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夙小襪總是笑口常開,官照晴卻很清楚她在強顏歡笑,別人或許看不出在她笑容背後隱藏的自卑和傷痛,但她從小巴她一起長大,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那一天忻炫-追著她出去之後,他們談了些什麼、發生什麼事,小襪絕口不提,她明白她的個性,只要她不想說,不管怎麼樣,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只能陪在她身邊,什麼也不問。
「小襪,等夙晴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們倆一起出國玩一趟好不好?」官照晴提議。
「出國玩?」
「工作這麼多年,也存了一些錢,不如趁這段時間出國去玩玩。」
「好呀!」若是以前,夙小襪一定會高興得眺起來,然後開始計劃。但現在,她雖說好,表情卻是意興闌珊,一點都沒有出國玩該有的興奮。
「小襪——」
「嗯。」
「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別一個人憋在心里難過。」她從沒見過她這副模樣,讓她覺得很不舍。
夙小襪又笑了,「照晴,我沒事。」
闢照晴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她一直覺得小襪比她堅強,也比她勇敢,沒想過在面對愛情的時候,她竟如此懦弱,毫無自信,只想要逃避。
靶情方面的事,第三者又無法插手幫忙,她也只能在一旁陪著她,卻不知她何時才會走出自己心里的囹圄。
「對了,那件事什麼時候會處理完?」
「我也不知道,前天卓先生打電話跟我說,這件事他們會處理。」
「我們都同意賣了,不就擬份合約,約個時間簽約就好了,需要花上一個星期的時間嗎?」她現在只想快點斷了和忻炫-的牽連,當初是因為這件事,他們才會扯在一起,當這事一處理完,一切就真正結束了。
「明天我再打個電話問看看。」
「嗯。」
此時,門鈴聲響起。
闢照晴起身,前去開門,門外是個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請問您找誰?」
「請問夙小襪小姐住在這里嗎?」
夙小襪看見忻炫-的母親,馬上迎過去。「伯母,您怎麼會來這里?」
「從上次之後,你都不去看我,我太想你了,只好不請自來嘍。」曾宜蓉面帶慈愛的笑容。「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怎麼會,您快請進。」夙小襪趕緊請她進屋。
闢照晴進廚房沖了兩杯女乃茶,端出來給她們。「請喝茶。」
「謝謝你。」曾宜蓉看著她,恬恬靜靜的外表,一樣屬于清秀佳人型,只可惜她就只有一個兒子,要不然也把她收起來當媳婦。
「伯母,她叫官照晴,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們現在住在一起。」夙小襪先向她介紹照晴。「照晴,她是忻炫-的母親。」
「伯母您好。」
「下次你和小襪一起到我家去,我煮些有營養的東西幫你們兩個補補,你們兩個都太瘦了。」
她點點頭,「你們就慢慢聊,我不打擾你們了。」官照晴回房間看小說去了。
「伯母,您來找我有事嗎?」
「下個星期是炫-爸爸的生日,我得回美國去一趟,想來看看你再回去。」
「對不起,應該是要我去看您才對。」
「你工作忙,沒關系。」曾宜蓉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戒指盒,交給她。「這是炫-他女乃女乃在過世前交給我的,要我將來交給媳婦,現在我先把這只戒指交給你,等下個月我和炫-的爸爸一起從美國回來,就給你們辦婚禮。」
「伯母,您真的誤會了,這東西我沒有資格拿。」夙小襪想將戒指盒還給她,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盒子,拿在手上卻沉重得讓她負荷不了。
「你沒資格,誰又有資格?」曾宜蓉了解她一定是在意自己孤兒的身分,怕配不上忻家,才會一直抗拒這份感情。
「我和忻炫-認識的時間只有短短一個多月,我們現在就連普通朋友都談不上,更別說結婚了。」
「我相信姻緣天注定,時間根本不是問題。」
「伯母——」
「小襪,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
「伯母,您想問我什麼?」
「你喜不喜歡炫-?」
「我……」
「一個人什麼事情都可以欺騙,就是絕對不可以欺騙自己的心。」曾宜蓉從她猶豫不決的回答,已經得到了答案。
這小妮子是喜歡炫-的,只是不敢勇敢去愛罷了!但至少她要讓她說出來,勇敢的承認。
夙小襪面對如此慈愛的長者,不忍說謊騙她,于是點點頭。「我喜歡他。」
「我果然沒看錯。」雖然早已知道,但听到她勇敢的說出口,還是令人欣喜不已。「只要你們兩人都喜歡對方,就沒問題了。」
「伯母,就算我們彼此都喜歡對方,但這並不代表我和他之間有這個緣分。」她和他或許是有緣無分!
「如果你擔心我們會嫌棄你是孤兒的身分,我告訴你,我和炫-的爸爸都不是膚淺的人,不會以一個人的出身來看這個人,我們在乎的是這個人的品德,其他外在的一切都不重要。」
「伯母,謝謝您對我的疼愛,我真的好感激。但是,我真的不想以後會為您添麻煩,讓你感到失望、傷你的心。」夙小襪將戒指盒交還給她,她不能讓他們良好的家世染上污點。
「你真是個傻孩子。」曾宜蓉對她的傻真是又無奈又心疼,她摟著她。「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若以後我對你感到失望了,我也只會怪我自己,不會怨你。」她第二次將戒指盒給她。「你就先收下,等我從美國回來,到那個時候炫-若還不能讓你點頭答應嫁給他,也只能怪他不夠優秀,我沒這個福氣可以有一個好媳婦,到時你再將戒指還給我。」
「伯母——」夙小襪感動的靠在她懷里,這是個最溫暖的懷抱,屬于媽媽的懷抱。「我從來沒有羨慕過別人任何事,這一刻我卻好羨慕忻炫-能有你這樣一個好媽媽。」
「以後我會更疼你。」
「伯母,雖然我沒這個福氣可以當您的媳婦,我還是感謝您。」
「傻孩子。」
曾宜蓉待了一個鐘頭左右,才離開夙小襪家。
闢照晴一直待在自己房間,直到曾宜蓉回去後才回到客廳,看見她拿著一個戒指盒在發呆。
「小襪,幸福來的時候,只能靠自己去把握,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忻炫-是不是那個能牽著你的手,一起走向幸福之路的人。」
「幸福?」夙小襪抬起頭,看著她。「我們真的也能擁有幸福嗎?」
「傻瓜,幸福是屬于每一個人的,除非是你自己將幸福給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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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浩-這幾天到南投處理關于沈家鋼鐵廠財務的事情,調查之後才知道沈家鋼鐵廠只是因為剛進了一大批新的鋼鐵,拿工廠向銀行貸款了六百多萬,但卻因為另一家同業的競爭對手,削價搶走他們的固定客戶,又因為對方認識銀行經理,因而放出風聲,說沈家鋼鐵廠發生財務危機,要銀行逼沈家償還貸款。
這些卑鄙把戲,對忻宇來說都只是小伎倆。
卓浩-先去工廠找負責人,拿了張六百萬支票,算是忻宇公司投資沈家鋼鐵廠的錢,于是忻宇成了鋼鐵廠的股東之一。
處理好鋼鐵廠的事後,他又去拜訪了育幼院的方院長,說明來意,兩人去拜訪了育幼院的地主,然後以高出地價兩成的價格,輕易買下了土地,土地權狀的所有人直接登記為育幼院。
另一方面,在台北的忻炫-先讓人去查了她們停車的地方有無監視器,果然讓他找到了作案時的錄影帶,而他相信楊克勤一定還會讓人繼續搞這些小動作,因此特別派人注意。
三天後,真如他預料的,又有兩個人出現,前兩次只不過是戳破輪胎、打破車窗,這次竟然是要剪斷煞車線,若非他有讓人盯著,忻炫-實在不敢想像,當她們將車開出去時,會是怎樣的結果!
一想起,就令他感到心驚膽跳。
那兩人當場被逮,立刻供出華安爾是主使者,拿錢叫他們三不五時給夙小襪和官照晴一點教訓。
最後,那兩個人被送警處理,而忻炫-帶著一切證據,親自到華安爾拜訪總經理楊克勤。
楊克勤一听見秘書通知忻宇國際並購公司的總裁忻炫-親自拜訪,以為是夙晴的案子已經談成了,高興的出去迎接。
忻炫-看著楊克勤那一張陰險小人的臉,厭惡之情隨即浮現,若不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他連這種污穢之地都不想來。
「忻總裁,是不是那兩個賤女人同意將夙晴賣給華安爾了。」
「請你嘴巴放干淨點,若是再讓我听到你用任何不雅的言語羞辱她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忻炫-語氣嚴厲,眼神如箭般瞪著他。
「啊?!」楊克勤被他犀利冰冷的眼神給嚇住了,這男人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仿佛只要誰得罪了他,隨時都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般。「忻總裁——」
忻炫-將帶來的袋子用力丟在桌上,裝在袋子里的照片散落出來,鐵盒子的蓋子也開了,干掉的死蟑螂就這麼掉落在照片上面。
「這是什麼?」
「是什麼,你會不知道嗎?」
楊克勤閃過死蟑螂,拿起幾張照片,但愈看愈糊涂。「忻總裁,我真的不明白,這是誰的車子?」
「你不止讓人送一盒死蟑螂去嚇官小姐和夙小姐,還叫人毀壞她們的車,昨天竟然還讓人剪斷車子的煞車線,為了達到目的,你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你說這些話,可要有證據,否則我會去告你毀謗。」
忻炫-從口袋里拿出一支錄音筆,輕輕一按,昨天那兩個歹徒說的話一字不漏的播了出來。
「你這是栽贓,我從沒讓人做這些事。」楊克勤按內線,叫秘書馬上叫李文中到他的辦公室來。
五分鐘後,李文中已經來到他的辦公室,看到那些照片,他臉上閃過一抹慌亂神色,雖然很快就恢復,卻逃不過忻炫-銳利的雙眼。
「這是你叫人做的嗎?」
「我……」李文中想否認,又清楚否認不了,只好點點頭承認了。「我會這麼做,還不是想給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一點教訓,要她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這混蛋,誰叫你這麼做?!」楊克勤氣得猛打他的頭。
「表哥——」李文中用手護著頭,一點都不覺得他有做錯事。
「你們先不遵守合約內容,這份合約就到此結束。」忻炫-站起來。
「你是說不幫我們並購夙晴內衣了嗎?」
「合約第三條寫得很清楚,在合約期間,華安爾不得插手干涉和接觸夙晴內衣的相關人員,一切全權委托忻宇國際並購公司處理。」
「可是……」李文中想再說什麼,卻被忻炫-投射過來的眼神嚇得把話給咽了回去,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還有我警告你們,別讓我知道你們再去找她們的麻煩,也別想耍卑鄙陰險的手段,否則你們所有犯罪的證據,我不但會全交給警察,就連華安爾都會保不住。」
「你這是在恐嚇我們嗎?」
「這只是給你們的一點警告,還稱不上恐嚇。」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怕了嗎?」楊克勤不知死活的和他嗆聲。「怎麼說華安爾也是三十年的大公司,我就不相信單憑一個小小的忻宇,能怎麼樣?」
「你要有膽,你可以試試看。」說完後,他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在忻炫-離開之後,李文中就像是老鼠般,畏畏縮縮的說︰「表哥,這件事就算了,和忻炫-斗,對我們絕對沒有好處。」
「怎麼,他是虎還是豹,有什麼好怕的?」
「忻炫-曾經多次並購許多品牌悠久,甚至名列全球五十大的企業,他的影響力遍及全球,只要他一句話,就會讓我們代理不到歐洲知名品牌的內衣,到時華安爾就……」
楊克勤听到他說的話,只能氣得猛K他,將所有鳥氣全發在他身上。「都是你這個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連全球五十大的大公司,忻宇都有辦法替對手公司成功並購,華安爾也只不過是台灣一家小鮑司,又有什麼能力和忻宇對抗。
現在夙晴有忻宇撐腰,他想要搶奪夙晴,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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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炫-處理完華安爾的事之後,便回去美國一趟,因為後天是他爸爸六十歲的生日,他這個做兒子的,不能不盡點孝心。
原本他想趁著他爸爸的生日,帶著夙小襪一起回美國見他爸爸,卻剛好發生這種事,他只好形單影只的回美國了。
而另一頭,冷風颼颼的夜市中依然人聲鼎沸、熱鬧滾滾。
夙小襪依然笑容滿面的面對客人,卻已見不到以往的熱情,而且她的眼楮還會不時四處飄移,似乎在尋找什麼,又在期待什麼。
闢照晴看了眼,不禁在心里深深嘆息,愛情,真是傷人的玩意。
「小姐,你還沒找我錢。」一名客人提醒著夙小襪。
「對不起。」官照晴听到後,趕緊拿出七百五十塊找給客人。「算你兩百五就好,真是抱歉。」
「沒關系。」客人收下錢,開心的走了。
「小襪,這里我來顧就好了,你要不要去走一走?」
「不用了。」夙小襪搖搖頭。她對自己說,別再去想,一切都過去了,她很快就能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屬于夙小襪的生活。
「好吧!」
生意繼續做,日子也繼續過,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不止關于將夙晴內衣賣給華安爾的事沒消沒息,就連忻炫-和卓浩-也像斷了線的風箏。
她知道,若要找他,他還是在那里,但……這通電話她能打嗎?
笑,漾在唇邊;淚,卻往肚子里流。
快過年了,又開始陰雨綿綿。以前每次下雨,她會因為沒法做生意而哇哇大叫,現在她卻只是麻木的看著窗外的雨,看雨絲代替她流不出的淚狂泄而下。
「照晴,我好久沒回育幼院了,我想回去看看。」
「也好,我也擔心沈家的事,我和你一起回去。」
中午吃完午餐,兩人收拾了幾件衣服,又先去銀行領了些錢,便由官照晴開車回南投育幼院。
必到育幼院時,正好趕上吃飯時間,吃完晚飯後,她們一起跟院長進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我好想您。」夙小襪抱住她,像對個母親撒嬌似的。
「傻孩子。」方院長笑著模著她的頭發。她一輩子奉獻給這些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只要看著他們平安長大,成為社會上有用之人,一切的艱苦和辛酸就全都值得了。「你好像瘦了很多,工作很累嗎?」
「院長,您記錯了,我沒有瘦。」夙小襪說。
「你們兩個自己在台北,要好好照顧自己,別一忙起來就忘了吃飯,知道嗎?」
「遵命。」她俏皮的舉起手敬禮,逗得方院長和官照晴皆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最會逗院長笑。」
「所以我是院長的開心寶貝呀!」
「對對,你是院長的開心寶貝。」
「院長,有件事我們想跟您商量。」官照晴將她和小襪決定的事跟院長商量。
「什麼事,你們說說看。」
「有家叫華安爾的內衣公司想買下夙晴內衣這個品牌,我想拿出一部分的錢借給沈伯伯解決他們工廠的困難,剩下的部分就拿來買下育幼院這塊土地。所以請院長去跟地主談談他們是不是願意將土地賣給育幼院。」
「不用了,剩下的錢你們兩個自己留著,兩個女孩子天天去擺地攤也很辛苦,你們就干脆開間店面吧。」
「院長,我們還年輕,而且在夜市賣內衣生意很好,已經有很多老客戶了,短時間內我們沒想要開店。而且買下這塊地,也是我和照晴努力工作的原因。」夙小襪立刻說。
「有人已經買下這塊土地捐給育幼院了。」
上次卓先生走後,過了幾天,育幼院又來了一個叫做忻炫-的男人,他告訴她,他喜歡小襪,想多了解她的事,讓他知道自己該怎麼愛她。
方院長和他聊了快一個下午,確定這個優秀的男人對小襪的愛,在他要回台北之前,她從一個保險櫃里,拿出深鎖了十八年,一封夙小襪當初被送到育幼院時身上所帶的一封信,以及一只戒指,讓他帶回台北去。其實她心里是希望他能幫小襪找到她的親生父親。
只是這些,她並不打算跟她們說。
「您說的是真的嗎?」官照晴和夙小襪異口同聲的問。
方院長從抽屜里拿出土地所有權狀。「過戶手續前天已經辦好了,不信你們自己看。」
闢照晴接過手,才不得不相信。「院長,這位善心人士是誰?我們想去謝謝他的慷慨善心。」
「對方不願意表明身分。」方院長將所有權狀收回抽屜放好。「這社會還是有很多為善不欲人知的大善人。」
「沒錯,所以以後我們若是有能力時,也要隨時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官照晴衷心的感謝這位善心人。
「你們知道院長這輩子最大的安慰是什麼嗎?」
她們倆一起搖搖頭。
「那就是從這間育幼院出去的孩子們,就算沒有很大的成就,卻也沒有一個學壞,沒為這個已經夠紛亂的社會制造問題,這就是我最大的欣慰。」
「那是因為我們有個最好的媽媽,帶領著我們這些孩子走向正途呀!」官照晴貼心的說。
「對呀、對呀,院長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夙小襪附和著她的話。
然後兩人一起走到方院長的身邊,一人一邊勾著她的手,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那我不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媽媽,因為我有一大群最貼心的兒女。」
第二天吃完早餐,該去上學的都去學校了,官照晴幫其他老師打掃好之後,便一個人去了沈家鋼鐵廠找沈之介。
「沈大哥,我來不會打擾你工作吧?」
「怎麼會?」沈之介笑了笑,先放下手上的工作,替她倒了杯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和小襪一起回來的。」
「小襪!」沈之介和夙小襪並不是那麼熟,印象最深的是她非常好打抱不平,生性開朗樂觀。「我好像從她上台北念大學之後就沒見過她了。」
「沈大哥,上次回來時,我听說鋼鐵廠有些財務上的困難。」
「都解決了。」
「解決了?」她有听說他們欠銀行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怎能在短短的時間就解決了呢?「該不會是沈伯伯將工廠給賣掉吧。」
「當然不是,是有人拿了六百萬來投資鋼鐵廠,成了鋼鐵廠的股東,所以事情就解決了。」
「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投資的嗎?」
「一家叫忻宇國際的公司,其實剛開始對他們的突然來訪,說要投資六百萬,我們也嚇了一跳。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被銀行逼著還款,突然有人拿錢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大海中載浮載沉,突然漂來了一根浮木,出現一線生機。」
「沈大哥,這是多久之前的事?」官照晴沒想到竟然是忻炫-幫的忙。
「兩個星期前。」
這麼說育幼院的土地也是忻炫-拿錢出來買的。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他為育幼院買土地,她可以理解,至于沈家鋼鐵廠和小襪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為什麼願意拿出六百萬來幫助沈家鋼鐵廠呢?
「不管怎樣,還是很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們工廠。」
「你別這麼說,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你和沈伯伯平常也很幫忙育幼院。」
「那沒什麼,和方院長比起來,我們只不過是捐點小錢。」
「沒有這點小錢,院里的孩童可能就會餓肚子了。」
沈之介靦腆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後,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紅色喜帖。「照晴,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結婚?!」官照晴頓時像被打了一記,簡直是青天霹靂!
「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沈之介完全沉浸在幸福中,並沒有發現她那尷尬又傷心的表情。
「是哪個女孩,這麼的幸運。」
「其實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官照晴拿著如鉛般重的喜帖,動作艱困的打開黏上的封口,抽出喜帖打開一看,當她看到新娘的名字時,充滿著震驚,「是靜如!」
沈靜如也是在育幼院長大的院童,大她和夙小襪三歲,三年前大學畢業後,就決定回到育幼院,幫著院長照顧院里的孩子。
她是個很乖巧的女孩,更是那種容易讓男人為她心動的女孩子,也難怪沈之介會喜歡上她。
「其實我好多年前就喜歡她了,只是一直不敢向她告白,有一次看到一個男孩子送她回來,我才知道自己再不告訴她對她的感情,我就快連機會都沒有了。」
闢照晴在心里激動的說著,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在好多年前就喜歡你了,只是我沒有你勇敢,只能一直將對你的這份感情隱藏在心里,現在悲哀的連個機會都沒有。
「照晴,你怎麼了?」沈之介突然發現,她的眼中似乎閃爍著淚光。
「沒什麼,我只是替你感到高興。」官照晴笑了,這是真心祝福的笑容。「沈大哥,我衷心祝福你和靜如幸福快樂。」
「謝謝,你的祝福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