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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少多情 第五章

作者︰千水類別︰言情小說

他放松了力道,讓一抹空氣透進他們密合的雙唇中,然後以更強烈的需索吻去了她僅存的理智;蠻橫的態勢像是非這出她的反應不可。

終于,她的唇微微一動,被勾纏住的舌開始有了回應。

慕容少烽心中狂喜,卻也被引出更強烈的需求,趁著理智尚存,他硬逼自己離開。

兩個人跌坐在甲板上,他忙著平復體內騷動的欲潮。

莫冬雩櫻唇紅腫,氣喘吁吁,而身軀仍被他摟抱著。一會兒,她回過神,驀然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一股酸楚立即襲上眼眶,她手臂一揚,想報復他的侵犯,望著他歉然卻無悔意的神情.竟怎麼也無法下手。

慕容少烽輕輕拉下她高舉的手,對她的情感完全反應在專注真摯的眼神中。

「惹你傷心,是我極度不願做的事。」

她別開瞼,眼淚抑止不住的掉出了眼眶;慕容少烽輕輕抹去她的淚,她咬住下唇,拉開他的手,拉開彼此的距離。

「不要戲弄我。」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陷進去的,而她不要,不要恢靠隨時可能改變的男人。

「戲弄?」他眉頭微蹙。她怎麼會這麼想?!

莫冬雩深吸口氣。「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要你。」他直言不諱。

她愣住,隨即感到氣憤。「你們……你們男人都一樣。」都一樣只想要她的身子,用盡任何手段,強取襖奪、欺瞞詐騙,到頭來目的都一樣。

「如果我要的只是你的身體,你逃得了嗎?」慕容少烽反問。

她無語。的確,憑他一身的本領,如果堅持要得到她,她絕對沒有逃月兌的機會。

可是……如果不要地的身子,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正疑惑間,他伸手撫過她的唇。

「你的身子只能屬于我,但那卻不是我最想要的。」她屏住了呼吸。

「這張紅唇有我烙下的印記。冬雩,你真的不懂嗎?一定要我說出你我心中皆明的答案?」

「不!」

她如遭電擊,迅速逃至艙房入口,戒慎又惶亂的看著他。

「不。」她搖搖頭,再吐出一句,旋身進入艙房,以一扇門板阻隔他熾熱的視線。

慕容少烽忽然笑了。

逃吧,冬雩。我要定你了。

************

最近,上袖招褸見莫湘君的權貴人士們普遍變得安分了。

奇怪嗎?一點也不。

因為繡姨不知去哪兒找來四個虎背熊腰、武功高強的打手,凡是想惹事的客人,往往還沒踫到湘君姑娘的衣袖,就被教訓得很慘。

因此,湘君姑娘有秘密保鏢的說法就傳開了。

「小姐,小王爺來了,他邀你上畫舫。」在前廳偷听到來訪者的消息,小吧連忙回來報告。

小吧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被莫冬雩所救的小甭女。慕容少烽將人交給她,所以莫冬雩就將人帶回袖招樓了。

「上畫舫?」莫冬雩不以為然地輕哼。「恐怕是想故技重施吧。」

「故技重施?」小吧初來乍到,所以什麼也不知道。「沒什麼。繡姨怎麼說?」

「我回來的時候,繡姨還在跟小王爺「討價還價」,繡姨不想讓你去,小王爺卻堅持要你去。呃,小姐,這句話這樣用對嗎?」

苞在莫冬雩身邊之後,小吧開始學習認字、讀書,她的學習心很強,不放過任何可以求教的機會。

莫冬雩笑了。「也對、也不對。不過你學得很好,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盡量來問我。」

「謝謝小姐。」小吧高興的道謝,然後又問︰「小姐,你要去見那個小王爺嗎?」

「見───當然得見。堂堂平樂王世子,可不是我們這些升斗小民能得罪的。」哼,來得正好,她還愁找不到機會報仇呢!

才說著,繡姨就來了,而且一臉凝重。

「繡姨,怎麼了?」莫冬雩問道。

「小王爺堅持要你上畫舫陪他飲酒作樂,如果你不去,他就要拆了袖招樓。」

莫冬雩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去。」

「可是……萬一小王爺又不讓你走,你要怎麼辦?」

「放心,繡姨,同樣的把戲如果小王爺要玩兩次,我怎麼能不奉陪呢?」

「雩兒,你想做什麼?」繡姨覺得不對勁。

「沒什麼。繡姨,不必擔心我,我不會讓小王爺佔到便宜的,」當然,也不會再著他的道。

「這……唉,要是上回那位公子在就好,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你的。」

那則沸沸揚揚的傳聞她也听說了,問題是她根本沒找打手呀,那些「湘君的保鏢」到底打哪兒來的?

「繡姨,別說了,我出去見小王爺。小吧,你留下。」

「不,我要跟著小姐。」小吧很堅持。「這……好吧。」

三人才走進右側花廳,李濟驚喜的聲音就傳來。

「湘君,你可來了。那夜你丟下本世子一人,今天本世子可不許你再逃了。」

在場眾人倒抽口氣。花魁……花魁和小王爺共處一夜!

這有什麼了不得的?莫冬雩撇撇嘴。「小王爺醉了,需要休息,湘君自當離開。」她的清信名聲就算要毀,也絕不毀在他手上。

李濟走近她,伸手想撫上她的險,莫冬雩機警的退了一步。

「湘君,你我的關系非比尋常,何必一直拒絕我呢?」

「小王爺尊貴,湘君只是一介青樓女,豈敢自拾身價。」

「說得好,既是青樓女,那就好好順從本世子,本世子不會虧待你的。」

「小王爺言重了。」莫冬雩揮開他的手。「湘君雖然身分低微,但袖招摟有袖招樓的規矩,還請小王爺見諒;如果要湘君上畫舫,只能請小王爺紆尊降貴,移駕「袖舫」。」袖舫屬于袖招褸,就算他想故技重施,也欠地利。

「袖舫哪有本世子的船美麗?」他沉下臉。

「袖招樓的東西當然比不得王府,小王爺動不動拿身分來壓人,湘君可承受不起呢!」

「小小一個賣笑女,竟敢不從本世子的話?」

「小王爺言重了。袖招樓早已定下規矩,若是對小王爺破了例,日後他人要求,袖招樓要以什麼立場拒絕?小王爺是個明理人,湘君這麼一點請求,小王爺不會不準吧?」莫冬雩嬌聲宛轉,美麗的臉龐配上楚楚可憐的表情,將李濟迷得魂兒都飛了,哪還記得生氣。

「好、好,一切都依你。」

「湘君這就去準備,請小王爺到舫上稍候。」

輕輕松松讓李濟昏頭轉向,莫冬雩噙著笑走向水湘閣。要報仇,不是只有一種方法。侍會兒李濟安分便罷,若不,她會讓他這個小王爺很難看。

************

前頭那嫂畫舫笙歌喧嘩,還大刺刺的佔了秦淮河上的主要通道。

慕容少烽听著那陣陣「魔音」,終于忍不住蹙緊眉頭「冬雩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從莫冬雩與小王爺上畫舫之後,他便一直尾隨在他們之後,原以為她會有危險,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他受得住琴音的摧殘,他身邊那四個人可受不了了,

「嫂子的琴藝這麼糟嗎?」第一個人疑惑的問,還一邊用手捂起耳朵。

糟?用「吵死人」來形容可能比較適合。

「幸好我們當初沒听她彈琴。」第二個人做出同樣的動作。

「還好老大出現,不然我們就要受這種毒害了。」第三個人一副非常慶幸的模樣。

「嗯!」第四個人已經講不出話,只能以雙手捂住耳朵,點頭以示認同。

「夠了吧,你們。」慕容少烽哭笑不得。

「老大,嫂子的琴藝真的那麼……「無人可比」嗎?」四人齊聲問道,顯然這個問題很重要。

「事實上,湘君琴藝絕佳,今天這種表現,應該是為了對付小王爺吧。」慕容少烽猜出她的心思。

「對哦,那個小王爺敢打嫂子的主意,實在欠揍!」

「我們去給他一個教訓。」

四人交換眼色,非常願意給那個小王爺永生難忘的教訓。

「不,還不是時候。」慕容少烽制止道,「先看看湘君究竟想做什麼。」

************

袖舫之上,終于有人受不了了。

「湘君,你在彈什麼?」李濟簡直想把琴給砸了。

「我在彈琴給小王爺助興呀!」莫冬雩一臉無辜。

「彈琴……不是這種彈法的。」一看見那張宜喜宜瞠的俏臉,他就是有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

「小王爺不喜歡,那湘君換首曲子就是。」她一副任君所求的溫順模樣。

「別彈了,過來陪本世子喝幾杯。」既然發不了火,李濟臉色一改,戲狎的要她陪酒。

「不行呢,小王爺。湘君還沒彈夠,小王爺別壞了湘君的琴興嘛!」

再彈下去,恐怕有人要瘋了!

李濟連忙道︰「不必了,本世子不想听曲,只要你相陪。」

「湘君已經在陪小王爺了啊!」「太遠了,坐到我身邊來。」

「可是我想彈琴。」「坐到這里一樣可以彈,本世子要抱著你。」

「不成的,小王爺,湘君可不習慣和人那麼靠近︰再說湘君只答應上舫撫琴助興,至于其他的,可不在湘君接客的範圍之內。」「你敢違抗我?!」

「小王爺早知湘君的規矩,卻仍硬要湘君作陪,若不能盡興,也不該責怪湘君,湘君該做的,可一點都沒怠慢。」

「在這舫上,本王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李濟站了起來,以居高臨下的氣勢壓迫著她。

「湘君有湘君的堅持,不會為任何人更改;小王爺要害湘君連這點小小的營生都做不成嗎?」她斂眉垂首,掩住眼里的不馴。

「本世子就贖了你,你立刻跟本世子回府。」李濟伸手要抓她,莫冬雩機靈的避開。

「就算小王爺想為湘君贖身,湘君也不願意。湘君並非賣身給柚招樓,所以小王爺也不必對繡姨施壓。」

「沒有賣身?那更好,本世于現在就要了你。」他使個眼色給外邊的隨從,要他們準備抓人。

「小王爺這是仗然擄人了?!」莫冬雩退得更遠。

「是又如何,誰敢說話?」

「小王爺,你當真以為金陵城毫無法紀,可以任你橫行嗎?」莫冬雩故意退到船艙最後頭。

李濟跟著逼近,一臉得意的狎笑。「莫湘君,你這是在引誘本世子嗎?到里頭去,咱們才可以沒人見著的共度春宵,是不是?」

見房里只剩他們兩人,他迅速撲向目標,莫冬雩急忙矮身閃避,同時打開臨河的窗戶,李濟收勢不及,撲通一聲落入河底。

莫冬雩忍住笑,細聲細氣的尖喊著︰「哎呀,小王爺落水了,快救人哪!」

听見主子落水,王府的侍衛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跳進河里救人,莫冬雩等王府的人都下水了,立刻說道︰「快,把船開走,我們回袖招樓去。」

船夫方向一轉,立即向岸邊去。

「小姐,你好壞心哦!」小吧掩著嘴笑。

「這不過是回敬他上次賜給我的而已。」她還覺得不夠呢。

「不必等小王爺上來嗎?」要是李濟出了什麼事,她們不就慘了?!

「放心,王府的官舫就跟在後面,李濟不會有事的。」

只不過她們得小心了;如果李濟沒事,以他小肚小腸小心眼的個性,一定會再回袖招樓找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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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嫂子也太悍了吧!」

「對啊、對啊,在這種冷天氣落水,李濟就算沒淹死,肯定也會大病一場。」

「王府里的人還真笨,居然救了那麼久還沒把人給抬上岸。」

「唉,那麼笨難怪會被嫂子整嘛!」

「夠了,你們。」慕容少烽覺得這四個人實在有夠吵。

「呵呵。」傻笑是他們一致的回應。

李濟終于被救上船了,他一臉憤怒的大喊,王府的官船立刻以極快的速度追趕袖舫。慕容少烽見狀連忙說道︰「跟著他,你們又有活動筋骨的機會了。」

「是!」听到有架可以打,東山四霸精神都來了,立刻全力驅船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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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湘君,你給我站住!」

李濟被隨從扶著,連一身濕衣都無心換下,就滿月復怒火的上岸追人。

莫冬雩一愣,沒想到他那麼快就追來了。

「小王爺,有何指教?」她表面鎮定,心中卻暗叫不妙。李濟帶了那麼多人,她想要月兌身恐怕是難了。

「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小王爺言重了,湘君怎敢?」

李濟不打算再跟她羅唆,大大的打了個噴嚏後,他隨即下令︰「來人,把她們兩個都給我帶回王府!」

「小吧,快走!」莫冬雩立刻推開身邊的丫竇。

可是來不及了,一群侍衛早將她們圍住,抓著她們就往王府的船上走。

「手下留人!」

聲音才落,挾人的侍衛頓覺手臂一麻,莫冬雩主僕已被安然的帶開。

「你是誰?竟敢干涉本世子的事!」

「在下不敢。小王爺貴為皇親,哪容得吾等小民經褻?」慕容少烽扶著莫冬雩,話是恭敬,口氣卻不卑不亢。

「立刻將她交出來,本世子就當作沒這件事。」

慕容少烽非常遺憾地搖著頭。「湘君如果有得罪小王爺的地方,還希望小王爺大人大量,別限她計較了。如果有什麼罪責,在下就以未婚夫之名替她擔待了。」

「未婚夫?!」莫冬雩和眾人一樣驚愕。她什麼時候冒出個未婚夫來著?

慕容少烽摟緊她的腰。「你想抗議?」

她當然要抗議,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又讓她無法思考,心跳也亂了拍子。「我不是───」

慕容少烽覆住她的嘴,不給她機會申辯;好一會兒,他才一臉可惜的放開她,將她紅透的俏臉壓入自己懷中。

眾人全看呆了。

「小王爺可還有事要指教?」

「你敢搶本世子的人!」李濟回過神,氣急敗壞的大吼。

懊死,他垂涎了那麼久,一點便宜都沒佔到,而這男人居然當眾吻了她!

「給我宰了他!」

听見李濟的命令,侍衛們立即上前,不過還沒有機會接近慕容少烽,就被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四個彪形大漢給擋住了。

莫容少烽把混亂的場面交給那四個很愛「運動」的人,瀟灑的摟著佳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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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莫冬雩試圖推開他,無奈他的手臂像鐵箝一般,讓她連一點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你想回去陪那個小王爺嗎?」他低聲警告著,然後褸著她繼續走。

天知道,他從來不生氣的,但這個小女人卻有辦法逼瘋他。

「你氣什麼!」拜托,她才是那個該生氣的人吧。

「你只想到要整李濟,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李濟一氣之下,動用王府的力量查封袖招樓,到時要怎麼辦?」

「我……」她當然有想過,只不過還沒想到方法應對而己。

瞧她一臉不豫,慕容少烽是一臉無奈。

「我不反對你出氣,但是要適可而止,別太魯莽,好嗎?」

他的神情嚴肅認真,是真的為她擔心。

莫冬雩別開臉。「我又不是故意的。」

真悲慘,面對他那張時而溫雅、時而威脅十足的臉,她居然只有怯懦的份。

他長嘆一聲,搖搖頭。「你不能再回袖招樓了。」「為什麼?」

「你以為李濟會就此放過你嗎?」他的反問讓她一時語塞。

「如果不想繡姨受你連累,從現在起,你得待在我身邊。」

「為什麼我得待在你身邊?」她可以不回袖招樓,但她才不要跟他在一起。

慕容少烽又笑得令她心里發毛了。「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當然有責任保護你。」

「你胡說,我……我沒答應要嫁你!」

「可是我剛剛公開聲明時。你並沒有反駁。」

「那是因為……因為……」因為他奸詐的堵住她的嘴!

「什麼?」他又欺近她面龐。

「沒什麼。」坐在臥榻上的她連忙向後仰,拉開他們之間太過貼近的距離。

「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再逼近一分。「我不是!」她快要整個人躺在榻上了。

「不是嗎?」

兩人氣息相間,莫冬雩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說,你是我的人。」他的氣息吹拂在地面頰上,引起一陣陣的麻癢。

「才不!!」

他封住那張想抗議的小嘴,久久才又放開。「如果听不到我想听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哦。」

「你威脅我!」

她差點跳起來,而他正好藉機壓住她,順勢開始偷香竊玉。

「說,你是我的人。」他誘哄著。

「我……」她呼吸紊亂,腦子裹也鬧烘烘的。「說!」

「我是你的……」她腦中一陣昏亂,氣息不穩地應道。

「很好。」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拉起她靠在自己懷裹;莫冬雩慢慢的調穩了心跳,同時回過神。

「你說了,你是我的人。」他得意的讓人想揍他。

「那不算!」她幾乎尖叫。

「不算嗎?」慕容少烽挑了挑盾,很明白的害不出他不介意再來一次。

「算。」她立即改口,同時以手捂住唇,非常擔心他再次輕簿她。

「好,那以後就住在這里。」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不想連累整個袖招樓的人陪你受罪,就只能听我的。」

他的語氣有罕見的嚴厲。

她只得乖乖閉嘴。

她可是為了袖招樓的安全,才答應留在這里的;她絕不承認自己是屈服于他的「惡」勢力之下。

他有著騙死人不償命的溫雅外表,卻總喜歡欺負她。一個人的外表怎麼可以跟行為差那麼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