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後,任心嵐惱怒的在客廳里來回走著,靜不下心來。
原本平靜的心,因為那男人的出現,被攪得一團混亂。
他憑什麼,憑什麼敢再出現在她的面前,還一點愧疚都沒有,仿佛當年在結婚前夕移情別戀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再見到她後,還那麼心安理得,一句對不起的話都沒有?
「嵐姨,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闖了禍害你要賠人家錢,所以在生氣?」看著她煩躁的在客廳里亂轉,小梵怯怯的問。
他附身在棒棒身上,被那些人追打時,看到那個大叔,直覺他應該是個有錢的人,所以才會故意賴上他,讓人家以為棒棒是他養的狗,以為這樣,那些人就會放過他和棒棒。
沒想到那個大叔居然在賠了錢後,硬是拉著棒棒,叫它帶他回來。
「不是。」直到走得腳酸了,任心嵐才坐下下來。
她抬手,按在仍然亂烘烘,無法平靜下來的胸口上。
她好恨,恨桑吏皓為什麼還能這樣輕易的牽動她的情緒,悸動她的心扉。
她好沒用,為了一個傷害她的男人,弄得思緒全亂了。
「嵐姨,不要再打了,會痛的。」小梵飄了過來,伸手想阻止她掌摑自己的面頰,但他的手穿透了她,無力阻止她的自虐。
甩了自己幾記耳光後,任心嵐深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一臉擔憂的小梵,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只是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嵐姨,你很難過嗎?」小梵盯著她,看到她臉上流露出一抹憂傷。
她只是輕輕搖頭,什麼都沒說。大人感情世界的糾葛,不是一個小阿能懂的。
「是因為今天我闖的禍,害嵐姨要賠錢嗎?如果嵐姨沒有錢,可以打電話給我媽咪,告訴她我的事,她一定會給你錢的。」
「傻孩子,這種事只怕我告訴你媽媽,她也不會信的,還會以為我是哪里的詐騙集團想騙她的錢呢。」失去小梵,想必他的母親定是心痛無比,她怎麼忍心再告訴她,她兒子成為了一縷幽魂,還獨自徘徊逗留在這里,那只會讓一個母親更加的痛苦。
「可是……」
見小梵還是一臉擔心的望著她,任心嵐心頭一軟,坦白告訴他。
「嵐姨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嵐姨以前認識那個家伙,他曾經做了一些傷害我的事。」那件事,讓她每次想起,胸口總是一陣揪痛——
結婚前一個星期,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靨,站在一扇大門前,手里捧著一個蛋糕和一只袋子,袋子里裝著她特別為男友準備的禮物,因為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們約好了要一起慶祝。
她提前兩個小時過來,想為他煮一桌好吃的料理,給他一個驚喜。
想到再過一個星期,兩人即將步上紅毯的那一端,成為夫妻,她臉上的笑就更甜如蜜。
拿出男友給她的鑰匙,她打開大門。
走進玄關,望向客廳的那一瞬,她的笑容僵凝在臉上,懷疑是自己走錯了,于是匆匆道了個歉後,又再退了出去,只是查看門牌後,她顫抖著,不敢置信的再度踏進屋里,面對客廳里衣衫不整的那對男女。
她直勾勾的瞪著他們,說不出話,手在發抖,身上的血液像瞬間被抽光,臉色蒼白若紙。
客廳里那名清俊的男子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仿佛她只是個不相干的路人甲,慢條斯理的扣上襯衫的扣子。
「討厭——」依偎在他胸前的那名女子不悅的噘起粉唇,嬌嗔,「皓,你叫她出去啦,別這麼不識相,還杵在這里看我們親熱。」
「你先回去。」男子神色淡漠的說。
女子不滿的輕哼了聲,嬌聲道︰「那你要跟她把話說清楚哦,要不然以後人家都不要再理你了。」
「我知道。」
女子滿意的起身,離去前還親密的在他頰上落下一個吻,接著示威般的斜睨了僵站在門口的她一眼,這才款擺著蜂腰走出去。
「既然你都看見了,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吧。」屋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桑吏皓抬目眄向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蹙擰秀眉,身子在顫抖,努力克制著憤怒的情緒,好讓自己維持冷靜。
她還期待著他的解釋,只要他說得合情合理,她會原諒他的,她相信真相一定不會是她看到的這樣,一切一定只是個誤會。
「我要取消下個星期的婚禮。」他移開目光,走向窗邊。
沒有得到她期待的解釋,等到的反而是這樣決然的一句話,她愕然震住,顫著聲問︰「為什麼?」
「你都看到了不是嗎?因為我愛上了別的女人,所以不想跟你結婚了。」
親耳听到他說出這樣殘忍無情的話,宛如有人拿刀狠狠砍向她的心,她的胸口痛得無法呼吸,唇辦輕顫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能勉強擠出幾個字。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騙我,不可能會這麼突然………」她還懷著一絲希冀,不願相信他會突然說變心就變心,幾句話就抹去他們兩人之間過去三年多來的感情。
他一定是在跟她開玩笑,一定是的。
沒錯,不可能的,他是這麼的寵她愛她,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下愛?
然而當她猛然思及他這陣子來的異常,以及好幾次欲言又止的神情,信心又忽然間消失了。
「並不突然,我和她已暗中交往了幾個月,我最近發現她比你更適合我。」桑吏皓的語氣滿不在乎,窗外投射進來的金色夕陽照在他身上,掩去他臉上的神情。
听到這樣的回答,她再也按捺不住胸口洶涌襲來的憤怒與撕裂般的心痛,怒聲質問︰「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求婚;︰你是在要我嗎?既然愛上了別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看我傻傻的答應你,你很得意是不是?」說著,她憤而將手里的蛋糕朝他砸過去。
他沒有閃躲,任由裝著生日蛋糕的盒于砸上他的額頭,再掉落地板,低眸覦了一眼,緩緩說︰「當時我只是一時興起,才會跟你求婚,我沒想到你會答應,更沒想到你會那麼熱烈的投入其中。你沒發現嗎?這幾天來我一直有話想跟你說,就是這件事。」
她的心在這一剎那問被他無情的話給絞碎,咬牙忍住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她悲憤的怒吼,「你太過分了!」眼淚在她旋身奪門而出的瞬間,傾瀉而下……
都過去了,任心嵐再次告訴自己,不值得再為那個人黯然神傷。
然而她臉上流露出來的痛心和難過,明顯得連小梵都看出來了,他氣憤的替她抱不平。
「這麼說那個大叔是個壞人嘍?沒關系,嵐姨,等他下次再來,我一定替嵐姨報仇!」
天真的童言童語霎時溫暖了她的心,她搖頭說︰「不用了,小梵,我跟他的事都已經過去,是我自己太傻,還無法放開。」她張開雙臂想摟住他小小的身子,卻抱了個空,想起他年紀小小便早天的事,眼神一黯,心疼的問︰「倒是你,小梵,為什麼你會留在這里沒有去投胎呢?」
「我跟一個人約好了,要一起過生日,可是我失約了,我想跟她說對不起。」
「那個人是誰?」任心嵐訝道。
「她叫雅婷,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哦,我們的生日在同一天,所以從小就一起過生日。」
「小梵,你喜歡雅婷對不對?」看見他提到雅婷時那靦腆的表情,任心嵐會心一笑,接著突然明白了什麼。「我想,也許就是因為你還有這樣的心願未了,所以才會一直逗留在這里,沒有去該去的地方。小梵,她住在哪里,要不要我找她來見你?」
「她在我出車禍前就搬家了,不過她搬定前,我們約好了要一起過七歲的生日,可是我卻下小心死掉了。」
听他這麼說,任心嵐心都揪了起來,「沒關系,你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嗎?嵐姨幫你打電話給她。」
「真的嗎?她新家的電話,媽咪有記在電話簿上。」小梵一臉開心,「電話簿就在電話旁邊。」
然而當任心嵐,好不容易查到雅婷家的電話,打過去,卻發現電話是空號,而電話簿上頭也沒有記下雅婷新家的地址。
「任老師,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黑色房車在路旁停下,一名中年女子采出頭熱心的問。
用了,我就住在附近,可以自己定回去,謝謝你,林主任。」任心嵐微笑謝絕了教務主任的好意。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揚揚手,林主任驅車離去。
逞強的代價是,原本只要花七、八分鐘就能定到的路,程心嵐足足花了二十幾分鐘還沒走完,還走得滿頭大汗。
早上因為來不及,她是到巷口搭計程車來學校的,所以她沒有想到走起來會這麼吃力,短短的路程,讓她覺得像跑了五千公尺似的,累壞了。
撐著拐杖,她低頭看著打了石膏的左腳,嘆了口氣。最近的運氣真背,又是發燒,又是見那個負心漢,現在則成了石膏腳。
幾天前為了救一個差點被機車撞上的小阿,讓她的腳受傷了,但她一點也不後悔,用一只腳換來一個小朋友的命,她覺得很值得,況且她的腳只是骨折而已,治療一、兩個月就能痊愈。
令她比較困擾的是,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剛巧被一個路過的新聞台記者看見,所以就大肆報導出來,把她捧成舍身救人的女英雄。
那天她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後,那家電視台還特地來采訪她,訪問她當時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居然能夠不顧自己的安危撲上去。
什麼樣的心情?那種情況下哪容得了她多想,眼見那輛蛇行的機車就要撞上在路旁玩要的小阿,她想也不想的就立刻沖了過去抱住小阿,結果卻讓自己被機車撞倒。
而那名小阿因被她護在懷里,所以只是受了點輕微的擦傷和驚嚇。
這件事傳到了學校,校長在今天的教務會議上,還特地當眾褒揚了她一番,說什麼她樹立了一個為人師表的優秀典範。
拿出手帕擦著額頭滲出的汗珠,任心嵐不由得再回想起受傷的那天中午,桑吏皓闖進病房的事,那時她的腳剛打上石膏,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心嵐!」
她微訝的睜開眼看向他,發覺深邃的雙眼里流露出掩藏不住的擔心,快步定到她病床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她詫問。
「我剛在午間新聞上看到你受傷的事。」
「新聞這麼快就播出了?」她蹙了下眉,有些吃驚。記者離開都還不到兩個小時。
他望向她的左腳,「除了腳傷,還有哪里受傷?」
她訝異的注視著他臉上那抹關注的神情,片刻才說︰「只有左腳骨折比較嚴重,其余的都只是擦傷。」
桑吏皓仔細打量她的神情,發現她的精神似乎還不錯,才斂去適才趕來時憂急的神色,恢復淡然的表情。
「我叫護士幫你換到單人病房。」
她冷淡的拒絕,「不用了,這樣的病房我住得很習慣,況且今天先觀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跟他既然已分手,而且還是在那樣不堪的情況下分的,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糾纏。
然而她住院的兩天,他都親自為她送來三餐,第二天出院時,也過來接她出院。
在家休養的這幾天,他同樣為她叫外賣送過來,對她的照顧,就宛如回到兩人之前相戀時那樣無微下至。
「他到底在想什麼?」任心嵐狐疑的低喃。
想起那時他剛進病房,月兌口叫出的那聲「心嵐」,那低沉又帶著著急的嗓音,仿佛透著深濃的感情,乍听到那句呼喚,她的心為一之顫,有一瞬間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深愛著她的桑吏皓,而不是後來移情別戀的負心漢。
再思及他後來得知她的傷除了左腳之外,沒有其他大礙後,那種放心的表情,以及發現到她在注視他後,幾乎在頃刻間便隱藏起臉上所有情緒的舉動,任心嵐愈想疑竇愈深。
「他那時明明一臉擔憂,為何隨後又全部收斂起來?就像是不想讓我知道一樣。」
一邊想著,她一跛一跛的終于定回住處,在巷口就看見一名男子提著便當杵在門前。
她瞥見他時,桑吏皓也見到她了,快步朝她走來,很自動的想接過她手里提著的那袋沉重敦科書。
但她把袋子握得緊緊的,不肯松手。
「你去哪了?」見狀,他也沒再堅持,只是面色無波的注視著她。
「關你什麼事?」她冷淡的回了一句,不想跟他說今天是到學校開教務會議。
他的瞳眸微微流泄出一抹下明的情緒。
「心嵐,就算當不成夫妻,難道我們不能當朋友嗎?」
「……朋友?」聞言,她揚眉睨覷著他,唇邊浮起一抹嘲弄與憤怒,「在你那樣傷害我之後,你以為我們之間還能成為朋友嗎?」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有些事是無法勉強的。」他清冷的眼神,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痛楚。
他是想告訴她,他的感情是她無法強求的嗎?所以她就該心平氣和的接受他移情別戀的事,然後再若無其事的跟他繼續當朋友?任心嵐怒極反笑。
「沒錯,有些事確實無法勉強,所以請你也不要勉強我再看到你。」
沉默半晌,桑吏皓看著她臉上嘲諷的笑,輕聲說︰「……等你的腳傷好了,我就不會再來。」說完垂目望著地上,不想看見她臉上憎恨的表情。
記憶中的她,一直是個開朗善良的女孩,以前她每次望著他,臉上總是帶著溫柔開心的甜笑,不像現在這樣,一見到他便咬牙切齒的怒目相視,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沒有資格怪她。
听到他的話,任心嵐一愕之後,再看到他落寞的望著地上,似乎微露一絲歉疚,胸口的怒焰微微消散了些,但話語仍舊絕情。
「如果你是出于對我的愧疚,大可不必,我只是腳受傷而已,並沒有可憐到需要人家照顧。你走吧。」說畢,她開門進屋,將他阻在門外。
處理完手上的一份公文,桑吏皓放下筆,倚靠在牛皮椅背上,打開抽屜,緩緩取出幾天前好友張文听交給他的一份調查報告,斂眸低看著。
必台前,他不知道心嵐的母親已在半年多前已病逝。她父親在她幼年時便已過世,所以她一直跟母親相依為命,如今她母親也離開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淡漠的眸底微露一絲心疼,倘若當年他不知道那件事,也許他早已與她結為夫妻,偏偏讓他知道了……
他閉上眼,幽幽陷入回憶中——
「怎麼喝這麼多酒?」看女友醉得都站不穩,他連忙將她摟進懷里,免得她跌倒。
任心嵐雙手環抱著他的腰,帶著醺然的眼神,笑容可掬的說︰「她們知道我們要結婚了,所以一直猛灌我酒,桃桃和小雅她們還爭著要當我的伴娘哦,你說要選誰比較好?」
「桃桃吧。」他耐心的扶著她坐進車里。
「為什麼?」她憨笑,臉被酒氣醺得通紅,令她俏麗的臉龐添了幾分柔媚。
他指背輕撫著她女敕紅的臉,替她系上安全帶,簡單的回答一句——
「她比較適合。」小雅太艷,在婚禮上一定會搶走她不少的光彩,桃桃則較為坦率樸實,但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那就桃桃吧……咦,呵呵呵,你怎麼突然變成好幾個,哪一個才是真的呀?」她眯著眼伸手在他臉上亂模。
「你醉了,來,喝點水。」他抓下她的手,拿了瓶礦泉水喂到她嘴邊。
她飲了兩口,便昏沉沉的閉起眼楮。
在她額心輕落下一吻,因她醉了,他直接載她回到自己的住處,方便照料。
抱她進屋後,他輕輕搖了搖她。「心嵐,先洗澡再睡。」
「不要,人家想睡覺……」她含糊的咕噥了聲。
他憐愛的輕揉她酣醉的睡容後,走進浴室,在浴白里注滿溫水,接著出來替她月兌下衣服,再抱她進浴室,為她洗澡。
這不是他第一次為她洗澡了,交往三年多,兩人早有肌膚之親,每次結束後,總會一起共浴。
他們會互相為對方清洗身子。
他還記得第一次時,她很害羞,整張臉紅透了,雙手慌張的想遮住身子。
當他拉開她的雙手,沾著沐浴乳的手滑上她的肌膚時,她緊張的咬著唇辦,連耳朵都漲紅了。
但幾次之後,她便愛上了與他一起洗澡,她喜歡他的雙手穿梭在她柔膩肌膚上的感覺。
她曾說,每次當他那樣撫模著她時,她就會感覺到被他深深的愛著,很幸福。
他不是個會將情感宣之于口的人,交往以來,也不曾對她說過我愛你,可是他相信,她明白他的心意。而且他從不認為說出那三個字,就代表一個人真的愛另一個人。
抱她坐進浴白後,他沾了沭浴乳的手輕柔的替她搓洗著身子。
沿著她的頸子往下,滑到她的鎖骨,接著來到她的乳峰,他輕輕揉捏了她渾圓的胸脯幾下,再滑向平坦的小骯,接著隱沒至她的雙腿私密處。
撩惑人心的美色果裎在眼前,令他下月復猛然繃緊,但他忍了下來,他不會為了自己的,在她昏睡的時候強要她。
為她仔細清洗干淨後,他攤開一條大浴巾,包住她誘人的胴體,細心擦乾後,再抱她回到房間,為她穿上睡衣,讓她安穩的躺在床上。
坐在床邊,他凝目望著她甜美的睡顏,伸指輕描她睡著的五官,想像著結婚那天,她穿上婚紗時的模樣。
她終于要成為他的新娘了。
認識她五、六年了,卻直到三年多前才開始跟她交往。
他是個不善于表達情感的人,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乏味冷漠又無趣,他曾以為,像她這樣開朗愛笑的女孩,只怕連跟他做朋友都不願意。
沒想到她競主動接近他,向他示好。
他俯下臉,輕吻著她微張的粉唇。「我的天使,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他的鼻子輕蹭她的,發誓般低語。
然後,他走回客廳,提起公事包走進書房,他還有事要處理。
拿出文件時,他順便將手機取出來要充電,卻發現手機里有一通留言。
「……桑先生,你的報告出來了,明天有空你可以過來看。」
此時的他還沒有料到,這一通留言,將改變他整個人生的計劃,同時摧毀他對心愛女子的承諾。
時光無法逆轉,曾經發生的事無法抹滅。
「心嵐,對不起,我給不起你最想要的……」他神思幽幽的望向窗外,低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