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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的風情 第三部 第二章 楊錚吃的那一包藥

作者︰古龍類別︰武俠小說

年齡︰二十四歲。

出生︰東流。

武功︰忍術。「一刀七色」。

代號︰三月初七。

人會︰三月初七(已有九年五月過十四天)。

專長︰種花、理花、插花。

安排︰王府花匠,楊錚花童。

身高︰五尺三寸。

體重︰八十四斤。

這是青龍會「某個人」手上的資料。在他「某一個秘密」的地方,卻還有另外一汾資料——姓名︰因景小蝶。

年齡︰二十四歲。

出生︰東流。

代號︰三月初七。

死亡日期,十月初七。

執行者︰藏花。

敖注︰因「某種因素」,最後由「霧者」執行其最後死亡「又是這種藥?」

「這是胃藥。」她打開藥包。「是保護你的胃。」

「可是我的胃又沒有毛病。」

「你怎麼知道沒有毛病?」她扶起楊錚,讓他舒服地靠坐著。「就算胃很好,多吃也無害呀!」

楊錚仿佛小孩在吃藥般地痛苦地吃了藥,然後趕緊喝了一大口溫水。

看見楊錚這個樣子,她笑笑,又拿起,一個比較小一點的藥包。

「這包又是什麼藥?」

「不知道,這包是閣主今天開出來的。」她侍候著楊錚吃藥。「大概是治你骨骼的藥吧。」

楊錚喝光溫水,深深地呼了口氣,解月兌般地閉起眼楮。

「從來沒有看過像你這樣怕吃藥的人。」她笑著說。

「不是怕,只是覺得無聊。」

「無聊?」

「你不覺得吃藥是世上最無聊的事?」

「不吃藥,你的病怎麼會好?」

「是呀,所以才說吃藥是無聊的事。」

「歪論。」

她拿出一本小簿子和一支筆。「今天都吃些什麼?」

「老樣子,都是醫閣內規定的伙食。」

她在小薄子上劃了一個「/」,然後又問,「喝了多少水?」

「四五杯吧。」「上過幾次廁所?」

「大的二次,小的五次。」

她看石簿子。「怎麼小的比昨天少了一次?」

「大概是水喝少了?」

「那你就多喝一點水。」

「是的。」

她收起簿子,端起木盤子,笑眯眯他說︰「早點休息。」

「好的。」

這位連聲音都很甜的少女,輕盈地走了出去。

等房內靜了下來,楊錚才緩緩睜開眼楮,望望房門,確定門已關了,神色一-變,張口吐出剛吃的那一小包藥丸,然後用紙將藥丸包起,藏在忱頭下。這時又傳來敲門聲。「篤,篤篤篤篤,篤篤。」

戴天敲門,長而有節奏。

上弦月明亮、淒艷,看得令人心都醉了,k碎了。

「風傳神怎麼說?」楊錚問戴天。

「跟杜無痕和溫火他們一樣。」戴天說︰「是屬于‘罌粟’那類的東西,由皮膚直接進入,心髒立即停止跳動,人死得一點痛苦都沒有。」

「因景小蝶的尸體?」

「已經送人‘太平屋’了。」

楊錚伸手模著鼻子,每當他遇到有想不通的事時,就會模鼻子,他是用左手食指按著鼻子的左邊,然後上下緩緩滑動著。

「要培育出像因景小蝶這種人才,是不是需要很多的精力、金錢和時間?」

「是的。」

「青龍會花費了這麼大的情神,培育出這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要毀掉她?」

「她的身份已暴露,已沒有利用的價值了。」戴天說︰「像青龍會這樣的組織,一定將她殺之滅口。」

「沒有必要。」楊錚喃喃說道︰「既然能殺她,也就可以將她救走,何況國景小蝶又不是無用之才。」

戴天在沉思,他的眉宇間已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因景小蝶就算身份已公開了,也不至于需要滅口——

她沒有泄露青龍會的秘密,也沒有背叛的舉動,青龍會為什麼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難道青龍會沒有能力從王府內將她救出?不可能,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他們辦不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青龍會一定要殺因景小蝶?這其中是不是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青龍會從不做這種無謂的犧牲,更何況像因景小蝶這樣的人才。」楊錚說︰「他們這樣做,一定有他們的道理,一定有他們的用意。」

楊錚想了想,過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還有一件事,我也感到很奇怪,」「什麼事?」

「老蓋仙以前在江湖中走動時,他的外號是什麼?」

「相思劍客。」

「就算他已月兌離江湖二十年,別人或許不知道他的功夫如何,你我卻是最清楚的。」楊錚說︰「五十招內,絕對無法勝過他。」

戴天同意地點點頭。

「據賣面的陳老頭說,老蓋仙死得很快。」楊錚說︰「彈三弦的老人打開包袱後,兩人交手不到三招,老蓋仙的頭就和他的脖子離別了。」

「也許還不到三招。」

「離別鉤在我手里,是能發揮它的奇特之處,如果在別人手上,至多也只不過是件奇特的兵刃而已。」楊錚說︰「為什麼老蓋仙走不過三招?」

「或許彈三弦老人也會你那獨門秘功?」

「不可能。」楊錚說︰「我父親學會了離別鉤招式後,就將秘籍毀掉了,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離別鉤的招式。」

楊錚的目光望向窗外,望向上弦月,望向遠方。「如果還有第二個人會離別鉤的招式,那個人一定是他。」

「他?」戴夭眼楮一亮。「狄青麟?」

「對。」

「彈三弦的老人就是狄青麟?」

「只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老蓋仙為什麼死得那麼快。」

彈三弦的老人會是風度翩翩的狄小侯狄青麟?

楊錚突然問戴天。

「朱總管是不是有個遠房親戚對中藥很有研究?」

「有。」戴天說︰「叫朱海青,三十二歲,對各種藥材都有研究,尤其是毒藥,各式各種的毒,他都能分辨得出來。」

「好。」

楊錚拿出剛才藏在枕頭下的紙包,遞給戴天。

「叫朱綠連夜趕去,請他親戚查查這包藥有些什麼成份?」

楊錚說︰「一定要朱綠在旁等著,一有結果,馬上趕回來報告。」

「是的。」

「注意,這件事不要讓第三人知道。」

「是的。」

戴天離去後,楊錚整個人松了下來,然後他就感到累了,閉起眼楮後,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睡著了。

月光一樣明亮,一樣輕柔地灑在大地。

花叢中仿佛有一條人影緩緩站起,他的眼楮在月色中看來很詭異。

他冷冷地望著窗內已睡著的楊錚。

破曉,破曉前後。

東方的遠山已現出了魚肚自,大地已將更醒,這個小鎮卻還在沉睡中。

也不知從哪里傳出了一陣雞啼聲,劃破了這寂靜的大地。

朱綠趕到這個小鎮時,鎮上已有兩三家的煙囪在冒煙了,三五成群的野狗在街上追逐吠唉。他的這個遠房親戚就住在這鎮上的南邊一條胡同底。

入鎮後,朱綠策馬朝南,騎過了幾條小街,就看見那一條胡同。

胡同里的兩旁房子,都是用紅磚砌成的,唯獨胡同底的一家,卻是用竹子編搭而蓋的。

朱綠望著竹屋子,搖搖頭。他這位遠房親戚什麼都好,就唯獨有這個怪毛病,不喜歡住紅磚房子。

他認為住在那種房子里,就好像被關在地牢里一樣,會使人產生一種壓迫窒息的感覺。住在竹屋里,既通風涼快,又對身體有益處。

他常說,竹子會吸取人體內的一些廢氣和毒氣,長久和竹子為伍,對人的內贓有很大的幫助。

到底是真,是脅也沒有人跟他抬杠。他愛住什麼樣的房子,誰包管不著。

不過他近來好像越來越懶了,朱綠記得,他以前都是天未亮就起床,然後準備準備一些工具,出門上山采藥。

現在天已亮了,竹屋卻是房門深鎖,里面看來也好像是沒有人起床的樣子。

朱綠拍打著竹門,大聲叫道,「朱大夫,朱大夫。」

他足足叫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听見里面有人起床的聲音。

「誰呀!這麼一大早地叫啊叫,是不是得了急中風?」

「表哥,是我呀!朱綠。」

竹門「吱啞」的一聲,門內站著一位睡眼惺蝕的中年人,他揉揉眼皮,定眼望向站在門外的朱綠,臉色一喜。

「朱綠?」

「是我。」朱綠高興他說︰「表哥,好久不見了。」

還好他家的杯子不是竹子的,朱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茶。

「表弟,听說你這幾年混得不錯?」

「哪有,混口飯而已。」朱綠望著他。「哪像你,朱海青朱大夫,連三歲小孩都知道。」

「老了,老了。」朱海青打個哈哈,接著又問︰「你今天這麼一大早跑來找我,有什麼事?」

「唉!為了一口氣。」

「怎麼了?」

「前兩天你那個弟媳婦,人感到頭痛」燒,我到我們鎮上的‘一心堂’拿了一副藥,回家我那口子一吃,得,更慘了。」「燒得更凶?」「不是,是拉肚子。「朱綠說起假話來,還真有板有跟。」我當然去‘一心堂’理論,他們硬說給我的是治頭痛清熱的藥。對藥我是一竅不通,又講不過他們,一氣之下,我……我就想到表哥您。」「一氣才想到我?「朱綠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藥呢?」「帶來了。「朱綠立即拿出戴夭交結他的紙包。朱海青接過紙包,打開,聞了聞。右手抓起一顆藥丸,用力將藥丸捏碎,放在舌尖嘗了嘗。」這是‘鵝不食草’和‘狗肝菜’,再加上,一些‘防風草,研磨成粉,然後注入一些蜂蜜,調配成的藥丸。「朱海青說︰「專治骨骼斷裂,不過對頭痛清熱也有效。」

「真的?」朱綠又再問清楚。「不是瀉肚子的藥,或是……有毒的藥?」

「只要懂得這種藥的人,到藥鋪都買得到這些藥材。」

「你弟媳婦拉肚子,不是因為吃了這種藥?」

「不是。」

「看來是我錯怪人家了。」

朱海青笑笑。將紙包重新包好,遞還給朱綠。

朱綠左手握著紙包,右手牽著馬鞘,緩慢走出胡同,這時天已大亮了,街上已有很多人在走著,照理說,此刻是不宜騎馬,但戴夭等著消息,不宜也得騎。

朱綠上馬,欲將馬鞘交到左手時,才發覺左手還握著紙包,他笑笑將紙包收起來,一揚馬鞘,欲振馬而奔時,突想起一件事。

一想起這件事,他整個人都僵住,臉上也變得很難看,他望望自己的左手。

左手。

朱海青小時候好動,時常爬樹,十歲時,有一天下著毛毛細雨,他照常爬樹,結果從樹上摔下來,將右手摔斷了。

從此他不再爬樹,做任何事都用左手,右手只有吃飯時,才用得著。

可是剛剛開門時,他是用右手,接紙包,打開紙包,捏碎藥丸都是用右手。

朱海青怎麼可能用右手?

難道他的右手,已醫治好了?

朱綠猛然回首,望向胡同底的竹屋。

朱綠再度進入竹屋時,整個人突然傻掉了,他臉上忽然露出種迷惑之色,目光疑惑地望著屋內的一切。

罷剛他坐的明明是竹椅,怎麼不見了,現在擺在那兒的是一把檀木椅,剛剛他喝的茶杯,臨走時記得是擺在竹幾上,現在放在那兒的,卻是一個裝有菊花的花瓶。

現在竹屋內的裝飾,跟剛剛完全是不同的性質,不同的樣子。

他是不是走錯了地方,或者是在做惡夢︰朱綠迷惑地模著檀木椅,仿佛不信地還坐了下去。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只一會兒的時間,里面就改變得這麼大?

朱海青呢?

他的人又到哪兒去了?

會不會已遭到毒手?

一想到達里,朱綠心頭一驚,轉身欲沖人內房,剛一邁步,整個人又突然愣住了。

從內房里走出了一位少女︰她的臉上本來是洋溢著喜悅,可是一看到朱綠,喜悅就轉變為驚懼,她害怕地望著他,聲音顫抖他說︰「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們屋內?要干……干什麼?」

「我——」朱綠忽然發現他不知說些什麼好,他只有傻傻地站在原地,傻傻地望著少女。

也許朱綠看起來不大像是壞人,少女已不再那麼恐懼,但仍有點余驚,她怯怯地問︰「你是……是不是走惜了地方。」

「看樣子是這樣子的。」朱綠苦笑。

只能苦笑。

換做別人踫到這種情形,除了苦笑,你說,他還能怎樣?

少女「噗嗤」一聲地笑出。

「我還以為你是強盜。」

「世上有像我這麼笨的強盜嗎,」「沒有。」少女笑著問︰「你是不是來找人?」

「是。」朱綠說︰「這里是不是朱大夫的家?」

「朱大夫?」少女說︰「是不是那個叫朱海青的廣」對。「朱綠說︰「請問他是不是在家?」

「他當然在家呀。」

「是不是可以請他出來?」

「這我就沒有辦法了。」

「為什麼?」

「他是在家,可是他家在哪兒,我卻不知道。」少女笑著說︰「我不知道他家在何處,又怎麼去請他出來?」

「什麼。」朱綠一愣。「他……他不住在這里?」

「以前住。」少女說︰「現在已不住了。」

「現在已不住了?」朱綠喃喃說著。

「對的。」

朱綠注視著少女。「你還和誰住在這竹屋?你們搬來這里有多久了?」

「快五年了。」少女說︰「我和我祖母兩個人住。」

「昨天夜里,你們沒有離開過。」

「不要說是昨夜,五年來都沒有離開。」

「今天早上你們什麼時候起床的?」

「很早啊!」少女說︰「因為今天是我祖母的生日,所以天未亮我就已起床了。」

「剛剛你一直在屋里?」

「是呀!」

朱綠又苦笑。「看樣子,我真是走錯地方了。」

「人偶爾都會做錯事的,你也不必太難過。」少女笑著說︰「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頓飯,今天我殺了一只雞。」

「謝了,我還有別的事,改天再來拜訪。」

說完話,朱綠轉身欲離去,眼尾突然發現竹幾上,好像有一些熟悉的東西在。

他回身一個箭步,沖到竹幾前,伸手夾起竹幾上的東西,然後他就笑了。

笑得好開心。

朱綠從竹幾上夾起的東西,就是剛剛朱海青捏碎的藥丸粉。

少女凝視著朱綠。「你原本應該已在回府的路途中了。」

「好像應該是這樣子的。」

「我們是哪里做惜了,才會讓你發覺。」

「你們錯在對朱海青不夠了解。」朱綠說︰「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里得知我要來這個地方?你們布置這個地方,雖然很盡善,卻不夠完美,我的朱海青,也很像朱海青。」

朱綠凝視少女,接著說︰「一言一語都很像朱海青,也幾乎瞞過我了。只可惜你們疏忽了朱海青的一個‘正常’現象。」

「什麼現象?」

「我表哥小時候摔斷過右手,雖然醫治了,卻沒有好,所以他做任何事,都是用左手。」

少女也凝視著朱綠。

「我們的疏忽,卻是你的不幸。」

楊錚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真的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只是躺在床上,兩眼直直地望著戴天。

「他的尸體是今天下午在‘飛越山’的山溝間」現的。「戴天毫無情感他說︰「府內的那一匹‘老酒’,也摔在他的旁邊。」

「老酒」,是一匹馬的名字,是一匹快馬,是匹千中選一的好馬。

「以腳程計算,他應該中午以前就回來了?」楊錚淡淡地問。

「是的。」

「飛越山雖然險惡,朱綠卻已走過千百次了,為什麼會摔下去?」

「他昨天夜里騎著‘老酒’出發,差不多在破曉時分到達目的地。」戴天說︰「過了一個時辰,有人看見他和一男二女在周寡婦店里喝酒。」

「然後呢?」

「據周寡婦說,他們四個人喝了一個多時辰,就算帳、然後往東走。」

「往東走?」楊錚說︰「那不是好漢村嗎?」

「是的。」戴天說︰「到了好漢村,他們各自帶著一個女人,住進好漢客棧。」

「然後呢?」

「沒有了。」

「沒有了?」

「從住迸客棧到我們發現他的尸體這段時間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的形蹤。」

戴天說沒有任何一個人,就表示事實上,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形蹤。

「那個紙包?」

「就在他的懷里。」戴天說︰「里面有一顆藥丸已被捏碎過。」

「這個樣子看來,他好像應該是酒喝多了,而無法控制,才摔下去的?」

「照一切現象、證據來推斷,應該是這個樣子。」戴夭問,「要不要我將那個紙包送到別的地方去——」「不必了。」

楊錚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話。「我敢保證,那個紙包內的藥,現在一定是些補品。」

他接著又問︰「朱海青是否還在?」

「不知道。」戴天說︰「他已不住在那間‘竹屋’了,五年前就搬走了,沒有人知道他搬到哪兒。」

楊錚左手食指又靠上鼻子,緩慢地上下動著。戴天知道他又在思索問題,每當他模鼻子時,最好不要去打擾。

就這樣靜靜地過了很久,楊錚終于停止了上下動,但食指仍靠著鼻子。

「‘老酒’呢?」楊錚問︰「是不是也摔死了?」

「是的。」戴天說︰「就死在朱綠身旁。」

「兩個距離多遠?」

「報告上沒寫。」

這句話一說出,戴天的眼楮馬上亮了起來。「我自己到現場去查。」

「這一點很重要。」

「我知道。」

原先戴天沒有注意到,現在他已知道了。馬尸體和朱綠之間相隔距離,如果能準確算出,再加他們摔下來時的高度和時間,將這些數字,交給「專家」,一定可以算出他們是自己摔下來,或是被人扔下來,「希望還來得及。」楊錚嘆了口氣。

「我馬上去辦。」

「現在去沒有用的。」楊錚的聲音听采仿佛有絲沮喪。種事情晚上算不準。」「天一亮,我就去。」「最好是半夜起身,到了那兒,剛好天已亮了。「楊錚淡淡他說。」是的。」「你如何處理‘老酒’和朱綠?」「請吩咐。「楊錚笑了。」只有我們兩個人時,你盡避作主沒關系。」「是的。「戴天說︰「我想將他們交給老蕭。」

「正合我意。」