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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嫁了 第六章

作者︰艾佟類別︰言情小說

放寒假了真好,出門游玩更好……文心蘭從坐上火車就笑哈哈的闔不攏嘴。

「心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何維娟顯得有些緊張,她不像要出游的人。

「什麼問題?」手機偏偏挑在這個時候響了,她只好先接手機,「哪位?」

「我記得你今天開始放寒假,可是,為什麼你不在家?」楚維倫的聲音听起來笑嘻嘻的,可是卻顯得有點冷,就算隔著十萬八千里,文心蘭也可以感覺到他的不悅,這同時喚醒她的記憶,她忘了事先把台東之行告訴他。

等等,為什麼她必須事先告訴他?說起來,他們兩個一點關系也沒有,她當然沒有事先報備的必要吧。「哪有人放寒假還窩在家里?我當然要好好利用寒假的時間出來玩。」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更冷了。

全身雞皮疙瘩豎了起來,她就是怕他,氣勢還是識相的縮一半下來,「放寒假不出來玩,難道待在家里等著發霉嗎?」

「我知道你在家里待不住,可是為什麼之前沒听你提到要出去玩的事?」

「我……你又沒有問我。」如果她直接說沒有必要向他報備,他可能又要發火了,她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在這里跟他抬杠……最重要的是,她說到最後一定是他的手下敗將,她挑在這種地方丟自己的臉不是很笨嗎?

略微一頓,他的聲音變得很輕很柔,可是卻教人毛骨悚然,「這種事你應該自動向我報備,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這太好笑了,為什麼我必須自動向你報備?」真是的,她差一點就被他唬住了。

「因為我這個未婚夫喜歡隨時隨地掌握你的行蹤。」他回答的很理直氣壯,而這一次她的舌頭真的打結了,沒錯,因為他老愛問她在哪里,她也認為自己應該向他通報一聲,她的沉默好像是在承認她的錯誤,他慷慨的接著道;「這次的事我暫時不跟你計較,你現在在哪里?」

「火車上。」這個時候火車停下來了,她看了一下車窗外,很好心的又補上了一句,「這里是羅東。」

轟!她丟的這顆炸彈威力十足,剛剛降溫的怒氣一下子又往上藏升,這個女人遲早會把他逼瘋!「你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台東啊。」

這可不得了,楚維倫差一點尖叫,「你說什麼?」

手機迅速拉開又慢慢放回耳邊,她忍不住嘀咕,「你不能小聲一點嗎?我的耳膜會被你震破。」

沉默了半晌,他一字一字的交代道︰「我要你現在立刻回來。」

這會兒換她失去控制了,「你瘋了是不是?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在火車上,火車正在行進當中,你要我跳車嗎?還有,我們已經訂好飯店了。」

稍微冷靜下來,他的要求確實有點過分,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已經接受她的反駁,而是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住了,「你們是誰?」

「我和維娟啊。」

「只有你們兩個而已?」

「對啊,只有我們兩個,不可以嗎?」

「你們住哪家飯店?」

「這還用得著問嗎?我們當然是住我二姐夫家的飯店啊。」

「好啦,我會再打電話給你。」楚維倫隨即切斷通訊。

咦?今天比較干脆哦,這麼快就放過她了……這樣不是很好嗎?難道她希望他一直找她麻煩嗎?當然不是,只是今天比往常好溝通,心里頭總覺得怪怪的……她真的很好笑,她就那麼喜歡被他欺壓嗎?

「誰啊?」何維娟好奇的問。

「除了那個討人厭的家伙,還有誰會這麼令我生氣?」

怔怔的看著好友一會兒,何維娟有個疑問,「你和那個家伙真的只是八字相克的青梅竹馬嗎?」

心跳莫名的加速,她不自在的舌忝了舌忝唇瓣,「什麼意思?」

「你們之間互動的感覺很親密。」

「呃,青梅竹馬都熟透了,我們之間的互動當然會親密啊。」

搖了搖頭,何維娟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你們之間的感覺沒有這麼單純。」

「難道我們兩個有曖昧嗎?」天啊!她真是個笨蛋,她怎麼主動把焦點導入核心呢?

「沒錯,你們之間的感覺就是有那種曖昧的味道,你沒有注意到自己跟他說話的方式特別不一樣嗎?像是……」咬著下唇想了半晌,何維娟終于找到一個最貼切的形容,「像是在撒嬌的小女人。」

「……你的眼楮有問題。」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話擠出來,真的嗎?為什麼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仔細想想,她跟他說話的方式確實不一樣,那是因為他蠻橫又唆,她難免跟他一來一往像是在耍賴撒嬌的樣子……

「我的眼楮正常得很。」

「那就是你太會幻想了。」

「你和那個家伙真的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曖昧嗎?」

「我不跟你說了,昨晚沒睡好,我要補眠。」眼楮一閉,她要去找周公下棋,要不然,她還沒有放松心情游玩,就先被好友的疲勞轟炸搞到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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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好友的一句話,文心蘭腦子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達飯店,所以當盧鎮彥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我已經辦好Checkin了,這是你們房間的鑰匙和餐券。」盧鎮彥把一個飯店專用信封袋交給何維娟,「晚餐之前你們還可以休息一下,你們房間在我們房間的對面,有事找我們直撥房問號碼就可以了。」

「學長,謝謝,我們先回房間了。」何維娟匆匆拉著好友上樓,因為她剛剛想到一件事情,她忘了把學長也要來這里的事告訴好友。

進了客房,文心蘭總算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吧笑了幾幽。真,何維娟抓了抓窩壩,「呃,我是想出來玩還是多點人比較熱鬧,我就找學長,學長又找他同學,我們四個人租兩輛機車剛剛好啊。」

「你和學長的交情有好到找他一起出來玩嗎?」她可沒有那麼好騙。

「我……好啦,我老實說,其實是學長拜托我約你一起出來玩,他不希望造成你的壓力,所以要我事先隱瞞,原本,我是打算在火車上給你一點心理準備,後來你接了那個家伙的手機之後,你就睡覺不理人,我就把這件事情忘了。」

「厚!你到底是誰的朋友?」

「大家只是一起出來玩,你根本不需要有壓力啊。」

「我不是因為有壓力,而是因為……哎呀,你不懂啦!」如果這件事情讓大魔頭知道了,她就死定了!

「學長那麼真誠的拜托,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我怎麼可能不幫忙?既然我們已經一起出來玩了,你就給他機會表現一下,說不定這三天你們會擦出愛的火花。」

「你別鬧了,我現在根本沒心情擦出什麼愛的火花。」冷靜下來,楚維倫又沒有千里眼,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情?而且她事先不知情,她並沒有錯啊。

「難道你要打道回府折返台北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哦!」

「既然沒有回台北的意思,那當然要好好享受這三天的假期,你同意吧。」

沒錯,既然來了,她就應該好好享受這三天的假期。

「這次的事你就別再計較了,我向你保證,以後我不會再插手了。」

唇角抽動了一下,她自言自語道︰「如果我逃不過這一劫,你也沒有以後的機會了。」

「你說什麼?」

擺了擺手,她虛弱的往床上一倒,「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老天爺不會真的對我那麼殘忍吧。」

「這是什麼意思?」何維娟困惑的皺著眉。

「沒什麼意思,我想吃晚餐之前先小睡一下,你呢?」

「你在火車上已經睡得夠久了,你不要再睡覺了,這里不是有溫泉嗎?我們利用晚餐之前的時間去泡湯吧。」

「吃完晚飯再去泡湯就好了啊。」雖然在火車上一直在「睡覺」,可是她根本就沒辦法入睡,楚維倫已經夠她心煩了,好友又說了那些奇怪的話,她怎麼可能若無其事的陪周公下棋?

「吃完晚餐要去夜游,晚上沒有時間泡湯。」見文心蘭還是懶洋洋的搖了搖頭,何維娟只好強行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走嘛。」

「好吧。」這會兒發愁也無濟于事了,惱人的事就拋到腦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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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很想放松自己面對學長,可是一想到楚維倫,她就輕松不起來,如果他知道她此時此刻跟另外一個男孩子在夜游,他會有什麼反應?

「學妹,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很有壓迫感?」盧鎮彥輕柔的問。

「不是,我只是覺得對你過意不去。」文心蘭試著讓笑容看起來很自然。

「你不需要對我過意不去,我有跟你爭取交往機會的權利,你當然也有考慮是否接受的權利。」

頓了一下,她遲疑的說︰「我是怕你會失望。」

「我當然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感情,可是現在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們只是出來玩,出來玩要放寬心情開開心心,其它事都先擺在一旁,你用不著覺得有壓力,也用不著感到別扭不自在。」

聞言,她覺得輕松多了,「學長,謝謝你。」

「你干麼謝我?」

「你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幸運的人。」

他大大的吐了一口氣,「是不是表示我不會再看到你皺眉頭了?」

「我有皺眉頭嗎?」

點了點頭,他很舍不得的說︰「從我們出來吃晚餐到現在,你皺眉的次數至少也有二十次了。」

「是嗎?」她不自覺的模了模額頭,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呢?

「我喜歡你的笑容,你應該經常開懷大笑。」

「我媽總是說女孩子要笑得含蓄一點,我一直讓她很傷腦筋。」

「我倒覺得像笑就應該開懷大笑,太壓抑了反而享受不到那種開心的感覺。」

「就是啊,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這樣的人生才會有樂趣啊!」

「沒錯,可是隨著年歲的增長,人就是會越來越不懂得享受這種人生樂趣。」

「有時候我會告訴自己,不管活到多大的歲數,我都不要改變,不過我想很難吧。」

「我相信你不會改變。」

「但願如此。」學長真的是一個好人,這樣的人教人實在不忍心傷害他……怎麼辦?她越來越拿不定主意,她應該怎麼解決這個混亂的局面?

「喂,你們兩個走太慢了。」何維娟在前頭對他們大喊。

雙手圍成一個圓筒狀放在嘴巴前面,文心蘭不服氣的回道︰「你們走太快了,夜游就是要慢慢來。」

「好冷哦,我們還是早點回飯店喝咖啡,我有帶撲克牌,我們來玩心髒病。」

「好啊,可是,我肚子有點餓,我想吃東西。」

「你們先回去煮開水,我帶心蘭去買一些吃的東西。」盧鎮彥體貼的道。

「OK,我想吃鹽酥雞。」何維娟不忘趁機敲竹杠。

「知道了,我會買一大堆鹽酥雞讓你一個晚上胖好幾公斤。」揮了揮手,她轉頭對著身邊的盧鎮彥說︰「學長,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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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會有什麼反應?兩眼暴凸?下巴掉在地上?不管會有什麼反應,絕對跟「驚嚇」月兌不了干系,不過,她需要的就是驚嚇,以後她才不會老是任意妄行。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放任她出來旅行?如果不小心在這種地方被某個登徒子拐了,那還得了。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楚維倫的眉頭越鎖越深,這麼晚了,那個丫頭竟然還沒有回到飯店,她跑去哪里鬼混了?他得教導她一個很重要的觀念,女孩子三更半夜不要在外面亂晃,這樣子很危險。

失去耐性了,他決定去外面等人,可是當他從LOBBY沙發站起身,他就看到文心蘭和一個男孩子有說有笑的定進來。

臉色瞬間一沉,他兩手握拳,這個丫頭真的很懂得激怒他。

一股冷風襲來,文心蘭全身寒毛直豎,那種教人害怕又熟悉的感覺出現了……停下腳步,她不自覺的尋找那個身影……

「學妹,你怎麼了?」盧鎮彥很快就發現她的異樣。

兩人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她好像被電到似的僵住了,他真的在這里!

得不到回應,盧鎮彥只好主動查明原因,順著文心蘭的視線望去,他看到一臉陰沉的楚維倫,「學妹,你認識的朋友嗎?」

天啊,如果她現在挖個地洞鑽進去,她是不是可以安然逃過一劫?

邁開腳步來到她面前,楚維倫抓起她的手,「我已經等你一個晚上了。」

腦子陷入一片混亂,她的舌頭也跟著打結。

雖然看得出來文心蘭好像恨不得可以消失不見的樣子,可是她完全沒有甩開眼前這位男子的意思,盧鎮彥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我們先告辭了。」楚維倫強硬的帶著文心蘭往電梯走去,他真的氣壞了,他為了她拋下國外來訪的大客戶跑來台東,她卻開開心心的在這里跟別的男人約會。

客房的門一關,他發瘋似的把她壓在門上粗魯的低頭堵住她的嘴,這個可惡的丫頭,她到現在還認不清楚她是他的嗎?

這根本不是在吻她,而是在懲罰她,她應該掙扎反抗,可是,她卻全身軟綿綿的想癱在他的懷里,真是好笑,她竟然想念他的吻,就算是很粗魯,她還是很喜歡很喜歡……

如果不是氣炸了,他一定控制不住越來越饑渴的欲火,連退了好幾步,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可是一句話也不說。

喘著氣,她的心跳還好快好亂,可是她現在一點害羞的心情也沒有,因為他的目光好像凶神惡煞似的,如果不找個話題緩和眼前的氣氛,她很可能會跪下來求他饒了她,「你,你怎麼跑來這里?」

「你不準備解釋嗎?」他的聲音可以把人凍成冰柱。

脖子一縮,她努力保持自己的氣勢,「我想解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白費口舌,你願意接受我的解釋嗎?」

「你都還沒有試著解釋,我怎麼知道要不要接受?」

「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已經擺明不相信我。」

「如果你沒有做虧心事,不管我是何種心思,你都會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我又沒有做壞事,我為什麼要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警告過你,如果你跟哪個男人牽扯不清搞曖昧,我不會放過你。」

「我,我又沒有跟那個學長牽扯不清搞曖昧。」

「你們兩個一起出現在這種地方,我可以相信你們之間沒有任何曖昧嗎?」

「我根本不知道學長會來這里。」

眉一挑,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是說,你們是在這里巧遇嗎?」

「不是,這是維娟安排的,我事先完全不知情。」

「這個意思是,你的好朋友主動當紅娘幫你們兩個牽紅線?」

嘴巴一張又閉上,她傷腦筋的抓著頭,她應該怎麼解釋比較妥當?

「就算你真的不知道他也參與這次的旅行,那你們兩個為什麼單獨在一起?」

「我們只是去買東西。」

「這種借口很好用嘛!」

兩眼圓瞪,她火大了,「你根本不打算跟我講理嘛!」

「最重要的是,你已經毀了自己的承諾。」

「那你想怎麼樣?」

「你應該很清楚。」

鮑證結婚嗎?「你別沖動,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錯……」

「待會兒回房間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你跟我回台北。」

「維娟可以證明我的清白,我真的很無辜……」

「你再唆,我現在立刻帶你回台北。」

這會兒嘴巴乖乖的閉上,她用眼神向他抗議,這個大魔頭!

「沒有意見了是嗎?」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我要洗澡了,你要進來陪我嗎?」

雙頰瞬間染紅,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我要回房間了。」

「早一點睡覺,明天早上七點過來這里跟我會合。」

「知道了,我去睡覺了。」她趕緊轉身開門街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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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來又翻過去,文心蘭越想越擔心,他們明天一早回台北會不會直接去公證結婚?看他氣成那個樣子,這一次他百分之百不會放過她……不行,她可不能乖乖任他宰割,她要搶先一步落跑。

拉開被子滑下床,她躡手躡腳的開始收拾東西,雖然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輩子,可是她管不了那麼多,反正過幾天他就會氣消,到時候想跟他討價還價「溝通」應該比較容易。

「你在干什麼?」何維娟起身道。

「對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她還是繼續收拾東西。

「沒關系,不過你總要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吧。」何維娟已經被這個問題悶得快抓狂了,從學長口中得知有個男人把好友帶走,她就急得一刻也沒辦法靜下來,等啊等的,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女人回房了,她小姐一句話也不說的直沖浴室,從浴室出來之後就鑽進被窩蒙頭大睡,可想而知,她更好奇了。

「我要回台北,你用不著跟我回去,既然飯店的錢已經付了,你就按照原訂的時間搭火車回去。」

「為什麼急著回台北?你能不能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這件事情很混亂,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那你總可以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討人厭的家伙。」

張著嘴巴,何維娟支吾了半晌才吐出話來,「那個家伙為了你跑來台東?」

「因為他氣壞了嘛。」

略微一頓,何維娟很苦惱的抓了抓頭,「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說不清,反正我要回台北就對了。」

「等等,現在很晚了,你要不要等到天亮再回去?」

忙不迭的搖頭,她可不能冒任何被那個家伙逮到的風險,「如果等到天亮,我不小心睡著了怎麼辦?」

「你在趕時間嗎?」

「是啊,我越快離開越好。」

皺了皺眉頭,何維娟開玩笑似的道︰「你在逃難啊。」

一個苦笑,她喃喃自語的道︰「我是在逃難啊。」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一定要盡快離開這里回台北。」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火車了,你還不如請櫃台明天早上五點MorningCall,你再搭最早班的火車回台北。」

拍了一下腦袋瓜,她真是急糊涂了,「對哦,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火車了。」

「還有,你是不是應該知會學長一聲?」

「他們已經睡了,你明天再告訴他們就好了。」

「我要怎麼向他們解釋?」

想了想,她似乎只能用那種最爛卻也最簡單的說詞,「你就說我家里臨時有急事,我真的很抱歉,千萬不要因為我影響原訂的計劃。」

「如果學長問起那個家伙的事呢?」

「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

嘆了聲氣,何維娟有氣無力的說︰「你跑掉了,我們繼續留在這里干什麼?」

「沒有我,你們還是可以繼續玩啊。」

「這個假期是為你安排,你這個女主角回去了,我們還有什麼樂趣。」

「台東的風景不會因為少了一個我就變得不一樣,學長人很好,他還是會帶你到處游玩。」

「我知道,可是人在心不在啊。」

「你說什麼都沒用,我一定要回去。」

又是一嘆,何維娟懊惱的努努嘴,「好好一個假期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你就自認倒霉吧。」她也不想弄成這個樣子。

「倒霉的人是學長,他的苦心全都白費了。」

「好啦,你別再嘮叨了,你現在幫我打個電話給櫃台,請他們明天早上五點MorningCall,還有另外請他們幫我安排到火車站的計程車。」

點了點頭,何維娟拿了床頭櫃上的電話幫她聯絡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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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好友還在台東,她不得不選擇另外一個逃難的落腳處——文家,也就是父親和母親離婚之後又組織的家庭。

「阿姨,真的很抱歉,沒有打一聲招呼就跑來打擾你們。」文心蘭深深的一鞠躬,外公不喜歡三個外孫女跟父親往來,因此她很少來這里,更重要的是每次看到這個幸福的家庭,她總會有一種酸酸的痛楚,她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在這個家庭當中長大。

「沒關系,這里隨時歡迎你。」林美儀溫柔的接過她的行李,「你先坐下來,你爸在洗澡,快要出來了。」

走到沙發坐下來,她東張西望的問︰「小榕呢?」小榕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年國三了。

「他去補習,晚餐想吃什麼?」

「我想吃阿姨最拿手的牛肉燴飯。」

點了點頭,林美儀先把她的行李送進客房,然後送了一壺綠茶過來,這時文瑞浩從浴室走了出來。「你們父女兩個慢慢聊,我去準備晚餐。」

「你怎麼跑來了?」文瑞浩在女兒身邊坐了下來。

「我要借住這里幾天。」歪著頭打量父親,她嘲弄的擠眉弄眼,「老爸,阿姨又把你養胖了好幾公斤對不對?」

拍了拍越來越大的肚子,文瑞浩笑呵呵的說︰「你阿姨煮的食物太好吃了,一個不小心就胖了好幾公斤。」

見狀,她不由得羨慕的說︰「老爸,你真的很幸福對不對?」

「你怎麼了?」文瑞浩注意到她的異樣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從來沒看過你和阿姨吵架,可是為什麼以前你老愛跟媽鬧脾氣?」

沉默了半晌,文瑞浩緩緩道來,「你媽美得像個仙女一樣,而且還是正在冒出頭的服裝設計師,她的家世背景更是無可挑剔,站在你媽面前,我總覺得自己矮了一截,因為就是這樣的自卑感,我很難心平氣和面對我們之間的摩擦,小小的一件事情往往變成要不得的大事,最後終于導致我們離婚。」

「既然你覺得自己在媽面前矮了一截,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她結婚?」

模了模她的頭,文瑞浩像在對小娃兒說話似的道︰「傻孩子,愛情會讓人相信兩個人可以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愛情終究敵不過現實,對嗎?」

「你這樣子評價愛情並不公道,我和你媽的愛情之所以贏不了現實,那是因為我們對彼此的心意都不夠堅定。」

「這是什麼意思?」

「經歷過兩段轟轟烈烈的婚姻之後,你媽渴望擁有平凡,她在我身上找到了平凡,可是她本身就是一顆耀眼的星星,她不屬于平凡,而我呢,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可以贏得一個大美女的青睞,她還是老板的女兒,我迷失在一時的得意當中,一旦清醒過來,那些表面的東西就會失去吸引力。」

「所以,你才決定跟媽離婚嗎?」

「離婚是我和你媽一起決定的,我們很清楚我們的情況很難繼續走下去。」文瑞浩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這時林美儀從廚房探頭出來,「你們可以洗手準備吃晚餐了。」

「太棒了!」文心蘭歡呼的跳了起來往浴室沖,「我肚子好餓哦!」

「丫頭,不要隨便洗洗,你要記得用洗手乳哦!」文瑞浩很了解女兒。

回頭做了一個鬼臉,她孩子氣的撇了撇嘴,「知道啦。」

炳哈大笑,文瑞浩起身往廚房走去,他要去幫老婆把晚餐端上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