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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媚狐 第六章

作者︰莫顏類別︰言情小說

慶州城,正值百花節。

城中小橋流水,百花爭妍,桃、李、杏、櫻花綻放城中,文人聚集在茶樓,題詩作樂,飲酒賞花,許多姑娘家也特地打扮出外,在湖畔賞花撲蝶,處處洋溢著節慶的歡樂。

白如霜也被這花朵齊放的百花節慶給吸引,沿路上,她貪新鮮地到處看看,花朵盛開,粉蝶紛飛,攤販林立,好不熱鬧。

「岳大哥,咱們在這城里多待幾日賞花可好?」

「花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好看呀,你瞧,人們辦這賞花節,路邊有戲曲表演,地上有花朵盛開,天上有花朵形狀的紙鳶在飛,而且每位姑娘都打扮得好漂亮,發上還別了多花呢。」

說著,她也有樣學樣,摘了朵花別在發上,欣喜地問︰「好不好看?」

岳鐵劍皺起眉頭。「到處都是花,聞得我頭都暈了。」

她禁不住跺腳。「我是問好不好看,又不是叫你用聞的。」

小六道︰「白姑娘就怎麼樣都好看,人比花嬌。」

白如霜听了笑嘻嘻,直夸小六嘴巴甜,眼兒一瞟,她瞧向楚鈺襄,發現他也正在瞧著自己。

「很美。」他輕聲贊許。

被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兒瞧著,不知何故,她竟然感到些許不自在,下意識地避開了眼。

敝了,她干嘛覺得不好意思啊?

一行四人進了茶樓後,白如霜的美,立刻驚艷四座。

她像是百花里最嬌美的一朵,體態娉婷,柔若無骨,膚白若雪,細滑如水,而她那會說話的眼楮,看人時像要掐出水似的,明媚如月,引得其他男人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另一個驚艷四座的,便是楚鈺襄,他俊逸儒雅,風流倜儻,在座的客倌中,年輕的姑娘不說,就連已經嫁人的大嬸也忍不住死盯著他。

忙來招呼的茶樓伙計,上前鞠躬哈腰。

「客倌,請進、請進。」

四人順著伙計的招呼,坐上了中間的雅席。

「白姑娘,請坐。」

白如霜含笑地朝岳鐵劍笑道︰「岳大哥,你也坐呀。」

楚鈺襄和小六各自入座後,小六問向伙計。

「你們店里有什麼好茶糕點,給咱們公子姑娘送上來。」

「客倌,為了應景這百花齊放,我們茶館里的茶和糕點,也是百花香味,應有盡有。」

「喔,依你看,你會建議咱們點什麼?」

「客倌若要吃咸的,可嘗嘗桂花春卷、梅子包、牡丹燒賣、荷葉餅,若想吃甜的,有梅花糕、芸豆卷、芝麻卷、芙蓉豆沙,至于茶飲,咱們店里有桑菊飲、烏龍、普洱、桂花蜜——」

一听到這些吃食小點的名字,白如霜的眼兒都亮了起來。這就是當人的好處,想當年,她還只是一只小包狸時,哪有機會吃到這麼精致又五花八門的食物。

人類吸引他們狐群的地方有很多,包括這食物的藝術,把花朵拿來做糕點,也只有人類想得出來。

憋計又繼續說道︰「為了應應景,咱們店里特地提供貴妃釀,客倌有興趣可嘗嘗,這可是為了慶祝百花節特別釀制的,只有這季節才有,過了就喝不到了。」

白如霜听了極為心動。

「給我一壺。」只有這季節有,那當然要嘗嘗了。

楚鈺襄原本端起的茶杯頓了下,想要確定地問她。「如霜姑娘要喝貴妃釀?」

「是呀。」

「你可知道這貴妃釀是什麼?」

「不就是茶嗎?」

「是酒。」他柔聲提醒她。

「喔?是酒?」

「是甜酒,適合女人喝,白姑娘可以嘗嘗看。」岳鐵劍笑道。

白如霜望向岳鐵劍,不由得一愣。

咦?他在對她笑?!

她意外地眨了眨眼,這可是岳鐵劍頭一回對她特別關照,不僅對她笑,還說出這麼體己的話呢!她心中歡喜,立刻點頭。

「好,我喝。」

「一壺這麼夠,要嘛就來一壇。」岳鐵劍有酒喝,子詡笑開了。

「好的,大爺,小的去去就來。」

不一會兒,伙計送來一壇貴妃釀,酒壇一開,濃濃酒香四溢,楚鈺襄一聞,便知這酒雖甜,但後勁強,心知不妙,便見店小二分別在每人的酒碗里倒了七分滿。

白如霜早被這酒香給醺得心曠神怡,拿起酒碗,忍不住先嘗為快。

一只大掌適時地按住她的手腕,讓她詫異地抬眼。

「在下認為,如霜姑娘不勝酒力,恐怕幾杯就醉,最好別輕易嘗試,為了避免麻煩,姑娘還是以茶代酒。」

白如霜听了,心中不服氣。「我才不會喝醉呢,多事,放開。」

岳鐵劍哈哈笑道︰「只要不喝多,無妨的,難得良辰美景,有酒助興才好。」

「那我陪岳大哥喝酒。」

「好,來,白姑娘,咱們干杯。」

岳鐵劍是鐵錚錚的漢子,又嗜酒如命,有酒喝什麼都好。

當她喝了一口貴妃釀後,那芬芳的味道,甘醇入喉,像要甜進心坎里似的。

「天呀,真好喝。」

「喜歡就多喝點。」岳鐵劍笑道。

她喜孜孜地看著岳鐵劍的笑容,他對她笑得好開心,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樣呢,這男人肯定是喜歡上她了,不枉費她費盡心思討好他,總算有些進展。

楚鈺襄禁不住為這只貪杯的小包狸捏一把冷汗,看著她一杯接著一杯,把酒當茶灌進肚子里,雙頰也逐漸染了暈陶陶的酒紅。

岳鐵劍是個愛酒的人,喜歡暢快飲,有了酒,什麼都高興,當伙計送上配酒的小菜後,更是大坑阡頤,一高興起來,就會勸人多喝幾杯。

幾碗下肚後,白如霜感到暈陶陶、身子輕飄飄的,這酒兒又香又甜,讓人忍不住一碗又接著一碗,她感覺到自己似乎不該再喝了,可當岳鐵劍又為她倒滿酒碗,並對她咧開微笑時,她怎好拒絕?

媚術,她要修媚術,難得現在氣氛這麼好,她不想破壞了。

懊吧,再喝一碗。

在她要端起酒碗時,另一只大掌放在她的手腕上,惹得她抬起眼,與另一雙深黑的眸子對上。

「你不該再喝了。」

她皺起眉。「多事。」

甩開他的手,想端起酒碗,但她才剛端起,又被另一手掌壓住了手腕。

「你喝太多了。」他低聲提醒她。

她皺著眉。「你這人真奇怪,我喝我的酒,關你什麼事?」她想甩開他的手,卻發現這一回不管她怎麼用力,都無法像上回那樣輕易甩開他,他的力量竟異常的大。

她詫異地望著楚鈺襄,他看起來儒雅,像個沒什麼力量的文人,卻只用單手,就讓她無法把酒碗端起來。

「喂,放手。」

楚鈺襄移近她,打開扇子遮住兩人的臉,與她低聲咬耳朵。

「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原本沉醉在貴妃酒香的白如霜,瞪大了眼,呆呆地盯著楚鈺襄。

「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他臉上依然保持有禮的微笑,以眼神示意她看看自己的後面。

白如霜往自己的翹,這一瞧可把她嚇壞了,赫然發現自己的上,真的不知不覺露出了狐狸尾巴,而且還左右搖蔽著。

她倒抽了口氣,趕忙施法術。

尾巴藏起來!

原本不小心冒出的尾巴,消失不見了,白如霜這才松了口氣。幸好她坐的位置正好背對角落,所以沒人發現,而岳大哥依然開心地喝著酒,和小六有說有笑,也沒發現異樣,只除了旁邊的楚鈺襄。

這男人依然一派儒雅,與大伙有說有笑,絲毫沒有因為她露出的狐狸尾巴而感到驚訝。

她對他再度感到吃驚,沒想到這男人不但不受她法術的影響,見了她的狐狸尾巴還一點都不驚訝,仿佛他從一開始就曉得她的底細。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這文弱書生看似沒威脅性,卻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你到底是誰?」

他笑容可掬,再度用扇子遮住兩人的臉,對她低聲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尾巴又露出來了。」

啊?

白如霜往後一瞧,再度倒抽了口氣,她的尾巴還真的又泡出來了,這下子她可慌了。

天呀!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法術不靈了?

她又急又驚,這一次,不管她怎麼變,都無法把尾巴變不見。

怎麼辦?她該怎麼月兌身?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搖著尾巴走人吧?

岳鐵劍發現了她的異樣,奇怪地問︰「白姑娘,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啊。」她打哈哈,試圖保持鎮定,但事實上,她開始冒冷汗了,要是被人發現她是狐精就慘了,狐仙長老肯定會罰她三年不準下山。

不應該是這樣的呀,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切,似乎是從她喝了貴妃釀便開始不對勁的。

一件披風罩在白如霜的身上,讓她詫異地抬起臉,原本是楚鈺襄為她披上自己的披風。

「白姑娘大概是喝醉了,所以有點不舒服,是吧,白姑娘?」

白如霜忙點頭。「是呀,多謝楚公子。」她抓緊披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並不明白楚鈺襄為何要幫她。

「不如我送白姑娘回馬車上休息吧。」

要她離開?才不呢,她不想在氣氛這麼好的時候離開岳大哥。

「我不——」她才開口,便不小心打了個酒嗝。

一把扇子刷地突然打開,遮住了她的臉,也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你干什麼?」她咬牙問,一雙水靈靈的眼兒瞪著他。

楚鈺襄不慌不忙地說︰「我是為你好。」

她見鬼地問︰「用扇子莫名其妙擋住我的臉是為我好?」

「免得你的狐耳朵被別人瞧見呀。」

她心一驚,趕忙模模自己的耳朵,再度倒抽了口氣。

天呀!她的狐耳朵也跑出來了!

白如霜冷汗涔涔,她現在頭又暈、心又慌,不開溜不行了。

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我先回馬車上。」她急著想走,誰知一站起身,整個人又差點站不穩。

一雙手臂準確地扶住她,將她嬌柔的身子給護在雙臂里,沒讓她跌倒。

「岳兄,我送白姑娘回馬車上,小六,你好好陪岳爺喝酒。」

小六聰明地明白公子的意思,立刻應答︰「是,公子放心,我會好好陪岳爺的。」

白如霜被他扶出酒館,這看似文弱的男人,卻有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保護在臂彎里。

「喂,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她推開他,但才一離開他的身子,她立刻感到天旋地轉,最後又跌回他的臂彎里。

老天,她真的醉了。

「別逞強了,如果你不想讓人瞧見,最好跟著我。」

楚鈺襄扶她上了門口的馬車,垂下轎簾,隔絕外界的一切視線。

坐進馬車里,白如霜總算松了口氣,她感到身子軟綿綿,有如走在雲端上踏不著地,整個思緒都無法集中。

現在馬車上只有他們兩人,她總算可以好好質問他了。

「你到底是誰?」

「在下楚鈺襄。」

「我不是問你的名字。」醺醉的美眸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他。「你看見我的狐尾巴和狐耳朵,居然不害怕,又不受我的法術影響,絕非普通人。」

「楚某何懼之有?反倒覺得姑娘的狐尾巴和狐耳朵很可愛。」

可愛?哼,故意糗她嗎?

她又打了一個酒嗝,覺得臉蛋好熱好熱喔,而且好想睡……

噢,不能睡、不能睡,她還沒搞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不能睡。

她忍不住點起頭來,想讓自己清醒,思緒卻越來越模糊,她坐在繡榻上,人卻慢慢往前倒去,眼看就要摔下去。

一只手將她的人給摟回來,模著她的頭。

「睡吧。」

「我不……」

大掌溫柔地撫模她的發,恍若一股催眠的力量,讓她終究不勝酒力,躺在他的臂彎里,夢周公去了。

薄唇勾起淡笑的弧度,懷里躺的已不是那個嬌姿嫵媚的女人,而是呼呼大睡的白狐,那熟睡的可愛狐臉,鼻子還紅通通的,偶爾還打個酒嗝。

叭醉的白狐最可愛了。

他目光溫柔,大掌撫模著這軟得像棉花的小東西。

楚鈺襄拔下自己一根頭發,在白狐的左前足輕輕打了個結,念了下咒語後,那根頭發便消失在她的手腕上。

醉倒的白狐翻了個姿勢,成了四腳朝天,醉得天真無邪,著實可愛得緊,令他愛不釋手地模模她毛茸茸的肚皮。

睡吧,小東西,接下來的日子,咱們會一起結伴而行,這次,我在你身上下了發定咒,就算你再逃走,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

白如霜睜開蒙的雙眼,她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混沌的思緒像打不開的結,有些兒遲鈍、有些兒恍神。

她懶懶地起身,還打了個哈欠,呆呆地看著四周,喔,這是客棧,她在客棧里。

但是再仔細一看,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對。

當她回過頭時,終于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原本蒙的雙眼瞪得直直的。

她沒看錯,她的身旁竟睡了一個男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鈺襄。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睡在她身邊?

她記得自己當時喝醉了酒,整個人頭暈暈,和楚鈺襄上了馬車,沒多久,她就逐漸失去了意識,在她醉倒時,竟然被這男人帶回床上。

這表示她與他同床共枕一夜。

一股怒火陡然生起。好啊,這家伙人模人樣,卻吃她的豆腐?!

她氣得大罵︰「起來!姓楚的!快給我起來!為什麼我在你床上?你居然把我帶上床,你有沒有對我怎樣?我警告你,要是你——」

楚鈺襄睜開惺忪的睡眼,半睜開眼簾,迎目所及的,是一幅好笑的畫面,一只生氣的白狐正對他嘰嘰喳喳的又跳又叫。

「你醒了啊?」他打了個哈欠。

「咕啊嘰嘰——喳嗚嘎嘎——」

楚鈺襄橫躺著,單手撐腮,好笑地看著這只氣呼呼的白狐,激動地揮著她的兩只前足,還晃動她的尾巴,兩只後足也輪流跺著,向他大聲抗議。

幸虧他不只听得懂馬語,也听得懂狐語。

「喔?你問我為什麼把你帶上床?我是好心幫你呀。」他慢條斯理地笑道。

「噗噗噗——」

「淑女不該罵粗話。」

「阿嘎、嗚嘰嘎、喳哇嘰嘰啦——」

「你太看得起我了,在下就算想佔便宜,起碼也找個姑娘家,而不是一只又跳又叫又好笑的狐狸。」

白狐呆住,瞪著圓圓的大眼楮,低頭看看自己,狐掌、狐腿、狐肚皮。

「阿喳——」後知後覺的驚叫聲。

「這不能怪我,早叫你別喝酒。」

原來她恢復成白狐了,都怪酒力作祟,讓她沒注意到自己已變回原形,也終于明白為何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原來是在笑她恢復原形時又跳又叫的滑稽樣。

「現在你知道,為何我不能把你送回房間了吧?我是為你好,免得被人發現你是白狐變的,可是會被抓去扒皮火烤伺候。」

她狐疑地瞪他,這人這麼好心?

算了,還是快念咒語,好變回人形,再來跟他好好大吵一架。

她集中精神,念了化形咒,然後,她的身子開始有了變化。

她的兩只前足變成了玉女敕的手臂,狐掌轉成了美若青蔥的五指,兩只後足也伸長了,變成一雙修長白的美腿。

原本神態閑適的楚鈺襄不由得一怔,帶笑的嘴角也隨著眼前的變化而僵住,因為小東西的雙手出現了,美麗的大腿也出現了,狐臉轉成了嫵媚細致的五官,而她的身子也化形成凹凸有致的曲線。

腰肢,變細了。

胸脯,飽滿了。

一向內斂若深海的黑眸點燃了闇火,緊盯著面前逐漸成形的曼妙胴體。

敝復成人形的她,一絲不掛。

她一頭緞子般的長發披瀉而下,膚白若雪,豐滿的胸脯上有著粉紅小巧的蓓蕾,柳一般的蠻腰,組合起來,美得令人屏息。

這不是他第一次瞧見她的胴體,也不是他第一次感到……心火沸騰。

白如霜一恢復成人形,立刻迫不及待地用人語跟他理論。

「你到底是誰?說,為什麼知道我的底?」

她完全專注在吵架,一時忘了自己變回人形是一絲不掛的,青蔥的食指點著他的胸膛,橫眉豎眼地逼問他。

「你說話啊,剛才不是很有理嗎?為什麼不說了,眼楮瞪這麼大干麼,變啞巴了啊?」

懊死的!他知道狐狸妖媚,凡人難擋,而他自命坐懷不亂、不受誘惑,但是他的眼卻移不開她。

這個糊涂的小東西,連咄咄逼人都這麼可愛,沒注意到自己沒穿衣裳就罷了,還挺起胸脯頂著他。

「你說啊!今天我一定要搞清楚,不說個明白不準你走出這個房間!」

一張小巧的子鄔喳呼個不停,讓人實在很想狠狠封住這兩片誘人的唇瓣。

「咦?」

白如霜又是一怔,因為她從床榻旁的銅鏡瞄到了自己不著寸縷。

她這才想起來,當她變回人形時是全身光溜溜的;人類跟畜獸不一樣,要穿衣裳的,雖然她身上一絲不掛,但她沒有人類女子的羞澀。

她是狐狸,雖然變成人,仍有狐性,人性的沾染有限,在媚術學成之前,她就像是初生兒那般,對男女之間復雜的情愫和,需要慢慢學習和體會。

除了她要誘惑的男子之外,她不該隨便在其他男人面前光著身子,因為,這不合禮教。

她想退開,可才有了動作,下一刻已被有力的手臂給攏緊了腰,胸脯更加緊密地貼上了人家的胸膛,她疑惑地抬眼,對上楚鈺襄炯炯的目光。

她沒掙扎,因為她整副心思被楚鈺襄的神情給吸引住了。

他的臉好紅,緊抿的薄唇像是在壓抑什麼似的,而他緊盯不放的眼神像是看到了獵物,想要吃了她,但他不可能真的吃了她呀。

她的注意力,改移到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感受到掌心下的震動。

「咦?你的心跳好快。」

她只知道下山考試的目的是要勾引岳鐵劍,所以一心一意地去媚惑岳鐵劍,只想著跟他,這樣就可以達成狐仙長老餓的媚術考核,所以不會去注意其他男子。

而此刻,她卻對楚鈺襄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他這麼盯著自己,讓她心跳也莫名地加速,呆呆地望著他。

「看來,在修成媚術之前,你似乎要學的還很多。」

她听了大為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要修媚術?」

「我還知道,你來自金狐族,為了要修成狐仙,必須苦修化形術和幻術,而媚術,是你們學習與人類相處,沾染人性的機會。」

這男人竟然對金狐族如此了若指掌,因為呆愕而微張的櫻桃小嘴,毫無疑問地等于在誘人采擷,而他,也不請自來,忽然低下頭,探訪她柔美小巧的唇瓣。

呀?

她錯愕,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而呆掉了,她甚至沒有躲,也忘了要抵抗,這沖擊的感受淹沒了她的思緒。

男人吻女人,是極親密的行為,只有兩情相悅時才會發生,可是楚鈺襄吻了她,被他緊摟的身子升起一股她不能理解的狂熱。

他移開一點距離,觀察她的表情和反應,瞧見小家伙紅通通的臉蛋有著不解的迷惘。

「你吻我?」

「不。」薄唇勾起弧度,帶著些許磁性的低啞。「這只是親嘴。」

「親嘴?」

「親嘴只是我的唇瓣踫到你的唇瓣,接下來,這才是吻。」他的唇又貼了上來,輕輕撬開她的嘴,滑入火舌,挑逗她的軟女敕。

她從未與人類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經驗,狐仙長老曾說,人類的親吻,是很迷人的,會讓身子發熱、心跳加速,腦袋瓜子茫茫然,搞不清方向,是人類最強的法術。

這就是吻?用他的舌,舌忝著她的舌?然後糾纏、打轉……

多奇妙的感覺呀,她的腦筋還真的無法思考了,只是睜著大眼,任由他的火舌在唇瓣里挑逗,她的心口,也像被一股力量給撩撥著。

楚鈺襄停止了吻,再度隔開一點距離,端詳小家伙的反應,她睜著一雙清澈蒙的眼,有好奇、新鮮和迷惘,他立刻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這發現讓他非常高興。

「霜兒……」白如霜像是突然驚醒,從迷惘中回神,模著自己粉燙的雙頰,對他大聲抗議。

「你對我下了什麼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