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初陽還未露臉,天已漸漸的亮了,有些許白霧在空氣中飄動……
位于二樓,顏曦瞳房里已有了聲響。
房里,顏曦瞳走到窗邊,假裝不經意的往下一看。在見到泳池中那抹矯健的身影後,她馬上脹紅了臉,輕嗤一聲又背過身,走回床邊。
她來到這里的第二天就發現了,他有晨泳的習慣,總在天未亮時便開始,而且總是先游幾圈後,才上岸看報、用早餐。還有,她沒再看過他戴那副欺騙世人「他很善良」的眼鏡了。她不否認,沒有眼鏡遮掩的他是十分誘惑人的!
當然,她可不會承認自己每天刻意比以往早起床,是為了貪看他游泳的優美姿態。
今天會起得特別早,還不是因為她聯絡不上莫戀,所以心情差到了極點,整晚輾轉難眠,于是一早便起床,在屋里來來回回的踱步,地板幾乎讓她走出痕跡來了!
要怎麼逃?
所有能想的方法都想到了,能用的辦法也都用了,她還能做些在麼?
裝病?不!她試過了。上官知道她病了,馬上找來「暗保全」的專屬醫生替她診治,結果拆穿了她的西洋鏡。
硬闖?不!她才不會這麼笨呢!上官的保全個個孔武有力,她如果異想天開的想要硬闖,不啻是以卵擊石,所以放棄!
「唉!」顏曦瞳頹喪地重重坐在床沿,把沮喪的臉蛋埋進雙掌中。
突然,由遠而近的極大聲響由逃邙降,在這寧靜的清晨听來格外大聲。
顏曦瞳抬頭,往窗外看去——一架全黑色的直升機由逃邙降。因為好奇心使然,她走至窗邊,探頭出去看——
擺色直升機穩穩地停在游泳池邊的草皮上,直升機上一前一後下來了兩個男人。
因為是由二樓往下看,再加上些微的白霧,使她看得不甚清楚。她眯起眼再更專心地看——
走在前方的男人身材修長,他有一頭及肩的黑色長發,俊美異常的男性臉龐看似對所有事情皆漫不經心,但在那慵懶的神態之下卻是讓人無法忽視的王者氣息!
他往泳池邊走去,偉岸挺拔的身軀站立在池邊,雙手插進黑色名貴西褲的口袋里,和池里準備起身的上官說話。
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而後便轉身進屋里來了。
那人是誰?
顏曦瞳咬著下唇,蹙起秀眉思考著。
上官已是夠強勢的男人,但那俊美男人的強勢更勝上官一籌,若不是王者,很難有這樣的霸氣……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
難道……難道他會是人人口中敬畏的「暗夜帝王」上官勁?!
他來找上官做什麼?
雖然這根本不關她的事,但她實在由莫戀那里听來了許多有關上官勁如何如何厲害的傳聞,讓她不禁對他十分好奇!
既然有緣遇見上官勁本人,她當然想更近距離看他嘍!
顏曦瞳大大眼里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個圈,在心底打好主意後,她燦爛一笑。
她偷偷打開房門,探頭出去。
走廊上除了一名拿著吸塵器正專心在吸地板的女佣外,沒有別人,于是她用她
「鬼影」擅長的「鬼步」悄然自女佣身邊飄過,正要問進牆角——
「功力不減哪,顏曦瞳!」她笑嘻嘻地稱贊自己。
「小姐,你要用早餐了嗎?」正在吸地板的女佣听見她的聲音,連忙快步走過來殷勤地詢問。
顏曦瞳小小聲的詛咒了下,旋即笑得無害,搖著手道︰「不!我還不餓……」她試探性的把臉湊向女佣,故意問道︰「呃……我想找你們主人,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
其實她是在旁敲側擊,打听他們會在哪里談話!百嘿……聰明啊!
女佣沒有懷疑她,誠實答道︰「勁哥來了,和主人一起在書房談話。」
王者般的男人真的是上官勁耶!顏曦瞳為自己的敏銳滿意不已。
「啊?這樣啊?那等他們談完話我再去找他好了,謝謝你。」顏曦瞳客氣地向她道謝。「啊!對了,我昨天不小心把地毯給弄髒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清一下?」
「是的,我馬上去。」女佣提起吸塵器,往顏曦瞳的房里走去。
一待女佣進到房里,顏曦瞳馬上往上官位于三樓的書房奔去,當然,她沒忘了要把腳步放到最輕、最輕……
「呼——呼——」
她停在距離上官的書房約莫十步遠的牆角處,顏曦瞳拍拍胸膛,調整紊亂的氣息後,輕手輕腳地靠近,悄悄貼近沒有完全闔上的門板,豎起耳朵,開始竊听——
???
上官勁、上官以及和上官勁一起前來的男人,也就是上官勁的左右手——冷就,三個男人坐在距離門邊不遠處的沙發上。姜昊因為參與行動,所以缺席。
「這麼早來?可見昨晚的事有重大發展,我沒猜錯吧?」上官輕啜一口濃濃的黑咖啡。
上官勁懶懶地任身軀陷進柔軟的沙發里,手臂垂在扶手外,長指間夾著一根他慣抽的煙,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他甚至把眼閉上,呈現假寐狀態。
冷就坐正了身子,兩手平貼在腿上,開始恭敬地向上官報告道︰「扮,昨天晚上我們的人直搗雷恩在西西里島的住處和場子,雷恩以強大火力和我們的人對峙……」
原來在兩個星期前,上官就已經得到消息,他們急欲知曉的「老雷德」,正是西西里島黑手黨的一員——保羅雷恩。而上官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馬上派人規劃行動,在昨晚直搗西西里島,準備「邀請」保羅雷恩到洛杉磯來「做客」。
但保羅雷恩的反應極為不合作!甚至以強大火力和前去的「DARK」組織成員發生激烈槍戰,但他的火力遜于「DARK」的軍火庫,于是在手下的誓死掩護下,趁亂逃離西西里,目前行蹤不明,「DARK」的情報網仍在持續搜尋中。
「逃了?」上官不甚滿意的眼一眯。
「是的,阿昊說,最後和他交手的是佟樂,可阿樂為了救雷恩家的一個女佣而讓自己被雷恩所傷,才讓雷恩逃掉了。」冷就更進一步的解說。
若說他冷就是勁哥的右手,那麼全樂便是就哥的左手了。
上官這才松開蹙起的眉宇,轉而笑問道︰「阿樂看上人家了?要不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佣連命也不要?」
冷就是個鐵錚錚的硬漢,听不懂上官的玩笑話。雖說和格樂是好兄弟,但他畢竟不是俗樂啊,哪會了解侈樂的心態?他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上官勁低笑出聲,睜開暗黑的眸,似笑非笑地道︰「那麼你呢?阿。」
「我?我怎麼了?」上官輕輕揚眉。
「都已經知道是雷恩干的,你還把‘鬼影’留著做什麼?」上官勁把煙遞進薄唇里,透過白霧盯著弟弟的臉部表情變化。
上官並未有太大反應,他但笑不語。
他想留著她,所以一直沒有讓她知道他已經查到「老雷德」就是保羅雷恩這件事。他想留她——這代表他已經對她動心了嗎?
「動心了?」上官勁噙著淡淡的笑意,暗眸中淨是調侃。
「怎麼可能?大哥你知道我不喜歡那一類型的。」上官也發現到自己否認得太過急促,于是低頭輕啜一口咖啡,借以掩飾他眼底的狼狽!
自家兄弟自然明白對方喜歡的異性類型,當然大哥也知道他一向喜歡年紀稍長、性格溫順的女性。如果今天被大哥知道他竟然會對這種黃毛丫頭動了心,消息一旦傳回家里,他一定會成為眾人笑柄,他不願自己的情事被人拿來說笑,即使是自家人也不行,所以他只好否認了。
靶情的事,他沒必要向任何人承認。
「是嘛!那丫口頭和你喜歡的類型恰巧相反對吧?」上官勁邪魅一笑。「听說她年紀挺小的、個性又悍——的確是不合你脾胃。」
正面面對書房門口的上官勁早已發現門外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想必那就是讓他家阿動了情的「鬼影」吧?如果阿不是被他的問題所擾,應該也會發現的。
這下可有趣了。上官勁勾起興味笑意。
上官刻意對上官勁調侃的笑意視而不見,轉而對冷就問道︰「在雷恩的住處有發現我們失竊的東西嗎?」
「只發現一樣,土耳其展上失竊的鄂圖曼手工地毯。阿樂說一有更新的消息,會馬上通知我們。」
???
門外,顏曦瞳的俏臉一片慘白!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事實!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老雷德」就是保羅雷恩了……那為什麼……為什麼上官憊是不肯放她走?
雖說他不可能對她心動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為何親耳听見他否認對她動情,她還會那麼難受呢?
他短短一、兩句否決的話,卻讓她胸口繃得發疼!
她眼尖的瞥見上官勁起了身,似乎要離開了,她連忙轉身飛奔下樓,直直沖進自己的房里,把房門鎖上,整個人重重趴在床上……
他為什麼不放她走?她想破頭就是不懂,究竟是為了什麼?
原本,她以為她始終不說,他才不讓她走的,但現在事實卻證明,原因不是這樣的!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啊?她好想到他面前親自問問他,她好想……
她干澀的眼底浮現薄淚,怔怔地看著窗外。
有人敲門,她沒有回應。
「小姐,我進去了。」這是管家一板一眼的平板聲音。管家進來了,見她還身穿睡衣躺在床上,不禁有些疑惑。「小姐,你今天要上課。」
「不去!」顏曦瞳把臉埋進枕頭里。她哪有心情去上課?她現在好想哭、好想哭︰
避家皺著眉,臉色有些凝重地問︰「小姐,你不舒服嗎?」
「沒有!請你出去好嗎?」她的聲音已出現一點點的哭音。
避家不再多問,將門帶上後離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記得她哭累了就睡著了,直到一陣熟悉的氣息從黑暗的室內飄進她鼻端。
她知道,他來了!
上官站在床邊,看不見她的臉。他沉著聲,問︰「為什麼不去上課也不吃飯?」
他剛剛才到家,一進家門,管家就著急地告訴他,顏曦瞳今天一整天把她自己關在房里,滴水未沾,也不用飯,不知道怎麼了。她今天沒去學校上課這他知道,但她為何不進餐?
顏曦瞳側躺著,背對著他,眼淚悄悄滑下,浸濕了枕頭。
「你想用絕食來跟我抗議嗎?你想餓壞自己嗎?」上官的口氣微有慍意,和濃濃的擔憂。
顏曦瞳還是不說話,沉默地掉眼淚。
「你為什麼不回答?你在鬧什麼別扭?」上官煩躁地扒梳過頭發,俊臉一片陰沉,口氣冷淡。她在哭,他知道。她這模樣居然會讓他……心疼?他扭曲了臉。
「你……可不可以躺到我身邊?」
她開口的第一句竟會是這樣的話。上官本想拒絕,但她語氣中的哽咽讓他照著她的請求做了。
「你還會關心我嗎?」顏曦瞳難過地說。
上官沉默不語,清楚地听見她斷斷續續的抽噎,俊眉蹙緊!
「我可以問……為什麼你不讓我走嗎?你明明已經知道老雷德的下落了,為什麼還不肯讓我走?可以告訴我嗎?」她終于把多日來積在心底的問題問出口了!
上官臉色一沉,聲音也沉了。「誰告訴你的?」
她微微搖頭,吸了吸鼻子,坦誠道︰「我听見的。」
「你居然偷听我們說話?」上官整個人坐起身,俊臉轉為鐵青!
他氣的並非是她的竊听行為,而是……她也許听見了他否認了對她的感覺……這讓他感到莫名的焦躁,早失了該有的冷靜和判斷力。
顏曦瞳苦笑,道︰「對不起。」
上官握緊拳頭,冷眼看著她的背影,悶聲不吭。
「可以請你告訴我嗎?」回答她的是沉重的喘息和無盡的沉默。她低低地道︰「要我自己猜嗎?」她一整天就在想這個答案。
「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不肯放我走?」她發問後又是一陣苦笑,兀自說︰「呵!怎麼可能?我忘了你喜歡的根本不是我這類型的。」她哽咽地再問。「還是……為了懲罰我,對吧?因為先前我想盡鎊種辦法接近你,就是為了要你身上的古玉,我算計你,所以你要懲罰我,對嗎?」
她相信一定是那樣的,他要教訓她……一定是這樣的!
沒听見他的否認,她確定了,是的!
她的想象力會不會太豐富了點?听她那種悲傷的語氣,上官心里不禁有一絲雀躍。莫非……她對他……
不過,她的下一句話卻粉碎了他的喜悅!
「如果我當初不要惹上你,那該有多好?」她感嘆的低語。那麼她就不用為他既丟心又傷心的了!
上官像尊雕像般僵硬。
她……什麼意思?
顏曦瞳吞回另一波快決堤的眼淚,深吸了口氣,道︰「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你都已經知道老雷德是誰了,總可以放我走了吧?」她發覺自己的口氣太過沉重和傷感,忙故作輕松地道︰「我好想念外面的人和世界啊!」
上官冷瞪著她的背影,沉聲問道︰「我們有過關系。」他提醒她這個不容抹滅的事實。
顏曦瞳臉一紅。「那個啊?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那晚氣氛對了,你又長得帥,令人無法抗拒……」她聳聳縴肩,故作滿不在乎地說。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听見了什麼?氣氛對了?他帥得令人無法抗拒?就只因為這樣?
上官冷笑一聲,譏誚地問︰「這麼說來,只要有那種氣氛、有那種英俊的男人,你都可以‘無法抗拒’嘍?」
他慍怒的口氣讓顏曦瞳一怔!她說了什麼讓他生氣的話嗎?她把他捧得那麼優,他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可……可以這麼說。」
「該死!」她居然這麼說?上官從未有過如此憤怒的情緒。一想到也許她會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他就氣憤得想把對方給殺了!
他自床鋪上起身,背對著她,握緊拳頭,冷酷地道︰「你想走的話就走吧!反正我已經用不到你了。」留一個這樣的女人在身邊有何用?他根本不會愛上她這種類型的女孩!上官在心里鄭重聲明。
他轉身走出房間,留下了呆滯的顏曦瞳。
她緩緩地坐起身,以手圈抱住曲起的雙腿,把臉埋進微微發抖的腿間,揪心的淚水一顆一顆滴落……
這樣不是很好嗎?如她所願了,不是嗎?他說了要放她走,她自由了啊!但……
為什麼胸口會這麼疼呢?她緊蹙著秀眉,抬手緊緊按住左胸口。感覺里頭好像破了一個大洞,空虛得讓她想尖叫……
太好了……太好了……
???
她一夜無眠,把眼楮都哭腫了。站立在窗邊,卻沒見到泳池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本來想好好看著他,怕以後再也沒有見到他的機會了……
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她到這里一個月,跟上官認識快三個月,怎麼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呢?之前她不是覺得度日如年嗎?
原來……人的想法和感受,會隨著心境而有所改變。
她露出一記瀟灑中帶有苦澀的笑,換回自己當初來時穿的衣物、馬靴,挺直腰桿,堅強地走出上官的家,感覺有點鼻酸,她在心底默默和他道再見——
上官,再見了……
三樓靠窗的主臥室里,上官陰郁著眉眼,微眯的黑眸無神地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眼前。
他居然為了那樣的女人而徹夜未眠?甚至一整晚都在想著她……
他輕撇嘴角,暗斥自己的失常。
即便她已離開了,但他已緊繃了一整晚的胸口卻連一點緩和的跡象都沒有……
他閉起了眼,不再望著她消失的方向……
一切就當做一場夢吧!
上官哀著頸項上那塊古玉,將它解了下來,放回錦盒里收好——他和她之所以會相遇是因為這塊古玉,而現在緣滅了,已經沒有戴它的必要了……
???
顏曦瞳一回到家,恰懊看見莫戀自一輛計程車上下來,正從車尾的置物箱中拖出沉重的行李,顯然是剛回國。
她綻開燦爛笑意,沖過去抱緊莫戀。
「你終于回來了,我想死你了!」幸好!幸好莫戀也回來了,這樣至少她可以不必獨處,任寂寞啃蝕。
莫戀皺了皺可愛的臉龐,一開口就是責難,道︰「顏曦瞳小姐,你在搞什麼鬼?我打電話回家來沒人接,打你手機又不通,你在忙什麼大事業?嗯?咦!你的眼楮好腫!怎麼了?」
顏曦瞳臉色一黯。
餅去那三個月的日子就讓它隨風消逝吧!這麼決定以後,她隨即露出一抹特大號的笑容。「喂!我打你手機也沒開喔!怎麼能怪我難找?」
「唉!這次的對象超難纏,有一點蛛絲馬跡就跑得無影無蹤,我不開手機就是怕分散了注意力。」莫戀盯著她的眼楮。「曦瞳,你哭了?」
她揮揮手,依然燦笑道︰「我昨晚看了一部電視劇,那內容真是讓我感動到拚命哭,下次有播出再叫你看。」
莫戀累了,敏銳度降低,所以才沒懷疑顏曦瞳的說詞,也沒發現這一早曦瞳為什麼是從外頭回家來。
「古玉那件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喔,那個呀!我不接了!」顏曦瞳淡淡地回答,轉身接過莫戀手中的鑰匙,低頭開門,率先走入屋里。
「為什麼?像你這種嗜錢如……」頓覺自己又說錯話,莫戀忙改正過來。「呃,我是說,像你這種那麼善于規劃未來的人居然會甘心損失一百萬?」擺明了就是不信!
顏曦瞳借故躲進廚房里倒水喝,邊想著該怎麼應付莫戀的問題。她並非故意不和莫戀說,而是不願再提起。
「因為太難辦到了,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所以就不接啦!」
「那老雷德沒怎樣?」莫戀隨她走進廚房,疲憊地打了個呵欠。
「沒有。」顏曦瞳倒了杯水給莫戀。「你也累了吧?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別做午飯了,我上完課會買回來。」
「喔,好。」
日子又回到從前的模式,沒有他的日子,她會過得比較愉快的。顏曦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