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轉暗,房內燃著了油燈。
易燕媚赤果著嬌軀,嬌無力擁被而臥,眼光卻落在坐于窗前台旁正翻閱各地傳來報告書的干羅身上。
看著這充滿男性魅力,舉止瀟酒不凡的黑道大豪,心中充盈著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合體交歡後的滿足感。
她清楚感到干羅是以真心愛她和寵她。
雖是秋涼天氣,干羅只是穿著長褲,卻任上身精赤著,露出瘦不露骨,不但沒有袞老之態,反充滿著力量的強壯肌肉。
武功到了干羅這級數,早超月兌了老病的威脅。
易燕媚嬌美而又均勻豐滿的胴體離開了大床。來到干羅身後把他緊抱著,的接觸使她全身掠過火燙般的快感,忍不住申吟起來。
吧羅這花叢老手微微一笑道︰「剛剛才侍候完你,還不夠嗎?」
易燕媚輕咬著干羅耳珠,喘著氣道︰「燕媚全是城主的,以後也是屬于你的,城主不須理我夠不夠,只須問自己夠不夠和還要不要。」
吧羅露出傾听的神色,迫︰「老杰來了,你先披上外衣吧。」
易燕媚忙走回床邊,在地上抬起給干羅隨手拋在地上的長袍,蓋往動人的上。
叩門聲響。
吧羅道︰「老杰請進!」老杰推門而入,看也不看雲雨過後神態誘人的易燕媚,逕自在干羅身旁的椅子坐下,問道︰「少主的傷勢有何進展?」
吧點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只看你間這句話,便知有些迫在眉睫的事發生了。」
老杰點頭道︰「少上請先回答我這問題。」
吧羅道︰「幸好我精于男女采補之術,又有燕媚旺盛的元陰養我的元陽,不出十天,定能完全復元.但若要現在立即動手,遇上大敵時會有一定的壞影響。」
老杰道︰「少主復原得這麼快,真是天下喜訊,使我們在部署方面,可以更揮灑自如。」
吧羅道︰「怒蛟幫方面的情況如何?」
這時易燕媚來到干羅身後,溫柔地為干羅按摩背肌。
老杰道︰「近日江湖上流傳著一個消息,就是朱元璋正和蒙人餘孽聯手掃大明開國後殘留下來的地力勢力,事成後朱元璋會把一個省的地方,畫入蒙人勢力範圍內,當做獎賞。至于是那一個省,卻是無人知道。」
吧羅啞然失笑道︰「這必是怒蛟幫放出來的消息,要弄至地方上人心不安,再由地方官報上朝庭,造成對朱元璋的壓力,這一著不可謂不利害,又不用費一兵一卒,定是凌戰天和翟雨時想出來的妙計,長征便不會有這種心術。」
老杰道︰「現在怒蛟幫的人都潛進了地下活動,洞庭一帶布滿了方夜羽的人,使我們在偵察上出現困難,不能掌握真正的形勢。假若這謠言屬實,怒蛟幫會有動輒全軍覆沒之險。」
吧羅關心地道︰「有沒有我兒長征的消息?」
老杰搖頭表示沒有消息,通︰「我很想見見這小子。」
吧笑道︰「你定會喜歡他,此子天生是吃江湖的人,前逢無可限量。」頓了頓又道︰
「看來眼前當急之事,就是要援助怒蛟幫,先不說長征和我有父子關系,只沖著和浪翻雲的交情.我們便不能袖手。」
易燕媚道︰「杰老,雙修府的情況如何?」
老杰道︰「若我所料不差,雙修府的大戰最遲會在明天爆發,剛才我接到少章傳來的消息,有一批形相怪巽的人剛南京,但立即失去影蹤,其中有對孿生老叟,看來就是蒙大蒙二那兩只怪物,另有一人,是人妖里赤媚也說不定。」
吧羅眼中厲芒一閃.冷哼道︰「里赤媚!」易燕媚擔心她低聲道︰「城主康復前,萬萬不要和他動手。」
老杰同意點頭,乘機向易燕媚道︰「易小姐曾跟了方夜羽一段時間,如否他手下尚有什麼能人?」
易燕媚听到方夜羽的名宇,玉容一冷,道︰「方夜羽對自己的事,從來都諱莫如深.教人模不到他的深淺,但我曾在一偶然場合,听到他們談起一個叫鷹飛的青年人。我印象特深的原因,是因為這人乃當年八師巴愛徒.名震大漠冷血殺手鐵顏的曾孫。連白紅顏兩人對他都很為推崇,隱有視他蒙古新一代的第一高手,照他們當日所說,此人應已達中原。」
老杰道︰「這消息非常重要,若這人的功力與方夜羽相當,就非常不好應付了。」
見到干羅皺眉苦思,問道︰「少主想到什麼問題?」
吧羅道︰「我在想里赤媚何不怕露出形跡,不繞過南康往雙修府,卻到這里盤桓,究竟有何目的呢?」
雙修夫人谷凝清靜坐憚室之內,眼觀鼻、鼻觀心,正數著佛珠念經,驀地停下手來,望往長方禪室另一端打開了的門外夜色里,淡然道︰「何方高人駕臨?」
一把斯文婉約的聲有在外面平靜地響起道︰「夫人︰是不舍來了。」
到最後一字時,僧袍如雪、孤傲出塵的不舍出現在入門處。
比凝清秀日閃過殺機,讓身而起,烏黑長發無風自拂,寬大卻無損她曼妙身裁的尼姑袍貼體波動,足不沾地下,有若來自幽冥的絕美精靈,似緩實快地往不舍掠去,雪自縴美的右掌.直往不舍胸膛印去。
不舍嘴角抹過一撮苦笑,負手身後.傲立不動。
比凝清情影一閃,玉掌印實不舍胸前。
不舍踉蹌跌退,落在靜室前空地上,嘴角逸出血絲。
比凝清停在門前,冷冷道︰「你為何不避?」
她不怪自已打人,卻怪人不避她。
不舍苦笑道︰「夫人為何收起了五成功力,一掌把不舍殺了,我們的恩怨不是一了百了嗎?」
比凝清冷然自若,緩緩移前,來到差點與這仙風道骨的清秀白衣僧踫在一起的近距時,才停了下來,伸手接上他的胸膛,低聲道︰「只要我掌力一吐,包保你什麼武林、天下眾生、為師報仇、決戰龐斑諸事,再也休提.你真不怕壯志未酬身先死嗎?」
不舍淡淡一笑,迎著谷凝清凌厲的眼神。柔聲道︰「我踏入凝清靜修之地時,早預了你一見小僧,會立下殺手,也準備了如何躲閃,但當凝清你真的攻來時,小僧卻忽然不想避了。」
比凝清玉掌輕按下,感覺到這曾和自己有夫妻親密關系的男子的血脈在流動著,芳心掠過一陣莫名的戰,眼楮雖瞪著對方,心內卻是一片茫然,不旋踵又涌起一股恨意。
冷冷道︰「你再稱自己一句小僧,我立時殺了你。」
不舍依然是那溫柔斯文的語調道︰「不舍怎會故意惹起夫人怒火?」
比凝清玉掌仍按在不舍胸膛上,美眸殺機轉盛,一字一字道︰「你以前的法號不是叫空了嗎?何改作不舍?你舍不得什麼?舍不得你要重振少林的大業,還是擊敗龐斑的美夢?」
不舍眼中閃起淒色,苦笑道︰「我改名不舍時,想到的只有一個谷凝清。」
比凝清嬌軀一震,往後連追數步,才勉強立定,顫聲道︰「你……不舍移往前去,來到谷凝清身前,保持著剛才相若的近距離,憐惜地細看谷凝清淒美絕俗的容顏,柔聲道︰「凝清你以為我可把你忘記嗎?整個少林的佛經加起來也比不上你的魅力。」
比凝清雙日淚花滾動,怒道︰「既是如此,為何你不盡丈夫的責任、父親的責任,卻要回去當和尚,袖手不理我們國之事,累我變成無祖國的千古罪人。你既然走了,為何又要回來?你說沒有忘記我,為何這二十多年來,對我們母女本聞不聞?」
不舍舉起衣袖,想為谷凝清拭掉玉臉上剛滾流下來的珠,谷凝清先一步叫道︰「不要踫我,先答我的問題?」
不舍頗然收手,凝望著這曾和自己同衾共枕,整整一年,每晚都作親密接觸,共修變修大法的絕代嬌嬈,語氣轉冷道︰「因為你並不愛我!」谷凝清呆了一呆,俏臉血色退盡,往後蹌踉退了兩步,捧著胸口,悻然道︰「竟是這個理由,當年你為何不說出來?」
不舍仰天長笑,充滿了悲郁難平之意,好一會才道︰「許宗道難道是求人施舍一些根本沒有多餘的愛給他的人嗎?」
比凝清垂下雙手,神態回復冷漠,平靜地道︰「現在為何你又說出來?」
不舍神態自若道︰「我中了你一掌,受了嚴重內傷,自問遇上強敵時有死無生,再不讓你和姿仙知道我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和父親.恐怕沒有第二個機會了,這答案凝清你滿意了沒有?」
比凝清扭轉身去,背著不舍,不想讓他看到臉上的熱淚。悲聲道︰「為何當年你又說,天下無爭比追求佛法更重要,說喜麼世事盡是虛幻,為何不把真相說出來,這算是負責任嗎?」
不舍淡然道︰「因為當時我想傷害你,我想看你被我舍棄的模樣,因為我嫉妒得要發狂了。
現在厲苦海死了.但我仍在妒忌他.為何我只能得到你的身軀,但在你心中卻無分毫席位?」
比凝清霍地轉過身來,珠不斷流下,好一會才稍為平復,淒然搖頭道︰「許宗道,你是不會明白的。」
不舍瀟灑一笑道︰「不明白就算了,我今次來,只是忍不住想再見你一臉,再無他求,夫人請了。」
比凝清喝道︰「不準走!」不舍柔聲道︰「夫人有何吩咐?」
比凝清听得呆了一呆,昔日兩人相處,不舍最喜說的就是這句話,這刻听來,就像依然停留在那段時光里,心中-軟道︰「你知否我是不能對你動情的嗎?」
不舍愕然道︰「這話怎說?」
比凝清緩緩前,直至動人的身體完全靠貼著不舍.才仰起明媚美艷的俏臉,輕柔地道︰「到了今天,我再也不用瞞你,雙修心法,男的須「有情無患」,女的卻須「有欲無情」,大法才可望修成。當年我自問不能對你無情,所以故意迫使自己全心全意去思念若海,甚至在夢中也喚著他的名字,心想恃雙修大法功成,才向你吐露真相,以後好好地愛你,做你的妻妾,豈知你大法一成,便要走了,我根本沒有機會向你說出來。」
不舍全身劇震,向後連退六、七步,臉上現出痛苦神色.申吟道︰「有情無患︰有欲無情!」谷凝清道︰「我早發現你變內有戒疤,看穿你是和尚,但這正合有情無欲的心法.所以並不揭破,事實亦證明我是對的,我們的雙修大法終于修成,眼肴復國有期,你卻走了,你說我應否恨你?」頓了頓幽幽一嘆道︰「但這一刻,我對你再無半點怨恨.唉︰當年若我早點告訴你我懷了姿仙,宗道你恐也不會如此不辭而去吧?」
經過了二十多年的分離後。這封恩怨交纏的男女,終于各自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比凝清嬌體再度移前,貼上了不舍,縴手探出,摟緊了他的腰,仰起俏臉喟然道︰
「這二十多年來,每天我也在恨你,到了今夜,我才知道自己這麼恨你,全由于我其實是深愛著你,對若海的傾慕,已是發生在前世的舊事,來到我的靜窒去,讓凝清把她的獻上,為你療傷。」
不舍搖頭道︰「凝清︰以前總是我听你的話,現在你可以听一次我的話嗎?」
比凝清道︰「說吧︰凝清在听著。」
不舍道︰「乖乖地返回靜室內,當某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若不舍死不了,總會再回來見你,拋開一切,與你攜手共渡餘生。」
比凝清一顫道︰「你語氣中隱合一去不復回的變哀,是否有強敵在旁窺伺,使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要把我領回靜室內?」
不舍伸手將她緊擁懷內,輕嘆道︰「我真傻,竟想瞞過你的慧心靈智。」
比凝清全身抖顫,俏臉泛起紅霞,申吟道︰「宗道,我是第一次感到你對我既有情,亦有欲。」
不舍道︰「我亦是第一次感到凝清對我的愛意。走!」兩人緊擁一團,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