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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空姐 第九章

作者︰唐筠類別︰言情小說

懊冷,冬天到了嗎?如果還沒有到,為什麼會那麼冷呢?

唐韻如搭上計程車後,上了陽明山,自己一個人在夜色中望著天上的星,以及台北的夜景。

她出門時只穿著薄外套,在秋天的夜晚,山區已是冰涼如水,加上受了傷的心,感覺今晚特別的冷。

手機響了無數回,可是她沒有接。

她很想哭,但就是沒有眼淚?她想了又想,大概是心和今晚的夜一樣冰冷的緣故,所以淚水流不下來吧?

「一個人可不要想不開啊。」杰斯克早就猜到會出狀況,所以從爾亞和唐韻如開始交往,他就派人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夜里他得到回報,說唐韻如一個人神情落寞的跳上計程車,直上陽明山,他就讓司機開著車載他上來找人。

終于給他找到了,可是她卻站在懸崖邊,他不確定她的意圖,連忙出聲。

唐韻如听到有人在跟她說話,轉過頭看向說話的人。

這時,她心底發出一句,又是外國人。她不懂自己最近怎麼和外國人特別有緣,想了許久,最後結論,是因為她考上了空姐。

可不是,若不是她考上了空姐,她就不會去巴黎,也就不會遇上爾亞,那現在她也不會感受到這種心痛的感覺了。

每個人都說她像木頭,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痛,就算被N個男人甩過,她也總是表現得無關緊要,可是她知道,以前覺得無關緊要,是因為她沒有真正愛過那些人,現在感到心痛,是因為她已陷得很深。

「我不是木頭人……」忘記一旁有人,她喃喃自語了起來,淚水終于滑落,她無助的蹲子,頭靠著大腿,雙手環抱住頭。

「小姐,你不要哭,有什麼事情可以和伯伯說說。」杰斯克走向她,用低沉又小心翼翼的語氣安慰著。「這世界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像伯伯也是踫過好多不如意的事情,甚至因為自己以前年輕荒唐而失去了最愛的女人,現在就得為了過去的荒唐而忍受煎熬。」

懊像這會兒才意識到對方的存在,唐韻如抬起水汪汪的淚眼,可憐兮兮的說︰「至少伯伯可以確定那個人是愛你的,對不對?」

「嗯。」他點頭回應。

她哭得更傷心了,「可是他卻說,我只是他的玩具……」

「該死的家伙!」杰斯克忍不住怒罵,「有機會我替你教訓他。」

「謝謝伯伯,可是我不怪他。」她幽幽地道。

「你不恨他那樣對待你?」他狐疑的睨著她問。

她苦笑著搖頭,「不恨。」她確實沒有恨爾亞,甚至連生氣都舍不得,她只是很痛苦,也痛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竟然走不進爾亞的世界。

「太善良可是會吃虧的。」杰斯克一點都不偏袒自己的兒子,反而教起唐韻如來,「男人有時候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然他會很任性的。」

「不,是我不夠用心,太笨了。」唐韻如自我嫌惡了起來。

「不不不,你這樣是不行的,要建立起信心才可以喔。」

「信心?」現在她已經全無那種東西了。

她再度垂首,感覺非常挫敗。

「小泵娘,你听過反敗為勝這句話嗎?」

「當然听過。」她點頭,卻依然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臂彎之中。

「既然听過,我們又有緣在這里踫見,伯伯來幫你反敗為勝好不好?」從沒和兒子交手過,杰斯克突然玩性大起。

「沒用的,我呆得像木頭,連我爸媽都覺得我反應太遲鈍,只怕到時候伯伯也會覺得我是一塊雕不成器的朽木。」想起大家對自己的評語,以及爾亞說過的話,唐韻如對自己完全喪失了自信心。

「那你來這里做什麼?想不開想跳下去?」杰斯克嚴厲的質問。

「想不開?」唐韻如從腿間抬頭,瞥眼望向身後的懸崖,隨即搖頭否認,「我不會做那種傻事。」

「是嗎?」杰斯克不以為然地道︰「如果我不出現那就很難說了,有太多人傻到在失戀的時候做傻事,總以為那樣可以一了百了。」

「不。」她搖搖頭,說著自己的看法,「我不那麼想,想不開也許是一種解月兌,但是卻留給自己的親人更多的痛苦回憶,所以我不會那麼做。」

「但是當一個人的心迷亂了方向,就會作出後悔莫及的事情來。」

再望望那深不可測的深谷,唐韻如堅定道︰「不會的,我也沒有那種勇氣。」

「那最好。」杰斯克笑道︰「這種時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勇氣,想哭就大哭一場嘛!失戀沒什麼了不起的,對不對?」

「嗯。」她忍不住破涕為笑,「您也失戀嗎?」

「很多年以前。」杰斯克跟著又說︰「但是我今晚下了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她偏著頭,好奇的詢問。

「我決定要去把我失去的愛給追回來。」

「那很好啊,預祝伯伯馬到成功。」

杰斯克盯著她,認真地說︰「我們一起來努力好不好?」

「不了,我已經沒希望,還是伯伯努力好了。」她沒有勇氣去追求一個把自己當成玩具的男人。

「膽小表,這時候就需要勇氣那種東西了。」

「我知道,但是我缺乏。」也許她的體內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勇氣存在。

「每個人都擁有十足的勇氣幫自己面對人生中所可能遇到的困頓,只是人老是在逃避,不肯相信自己。你要相信自己,不能被一個小小的挫折給擊倒了。」杰斯克不斷給她打氣。

對于這個萍水相逢的外國伯伯,唐韻如十分感激,「謝謝您,伯伯。」

「不用謝我,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準備好要全力面對自己的難題了?」

她很想順其自然,但是外國伯伯的積極讓她不好意思拒絕,「嗯,也許我該照您說的那樣做。」

「那就對了。」

「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走下一步。」

「我會和你聯絡,你只要照平常那樣過日子就可以了。」

「和我聯絡?照平常?」她不太懂他的意思,神情有些茫然,「您是說,我只要照平常那樣工作休息嗎?」

「對。」

「喔。」

「其他的我會幫你的忙。」

「謝謝。」

「不用謝我。」他希望她當自己的媳婦,這個忙幫得也是有私心存在,「搭我的車下山吧,晚上山區太冷了小心著涼。」

「不用了……」

「美麗的空姐在這里可是很危險的。」杰斯克笑道。

听他喚自己美麗的空姐,唐韻如不禁愣住。

「奇怪我怎麼會知道你是空姐?」杰斯克看到她疑惑的表情後,笑著解釋,我搭過貴公司的飛機,你沒看見過我?」

唐韻如搖頭。

難怪大家會叫她木頭,在某些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形容貼切極了,她確實是呆了些,認人的功夫更是菜到極點。

不過那並不會影響他對她的看法,心地善良才是最重要的,她曾在半年前幫過他一次。

「這是我的名片,我也是你服務的那家航空公司的股東。」

「啊?」講了半天,他竟然是股東?唐韻如倏地站起身子,慌張失措的致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公司股東……真的很抱歉!」

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下子會不會丟飯碗呢?

完了!要是丟了飯碗,肯定要被老媽罵到臭頭的。

「不用緊張,我不管事的,在這里遇見你算是緣分,你也不要說出去,就當作是我倆的一個小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好嗎?」杰斯克笑著和她約定。

唐韻如無法拒絕一個如此和藹的長者的要求,連忙點頭應允,「當然,我不會到處張揚。」.

「那現在敢不敢搭我的車呢?」

「嗯。」

其實她並不怕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是個值得信賴的長者,她打從心底相信他是真的在關心她。

「找我女兒?」唐致遠一如往常那樣,沒給爾亞好且色看,「她不在家。」

唐吳茜看見爾亞,則還是一臉的和藹可親,硬是要留他在家吃飯,「你不知道韻如執行勤務嗎?」

「執行勤務?」不對啊!今天應該是她放假的日子,怎麼會去執行勤務?爾亞納悶的問︰「她不是休假嗎?」

「沒有,她突然說她的班表全部改了。」

「那她飛哪里?」

唐致遠不悅的說︰「她飛哪里還得要向你交代嗎?」

「老頭子,你少說點話沒人會說你是啞巴。」唐吳茜給了丈夫一個白眼。

「伯母,算了,我還是自己和她聯絡看看,您和伯父千萬別傷了和氣。」

「對了,你沒打她手機嗎?」唐吳茜開始察覺他們之間可能出了問題,「你和韻如是不是吵架了?」

「沒……」

唐致遠插嘴道︰「吵了就趁此機會死了心,我是絕對不會讓我們家韻如嫁到國外去的。」

「老頭子,你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

自從爾亞出現以後,唐吳茜在家里慈禧太後的封號就不管用了,她的話唐致遠不再奉為懿旨。權威受到質疑,對她的打擊蠻大的。

「對不起,我顯然是不該來的,我還是離開好了。」爾亞自嘲道,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們把話說清楚再走。」唐致遠听他的口氣似乎打算放棄,突然把他叫住。

其實,為人父母也總是為兒女著想,如果韻如真的愛爾亞,他這樣把他趕走,將來韻如肯定會埋怨他這個父親;可是,要這樣輕易的把女兒交出去,他又舍不得,他決定再給爾亞一次機會。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這樣對我女兒窮追不舍,到底有什麼打算?」.

「如果伯父伯母同意,我想和韻如結婚。」

唐致遠看著他,不怎麼相信他的話,「我記得沒錯的話,上一回你告訴我你還年輕,不想這麼早結婚,怎麼一轉眼決定就改變了呢?」

「是,上一回我是說不想太早結婚,可是我想通了,失去韻如,我就算擁有全世界,我也不會快樂的。」

這話听起來很動听,但好听的話每個人都會說。

唐致遠仍舊對他保持觀望態度,「是嗎?那意思是說,你想讓我們家韻如和你分享你成功的喜悅嘍!」

「是的。」

「話每個人都會說,但做得到的沒幾個,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嘴巴說說而已?」

「伯父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呢?」過去擁有時不懂得珍惜,是他的無知,現在就算要花幾倍的努力,他也會全力以赴。

「你到底是個外國人。」

「如果伯父很介意國籍問題,我可以移民到台灣。」

「你真的願意移民到台灣?」這倒是出乎唐致遠意料之外。

唐吳茜得意地說︰「老頭子,怎樣?沒話說了吧?我就知道我的眼光絕對比你好,爾亞這可是作了很大的讓步了喔,你不要再找些有的沒的為難人家。」

「移民就夠了嗎?我們連他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如何保證能夠給我們韻如幸福呢?總不能要韻如養他p巴?」

爾亞笑道︰「這一點伯父大可不必擔心,我絕對有能力可以養活韻如,韻如結婚之後可以做她自己愛做的事,或者就待在家也可以。」

「听見沒,人家爾亞是很有責任感的,你少瞧不起人家了。」

從頭到尾,一個褒一個貶,爾亞有點哭笑不得。

「光說是不夠的,我怎麼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呢?」

「如果我告訴伯父我是韻如上班那家航空公司的股東,不知道伯父認為我養不養得活韻如?」他本來不打算要這麼早說出自己的身份,但早說晚說都要說,既然唐致遠如此懷疑,他再隱瞞恐怕會弄巧成拙了。

「我本來是不打算這麼早說出來的,連韻如我都瞞著,我並不想讓她和我交往時有任何的壓力或負擔。如果伯父還不相信,可以打電話到航空公司找副總裁,問他我是誰,他就會告訴您了。」

「不必了。」

以為唐致遠要宣判自己死刑,爾亞緊張得直冒冷汗。

他竟然會怕?這太可笑了!他爾亞向采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他確實怕被韻如的父母否決。

「我暫時相信你的說詞,但是沒有這麼簡單就答應把女兒嫁給你。」唐致遠說出自己最新的決定。

爾亞愣了半響,有點受寵若驚,雖然他的語氣很生硬,听起來還不是很贊同韻如和他交往,但是他感覺得出來,那已經是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所作的最大的讓步了。

「謝謝!」他由衷的感謝唐致遠。

「謝得太早了。」唐致遠轉身走向房間。

唐吳茜在後頭埋怨,「死老頭子,講講真心話會死啊!」

「我累了,你愛講自己去講。」唐致遠背著兩人大吼。

唐吳茜笑了笑,知道老公害羞了,「他老雖老,但是還是很容易不好意思。」

「嗯。」

「你知道你唐伯父的意思吧?」

「嗯。」爾亞認真的點頭以示明白。

她繼續加強丈夫沒說的,「你也不要怪你唐伯父刁難你,我們就一個女兒,做父母的總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找到一個美好的歸宿,你飄洋過海來到台灣,我們本是不該強要你移民過來,可是義大利那麼遠,我們會擔心。」

「我明白。」天下父母心,就像他老爹,平日好像看他不顧眼,但是一旦有事情,還是會把他擺在最前面。「我知道自己不是很完美,但是我會努力去做一個好丈夫,好好疼惜韻如。」

「嗯,唐伯母相信你。喔,對了,韻如飛巴黎去了。」

「巴黎?」

「嗯。」

「謝謝唐伯母。」

「不用謝我,倒是我想拜托你,好好照顧我家笨女兒。」

「我會。」且會全心全意。

唐韻如不僅臨時被改變了勤務,還被調了職,人事命令在巴黎總公司公布,她三級跳成了總裁特助。

在眾人道賀下,她卻滿腦子問號。

能進總公司算是她走運,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但是沒有人像她這樣好運,好像陰霍盡掃,晴空萬里。

總裁並不在工作崗位上,听說總裁是個大帥哥,可是不常出現在公司,他像個藏鏡人,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他可以透過管道把公司管理得妥妥當當,讓那些股東沒話可說。

內線響起,唐韻如被召喚到總裁辦公室,推門而入,看見的不是公司同事口中說的帥哥總裁,竟是那個在陽明山上安慰了她一整夜的好心外國伯伯。

「這……」

「是我調你進總公司的。」杰斯克笑著替她解決了腦袋里的疑問。

「原來是您。」她才覺得奇怪,為什麼她會被調派到總公司當這個特助,原來是杰斯克先生的意思,「我本來還一直想不通。」

「現在想通了,還有問題嗎?」

「嗯,您是總裁?」

杰斯克搖頭說︰「我不是,總裁另有其人。」

「那……」

「別擔心,在總裁回采之前,你先跟著我學習一些公司的事務。」

「是。」

「你的住處我幫你安排好了,明天司機會接你過去,你先把東西搬過去,然後缺什麼就告訴管家。」

「管家?」還有管家,那租金會不會貴得很離譜呢?「杰斯克先生……那個……」

「你還有什麼問題呢?」

「我想知道那房子租金多少?」萬一領的薪水不夠付房租不是糗大了嗎?她當然得先問清楚。

但她的問題不知為什麼惹得杰斯克大笑。

「杰斯克先生……」她講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她只是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而已。「我怕自己領的薪水不夠付房租,那房子還有管家,肯定租金不便宜。」

「你放心,是公司提供的住處,不要你付租金。」反正那里遲早也會成為她的家之一。

「原來是員工宿舍啊。」難怪不用租金。不過有宿舍可以住真不錯,至少可以省下一筆開銷。「那我現在要開始工作了嗎?」

「待會先讓人事經理帶你熟悉環境,下午我再教你一些工作上的事務。」杰斯克不多作解釋,心想反正明天她到了「員工宿舍」之後自然就會明白她的想法錯誤。

送走了唐韻如,杰斯克撥了一通電話給李宏宜,「是我,爾亞的老爹。」

「您好!請問有何吩咐?」那頭李宏宜一接獲電話,仿佛帝王到臨,腰桿挺直,肅然起敬。

「想法子告訴爾亞我要結婚了,」杰斯克頓了頓,又說︰「新娘叫作唐韻如。」

「啊?」听聞消息,如同青天霹靂,李宏宜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當然是假的。」杰斯克握著話筒,低罵道︰「你怎麼那麼笨呢?」

「啊?」李宏宜依然怔愣,因為這是爾亞的父親第一回罵他笨。

「我只是要那小于正視問題,你不明白嗎?」

李宏宜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我懂,我懂,我會想法子讓爾亞得知您的好消息的。」

「那就麻煩你了。」

幣了電話,杰斯克笑著自語,「兒子啊兒子,我真想看看當你听到我的新娘是你所愛的女人時的表情會有多難看。」

李宏宜馬上通知了爾亞。

雖知道危言聳听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但是爾亞老爹的命令,他也不敢怠蚌,所以他早就作好了隨時被砍頭的心理準備。

已準備到機場搭機的爾亞橫過桌面把李宏宜扯向自己,怒火攻心地質問他,「誰告訴你的消息?」

「你老爹。」李宏宜故作可憐地說︰「你老爹只打了通電話過來,說要我把消息轉告給你知道,不關我的事啊!」

「不關你的事?你還敢說不關你的事?」爾亞氣急敗壞地叫罵,「若不是你帶韻如去店里,要她躲在櫃台里偷听我們說話,今天會出這種狀況?!」

李宏宜無辜地道︰「那可不是我可以預料的,我怎麼知道你會那麼口無遮攔,要是我知道就不會叫她留下,也省得她受到那麼大的傷害。」

「你……」

「我說錯了嗎?」李宏宜勇敢的迎視他的殺人眼光。

有時候爾亞那凶猛的綠眼會叫人害怕,但是他知道,他不過是只紙老虎,不是那種會記恨,更不是會傷害朋友的人,只是當他怒氣爆發的當頭,還是不要在他附近比較好。

爾亞雖然氣憤,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氣一悶,他放開李宏宜,快步往外走。

「你上哪去?」

「巴黎!」他背對著他大吼。

爾亞在心底大喊,色老頭子,等著瞧吧!

在司機的幫忙下,唐韻如到達杰斯克替她安排的住處,不過一到目的地,她卻嚇了一大跳,因為杰斯克替她安排的住處,竟然是爾亞帶她來過的山莊別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呆板的腦袋一時無法作出聯想,她只好轉而詢問領著她上二樓房間的管家,「請問,這棟宅子的真正主人到底是誰?」

「我不懂唐小姐的意思?」管家不明了她所問的問題,回頭露出狐疑不解的神色。

「我來過這里,可是那時候這棟宅于是屬于我朋友,現在……啊!」她突然大叫一聲,害得管家差點重心不穩往下跌,她連忙伸手扶住避家,阻止她掉下階梯。「對不起!」

「沒關系。」管家無奈的搖頭,「小姐突然大叫,是想到什麼呢?」

「我想,是不是我朋友把這宅子賣掉了呢!」她自以為聰明地推論道。

結果,管家只是笑笑,而後反問道︰「杰斯克先生沒有說明嗎?」

「說明什麼?」唐韻如不解的反問。

「沒事,既然杰斯克先生什麼都沒有說,那我一個幫佣的人也不便多話。不過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找到答案。」

找到答案?上哪去找?

唐韻如見管家不願意多說,也不敢強人所難。

到了階梯轉角,她驀地看見一張巨大的油畫,而油畫上的人物又令她大叫出聲。

「小姐……」

「他……是他……」

爾亞的油畫為什麼會掛在這里!她記得上次來這里時並沒有看過到呀!這太奇怪了吧?再說,如果爾亞賣了房子,那麼這里就不可能會掛他的油畫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杰斯克先生說,小姐若有任何疑問,他會安排一個人來向你解說。」管家對于她的吃驚置之一笑。

才剛轉述完杰斯克的交代,大門驀地被人大力推開,原來是一臉怒意、形色匆忙的爾亞,她笑著對唐韻如說︰「要向你解釋一切的人出現了,我得告退了。」

唐韻如也愣住,她沒想到爾亞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你還真會躲啊!」爾亞筆直向她靠近,一邊走,一邊直視著她冷哼道。

「對不起……」為什麼道歉?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啊!他既然對她沒有感情,那麼她躲開對他們彼此不是更好?

爾亞來到她面前站定,「你是該道歉,但是我不會接受你的決定。」

「嗯?」他說什麼她完全听不懂。

「結婚?還是和那色老頭,你以為我會讓你那麼做?」爾亞嗤鼻冷哼,一臉不屑的說︰「別說我不會讓他再度辜負我母親,我也不容許他這樣糟蹋你,更不容許你這樣對待我。」

霸道依然,但是為哪一樁啊?

「爾亞……你可不可告訴我你到底在說什麼?」唐韻如心平氣和地說︰「我承認我躲你,但是那是因為你對我沒有感情,我不能和一個把我當玩具的男人在一起,這是我不想見你的原因,和你說的什麼結婚、色老頭還有你母親有什麼關系?」

見到他,她才發現自己好想見他,可是他呢?似乎沒有那麼高興見到她,果然只是她在自作多情罷了。

「你沒有要結婚?」爾亞開始懷疑整件事情的真實度。

「沒有。」

「那你為什麼來這里?」

「這里是公司的宿舍。」

「什麼公司宿舍!這是我家。」爾亞氣惱地罵她,「而且這哪里像宿舍了?到底你腦袋裝什麼啊?」

「可是杰斯克先生說這是公司宿舍。」她無辜地解釋。

「杰斯克說這里是公司宿舍?」

「對啊,我現在是總裁特助,所以他安排我到這里來住。」

「總裁特助?我哪需要什麼特助!」爾亞悶聲低語,隨即明白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該死的臭老頭,竟然擺我一道。」

「爾亞,你到底在說什麼?」唐韻如怎麼听就是听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是總裁特助,和你不需要特助有什麼關系?」

「你還想不通?」

「嗯。」等他說明咩!

「真是有夠笨!」爾亞搖搖頭,發現他倆剛好站在那幅他前陣子才讓人處理好的油畫前,「你瞧,我的油畫為什麼掛在公司宿舍呢?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覺得奇怪。」

「如果說這里是我家,也是我們以後的家,這樣說你會不會比較容易懂?」

「我們的家?」听起來好像是他在向她求婚,可是她不敢那麼想,「爾亞,我不想繼續當你的玩具……」

「那麼當我的老婆如何?」他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像是詢問她,隨即又霸道的下令,「不許拒絕!」

當老婆,她干嗎要拒絕咧?

「嗯,我想我比較喜歡當老婆。」女人最終都想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還是我專屬的玩具。」爾亞低頭,以口封緘,全然不給她抗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