的生活作息就跟單身漢沒什麼兩樣。」
「如果讓你們發現她的存在,她就沒辦法靜靜完成學業,我當然要處處謹慎小心,別露了餡。」其實,這四年來他可以堅持跟她劃清界線,就是因為這最主要的原因,如果他們介入彼此的生活,她就不能專心當個學生,好好過她的大學生活。
「你會不會保護過頭了?」
他料吮了何尹濤一眼。「我哪比得上你?」
樊莫臣深表同意的點點頭。「若非丁雨菲不願意接受你的保護,丁雨菲恐怕會變成你家的收藏品。」
「如果她懂得「安分」這兩個字,我就不會一直想抓住她。」
「女人啊,你越想抓住她,她越想逃得遠遠的。」這是他給好友的良心建議,尤其是丁雨菲這種強悍的女人,絕對不會乖乖進入男人為她準備好的金屋。
「你不要老愛潑我冷水,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娶了一個未成年的老婆。」何尹濤真的很不甘心,從丁雨菲十八歲那一年,他就一直在算計如何將她娶回家,可是八年過去了,她滿腦子還是只想著逃離他。
「這倒是,又不是需要補票,你岳父怎麼舍得這麼早將寶貝女兒送出門?」樊莫臣對這疑問挑了挑眉,如果這個小子突然說家里藏了一個兒子或女兒,那也不需要太大驚小敝了。
「你們看她的身材像是生過孩子的嗎?還有,她已經成年了。」
「女人不一定生過孩子就會身材走樣,你看演藝圈那些女藝人,哪個不是生了孩子之後還像二十幾歲的年輕妹妹?」樊莫臣對女人可是很有研究,當然,女人一看到他也會變得軟綿綿的,唯有一個女人例外……不提那位小姐,她只會讓他的心情變得很郁悶。
「如果我有兒子或女兒,我們就不用搬回家,接受家中長輩的監督了。」
「對哦,我都忘記你搬回家了。」
「你們兩個先暫停一下,不管她是成年還是未成年,生過孩子還是沒生過孩子,你怎麼姿到她的?」何尹濤真正在乎的只有這件事。
嚴朔在嘴巴前面比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換言之,這是秘密,別想復制。
「難道不能幫點忙嗎?」
「你又不是不長腦子,難道不能自己動腦筋嗎?」
「我不是不動腦子,而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你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不差動腦子的時間。」
樊莫臣笑著點頭附和。「你人生最精華的歲月都耗在那個女人身上,你也不用太計較了。」
「這關系到男人的尊嚴。」
「你在丁雨菲面前還有尊嚴嗎?」這是樊莫臣的疑問,也是嚴朔的疑問。
何尹濤惡狠狠的一瞪。「喂,你們兩個的胳臂是往外彎嗎?」
「這不是外彎內彎的問題,純粹是就觀察到的情況提出疑問。」接到某人射來的白眼,樊莫臣連忙背過身子假裝欣賞今晚生日宴上的美女們,正好服務人員端著雞尾酒從前面走過去,他順手要了一杯,一邊享受美酒,一邊享受美景。
「你索性換個策略試試,應該听過‘欲擒故縱’吧,不要老盯著她,說不定她反而會好奇你在做什麼。」
何尹濤孤疑的挑起眉,這個小子是不是被丁雨菲收買了?「我若不盯著她,不就等于將關在馬廄的野馬放出去,她還會跑回來嗎?」
「你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丁雨菲對自己很有信心,不屑收買我,不過是給點不同的建議。此路不通,就燒道而行,這不是常識嗎?」
此話有理,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欲擒故縱」也許行不通,可是‘緊迫盯人’也不見得是良策。」
「沒錯,不要太固執了,女人啊,最怕措手不及了。」
「你這小子的心眼真的很多。」
「我的心眼是比你多一點……她們兩個到底跑去哪里了?」目光已經搜尋過屋子的每個角落,可是連個影子也沒有瞧見,嚴朔開始擔心了。雖然何家算是丁雨菲的地盤,不過還是很擔心丁雨菲將他老婆搞丟了,或者,其實她們此刻正醉倒在某個角落。
樊莫臣好心的回頭告訴好友。「大約十分鐘之前,我看到她們去了露台。」
「謝了。」他的腳步自發性的開始移動。
「等一下。」樊莫臣拉住他。「你不是老愛取笑阿濤緊迫盯人嗎?」
「我……」丁雨菲是野馬,有人膽敢騷擾她,她會狠狠踢對方一腳,接著命令對方滾蛋,喬之容就不同了,恬靜柔和,人家糾纏她,她會很有禮貌的跟對方講道理,直到對方打退堂鼓。但現代人的修養多半有待加強,尤其那種不識相的人,是從來不講道理的。
何尹濤不客氣的哈哈大笑,抖貌著他。「這下子明白我的心侍了咀。」
樊莫臣向服務人員要了一杯紅酒,遞給他。「放松心情,你老婆也需要學習適應這樣的場合。」
是啊,他就先喝一杯紅酒,再優雅的慢慢走過去找她。
「雖然一開始就覺得你們之間的關系不是主雇,可是真的沒想到你會是老板的老婆。」想到自己听到這個傳聞時,嘴巴差一點閹不攏,丁雨菲就覺得好笑,這實在是太勁爆了,不過終于搞清楚當初老板在鬧什麼別扭了。
「我知道自己看起來一點架式也沒有。」喬之容很清楚自己的弱勢,尤其和今晚生日宴上的名媛千金們一比,她的不足更是無法隱藏。父母費心想將她教育成豪門媳婦,可是,就好比機器人做得再像真人,終究不是真人,人的本質無法改變。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因為你看起來像個學生,不像已婚女子,而老板過去的表現也不符合已婚男子的形象,大家當然不會想到你們早就結婚了。」
「那你在公司是不是走到哪里都踩到玻璃碎片?」
頓了一下,丁雨菲反應過來的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這麼幽默。」
「我想象得出大家受到的驚嚇有多大,真的很過意不去,若是可以在更恰當的場合說出來,大伙兒說不定比較容易接受。」
「這是真相,何必過意不去?今天你們就算慎重的召開記者會公開關系,驚嚇的程度也不會因此降低。」
「我明白,像他這樣的男人,大概很少會在二十五歲就進入婚姻生活。」
「這麼早就踏進婚姻,確實需要相當大的勇氣,如果是我,不過三十就絕對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我也一直認為三十歲結婚剛剛好,不管在生理心理哪一方面都夠成熟了,當妻子和媽媽也比較適任。」
「可是,你卻在剛滿十八歲時就結婚了。」
情勢使然,她有什麼辦法?這種事她當然不方便向丁雨菲說清楚,只是淡然一笑。「就是啊,人生總會發生無法預料的情況。」
「我絕對不允許情況失控。」丁雨菲信誓旦旦,可是一想到何尹濤,雙肩不自覺的垂下來,有一種使不上沙的感覺。
喬之容沒有多作評論。參加今天的生日宴前,嚴朔特別向她介紹兩位死黨,因而得如丁雨菲和何尹濤是情人的關系。何尹濤對丁雨菲有很明顯的佔有欲,不過丁雨菲對何尹濤的態度就很奇怪了,像是有仇,又像是很親密,總之,他們兩個的互動有情人的味道,卻又不太像情人。
「老板是不是在你面前說了一大堆關于我的八卦?」丁雨菲一看到她的表情就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他不是那種喜歡嚼舌根的男人。」
「是嗎?」
「若是他成天愛談八外,你早就將他這個老板妙魷魚了。」
「沒錯,我最討厭八外的男人了,尤其不能是一起工作的伙伴。」丁雨菲突然微微傾身靠向她,刻意壓低嗓門。「那個家伙愛死你了。」
「嘎?」
「若不是很愛你,何必費盡心思將你的身分公諸于世?」
「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有心,一定會想明白。」直起身子,丁雨菲調皮的眨了眨眼楮。
「若我只是想對外宣稱你是我家的女佣,我有必要花那麼多心思,想辦法讓真相公諸于世嗎?」
嚴朔的話猛然跳進腦海,當時她不解,如今終于明白了,原來她被他設計了,從他假裝喝醉酒開始,他先是讓他們成為真正的夫妻,接著故意讓丁雨菲撞見他們親吻的畫面,透過丁雨菲將他們的暖味傳出去,因為她必須到會司送便當,總有一天會遇到群起攻之的情況,按捺不住,就會道出真相……
她該說是嚴朔太厲害,什麼事都讓他計算到了,還是說她自已太傻了,輕而易舉走進人家沒好的局?
不管是他太厲害,還是她太傻,老實說,這種感覺好甜蜜、好幸福……
「你在想什麼?」嚴朔輕輕從後面抱住她。
身子微微一顫,她害羞的想掙月兌他的懷抱。「有人在看。」
「你就當作我們在房間里,沒有人在看。」
「哪有這種事?明明有人在看啊。」她難為侍的側過頭,赫然發現丁雨菲早就閃人了。
「丁秘書是一個很知趣的下屬,老板來了,她就會自動自發的退場。」
她抬頭看向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有默契,那若辦公室有美女來訪,她是不是也會自動自發為你們站崗把風?」
「我聞到一股很酸的味道。」
「我又沒有吃醋。」
他聞言哈哈大笑,她懊惱的咬著下唇,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嘛!
「我不是說過了,吃點醋沒什麼不好,吃醋有益健康。」
若她仍要堅持自己沒有吃醋,好像有那麼點「欲蓋捕彰」的味道,索性嘴巴一閉,讓他們的爭論到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