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匆匆過了三天,小舞在另一個時空中幾乎從來沒想過「回家」這件事。她和華洛夫幾乎都逗留在畫室中。
果裎的她像個害羞的精靈,而他總是不斷地為她作畫,一點也不厭倦。
豹洛夫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這小女子似乎帶給他無數作畫的靈感,使他手中的筆無法停歇。
他對她的仍是蠢蠢欲動,但似乎有某種不知名的情愫也在強烈激增,而他就一直徘徊在的橫流中「動心忍性」!
也許他對她的情愫來自她那雙似水柔媚的迷蒙大眼楮,她常常不自覺的對他流露仰慕之情,老實說,任何男人看到這樣的眼神都會被迷惑,他當然也無法例外。
「大人,服飾店送來羽裳小姐的新衣了。」一名僕役在門外稟報。
「送到她房里。」華洛夫下令。
「是。」僕役恭敬地領命而去。
豹洛夫放下畫筆,朝小舞伸出手。「過來,羽裳。」
「是,大人。」小舞喜歡听他喚她羽裳,她開心地走向他。「你好威嚴啊!大人。」
「是嗎?」華洛夫暗自在心底發出一聲嘶吼,她又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瞅著他了!
「女乃習慣用這樣的眼神看人嗎?」他問,擄住她的縴腰。
「什麼眼神?」她不懂。
「我不許女乃用這樣的眼神看別人。」他命令,大手摩挲著她光潔的背。
「你扔了我的眼鏡,我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楚,更沒有機會看清楚別人啊!」小舞在他的臂彎中輕顫。
「原來女乃也看不清楚我?」華洛夫眯起邪魅的雙眸,有些不悅。
「我看得很清楚啊,你總是把我抱得這麼近,想看不清楚好難啊!」她嬌嗔地說。
他圈緊了她,俊臉專橫地逼近她的眼楮。「嗯?原來女乃並不想看清楚我。」
小舞眨動美麗的羽睫。「你這麼近,我只看見你的眼楮。」
「那就看著我的眼楮。」他霸道地命令,順勢吻上她豐盈的唇。
她甜蜜的唇像一道可口的點心,總讓他百嘗不厭,她柔軟的身子像輕盈的羽絨抱在懷里,總令他覺得無比舒服。
他的唇過她細白的頸,正要落在她的柔波上??
「大人,寶石店送來羽裳小姐的項煉。」門外傳來殺風景的報告。
豹洛夫有點懊惱地把臉從她胸前抬起,低吼了一聲。「一樣送到房里。」
「是。」
「你……在生氣嗎?」小舞不懂他為何突然橫眉豎目。
是的,他是生氣,氣有人打斷他的「好事」,更氣自己對她的「小心翼翼」!
小舞溫柔地拉起他的大手,貼在自己臉上。「為什麼你連生氣都這麼好看?」
她陶醉的呢噥立刻撫平了他的躁怒,可是胸口隨即又脹滿烏煙瘴氣,他氣自己又要被她迷惑了……
這小女人用她夢的羽翼,輕易將他的豪放不羈全數收服,還讓他神魂飄然,他真怕自己的心抵御不了她的魅惑!
他沈默地為她穿上白襯衫,摟著她走出畫室,回到她的房間。
「為什麼不見你其他的模特兒呢?她們不住這里嗎?」小舞發現自己沒在屋里遇見過她們。
「她們住在一里外的小屋,只有我傳喚方可以進來。」華洛夫為她打開房門,兩人走了進去,僕役早已將服飾店的精裝禮盒端放在桌上。
「那等我的手傷好了,是不是也要搬到那兒?」小舞好奇地問。
「這……」他倒沒想過這問題,也沒打算現在想。「先試試女乃的新衣。」華洛夫打開一只盒子取出上好綢緞所裁縫的家居服。
「是。」小舞愉悅地笑著,像鳥兒飛到他身前。
豹洛夫為她解開那件過大的襯衫,細心地為她穿上家居服。
這件衣服的設計十分簡單,篷袖、船領,許多縐褶收在腰肢處,長長的裙擺很飄逸。
「好看嗎?」小舞問他。
「當然,我的眼光錯不了。」所有衣服的樣式都是華洛夫為她挑選的。
豹洛夫拿起桌上的一只小靶,取出芧成項煉墜子的紫晶端詳。「芧工很細膩,和女乃的這顆紫珠珠相得益彰。」
小舞靠過去看個仔細,心底悸動著,忍不住想問他︰「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這算「好」嗎?
豹洛夫笑意有些冷,其實他不過是喜歡裝飾他的玩物罷了,若是被他納為「情婦」成為「長期玩物」,所得到的「裝飾品」根本不只這些。
他沒有回答她,命令她。「轉過去,我幫女乃戴上。」
小舞主動將長頭發綰高,好讓他順利為她戴上。他注視著她性感縴細的頸子,解開項煉的手指突然不靈光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動作變得那麼慢,但她耐著性子等待,沒有催促他。終于一個沁涼的感覺落在她的頸子上,她低頭瞧著紫珠珠,憶起在偏廳看見的那幅巨畫,憶起畫室中的「芙蓉羽裳」,畫中的人就是戴著這條項煉!
「我看看。」他握住她的雙肩令她轉身,在裝飾玩物後獨自欣賞可是最佳娛樂。「長度剛好,和女乃的衣服顏色也相配。」華洛夫道。
「謝謝你。」她松手將高綰的長發放下,烏亮的柔絲散成惑人的雲海。
他瞬間捕捉這個美麗的畫面,情不自禁地擁她入懷,低頭問︰「女乃只會感謝,沒有別的行動了嗎?」
小舞並不懂這是一個「暗示」,迷茫地看著他。
豹洛夫期待她像其他女人一樣用「行動」來回饋,沒想到她只用她惑人的眼神看著他。
「女乃一定要把我逼瘋才甘心是不是?」他攫緊她,悶聲責問。
小舞驚訝他似乎又生氣了,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使他生氣。
「我沒有啊!」她無辜地搖頭,眼波似水蕩漾。
「沒有什麼?」他逼視她那雙可惡的眼楮。
「我沒有逼你啊,是你自己說要做這些衣服的。」小舞看他臉色愈來愈糟,心想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
「女乃!」他怒瞪她,猝然的封住她令人生氣的唇,她不只眼楮可惡,連小子詡可惡到了極點。
他懲罰地吻她,像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大手恣意地撫過她可惡的肌膚、可惡的曲線。
她性感得如此可惡,卻逼得他陷入瘋狂……
她的心起了驚濤駭浪,滿臉的淚痕,滿眼無助,使勁地推開他,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清脆的聲響中,一切都靜止了。
「女乃太大膽了!」他低沈的嗓音蘊涵著巨大的怒火,她看見他眸中冷戾的眸光。
她慌張不已,懊悔得想向他道歉,可是他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把她甩到床上,堅實的男性體魄欺壓住她,令她喘不過氣來。
「女乃??」他想用最極端的方式懲治她,可是??她默默地瞅著他,淚從眼角無聲地墜落。「對……不起!」
老天!他竟下不了手。
他的怒火最後焚毀的是……他自己!他倏然放開她,旋即轉身離去,連頭也不回,怕是多看她一眼,他就會再次發瘋!
她怔怔地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從自己淒迷的眼波中消失,心碎的淚化成蒙蒙煙雨,細撒過她的心。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但小舞再也沒有見到華洛夫,她得不到他的音訊,也見不著他的蹤影。
她知道他一定恨死她了,說什麼她都不該沖動地打他的臉,這下他一定不肯原諒她了。
唉!夜深了,屋外又飄雨,雨夜天總會惹來愁滋味。
她真想回家,想見安琪及夢寒,可是……家在哪兒啊?在這個年代里她要去哪兒見安琪及夢寒?
她無故的「消失」一定令姊姊們擔心死了!但她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和她們相見了!
淒寒的淚悄悄地在小舞臉上泛流,她忽然感覺自己好冷,也許她將在這個年代里孤獨的抱著遺憾直到老死。
她撲倒在床上,傷心無助地慟哭。
「洛夫,我心愛的男人……」愛妮在搖蔽的大床上浪叫,她不斷身前猛獸般的男人,他雄壯的體魄是她渴求的甘霖,她多希望他永遠不要走,永遠只屬于她一個人。
豹洛夫夜夜都將熾盛的精力毫無保留的奉送給愛妮,但她不過是他發泄的工具,暫時救贖他狂野饑渴的靈魂!
多日以來,他心底想的是另一個他難以原諒的小女子,他恨不得將她掐碎,永遠不要再見到她,可是他卻瘋狂地想念她!
她的身子輕如羽翼,她的眼眸如夢似幻,她的笑靨像羞澀的花……
他向來放蕩不羈,霸道自負,要女人就像吃飯一樣容易,可是他卻一直壓抑著自己,搞得他愈來愈弄不清楚自己了。
「大人……大人……」愛妮隨著他瘋狂的速度而全身戰栗,她陶醉在天旋地轉的中,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只是一個替代品。
時光匆匆的過了半個月,可是小舞仍未見到華洛夫。
她向管家要了許多信紙和筆,天天孤獨的在涼亭里寫信給姊姊們??
安琪,夢寒,我好想女乃們!可是我在另一個時空中,我們無法再見面了……我只能將對女乃們的思念化成字句,寫在信紙上,我知道這些信永遠無法寄出,只希望有朝一日,女乃們可以看到,知道我對女乃們的思念……
淚水悄聲地滴在信紙上,她心底好生難過。
也許她根本不該來!她望著草原,心情沈陷在悲哀的谷底。
豹洛夫是不是真要從她的生命中消失掉了呢?
他灼熱的吻痕似乎還留在她的唇瓣,他夢中的呼喚猶在耳畔,可是一切都變了調。
她所追尋的夢,原來是一片淒冷的絕境。
她真想告訴他其實她也好想念他呵!她想告訴他她的手傷快好了,想向他再一次道歉,可是他卻一直不回來……
那天他侵略的舉動確實嚇著了她,她本以為愛情該是細致的呵護,沒想過狂野的男女熾情!
也許她太天真了……
她深深的嘆息,將信紙收進一只蕾絲手提袋里,落寞地離開涼亭。
她就像一個無所依恃的飄蕩游魂,順著草原的小徑漫無目的地走,來到一座綺麗的湖畔,湖水清澈如鏡,水面輕波蕩漾,她悲傷得直想跳下去……
樹林里有幾十只銳利的眼楮同時發現了湖邊的倩影。
「就是她,我听女僕說洛夫大人為了她,半夜差人冒著風雨買鮮女乃。」
「洛夫大人讓她住大屋里呢!」
「我听女僕說,她從洛夫大人那里削了不少好處,光是新衣和珠寶就多得數不清!」
「太可惡了,她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莫名其妙地就出現了。」
「對啊,那天我們和洛夫大人玩得好好的,她一來就把他整個人都霸佔了……」
「洛夫大人會不會從此遺忘了我們?」
「我們待在小屋里都快發霉了!」
「不如……把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丟到湖里好了,這四下無人的……」一向自鳴得意的蘇珊娜,悶悶不樂地坐在木凳上修著手指甲。
「說得可真輕松啊,要去女乃不會自己去。」
「對啊,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們才做不來。」
「女乃們就是不合群,難怪洛夫大人會被搶走!都這個時候了,我們應該要團結,團結力量大啊,我們應該合力將那女人趕走,這樣洛夫大人自然就是我們的了。」蘇珊娜美麗的眼楮變得惡毒。
女人們相互對望一眼,覺得此話不無道理。「要怎樣才能趕走她?」
「看我的吧!」蘇珊娜邪笑,起身領著眾女人不懷好意地走向湖畔的小舞,對她吆喝。「喂!魔女,女乃從何而來?」
小舞回頭,看見華洛夫的一群人體模特兒個個齜牙咧嘴地朝她而來,把她團團包圍。
「回答啊!」一個極美的女人張牙舞瓜拿著搓指甲的尖刀在她眼前晃。
小舞臉色蒼白得像紙,她沒有回答她們,落寞地垂下眼簾。
「瞧瞧她,像個小媳婦似的,我還以為她有三頭六臂呢!」有人指著她笑罵。
「她這身衣裳可不得了,是高級的絲綢呢!」有人怨憤地拉扯她的衣裙。
「喲!懊美的項煉哦,一定是從洛夫大人那兒要來的……」有人恣意拉扯她的紫珠珠。
小舞無措的想逃開,卻被她們拉住了。「別想開溜,女乃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不說話,難不成是個啞巴?」蘇珊娜走過來,狠狠地甩了小舞一個耳光,在她細致的皮膚留下五指痕,她痛恨她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我看是個聾子!」有人見蘇珊娜開了「先例」,立即起而效尤地擰了她的手臂。
「啊!」小舞驚愕得睜大眼楮。
「還是個瞎子呢!」一名女子踹了她一腳,她可嫉妒死她那雙迷惑男人的眼楮。
小舞不堪一擊的撲倒在地上,她想離開,但有人揪住了她的長發,踩住她的腳踝。
「去拿把剪刀來,把她的長發剪得像狗啃,保證洛夫大人不會再看她一眼。」
「最好在她臉上劃幾刀,那就一勞永逸了……」女人們狠毒的恐嚇。
小舞忍氣吞聲的流下羞辱的淚,她看不清楚她們臉上的表情,但她確知她們這麼做是為了華洛夫。
在這一刻她也看清了一個原先沒有料到的事實??華洛夫不是她一個人的!他擁有許多女人。
「女乃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女乃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蘇珊娜雙眼猙獰。
小舞搖頭拒絕回答,蘇珊娜又揮來一巴掌,打得小舞唇角淌血。
「女乃真是死鴨子嘴硬??」蘇珊娜獰笑,一把扯下小舞脖子上的紫晶項煉,尖銳的指甲還故意劃過她細白的頸項。
「還我!」小舞驚愕得大叫。
「哦,原來不是個啞巴。」蘇珊娜冷笑,手一揚,把那條項煉扔進了湖里,湖面現出一圈漣漪。
「不要!」小舞絕望的吶喊,使勁地推開她們,起身奔向湖邊,毫不遲疑地跳進湖里。
「羽裳!」
一群女人正想拍手叫好,卻听見華洛夫震驚的吼聲,她們回首才發現斜坡上華洛夫正巧騎馬來到。
大事不妙!她們的惡形惡狀全給他瞧見了,眾女人一動也不敢動的望著他。
「女乃們全都滾,立刻滾出我的土地!」華洛夫一臉鐵青,狂怒地對她們吼,火速策馬奔騰而來,隨即十萬火急地下馬,往湖水縱身一躍,瘋狂的在水中搜尋那個教他日夜牽念的女子!
他的心萬般疼痛,唯一的念頭是??他不能失去她,不能,絕不能!
小舞的意識逐漸清醒,她發現自己在床上,女僕們正手忙腳亂的為她拭乾長發,換上乾爽的衣服。
為什麼要活著?她為什麼沒有隨著紫珠珠沈到湖底?
是誰救了她?
女僕們拿走濕衣服,整理好地上的水漬,全數退下,但剛闔上的門又開了。
小舞緩緩地轉過頭去,看見一個高大而蒙娘的身影??華洛夫?!
他終于回來了!
豹洛夫沒有走近小舞,他倚在門板上,遙看著她。「女乃為什麼要那麼傻!」
小舞沒有回答,淚涌進她的眼中,她要看不清楚他了。「是誰救了我?」
豹洛夫瞪視著床上那個可惡到了極點的女人!她的問題不只可笑也太傷人了,他拒絕回答。
「你可不可以走近一些,我看不清楚你。」她楚楚可憐地請求。
不!他一臉冷淡,煩悶地開門準備離去。
「不要走??」小舞努力從被子里鑽出,下床想留住他,但虛弱的身子卻像一葉輕飄的楓,失重地落到地上。
「噢!」華洛夫的心一陣絞痛,他闔上門,立即朝她走去,隨即將她抱到床上。
「女乃給我安靜的躺著!」他的綠眸關懷備至,口吻卻冷硬強勢。
「你……」小舞接觸到他一身的水漬,發梢還在滴水,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還有誰?」華洛夫淡然地說,拉來絲被為她蓋上。
盈盈的淚光在小舞的眼中轉著,她伸出手環住他的頸子,緊緊地摟住他。
豹洛夫詫異她的舉動,但他沒有拒絕,任她這樣抱著他。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她在他的耳畔泣訴。
他輕嗤一笑,沈默的讓一個軟軟的、甜甜的東西侵入心牆。
「你去了哪里,我好想你……」
笑意在他心底泛開,她甜膩的話語徹底消滅了他的冷傲!但他卻只是冷冷地問︰「想我做什麼?」
「我想向你道歉,我不該打你,我只是害怕……你嚇到我了!」她身子顫抖,悄聲哭泣,輕聲地請求。「原諒我,好不好?」
「嗯。」華洛夫的語氣令人听不出情緒,但他的唇邊卻出現一個深刻的笑意。
「我好累,腦子好沈重……」小舞啜泣。
「好好休息,晚一點我再來看女乃。」他低聲說。
「你要去哪里?」她緊緊地摟著他,深怕他又一去不回。
「我只是去換件衣服。」他低醇的聲音似溫柔的撫慰。
她緩緩地松開手。「我不能害你著涼了。」
豹洛夫凝視她天使般的小臉,心中強烈地悸動著。「讓我看著女乃睡著。」
小舞合上月牙兒般的眼睫,不安的心慢慢地平靜了,在他的注視中沈沈睡去。
是夜??
「我的紫珠珠,不要扔了我的紫珠珠……」小舞渾身冒冷汗,紛亂的夢境不斷的糾纏著她??一群可怕的女巫從地底冒出,肆無忌憚的欺凌她,她眼睜睜的看著紫珠珠被拋進湖里。
「不要……」她絕望的哭泣,醒來。
原來是夢!她下意識的撫向頸子,那顆紫珠珠對她有極重要的意義啊,失去它,她的心也跟著失落了。
她噙著淚,往窗外看去,天色已黑,還下著大雨。
房門開了,華洛夫親手端著托盤進來,食物的香味飄散,他把托盤置在她的床上,傾身瞥她,看見她長長的眼睫上盛著斗大的淚珠。
「怎麼了?」他問。
「我的紫珠珠不見了。」小舞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不見就算了,我送女乃別的。」華洛夫坐到床沿,唇邊有抹玩味的笑。
小舞傷心地搖頭。
他不忍心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模索著口袋。「女乃的紫珠珠在這里。」
小舞驚訝得張大眼楮。「怎麼可能?!」
「幸好有它,它在幽暗的湖水中發亮,我才能發現女乃,將女乃救上來,真是顆神奇的晶石。」華洛夫不可思議地說道。「女乃怎麼會擁有這樣一顆晶石呢?」
「是與生俱來的……」她欲言又上。「它是一顆具有魔法的「來生石」。」
「哦!」華洛夫眉頭一揚。
「令人難以相信是嗎?」她知道任何人都無法置信。
他撫了撫下巴,半認真地說︰「不,我相信,沒有它,女乃就真的沈到湖底了,所以現在是「來生」。」
小舞深幽的眸瞬間雪亮,心底好感動,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灼熱的眼神落在她紅女敕的唇瓣上。
「謝謝你相信我。」
他凝視她清澈的美麗眼楮,對她深深的渴望又開始作祟,但他立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換了一條全新的煉子,女乃戴戴看。」
她柔順地點頭,撩起長發,再次讓他為自己戴上項煉……
「拴住女乃。」他玩笑地道,低下頭去為她扣上扣環。
「我情願被你拴住。」她悄聲地說。
呃!這小女巫……
「戴好了,把晚餐吃了。」他喉頭一陣灼熱。
小舞笑著點頭,心碎和焦慮早已不翼而飛。
「要我喂女乃嗎?」他問,把托盤端到她的膝上。
「我的手已經好了。」她愉快地對他笑。
「開動吧!」他看著她。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她拿起三明治優雅地咬了一口。
「我喜歡看著女乃。」情意在兩人的眼底眉梢流轉,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女人淒厲的哭號,擾亂了氣氛。
「我不要走,洛夫大人,你在哪里?」
「蘇珊娜,女乃瘋了嗎,大人要女乃滾,女乃還敢混進來,快滾!」管家威爾的威嚇聲及鞭撻聲緊追而來。
「我不滾,我要找洛夫大人……我懷著他的孩子呢!」
「蠢女人!」管家嚴厲地制止。
小舞听見那女人的聲音,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臉色發白,開始不安地顫抖,確定就是那個女人把紫珠珠扔進湖里的。
「女乃怎麼了?」華洛夫見她驚嚇的模樣,眉頭蹙得死緊。
小舞眼簾低垂,惶恐地搖頭。
豹洛夫墨綠色的眸子在頃刻間變深變冷,他知道她害怕的原因了!
他相信下午他親眼目睹蘇珊娜扯下她的紫晶之前,一定是受盡那群女人的欺侮。
「告訴我她們對女乃做了什麼?」他的眼中燃燒著兩把盛怒之火。
小舞仍只是搖頭,拚命地搖頭。
豹洛夫握住她顫抖的雙手,命令她。「女乃一定要告訴我!」
「真的……沒……什麼,我可以忍耐。」
「女乃不需要忍耐!」他低聲咆哮,遽然起身往門口走去,光憑她這句話,以及听見門外那女人的聲音就嚇成這樣,他還會不清楚嗎?!
「你要去哪里?」
「殺了她!」
「不,不要??她只不過打了我耳光,沒什麼。」小舞急急地追過去拉住他的手臂。
「打了女乃?!」華洛夫大吼,怒不可遏,甩開她的手,逕自走出門外。
「洛夫大人……你在哪里……」蘇珊娜發狂似的敲擊著每一道門,任管家的鞭子一再的落在她身上都不離去。終于她的「苦肉計」見效,如願以償的見到華洛夫,她哭著奔向他。「洛夫大人??」
豹洛夫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走進右側的一道門內,蘇珊娜笑逐顏開地追了進去,但三秒後她變成一張苦瓜臉跑出來。「不……不要啊!」
豹洛夫以獵槍瞄準她,一步步逼向她。
「我懷著你的孩子呢!」蘇珊娜結巴的指著自己的肚子。
豹洛夫二話不說,槍桿指向她的肚子。
「沒有……沒有……我肚子里連一顆蟑螂屎也沒有……」蘇珊娜魂飛魄散地抱著頭鬼叫。
豹洛夫仍不語,他一臉凜冽,改將獵槍對準她的雙腳。
「我滾,我滾!我這就滾到外面……」蘇珊娜雙腿發軟,狼狽不堪地求饒。
「滾出我的土地,再讓我見到女乃,格殺勿論。」他陰冷的警告像凍人的寒氣,不容半點造次。
「是、是、是!」蘇珊娜一刻也不停留,夾著狐狸尾巴逃命而去。
豹洛夫對管家威爾下令。「小屋里所有的女人都得走,一個不留,再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唯你是問。」
「是!」威爾嚴謹地領命。
小舞在虛掩的門內看著外面緊繃的情勢,差點昏厥。
當華洛夫收妥獵槍進到她房里,見她瑟縮在門邊,已然嚇壞了。
「沒事了。」他傾身抱起她。
「你怎麼能確定她沒有懷孩子呢?」她細聲問。
「我當然確定。」他邪氣地扯著唇。
「為什麼要把她們都趕走?」
「我不準任何人再踫女乃一根寒毛。」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
小舞虛月兌的垂下雙肩。「這樣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她們害女乃險些喪命!」華洛夫動怒。
「別生氣??」小舞拉住他的手,紅著眼眶仰望他。「你生起氣來,好可怕!」
「是嗎?」他傾,炯然地盯著她。「那就別惹我。」
她憂懼地點頭,一顆顆晶瑩的淚撲簌簌地掉落下來。
他勾起她可愛的下巴,瞧著她天使般純潔的小臉,她眼中的淚多令他心疼啊!「別哭了。」
「是。」她溫馴听話的模樣也惹他心疼,他不得不以行動來訴說心底的感受??他的唇輕輕貼上她的,緩緩施以壓力,款款和她舌尖交纏。她青澀的滋味像早春的花果,介于成熟與粉女敕之間,深深誘動他的心,激發他洶涌的情潮。
他的大手探進她的衣內,撫觸她柔軟的年輕,她緊張得身子僵直,但她不敢抗拒,怕他又離她遠去。
「女乃是處子?」他低聲問,感受到她不安的心緒。
她惶惑地點頭,悄悄地瞅著他深不見底的綠眸。
突然地,他咧開嘴笑,放開了她。
她怯怯地看著他,不明所以地問︰「你……不喜歡……處子?」
不!正好相反,他為此而樂不可支︰「我可沒這麼說。」
「你……不要我了嗎?」她怯怯地問。
他迫不及待想「要」她︰「今天……不合適。」
她松了一口氣,唇邊飄出一抹虛弱的笑。
「吃女乃的晚餐。」他撫撫她的頰。
「謝謝你。」她又謝他。
「謝我什麼?」
「放我一馬。」她小心翼翼地說。
他愛笑不笑地瞥著她,邪氣地對她說︰「女乃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她的心跳癲狂,如同屋外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