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有腦袋的人都知道,當破曉尚未釋懷前,最好是小心點,千萬別惹她。
在這樣氣壓低迷的非常時刻里,當一雙鐵臂在她開啟家門、尚來不及踏入之時探出,由她的衣領處將她整個人揪起拎了進去時,除了南宮壽立即欺上前去搶救心上人外,所有人皆讓這雙鐵臂的主人給驚呆了。
這人是不想活了嗎?竟在他們俞家的地盤上這樣對待小三!
一起回到了台灣,只是各有心事而跟在後頭的晨曦與朝露對看一眼,在佑佑已忍不住懊奇的拖著新玩伴宇文愷靠過去前也擠了過去。
極強烈的精神意念由屋內輻射而出,力量之強大,讓還在外面的宇文愷也感應到──
晨曦,晨曦,晨曦……
「南宮,住手,他是為大姊而來的。」天賦異稟的宇文愷讀取到這強大的意念,怕引起不必要的風波,連忙大喊。
大姊?
以一個讓人從衣領處揪起,雙腳不著地的人看來,破曉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施暴」之人的樣子不光是冷靜,姿勢還美得緊。
「晨曦在哪里?」陰狠的語氣加上狂猛的模樣,拎著她的仁兄活像是地獄惡鬼,破曉沒流露出一點懼意還真是有夠勇敢。
「戰啊,有話好好說,你別嚇壞小女生了。」在一旁攔阻不及的楊禮軍急了,一點也沒注意到他口中的小女生壓根就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爹地?」興匆匆擠進來看戲的佑佑嚇了一跳,驚訝得將從未當本人的面叫過的稱呼月兌口而出。
可惜他的親爹沒時間感動,注意力全在兒子身後的人身上。
「啊?」跟在佑佑後頭進來看戲的晨曦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一聲。
「你到哪里去了?」他厲聲問。
獨孤戰將拎在手上的破曉丟給虎視眈眈的南宮壽,樣子活像剛從海上掠奪完回來的海盜,大步走向她。
「我去日本看朝露,她讓人陷害,我們還以為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晨曦順手想理理顯得凌亂的衣著,但伸出去的素手讓他包住了。
「你應該告訴我一聲的。」他檢視著她,生怕多日不見會讓她少了一角;雖然氣急敗壞,但檢視她的動作卻是輕柔的。
「我……我沒有你的電話嘛。」晨曦囁嚅著,說出會讓人氣得吐血的答案。
為避免失手掐死她,確定她完整無缺後,獨孤戰將她用力的、死命的、狠狠的抱入懷中。
「怎麼了?你還好吧?」她藕臂自然而然的環住他,有些擔心。
「再也不準你這樣無故的丟下我!」他痛苦的說,□啞的聲音中隱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
天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從沒經歷過這樣不安、害怕、擔心、懷疑、恐懼……還有更多更多他說不出名堂的煎熬與難受,如果這就是被人遺棄的感覺,一次就夠了,他再也不要經歷一次這種找不到人、只能用最笨的守株待兔來等待她的感覺了。
「我沒有丟下你,我只是去看朝露……」她吶吶的解釋,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她才離開幾天,他就表現出這麼痛苦跟沉重的樣子?
「不行,不行。」他斷然的否決,「你怎麼能在我們有了那樣的關系後這樣待我?」
必系?什麼關系?
所有的人豎直了耳朵,心眼也飛快的運轉著,除了楊禮軍外,每一個人都在猜想獨孤戰話中的意思。
晨曦的臉紅了,她沒想到他會提到那一夜的事。
「我……唔……」在她想再說些什麼前,獨孤戰狂猛的用唇封住她的櫻桃小口,而且不是輕啄淺嘗的吻,而是結結實實的法國式深吻。晨曦完全沒有抗拒的力量,只是由得他不斷的需索、不斷的需索……
他一直想這麼做;在她甫出現他的眼前並又置身他懷抱中時,他必須做些什麼來感受她的存在。
朝露的下巴險些就要掉到地上。
情況原本就已經夠令人驚訝,現在又當場上演火辣辣的熱吻鏡頭?!再下來還有什麼?真讓人期待。
宇文愷好笑的由背後摟住她,準備隨時接她不小心掉下來的下巴。
至于破曉倒沒說什麼,只是讓南宮壽抱著她,冷眼看著一切。
而其中最慘的還是楊禮軍,為了顧及國家幼苗的身心發展,他得負責捂住佑佑的眼楮,並在小家伙掙扎不休的時候捂住他制造噪音的口。此外,他還得擔心此刻的情勢,現場的觀眾實在太多,且于情于理,一般人應該是不太能接受自家大姊在自個兒的眼前上演親熱戲……
楊禮軍清了清喉嚨,試圖讓那對吻得渾然忘我的愛情鳥能克制一些些。
他的努力多少是有效的,尤其加上佑佑被捂住嘴巴咿咿唔唔的叫嚷,雖然獨孤戰壓根不想理會,但晨曦可想起了身處的場跋──她的家人都在一旁看著哪。
可惜這時才想起來已經太遲了。她抽離了這個吻,但也無顏見江東父老了,只能將紅成一片的嬌顏埋入他的懷中。但她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只會讓人更加懷疑她與他之間的關系。
破曉沒說話,不想干預她處理家事的南宮壽自然不會開口;而朝露當然不會笨得讓自己出頭,她只要安靜的看戲就好。
愛妻如此想,俞家的新成員宇文愷可能有其他的意見嗎?當然也是跟著看戲了。
于是,一對小夫妻就窩到一邊找了個好地方,舒舒服服的等著看戲。
現場對陣的就只剩下獨孤戰與破曉了。
抱著敵不動、我亦不動的策略,獨孤戰等著破曉開口,可破曉偏不如他的願,即使看見父親遺留給大姊的婚戒正戴在他的手上,她還是不發一語。在南宮壽懷中的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扭捏之色,只是用超年齡的沉穩靜靜等著,像是在謀算什麼。
為了她這份沉穩與氣勢,素來愛才的獨孤戰在心中暗叫聲好,但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戰?」一個楚楚可憐的女聲喚著。
若不是晨曦的叫喚,沉默戰術本還會持續一會兒的;但不似獨孤戰的有謀有略,在他懷中的晨曦因為這份靜默不安得快嚇壞了。
「別怕,沒事的。」知道她怕這個小妹,所以他安撫她。
他的安撫讓晨曦有了面對的勇氣。
是啊,沒事的,她只是按照小三的計謀去做而已,又沒怎麼樣。
如此一想後,晨曦愈來愈有信心,終于將她的鴕鳥頭從他的懷中抬起來了。
「小……小三?」她鼓起勇氣,打破屋內不自然的靜默,只是美中不足的有點口吃。
破曉用明察秋毫的利眼看了她一眼,嚇得晨曦好不容易推出來的勇氣差點又沒了。
「別這樣,都是一家人,大家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哎喲!」看不下去的楊禮軍出來打圓場,沒想到佑佑竟咬了他一口,害他痛叫出聲。
「是呀,有話好說。」順著楊禮軍的話,晨曦柔柔的聲調中帶著些委屈。
在破曉給予回應前,另一個出人意料的聲音冒了出來。
「兒子,媽送湯來給你了,你決定要繼續等嗎……哎呀!」苦勸兒子回家未果的顏文鳳送補給品來,嚷嚷了半天,一進門看見晨曦,明顯的愣了一下。「媳婦,你回來啦?」
媳婦?
看戲看到這兒,朝露好期待接下來的劇情。
「你是到哪兒去了?戰都快急死了!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要再亂跑了,好好的將婚禮辦一辦……哎呀,這兩個都是你的妹妹吧?」嘀嘀咕咕了半天,發現朝露跟破曉的顏文鳳驚呼,「喲,長得可真好,只可惜我沒有其他的兒子了……哎喲,禮軍,你拉著我做什麼?」
趁楊禮軍拉著顏文鳳到一旁咬耳朵,破曉露出一個不見笑意,只讓人覺得冷的微笑。
「很好!」她終于開口。
看著終于說話的破曉,晨曦無辜的眨眨眼。
「想說什麼,我會讓你說的。」
「「「
知道再來的場面可能對老人與兒童不宜,楊禮軍認命的擔任起司機之職,將年幼的佑佑跟有孫萬事足的顏文鳳帶離了現場。
剩下的,正好是三對人馬,各自佔據一方。緊坐在獨孤戰身邊的晨曦待大家坐定位後,急急的取得優先發言權,用很快的速度將獨孤戰與佑佑的父子身分解釋一遍。
「那你跟他……」听出了興味,朝露指指兩人,提出她的問題。
就算這個大酷哥是佑佑的親生爸爸,那大姊怎麼會跟他進展到現在這狀況的?
「沒什麼,其實我只是照小三的話去做而已。」晨曦的語氣無辜到了極點。
獨孤戰讓那句「沒什麼」氣得半死,難道她認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沒什麼嗎?
他愈想愈火,可惜發言權已讓人先一步奪走了。
「我的話?」破曉挑眉。
「對呀。之前我不是問過你,如果有人想搶走佑佑該怎麼辦?是你說要我出賣色相,用美人計將對方迷得死死的,等嫁給那個人之後,順理成章當上佑佑的媽,這樣不但能留住佑佑,還為家里撈到一個必要時可以賣個好價錢的大姊夫。」晨曦記得可清楚了。
必要時可以賣的大姊夫?獨孤戰的一對大凶眉掃向破曉。
懊死的,這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不但會欺負她的姊姊,竟還用不當的言詞思想帶壞他的晨曦,簡直不可原諒。
有守護神般的南宮壽在,破曉豈有白白挨瞪的道理。知道破曉的心思正在忙的南宮壽代她冷冷的承接下這份敵意。
「我……」沒發覺兩個男人之間的眼神角力,破曉當場差點被晨曦的話氣死。「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天,她真是被大姊給打敗,只是隨口說說的話她竟然認真個十足十?這是什麼樣的思考邏輯啊?
「隨便說說?」晨曦困惑極了。
「小三,你怎麼可以隨便說說,難怪大姊會誤會了。」朝露總算還有點良心,不畏強權的跳出來為大姊說句公道話。
「可是大姊又沒說清楚,我一直以為她在跟我討論小說的劇情。」沒想到情勢急轉直下,罪過竟轉到她身上來了?!這下子,破曉心里可悶的了。
「不是這樣的,是你一直不讓我說,後來就直接告訴我解決的方法了。」晨曦將她所認為的說出來。
「那不是方法,OK?」破曉惱得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跟這兩個姊姊說話了,「我那天說的只是一堆狗屁不如的瞎扯,你你你……你怎麼會當真?」
「真的嗎?那我……」她都做了耶,現在怎麼辦?晨曦無助的眼神散發著「我該怎麼辦」的訊息。
「不許你後悔!」沒想到她們姊妹的幾句對話就要推翻一切,終止了與南宮壽的眼神角力賽,獨孤戰捧著晨曦的女敕頰,快要翻臉了。
「我……我沒有要後悔。」遲疑了半天,晨曦聲如蚊蚋的細聲說著。
「是喔,都讓人給吃了,要怎麼後悔?」破曉潑了她一桶冷水。
「什麼?大姊,你你你……你跟他……做了?」朝露驚訝得都語無倫次了。
這種事攤開來說實在羞人,已經漲紅一張粉臉的晨曦怎麼回答也不是,只好沉默以對。
這默認幾乎要讓朝露嘔死了。
真是的,她都是已婚身分了都還沒有機會做「那種事」,沒想到她那清純可人的溫柔大姊已經先她一步做過了!這簡直沒道理嘛!
愈想愈覺得自己虧大了,朝露扯扯親愛老公的衣服,那種「好想跟進」的意圖很明顯的傳達給他。
宇文愷寵溺的對她一笑,要她跟著他的暗示,然後趁雙方人馬又繼續纏斗時,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他帶著她走出了家門,獨自偷歡去了。
而這一廂──
「夠了,我跟晨曦的事你別多管。」獨孤戰氣魄十足的撂下這麼一句。
雖然看在晨曦的面子上他不想多跟這小丫頭計較,但他再也忍受不住他的晨曦一直處于被欺壓的狀態了。
「我別多管?請問老大你混哪里的?我是她的妹妹,你呢?誰比較有資格插手我大姊的事?」破曉冷哼。要她放著她大姊不管,除非她死。
「她是我的人,我們就快結婚了,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獨孤戰臉色陰沉得嚇人。
「是喔,結婚。」破曉又是用那種氣死人的嘲弄口吻,「如果沒有家人的同意,你想我大姊會答應嫁嗎?」
「不行,我不能丟下我妹妹的。」晨曦自動提供答案。
「那我呢?我算什麼?你就要丟下我嗎?」獨孤戰為她的回答痛心。
「不是的,我……我……」晨曦左右為難,一邊是她最親最愛的家人,一個又是待她極好,讓她割舍不下的男人,這要她怎麼辦嘛!
看出她的為難,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不是沒有分量,這讓獨孤戰的心里好過了一點。
不再逼她,獨孤戰的炮口又對向破曉。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直接問。
「不怎麼樣。」破曉早算準了他有此一問,「我只有兩個條件而已。」
「什麼條件?」獨孤戰沉聲問。
「第一,我要佑佑姓俞。」
「他是我兒子。」
「那又怎麼樣?我大姊可以幫你再生,到時候你想要幾個兒子還怕沒有?」破曉斜睨著他。「而且我只是要佑佑繼續姓俞,又沒要他不叫你爸爸。」
「這樣情況會很復雜。」獨孤戰真的在思量她的提議。
「怎麼會復雜?雖然要他繼續姓俞,但我又沒說不讓他認祖歸宗。」破曉分析,「況且屆時我大姊真嫁給你,那就變成了他的媽,他不過是從母姓而已。」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或者只是個老掉牙的口號,而且仔細想想實在沒什麼好介意的,但她就是想讓他們家的姓氏能繼續傳承下去。
「第二個條件呢?」這代表他接受第一個條件了。
「那更簡單了。」破曉笑吟吟的。「我要你做一件事,只要讓我覺得滿意了,自然會親自將我大姊打包送給你。」
「什麼事?」
「天機不可泄漏,你要自己去參透這件事。」破曉不再多說。
SHIT!
獨孤戰心中低咒一聲,他就知道,這奇奇怪怪的小丫頭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的。
「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要我怎麼做?」
「只要有心,你會知道我要什麼的。」破曉給提示。
「如果我找不到呢?」他必須知道最壞的情況。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其間你可以重復做答,直到你找出答案。如果找不到……那麼,這輩子你就別想再看到我大姊,而佑佑,我會準備好在法庭上跟你見面。」破曉已想好了一切,「你知道的,我們不一定會輸,畢竟我們是合法領養他的,而且事隔多年,其中的變數很多,全憑各自的本事了。」
「我南宮家會給予無條件的資助。」南宮壽自動提出雄厚的財力做後盾。
「這樣,還有問題嗎?」破曉有禮的問。
看著晨曦以信任的目光注視著他,咬著牙,獨孤戰接下挑戰──
「我知道了。」
「「「
之後三天,整個獨孤財團的智囊團幾乎要讓這個腦筋急轉彎似的問題給搞翻了。
真是見鬼了,有誰會知道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想要什麼?
眼見截止的時間迫在眉睫,始終找不到答案的獨孤戰快因此而崩潰了。
「老大,放棄吧,我看那個小妹大概是耍著我們玩的。」楊禮軍勸著,實在是看不過平常的天之驕子弄成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是認真的。我知道,她是認真的。」獨孤戰像是負傷的野獸,不理會好友的勸告,只一個勁兒的踱著方步想辦法。
「問題是她的條件一點頭緒也沒有,這要讓人怎麼做到?」
「但我一定要做到!我不要失去晨曦!」獨孤戰對著楊禮軍吼。
他很難去解釋那份感覺,不光是一見鍾情,還有更多、更多讓他難以形容的東西存在著。有她在身邊的感覺好得讓他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
「老天,我也很喜歡小嫂子當嫂子,如果真沒辦法,那就──」放棄兩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獨孤戰已經破口大罵了。
「你要我放棄?想都別想!我絕不放棄……禮軍,幫我,我這輩子從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如果不是晨曦,我誰都不要。」罵到一半,已經倦極的獨孤戰語氣直轉而下。
楊禮軍最受不了他這樣子的請求方式了。即使腦袋里早已經擠不出半點渣滓,他還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著……
「我說戰啊,要是真想不出那小丫頭提出的條件,那我們應該想想對付這條件的辦法,而不是浪費時間去想達成那難纏的小丫頭所開出的條件。」楊禮軍改從另一個方向思考。
「不行,晨曦放不下家人。」獨孤戰不假思索的否決了,而且一想到這個就吃味兒。
「那就想辦法讓她放下啊!」楊禮軍直接反應,發現自己是個天才。「女人都喜歡讓人哄,你就哄到她心甘情願的跟你走不就得了。」
獨孤戰開始想這個問題。
「女人最喜歡男人將情呀、愛呀的掛在嘴上,你就去向她示愛……」
「示愛?」像是遭電擊般,原本一直踱著方步的獨孤戰整個人怔住了。
「老大?」以為老大個性太強了無法忍受,讓這提議氣得當場崩潰,有點擔心的楊禮軍試探性的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
「禮軍……」過了老半天,獨孤戰終于開口,而且慢慢露出一個久違的大笑容。
楊禮軍心里毛毛的,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老大是不是真的崩潰,瘋掉了?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
「你知道答案了?」
揉著眼楮,破曉睡眼惺忪的問。
不光是破曉,獨孤戰的造訪將俞家的人從睡夢中挖起來,除了男眷外,其他陸陸續續出現在客廳的人也都揉著眼楮。
「真的嗎?是什麼?」朝露不客氣的打了個呵欠。之後才知道條件之約的她一直很好奇答案。
「戰?」這三天一直讓破曉禁足的晨曦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他朝她張開手臂,她自動的偎進他懷中……
「分開!分開!」破曉不客氣的棒打鴛鴦,「條件沒完成之前,你們別想越雷池一步。」
晨曦听話的退離了他的懷抱,嬌顏上的委屈讓獨孤戰恨恨的瞪向始作俑者。
「幸好我們沒慘到受這種待遇。」看到這種情景,覺得萬幸的朝露貼在宇文愷的耳畔好小聲好小聲的說。
宇文愷笑笑,輕輕的在她頰上親了下,表示心有戚戚焉。
遭到獨孤戰的瞪視,破曉也不客氣的瞪回去。
「客氣一點,你是來解答的還是專程來瞪我的?」
悻悻的收回目光,獨孤戰的腦中閃過這幾日來智囊團對破曉這個人的分析──
聰慧、堅強、對家人有強烈的保護欲……
「我愛她,從第一眼開始。請你……」他極其慎重的四十五度鞠躬並加重語氣,「請你將她交給我,讓我愛她、保護她一輩子。我以獨孤家的名起誓,我會愛她一生一世,絕不讓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
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這般大膽直接的示愛讓一旁的晨曦感動得熱淚盈眶。
「戰!」再也顧不了小妹的限定,她撲到他的懷中,「真的嗎?」
本以為這樣的劇情看多了,對那三個字她是沒什麼特別感覺的,沒想到當他親口說出時,竟會讓她有著極大的震撼。就連兩人結合的那一晚他都沒說的,沒想到他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她說了。
「我一直就愛你,只是我愚笨的沒□清這份感情。」他拭去她的淚,「對不起,我早該發現的。讓你這麼晚才知道我對你的愛……」
「沒關系,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摟著他的頸項,晨曦快樂的迭聲說道。
她的愛語讓獨孤戰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不行!」剛剛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佑佑這下子可完全清醒了,「曦姊姊愛的是我。」
「曦姊姊兩個都愛。」晨曦立即改口。
「可是上次我們打勾勾了。」
「打勾勾?」獨孤戰的眼楮眯了起來。
「對!曦姊姊說最愛的永遠都是我!」佑佑不怕死的宣言。
沒想到自個兒的兒子會是這般奸詐,竟早他一步的將他心愛女人的「最愛」位子給佔去了!
這對看彼此不順眼的父子立刻就吵了起來,苦了晨曦夾在當中,不知道該先幫哪一個人才好。
沒看過這樣的場面,對父子相向情節很有興趣的朝露拉著宇文愷在一旁觀看,不時還會湊熱鬧的幫佑佑說幾句話,要不就教他幾句,讓他對老爹還以顏色……
瞌睡蟲好像全被趕走了,一下子,整個屋子頓時熱鬧了起來。
看著一團人玩成了一片,破曉直搖頭。
神經病,三更半夜不睡覺,要玩不會等睡飽了再玩嗎?
一向早睡早起的破曉倦極的靠向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南宮壽,不用言語,南宮壽心領神會的將她抱起,往房間走去。
她為什麼不管了?
因為獨孤戰已經確實的做到了她的第二個條件。
沒錯,她所要的就是這個──
一個承諾,他親口許下的承諾。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